文案: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好的命运将得自于你的手中————这就是我的诺言。
五月初,坐火车到D市,阮静看着手头上星期刚拿到的信,爷爷不计前嫌将三年前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大女儿阮珍华牌位放置老家,接回阮珍华的养子蒋严。阮静只粗略看了几眼,便将信纸摊在桌面上趴着睡觉了。
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回家。
阮家主要从事教育行业,拥有一家民办大学和两所附属中学,在N市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庭,然而阮家至亲亲人不多,近几年又分散全国各地,阮静跑得最远,也经常性的转移阵地。说起来她从小到大算是阮家最安分守己的那一个,但是大学毕业后因拒绝当老师,只想跟老同学开立一个小型歌剧团赚点小钱过过日子,结果就因为这事跟阮家的大家长阮正也就是她的爷爷闹得很不愉快,索性她就包袱款款出了阮家,起先是答应她母亲去外面读两年书,乱七八糟的事回来再说,结果一去就是四年,书是读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也让她的性子跟着变了调,阮正逢年过节逮到她就要骂越来越野,越来越不成体统。阮静有时想想还真的确有点对不起她妈还有她那年事颇高的爷爷,不过她现在随性惯了,要她安定下来一时半会实在有点难度,老实说就算如今让她办歌剧团她也提不起什么劲,其实阮静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书念到二十六岁,恋爱谈过几次,工作换过几份,但是每件事情都好像兴致缺缺最后无疾而终,估计再过几年她可以直接去出家。
前两天接到家姐阮娴的电话,骂骂咧咧一大堆让她赶紧回家,否则以后外族入侵她想回都回不来。
阮静当时刚从床上爬起来,抓了抓头发说,“那不是挺好。”就因这句话阮静被骂得差点以为自己跟电话那头的人是世仇而不是姐妹。
“你道阿姨当年收养那个人是什么意思,他妈就是来抢我们家钱的,爷爷也不知是安什么心竟然把人带回家里,简直是养虎为患!”
阮静倒回床上,想当年比她大两岁的阮娴可是出了名的名门淑女,现在讲话真是——“姐,你还是早点结婚吧。”
“放屁!我说阮静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外人在家里虎视眈眈,你倒好悠哉游哉在外头逍遥快活,我跟你说阮静,限你一个星期之内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阮静原本想说我过几天要去D市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再说,结果还没开口电话已经被掐断,然后阮静对着被挂断的手机说了句“那好,以后再说”,三天后收拾了行李悠哉游哉坐上了去D市的火车。
火车平稳地穿过大片原野,阮静侧了一下脸继续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阮静在D市溜达了两天,在广场大街上流浪了半天,最后腰酸背疼选了巷口的一家咖啡馆落座,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低头喝口纯香咖啡,阮静觉得出家可以再多缓几年。
“小姐,可否拼一下桌。”是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阮静回过头来,瞟了眼邻座基本都客满,然后点了下头,“请便。”
“谢谢。”男人点了点头坐在阮静对面,白衬衫休闲裤,身材很好,五官英俊,眼睛非常深邃,有点像外国人的眼睛。
男人抬起头看到阮静在打量他,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阮静转回头看街景。
电话响起的时候阮静正喝完一杯咖啡打算付钱走人。
“你在哪里?笑笑说你退了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离开北京没有跟我说一声?”阮静的前任男友计魏。
“我现在在喝咖啡。恩,房子退了。离开时你在青岛。”
计魏已经习惯阮静的这种没重点回答,“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
“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打算走人那么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有可能不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计魏怒,“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要离开,如果是因为我跟你分手——”
阮静按了按额头,“你在想什么啊。”真是无法理解的逻辑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