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岩井,烟波人长安 日期:2015-11-20 21:29:33
22个铭心刻骨的爱情故事。
One一个/豆瓣/微信/微博/十点读书小岩井、烟波人长安、午歌等22个超人气作者。
第1次爱的人/曾未说出口的盛大暗恋/楼下等你的那个少年/终将遗忘的爱人/*爱的却没能共度一生的人/一场无疾而终地爱情/离开后又回来的你/……送给站在爱情路口的你,愿你遇见对的人,温暖相伴过一生。
本书简介:
那时,我爱你,不计代价,不计得失。
那时,我爱你,心无旁鹫,百折不挠。
那时,我爱你,只是爱你,没有什么目的。
我们每个人都曾奋不顾身爱过一个人,或许是初恋,或许是暗恋,或许是其他。不管岁月如何流逝,我们如何成长,他们永远鲜活在我们的心中。流年老去,她/他,依然是我们曾奋不顾身爱过的人。
作者简介:
小岩井,豆瓣超人气作者,日语老师、翻译,自由主义者。平生三好:猫,酒,书。著有畅销书《我依然爱你,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烟波人长安,人称长安君,豆瓣新晋人气作者,活跃在韩寒“one一个”、豆瓣一刻、片刻、简书等多平台。一只相信爱情一定会来的单身狗,被称为“最接地气的作者”。著有畅销书《我有个恋爱想和你谈下》。
午歌,身高188公分的豆瓣文艺理工男神;韩寒「一个(ONE)」、犀牛故事等APP最爱争抢的人气作者。机械高级工程师,文能写故事,武能打篮球,文武双全,优质直男。著有畅销书《晚安,我亲爱的人》。
目录:
第1章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上一个人
003一生只爱一个人
012明前茶与波斯猫
017我喜欢过的你
025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上一个人
055曾以为非他不可的那个人,终究被遗忘在时光里
第2章我们第一次狠狠相爱
071爱是不求占有的小心翼翼
082有一种离别,不过是为了怀念
095那个让你想不起给他打电话的人
102我们第一次狠狠相爱
111我最怕的是,终究没能嫁给你
第3章最爱的人,往往不能共度余生
121如果亲口说过爱你
139还记得楼下等你的少年吗第1章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上一个人
003一生只爱一个人
012明前茶与波斯猫
017我喜欢过的你
025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上一个人
055曾以为非他不可的那个人,终究被遗忘在时光里
第2章我们第一次狠狠相爱
071爱是不求占有的小心翼翼
082有一种离别,不过是为了怀念
095那个让你想不起给他打电话的人
102我们第一次狠狠相爱
111我最怕的是,终究没能嫁给你
第3章最爱的人,往往不能共度余生
121如果亲口说过爱你
139还记得楼下等你的少年吗
143再爱的人,都会有遗忘的一天
152给消失的爱人
173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我
194最爱的人,往往不能共度余生
第4章只愿你们好好在一起
205逃爱情就像逃命
212我和你的爱情,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226爱情就是从来都舍不得放弃你
233人民路情歌
252如果一个拥抱就可以原谅一切
282只愿你们好好在一起
我喜欢过的你
苏辛
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其实不算是男人,只是个男孩,因为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女孩。他十三岁,我十二岁。他坐在我的后排,个子跟我一样高,那时候我身高一米五九。他肤色深,圆脸,眼睛不大,左眼的外眼角有一粒很小很小的黑点。为什么会喜欢他,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我们整天在一起玩,也许只是因为他耐心又温柔。与周围的男生相比,他很少做恶作剧,几乎不骂人。我们在一起时也不过是打打闹闹,聊天胡说。我喜欢看他的眼睛,黑黑亮亮,闪着光。有时候上课时我会回过头去,正好碰上他的目光,刹那间会羞红了脸。
他喜欢我吗?我不知道。他曾送我一纸歌词,是从《中学生数理化》封三上撕下来的,抄着郑智化《生日快乐歌》的歌词。我们认识的时候是初一下学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到了初二,便有人说我们的闲话。那是很羞耻的事。为了避嫌,我忍住了太多次想要和他说话的欲望,只是在幻想中一遍遍排演我们偶遇、聊天、玩的情景。我的歌词本上抄了《生日快乐歌》的歌词,传了一圈回来,旁边有眼熟的字体,写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心酸落泪。
初二整整一年,我只用眼角眉梢觑着他,很少正视他,更很少跟他说话。只有体育课被改成自由活动的时候,我偶尔会在教室黑板上写刚背下的词:“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我希望他看见,但始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初三分了班,我们不在一个教室了。他在初三(1)班,我在初三(2)班。我忘记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认识了坐在他前排的女生。那女孩比我大两岁,我有点崇拜她。暑假的时候每天骑车去她家玩,要爬一个几十米高接近40度的大坡。曾通过她给他递礼物吗?我忘记了,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好似没为他做过什么,除了深深地,深深地思念。
我认识了他的几个好朋友。晚自习的时候,我看见他朋友在教室里最后一面窗户旁坐着,我会到教室最前面的窗子前,轻声唱起一首歌。我想让他的朋友知道,喜欢他的女孩,其实很不错。
