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清玄 日期:2015-12-24 19:01:46
林清玄人生美文,遇见快乐的自己!星云大师、南怀瑾、于丹、张德芬力荐!绝版20年,经典重现。林清玄,台湾文学大师,当代散文八大家之一。其文字被称为“世纪之交*清明的文章,人世之间*美妙的声音”。“菩提十书”是其*重要的作品,其中有对人世的思考,有对生活的深层探索,有对生命的崇高敬畏。
“菩提十书”每册印量都超过100版,十册共印行1000版以上,被媒体选为“四十年来*畅销及*有影响的书”。
清玄先生著作致庆:文如流水,语似冬阳!——星云大师
林老师是我非常尊重的前辈,《菩提十书》是林老师一生中*重要的作品,我郑重推荐给所有的朋友。一路走来有很多书都曾经帮助过我。不过在我还没有开始想要灵修的时候,我就很喜欢看林清玄老师的书,*近他的书开始在内地出版、发行了,他的书可以说是我灵性旅程的启蒙书。——张德芬
林先生的书不用我的推荐也一定会非常好销的。 ——南怀瑾
林清玄先生的文章,大多是从身边人人都能感受的事例,谈人生的至善至美,充满禅境的喜悦,吸引人们进入一种质朴寻常、又自主尊严的精神。——余秋雨
我读了很多林老师的作品,我懂得了有一种感恩的心情叫做林清玄。 ——于丹 更多好书推荐:《“菩提十书”精装限量编号珍藏礼盒》(全十册)(林清玄人生美文,遇见心想事成的自己!星云大师、南怀瑾、于丹、张德芬力荐)《吴晗讲明史》(毛泽东*为赏识的著名历史学家吴晗,讲述真实的大明朝历史,内含《朱元璋传》《明朝三百年》《历史的群像》)
本书简介:
“菩提十书”是林清玄写作生涯中最重要的作品,也是其思想和风格形成的代表作,写作时间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长达十几年时间。每册印量都超过100版,十册共印行1000版以上。被媒体选为“四十年来最畅销及最有影响的书”。
作者简介:
林清玄:台湾高雄人。著名散文作家。曾任台湾《中国时报》记者、主编、主笔等。
八岁立志成为作家,十七岁正式发表作品;三十岁前获遍台湾各项文学大奖;
三十二岁遇见佛法,入山修行;三十五岁出山,四处参学,写成“身心安顿”系列,成为20世纪90年代台湾最畅销的作品;
四十岁完成“菩提系列”,畅销数百万册,被推为当代最具影响力的图书,同时创作的“现代佛典系列”,掀起学佛热潮;
四十五岁录制《打开心内的门窗》、《走向光明的所在》有声书,当年录音磁带总销量达三百二十多万盘,被称为有声书的经典;
五十岁完成《茶言观色》、《茶味禅心》和“人生寓言系列”,被选为青少年最佳读本;五十二岁完成写作奥秘三部曲《林泉》、《清欢》和《玄想》,被选为中学生优秀读物。
三十多年来,著书百余部,且本本畅销,作品风靡整个华人世界,被海内外誉为最有影响力的当代华语散文作家之一。
目录:
紫色菩提
凤眼菩提
星月菩提
如意菩提
拈花菩提
清凉菩提
宝瓶菩提
红尘菩提
随喜菩提
有情菩提林清玄出版过一百多本书,曾创造连续3年台湾年度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的佳绩。林清玄说:“我一生都在追求爱与美,我的散文都围绕这个主题,但是我深知人生的不完美,所以才不断努力。有人说我的文章酸腐或苍白,我不会太介意,我知道我自己的创作是饱满的,无论情感还是行文。”几十年来,林清玄笔耕不辍,仍然坚持每天早晨写3000字,每月给年轻人演讲,是值得学习的文化楷模。
