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严前海 日期:2016-03-17 11:47:07
叩问人性的“私小说”,现代人的灵魂之书。首发文学杂志,屡受选刊转载,备受评论家好评的好小说。揭示商场、官场、情场百态,以自述面向内心的掘进与抗争,用思辨发掘时代的细腻与糠糟。
本书简介:
小说采用第一人称视觉,讲述一个“庸人”的故事和批判时代的荒唐。主人公从小父母感情不和,与母亲一起被父亲抛弃。长大后他成长为一个富有的商人,却要同时面对人生中的两件难题:商场的黑暗与妻子的背叛。建立家庭之后,他病态地痴迷自己的妻子,甚至忍受妻子与她的前夫密谋准备杀死自己。事业上,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他为了企业的发展不得不费苦心打点,但最后还要为这些迫不得已的讨好而身陷囹圄。小说采用了大篇幅的主观性极强的心理独白式描摹和联想,让主人公作为游离于社会之外的局外人角色冷冷地审视着整个世俗人生,发掘时代流俗的细腻与糠糟,颇有《狂人日记》和《局外人》的风格。
作者简介:
前海,本名严前海。上海戏剧学院戏剧学硕士,中国传媒大学广播电视艺术学博士,电影学(影视艺术)教授。作为学者,从事影视、戏剧、文学、城市文化研究,文章见诸于《文艺研究》《文学评论》《戏剧》《现代传播》《电影艺术》等期刊,专著《电视剧艺术形态》《影视见证》《戏剧:诗意与迷欲》等;作为写者,涉及多种艺术形式,有小说、舞台剧、影视剧多种,有《伤》《外欲》《呆叔轧靓妹》《绝美时代》《我的名字叫上帝》《谋害来到天使湾》等。
目录:
一、绝美时代二、《绝美时代》之评智性叙述下的人性欲望内省之作:面向内心的掘进与抗争我们时代的“惯例”与“参与”绝美之欲的语言游戏小说外层讲述一个激动人心的情欲故事,内层则伸拓到对人类的历史、社会、时代的叩问上。思辨性的、从容舒缓的智性叙述风格,产生艺术审美的陌生化与间离性,魅力无限。——李石《绝美时代》的称道之处,在于作者借助于“我”完成了对自我为代表的个体的丰富与体察,这是一份在呓语中完成的面向内心的掘进与抗争。——陈涛《绝美时代》对当代中国现实具有震撼的洞察力。分析性语言和奇思妙想的诗情画意所构成的超越世俗日常叙事的话语方式,成就文学的独创性和非既往文学所能提供的个人化风格。——黄忠顺小说贯彻了一种思想,哲学家既是现实的囚徒,又是无症的精神病患。……明明世界扭曲地如此唯美,却还要用罪人的价值观去评判当事人的愚蠢无知。——陈基阳一18岁那年,我的父亲就在外面找了个女子。我是说我18岁。从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吵闹声中,我知道了那个女子的名字叫曾霞。我对曾霞一点也不好奇,没有想见到她的冲动,更不会如妈妈渴望的那样,好好地去饱她一顿青春组合拳。我倒是更害怕妈妈在争吵中,把有关于她的一些消息透露出来,如她几岁,她老家在哪里,她读了多少年的书,这些消息透露得越多,在我觉得,她就会越来越接近我,好像一条原本并不存在的蟒蛇,渐渐地把我围缠紧,叫我呼吸不顺畅,叫我生活不自在。这我不喜欢。所以,只要一听到他们争吵,我赶紧离开,借故也好,装聋作哑也好,不辞而别也好。我感觉得到,我父亲对我的做法颇有好感,我猜想,可能在他看来,这是我作为一个男性公民成熟的标志,因为我不会动不动为这种本来就难分好坏的事火冒尺丈。好在那年我考上了大学,逃离了他们的吵闹。我母亲是经常打电话给我,要我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与父亲决战,不惜一切代价。她时而激愤,时而哭泣,时而理性,时而失控。她的电话严重地干扰了我的生活。她说她知道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如果我提出决绝的话,料想我父亲会退守,至少不会跟那女人生下孩子。我当然知道我在我父亲心中的地位,所以我从不高估自己。我不能跟我的父亲一刀两断。再说,他也没有这个意思。我何必自讨没趣。他虽然比较少打电话给我,我也少打电话给他。这也难怪,如果我们通话,讲到父母之间的事,而这又是我们家的大事,那谁都不愉快;不讲吧,好像这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又挺虚假。不过,银行卡上的数字都是准时到达。我的学费和开销,都需要我父亲的支持。比如,我能够轻易地和好几个女孩轮流约会,没有父亲供应过来的粮草,我如何拥有家境贫寒的男孩子所不可能经历的艳福。有这些艳福与没这些艳福,不管是当时感觉,还是后来回想,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母亲没有给我大学好面子。她竟然找到我的班主任,要我班主任找系主任,要系主任找校长,为的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她最时常的幻觉)父亲长年累月不接待,大学应当发表在一个声明中表明一种良知性的立场。母亲弄得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不过,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表现出一个生意人应有的表演技巧。我内心对我母亲无比怨恨,但我在同学面前以异常平静的语气陈述一个妇女的艰辛,不仅得到男同学的赞赏,女同学们也以各种表情对我对负心男人的不屑投来绿草如茵的眼光。所有的表演,所有的目光,比不上我的一个同学的话,他说谁能说你母亲的痛苦不是太阳的光辉。可恶的是这个同学后来竟然忘记他说了什么,他劝我说,没有什么事是一个人不能对别人做出来的,这才是事物的真相。事物的真相,在我这里,是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和宽宏大量者,是人类良心的认知者,问题是我的内心如炎症般的难受与自卑。我有时跟在一个大学女教授的身后,莫明其妙地想是哪个原子的排列发生错位,结果她不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