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斯梅尔·卡达莱,吴天楚 日期:2015-11-04 14:33:26
耻辱龛是一面镜子,折射出极权生态下不同人相异又相似的悲剧命运。
厚重的历史得以被鲜活地呈现在文字中,与卡达莱奇绝的笔触是分不开的。本书简介:
在十九世纪初叶,古老的奥斯曼帝国,内忧外患,大小叛乱此起彼伏。京城中,奥斯曼皇宫的外墙上凿开了一方壁龛,那是叛臣和败将首级的容身之所——耻辱龛。小说叙述空间在边疆与帝都之间轮番转换,没有**的主人公,只有不停变换的人物的视角。作者以空间为骨架,以人物为血肉,构筑起了小说的基本脉络:所有人物及情节都围绕耻辱龛展开,将地位不同、身份各异的人物交织在一起。耻辱龛是一面镜子,折射出不同生态下不同人相异又相似的悲剧命运。同时,个体命运的悲剧性又无不将矛头指向外部原因,其讽喻性和批判性不言而喻。
作者并未选择宏大的战争场面展开描写而更偏爱对人物心理的剖析:阿普杜拉的无奈、敦吉?哈达的嫉妒、忽尔希德的恐惧、瓦西丽姬的无助……细腻的刻画让人物鲜活。这可能是作者对现实的影射,作品中的现实性和批判性是一以贯之的。
作者简介:
(阿尔巴尼亚)伊斯梅尔?卡达莱,生于一九三六年,阿尔巴尼亚著名作家。作品在全世界传播,以讽刺和批判见长,其中一些出版之后曾一度遭禁。他的《石头城纪事》《错宴》《谁带回了杜伦迪娜》《亡军的将领》《破碎的四月》《梦幻宫殿》等作品已译成汉语。二〇〇五年,他从加西亚?马尔克斯、君特?格拉斯、索尔?贝娄、纳吉布?马哈福兹、大江健三郎五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脱颖而出,获得首届布克国际文学奖,并成为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
吴天楚,青年译者,曾获第八届卡西欧杯翻译大赛法语组优胜奖,现为南京大学法语系在读博士,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
目录:
记忆,阅读,另一种目光(总序)/高兴
龛中窥奇:一段帝国往事(中译本前言)/吴天楚
第一章在帝国的中心
第二章在帝国的边疆
第三章在帝国的中心与边疆之间
第四章帝国的中心
第五章在帝国的边疆
第六章依旧在边疆
第七章在边疆与中心之间
第八章帝国的中心前言我们也必须承认,他作品中的现实性和批判性是一以贯之的。与其说作者是在重构奥斯曼帝国的历史真实,倒不如说他是在借奥斯曼帝国之名,影射阿尔巴尼亚之现实。我们禁不住想象,风烛残年的阿里帕夏是否就是现代阿尔巴尼亚的恩维尔?霍查?书中阿尔巴尼亚与奥斯曼帝国的决裂又有何现实所指?当然,这一切都有待每一位读者展开联想,去解读,去阐释。卡达莱的写作异于乔治?奥威尔和阿瑟?凯斯特勒的预言现实主义,又比弗朗兹?卡夫卡的预言幻想风格更晦暗,更狭窄……他善用比喻,举重若轻。
——《洛杉矶时报》书评
无论他的作品被翻译成哪种语言,他都是*引人注目的作家之一。
——《华尔街日报》当班的时候,阿普杜拉任凭自己盯着远处的咖啡馆看得出神。这时,他将视线转向了两名哨兵的长矛,他俩日夜在壁龛前站岗放哨。不过这个场景无聊透顶,他也只在广场上空空如也时才看上两眼。相反,当广场上熙熙攘攘时,他喜欢观察人们眼睛的运动,或是行人,或是游客,他们都是头一次与人头面对面。虽然他心知肚明,目睹一颗断头对谁来说都不是家常便饭,可他觉得,看客们脸上流露出的恐惧和不安有些超乎想象。在他看来,*震撼人心的是那双眼睛。这么说并非因为那是死人的眼睛,而是因为看客们与所有人一样,习惯仅仅将眼睛看作人体的一部分。阿普杜拉心想,或许恰恰是身体的缺失,才使断头的眼睛显得比实际更大、更引人注目。
其实他一直笃信,人也一样,往往没有自认为的那么重要。有时候,当黄昏临近,月亮提早在广场上洒下清辉,他甚至觉得,连同他在内的所有人不过是些污秽之物,打破了帝国广场的和谐和威严。虽然已是下班时间,但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空旷的广场,这样一来,他就能自在地凝望月光了。冰凉的月光沐浴着周围的一切,有时,光线斜照在壁龛上,人头便随着天边月亮的高低变换,或面露讥讽,或神情淡漠。他想,当人头如同无用的器官离开躯干和四肢时,它多少就有了些资格,能够出现在广场上那些古老的象征和标志身边。一时间,他被一股想要自我毁灭的狂迷欲望所控制。他感到一股源自内心深处的渴望,渴望摆脱这副由躯干和四肢构成的长方形皮囊,渴望整个儿缩成一颗脑袋。不过这股欲望太模糊,又埋得太深,永远也无法浮出意识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