——《新京报》
——《南方日报》
——《北京青年报》
——《成都日报》
——《燕赵晚报》
——《甘肃日报》
——《上海青年报》林清玄出版过一百多本书,曾创造连续3年台湾年度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的佳绩。林清玄说:“我一生都在追求爱与美,我的散文都围绕这个主题,但是我深知人生的不完美,所以才不断努力。有人说我的文章酸腐或苍白,我不会太介意,我知道我自己的创作是饱满的,无论情感还是行文。”几十年来,林清玄笔耕不辍,仍然坚持每天早晨写3000字,每月给年轻人演讲,是值得学习的文化楷模。
——《新京报》林清玄坦言:“从人生底层出发最后成功的人,他们有五种共同的特质、共同的特色。这些特色就是穷人的宝藏。它们分别是:每一餐都吃得下、每一晚都睡得着、随时笑得出来、处处无家处处家、不害怕生命的转弯。”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林清玄的文学高峰。
——《南方日报》林清玄的散文文笔流畅清新,表现了醇厚、浪漫的情感,在平易中有着感人的力量。林清玄不仅是一位作家,他的境遇也比较特殊,对生活和生命有着独特的体会、感悟。
——《北京青年报》现在的林清玄,写作、读书、与家人散步、教孩子泡茶,偶尔出来演讲,他是一个称职的讲演者,轻松,幽默,一些道理放在他自己人生的小故事里面,总会给人带去启发。
——《成都日报》现在的人们有时太过于急躁,只顾追求眼前的名利,其实仔细想一想,同样的时间,与其读浅薄的书,不如花时间在一些有内涵的书上,林清玄的书值得一读。
——《燕赵晚报》林清玄的文字清新自然,有着较多的普通人的浪漫情怀在里面。平易中得到感动和感染。他能把自己对美学的认知和佛教哲学相结合,然后在散文创作中游刃有余地发挥。借助禅宗的顿悟、空灵,阐述人生的价值,开掘生命的意义。
——《甘肃日报》从容正是林清玄所始终秉持的人生态度。他有一种观点:人在这个忙碌的社会,为了追求自身的价值,不得不去过一种匆忙的生活,然而当你的生活完全被紧急的事物所占据,那你的人生就没有了价值。
——《上海青年报》黄昏菩提
我欢喜黄昏的时候在红砖道上散步,因为不管什么天气,黄昏的光总让人感到特别安静,能较深刻省思自己与城市共同的心灵。但那种安静只是心情的,只是心情一离开或者木棉或者杜鹃或者菩提树,一回头,人声车声哗然醒来,那时候就能感受到城市某些令人忧心的质量。
这种质量使我们在吵闹的车流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在奔逐的人群与闪亮的霓虹灯里,我们更深的体会了孤独;在美丽的玻璃帷幕明亮的反光中,看清了这个大城冷漠的质地。
居住在这个大城,我时常思索着怎样来注视这个城,怎样找到它的美,或者风情,或者温柔,或者什么都可以。
有一天我散步累了,坐在建国南路口,就看见这样的场景,疾驰的摩托车撞上左转的货车,因挤压而碎裂的铁与玻璃,和着人体撕伤的血泪,正好喷溅在我最喜欢的一小片金盏花的花圃上。然后刺耳的警笛与救护车,尖叫与围拢的人群,堵塞与叫骂的司机……好像一团碎铁屑,因磁铁辗过而改变了方向,纷乱骚动着。
对街那头并未受到影响,公车牌上等候的人正与公交车司机大声叫骂。一个气喘咻咻的女人正跑步追赶着即将开动的公交车。小学生的纠察队正鸣笛制止一个中年人挤进他们的队伍。头发竖立如松的少年正对不肯停的出租车吐口水。穿西装的绅士正焦躁的把烟蒂猛然蹂扁在脚下。
这许多急促的喘着气的画面,几乎难以相信是发生在一个可以非常美丽的黄昏。