他家的村子在我们村东边四五里外,跟我家一样,他也是他们村7组的。我觉得这是很美好的巧合。穿过他们村的公路,再走两三里地,就到我的一个好友家了。暑假的时候,我会经常去她家玩。每次骑车从他们村里经过,我都会担心在街上遇见他,又会担心遇不见他。当然,一次也没遇见过。直到现在,偶尔经过他们村里,我还是会有这样的担心。
他的姑姑嫁到了我们村里,有时候他会到我们村来走亲戚。我父亲经营一家木材加工店,店铺在我们村的公路边。忘记是哪个冬天,也许是初二,也许是初三的寒假,有一天,我靠在父亲的店门口的一摞粗大槐木上,啃着一颗“糖葫芦”——用加了红色食用色素的糖浆浇在一颗略皱的青苹果上做成的——嘴唇被染得红红的,突然看见他骑着自行车从我眼前经过。他没有看我,低着头,好像很专注。现在想起来,那一刻,漫长得像十分钟。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似乎什么也没看,就骑车过去了。
初三就要结束了。我们要去城里参加毕业会考。大多数人都骑车去,我也一样。骑到我们乡政府所在的街上时,我碰见了也在骑车的他。他停车,站住,像个大人一样对我说话。但我已经记不得他说了什么,现在想起来,像是个默片。他带我一起去坐三轮车。那时候中巴还很少,也可能没有,即使有也比较贵。进城用得更多的是“三轮车”——大农用三轮车改造成的,加个车棚,棚内左右各放两条绷了棉垫的木板。车棚上多焊一道铁杠,可以把自行车的龙头卡在那里,这样既能带人,又能带车。我跟他去坐车,两个人的自行车都挂在铁杠上。他坐在我对面,三轮车轰隆隆地响。我们说话了吗?也许是说了的,但现在回想,一切都是默片。
到了城里,我们下车,我以为他会跟我分开各走各路,他却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去东商贸,他便跟我并排骑车送我。并没骑多远,要带我去东商贸住宿的女孩过来了。
会考三天,我没有再遇见他。父亲给了我三十六块钱,我买了一本《红楼梦》、一本《警世通言》,花了三十二块钱。会考后放假的三天,我几乎没睡觉,囫囵把《红楼梦》吞完。
会考回来后不久,是我的生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公历生日是多少,只知道农历生日。每年石榴花开的时候,我就要过生日了。这次,他来叫我,说他有礼物送给我。
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住校的老师借了宿舍——那时候老师们都有一间小房子,偶尔不回家的时候就住那里。晚上熄灯以后,我跟那女孩坐在屋子里,灯泡发出黄色的光。他送我两兜甜点,还有一个八音盒。那个八音盒是一个金字塔,非常巧妙地利用重心让一只鹰把鹰嘴停在金字塔尖的凹洞里,轻盈地展着双翼。我们还是没有说太多话,也来不及说几句话,有几个“混子”学生忽然开门进来,看见我们就准备嘲笑。他站起来,笑着伸开长长的胳膊,嘴里说着不相干的话,把他们拥了出去。我和那女孩等了一阵子,不见他回来,只好回宿舍去,因为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锁门了。而这时候校门已经锁了,我问那女孩他该怎么回家,她说:“不要担心,他会翻墙。”
再过几天,就要中招考试了。夜里十点多,教室的灯都灭了,我打着手电在屋里看书。其实不是看课本或复习资料,那一年我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坐在教室的最中央,屋里还有两三个人,窗外什么也看不清。这时候我听见有轻微的敲窗户声,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像梦游一样走了出去——其实我看不清是谁,只是觉得应该是他。出去一看,果然是。
我们站在二楼的栏杆前,楼前的松树已经长得非常高了。初夏的夜晚是温凉的,没有月光,教学区的灯也差不多都灭了,黑黢黢的一片。他在我身边,比我整整高了一个头。他有一米八了,是我这辈子爱过的,身高最高的男人。
他给我一支钢笔,说自己今天就退学了,明天就不来学校了。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说。他又说,××他们在楼下等着他呢,他走了。
他下楼两分钟后,我听见一阵响彻校园的自行车铃声。他和他的朋友们用力揿着车铃,铃声渐远,他们走了。
第二天,我用那支钢笔写字,它突然掉到地上,笔尖直接坏了。
他离开我之后,我继续读书、考试。第一年中招考试落榜,回校复读。一九九六年元旦时,我去找中考住宿的那家女孩玩,下坡的时候没留心,摔伤了腿骨,休学了半年。之后又去复读,考上高中。上了高一,我还是想他,终于忍不住写了一封信寄到他家。不久后,我收到他的回信,在那一刻,我对他的爱忽然放下了。
我想我一直需要一个疼爱我的哥哥。
我们俩陆陆续续通了两年信,早已辍学的他已在Z市打工。他给我留过一个电话,那年他生日,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过去都没找到人。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写信给我,说他女友看到我给他写的信,哭了一整天,跟他生气,他解释了好久,所以有一段时间没跟我联系。
我犹豫了几天,回信说,好好对人家,我们不用再联系了。之后,他又写了一封信,我再也没有回复他。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高二的一天中午,我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发现我的好友们在疯狂地找我。她们说:“你哥哥来看你了,他个子高高的,在咱们班门口等了你半个小时,后来等不到,就走了。”
高一我生日的时候,还曾收到他寄给我的礼物,一只雪白的毛绒小狗,有琥珀色的眼睛。我跟它鼻子顶着鼻子,对了半天眼睛。我从来对毛绒玩具无感,他不知道,后来还寄给我一个布娃娃,粉红色的,穿着格子裙。
二○○一年我到Z市上学,拨了几年前的那个号码,他早已不在那里了。
从一九九八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写的一个字,再也没有听过一次他的声音,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礼物,再也没有在路上遇见过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