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平凹 日期:2015-11-05 11:03:37
从文学青年平娃到文学大家平凹,从上世纪70年代初登文坛到今天仍然笔耕不辍屡出佳作,贾平凹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历尽磨难,所有作品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打磨出来的。《贾平凹文论集:访谈》就是他坎坷而丰富的文学和人生道路的忠实见证者。
本书简介:
《贾平凹文论集:访谈》一书收入了贾平凹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至今关于文学创作的三十余篇采访和对谈。采访多是各路媒体对贾平凹所做的较为规整的当面或书面问答;对谈则多为贾平凹与自己文学评论家朋友们的聊天,形式上更为散漫活泼,内容上也更为深刻有趣,更具鲜明的个人特色。它们为研究贾平凹的文学创作历程乃至他的个人经历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在许多对话中,作者向记者或友人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似短篇小说般精彩、跌宕起伏,乍看似乎并未直接谈到文学作品的创作理论,但字字句句和每段人生故事里都渗透着作者取材的用心、选题的谨慎以及一颗悲天悯人的文学之心,读来令人微笑、大笑或是动容,但又受益匪浅。
作者简介:
贾平凹,1952年生于陕西丹凤。1975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主席团委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1974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浮躁》《废都》《土门》《怀念狼》《秦腔》《高兴》《古炉》《带灯》等,诗集《空白》及散文集《商州三录》《心迹》《月迹》《天气》等,另有多部书画集出版。曾获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法国费米那文学奖、法兰西金棕榈文学艺术骑士勋章、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散文(集)奖、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第三届鲁迅文学奖、首届“红楼梦奖: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等国内外奖项四十余种。作品被译为英、法、德、瑞典、俄、日、韩、越等文字在国外出版三十余种。
目录:
答《文学家》编辑部问
与王愚谈《浮躁》
平凹病中答客问
答《长城》编辑部问
与台湾女作家玄小佛谈创作
关于小说创作的答问
答《生活》杂志编辑部问
答《陕西政协报》记者问
最近的心情——《坐佛》代序
答《出版纵横》杂志记者问
贾平凹答问录
答朱文鑫十问
贾平凹孙见喜闲谈《高老庄》
想把小说写得更纯粹
我说《怀念狼》答《文学家》编辑部问
与王愚谈《浮躁》
平凹病中答客问
答《长城》编辑部问
与台湾女作家玄小佛谈创作
关于小说创作的答问
答《生活》杂志编辑部问
答《陕西政协报》记者问
最近的心情——《坐佛》代序
答《出版纵横》杂志记者问
贾平凹答问录
答朱文鑫十问
贾平凹孙见喜闲谈《高老庄》
想把小说写得更纯粹
我说《怀念狼》
关于贾平凹的阅读
对话大散文——《纸生态书系·美文典藏》前言
与王尧谈在传统与现代之间的新汉语写作
贾平凹谢有顺对话录(节选)
传统暗影中的现代灵魂
文化·哮喘
有关《秦腔》的几个问题
关于《秦腔》和乡土文学的对谈
贾平凹与新时期文学三十年
写出底层生存状态下人的本质
写作是我的命——关于贾平凹长篇小说《高老庄》访谈
文学是光明磊落的隐私
关于一个村子的故事和人物——长篇小说《古炉》的问答
一种历史生命记忆的日常生活还原叙事——关于《古炉》的对话
“大水走泥”时代的坚守
与穆涛七日谈
答《安徽商报》胡竹峰问
答《文学报》傅小平问
编选说明答《文学报》傅小平问
一
一、我是先看的《带灯》,而后读的《老生》,读到《带灯》后记里写的一句话:这是一个人到了既喜欢《离骚》,又必须读《山海经》的年纪了。饶有兴味的是,《山海经》果然融入了《老生》里。我就有些好奇,这两部看似不同题材的小说之间,是否有着隐秘的关联?或者说,在《带灯》之后,除了你在《老生》后记里提到的写作缘起,是否还经历了其他一些特别的思索?
答:这些话都是年龄大了以后我常说的。年龄大了,经的事情多了,就更能理解《离骚》和《山海经》,尤其在这个年代。《离骚》让我知道人生命运的苍凉和苍凉后的瑰丽。《山海经》使我知道了中国人思维的源头。在写作《带灯》和《老生》前后的很长时间里,我再次读了一些古书,想着能做一点解读文章,后来又打消了,投入到写现实题材的小说中来。
二、两部小说写的不同题材,形式上的探索却有相似之处。《带灯》里“加”进数十封带灯写给元天亮的信,《老生》里引入了《山海经》。我想知道的,在把书信体或《山海经》加进小说的不同部分时,你怎样把握好叙事的节奏?当然,从阅读的感觉看,这般夹缠让阅读形成了一种顿挫感的同时,故事情节是不曾中断的,且自然而然往前延伸。这样的创新写法,或许还包含了某种深意。
答:《带灯》中加进数十封信,主要是想给带灯生活的焦虑、惊恐、痛苦、无助寻一个精神的出口,当然也有小说节奏的问题。小说中仍还有许多闲话,甚至有许多章节全是与故事无关的闲话,其实都是要摇曳故事,让故事外的东西弥漫,而不让读者在阅读时落入就事论事的逼仄境界。《老生》中引用一些《山海经》文字,也有小说结构和节奏的想法,却更重要的是寻找中国人思维是如何形成,而对应百多十年来的故事。读小说是各种人去读的,有的可能就跳过这些引文,有的则只读这些章节。我小时候读《红楼梦》,就跳过那些诗文,跳过“太虚幻境”的部分,中年后再读《红楼梦》,小时候跳过去的部分就读得有味道有兴趣了。
三、如你所说,倘不是专业的读者,未必会细读小说里引用的《山海经》,还有虚拟问答,他们很可能会跳过去,直接进入阅读故事。但《山海经》的引入,除了与小说正文构成必要的对应外,客观上造成了奇特的阅读效果。正如李敬泽所说,文字每个片断都可以单独拿出来读,非常松弛、非常从容。
答:我有个想法,不能让小说写得太顺溜,所选用的具象材料要原始的,越生越好,写得时候要有生涩感。生生不息么。这方面我还做得不好。
四、假如没有《山海经》的引入,直接把这四个故事连在一起写,或者像你以前写《古炉》那样,不是着眼于可以单独成篇的四个时期,却是连续写这百十来年的历史,可能就达不到这种松弛和从容。而你的写作因为与现代生活快节奏形成很大反差的慢,受到一些读者的青睐,也受到一些读者诸如“读不下去”之类的批评,而你一向是特别注重读者的。那么,《老生》之所以采用这样独特的结构,除了服从于故事本身的需要之外,是不是照顾了读者阅读的需要?
答:其实任何一本书都是给一部分人写的。尤其阅读小说是繁忙紧张的生活、工作之后的一种享受,它是要慢慢来的,常说“读书是福”,它是有福之人读的。我不愿意写那些太精巧的故事,不愿意把故事写得像那些说书人在说书。当我看到一些人在读小说时,一边哗哗地揭页一边看,很快就翻完了一本书,我就为作家心疼。至于说到“松弛”“从容”,它与这部小说单独成篇四个故事的结构无关,把四个故事组成一个故事写,也可以做到松弛和从容呀。我说过语言与身体有关,与心态有关,与文学观有关,“松弛”“从容”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