惊疑、焦虑、匆忙、混乱的人,虽然具有都市人的性格,生活在都市,却永远见不到都市之美。
更糟的是无知。
有一次在花市,举办着花卉大餐,人与人互相压挤践踏只是为了抢食刚剥下的玫瑰花瓣,或者涂着色拉酱的兰花。抢得最厉害的,是一种放着新鲜花瓣的红茶,我看到那粉红色的花瓣放进热气蒸腾的茶水,瞬间就萎缩了,然后沉落到杯底,我想,那抢着喝这杯茶的人不正是那一瓣花瓣吗?花市正是滚烫的茶水,它使花的美丽沉落,使人的美丽萎缩。
我从人缝穿出,看到五尺外的安全岛上,澎湖品种的天人菊独自开放着,以一种卓绝的不可藐视的风姿,这种风姿自然是食花的人群所不可知的。天人菊名声比不上玫瑰,滋味可能也比不上,但它优闲不为人知的风情,却使它的美丽有了不受摧折的生命。
优闲不为人知的风情,是这个都市最难能的风情。有一次参加一个紧张的会议,会议上正纷纭的揣测着消费者的性别、年龄、习惯与爱好:什么样的商品是十五到二十五岁的人所要的?什么样的信息最适合这个城市的青年?什么样的颜色最能激起购买欲?什么样的抽奖与赠送最能使消费者盲目?
而,用什么形式推出才是我们的卖点,和消费者情不自禁的买点?
后来,会议陷入了长长的沉默,灼热的烟雾弥漫在空调不敷应用的会议室里。
我绕过狭长的会议桌,走到长长的只有一面窗的走廊透气,从十四层的高楼俯视,看到阳光正以优美的波长,投射在春天的菩提树上,反射出一种娇嫩的生命之骚动,我便临时决定不再参加会议,下了楼,轻轻踩在红砖路上,听着欢跃欲歌的树叶长大的声音,细微几至不可听见。回头,正看到高楼会议室的灯光亮起,大家继续做着灵魂烧灼的游戏,那种燃烧使人处在半疯的状态,而结论却是必然的:没有人敢确定现代的消费者需要什么。
我也不敢确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现代人更需要诚恳的、关心的沟通,有情的、安定的讯息。就像如果我是春天这一排被局限在安全岛的菩提树,任何有情与温暖的注视,都将使我怀着感恩的心情。
生活在这样的都市里,我们都是菩提树,拥有的土地虽少,勉力抬头仍可看见广大的天空;我们虽有常在会议桌上被讨论的共相,可是我们每天每刻的美丽变化却不为人知。“一棵树需要什么呢?”园艺专家在电视上说:“阳光、空气,和水而已。还有一点点关心。”
活在都市的人也一样的吧!除了食物与工作,只是渴求着明澈的阳光,新鲜的空气,不被污染的水,以及一点点有良知的关心。
“会议的结果怎么样?”第二天我问一起开会的人。
“销售会议永远不会有正确的结论,因为没有人真正了解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现代都市人的共同想法。”
如果有人说:我是你们真正需要的!
那人不一定真正知道我们的需要。
有一次在仁爱国小的操场政见台上,连续听到五个人说:“我是你们真正需要的。”那样高亢的呼声带着喝采与掌声如烟火在空中散放。我走出来,看见安和路上黑夜的榕树,感觉是那样的沉默、那样的矮小,忍不住问它说:“你真正的需要是什么呢?”
我们其实是像那沉默的榕树一样渺小,最需要的是自在的活着,走路时不必担心亡命的来车,呼吸时能品到空气的香甜,搭公交车时不失去人的尊严,在深夜的黑巷中散步也能和陌生人微笑招呼,时常听到这个社会的良知正在觉醒,也就够了。
我更关心的不是我们需要什么,而是青年究竟需要什么?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难道没有一个清楚的理想,让我们在思索推论里知悉吗?
我们关心的都市新人种,他们耳朵罩着随身听,过大的衬衫放在裤外,即使好天他们也罩一件长到小腿的黑色神秘风衣。少女们则全身燃烧着颜色一样,黄绿色的发,红蓝色的衣服,黑白的鞋子,当他们打着拍子从我面前走过,就使我想起童话里跟随王子去解救公主的人物。
新人种的女孩,就像敦化南路圆环的花圃上,突然长出一株不可辨认的春花,它没有名字,色彩怪异,却开在时代的风里。男孩们则是忠孝东路刚刚修剪过的路树,又冒出了不规则的枝桠,轻轻的反抗着剪刀。
最流行的杂志上说,那彩色的太阳眼镜是“燃烧的气息”,那长短不一染成红色的头发是“不可忽视的风格之美”,那一只红一只绿的布鞋是“青春的两个眼睛”,那过于巨大不合身的衣服是“把世界的伤口包扎起来”,而那些新品种的都市人则被说成是“青春与时代的领航者”。
这些领航的大孩子,他们走在五线谱的音符上走在调色盘的颜料上走在电影院的广告牌上走在虚空的玫瑰花瓣上,他们连走路的姿势,都与我年轻的时代不同了。
我的青年时代,曾经跪下来嗅闻泥土的芳香,因为那芳香而落泪;曾经热烈争辩国族该走的方向,因为那方向而忧心难眠:曾经用生命的热血与抱负写下慷慨悲壮的诗歌,因为那诗歌燃起火把互相传递。曾经,曾经都已是昨日,而昨日是西风中凋零的碧树。
“你说你们那一代忧国忧民,有理想有抱负,我请问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位西门町的少年这样问我。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拿这个问题问飘过的风,得不到任何回声;问路过的树,没有一棵摇曳;问满天的星,天空里有墨黑的答案,这是多么可惊的问题,我们这些自谓有理想有抱负忧国忧民的中年,只成为黄昏时稳重散步的都市人,那些不知道有明天而在街头热舞的少年,则是半跑半跳的都市人,这中间有什么差别呢?
有一次,我在延吉街花市,从一位年老的花贩口里找到一些答案,他说:
“有些种子要做肥料,有些种子要做泥土,有一些种子是天生就要开美丽的花。”
农人用犁耙翻开土地,覆盖了地上生长多年的草,草很快地成为土地的一部分。然后,农人在地上撒一把新品种的玫瑰花种子,那种子抽芽发茎,开出最美的璀璨之花。可是没有一朵玫瑰花知道,它身上流着小草的忧伤之血,也没有一朵玫瑰记得,它的开放是小草舍身的结晶。
我们这一代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我们没有任何功勋给青年颂歌,就像曾经在风中生长,在地底怀着热血,在大水来时挺立,在干旱的冬季等待春天,在黑暗的野地里仰望明亮的天星,一株卑微的小草一样,这算什么功勋呢?土地上任何一株小草不都是这样活着的吗?
所以,我们不必苛责少年,他们是天生就来开美丽的花,我们半生所追求的不也就是那样吗?无忧的快乐的活着。我们的现代是他们的古典,他们的庞克何尝不是明天的古典呢?且让我们维持一种平静的心情,就欣赏这些天生的花吧!
光是站在旁边欣赏,好像也缺少一些东西。有一次散步时看到工人正在仁爱路种树,他们先把路树种在水泥盆子里,再把盆子埋入土中,为什么不直接种到土地里呢?我疑惑着。
工人说:“用盆子是为了限制树的发展,免得树根太深,破坏了道路、水管和地下电缆。也免得树长太高,破坏了电线和景观。”
原来,这是都市路树的真相,也是都市青年的真相。
我们是风沙的中年,不能给温室的少年指出道路,就像草原的树没有资格告诉路树,应该如何往下扎根、往上生长。路树虽然被限制了根茎,但自有自己的风姿。
那样的心情,正如同有一个晚秋的清晨,我发现路边的马缨丹结满了晶莹露珠,透明没有一丝杂质的露珠停在深绿的叶脉上,那露水,令我深深感动,不只是感动那种美,而是惊奇于都市的花草也能在清晨有这样清明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