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更 墨雨 日期:2016-08-07 19:07:44
今人所作文言笔记罕矣,本书于此正可聊备一格。所记者或历史,或现实,或亲闻,或耳食之轶事,多有趣,亦有讥刺针砭,发人深省者。
本书简介:
《万象笔记》为陈更墨雨夫妻共同创作的半文言体笔记小说。作者称之为古代笔记体小说的现代延展。记述了500则故事,或历史,或现实,或亲闻,或耳食之轶事,多有趣,亦有讥刺针砭,发人深省者。奉献给当下的中国社会和未来的中华历史。
作者简介:
此书为陈更、墨雨夫妇共同创作。 陈更,又名陈守中,河南南阳人,1951年生,北京律师,网名赤眉陈更。八十年代朦胧派诗人之一,诗歌散见于《诗刊》《人民文学》《中国文学》(英法文版)等刊物。近年来活跃于博客中国、1510部落、雅典学园等著名网站,发表时政论文、诗歌、散文、小说1000余万字。主要著作有诗集《惊鸟》、杂文集《一位律师对经院教授们的挑战》、小说集《新聊斋故事》(白话版),《聊斋新志》(文言),办案札记《古沙奇案》等。墨雨,又名姜涛,教师。与陈更合著《惊鸟》诗集中的《墨雨如诗》,对《万象笔记》素材收集、故事架构贡献尤巨。前言经二十四天努力,我夫妇写《万象笔记》一百五十则。因有他事急需要做,将这件极重要的事情搁置一段时间吧。
这二十四天的努力是极有价值的,使我们确定了写作宗旨、文体、文风、材料搜集的范围和方法。我们的暂定目标是一千则,这对我们来说不难,且待稍有余裕的时候。
我们的宗旨,是以文学的方式,为民间立史。“笔记”是哈哈镜、放大镜、显微镜,文学描写对客观事实起到的是夸张、突出和显微的作用,不是消弭真实的作用。我们以为,凡有一点文学思想的人,都会同意我们的看法。
立史怎么立?我们无力进行精心梳理,我们用巨量的事实进行库存,为后人提供历史的原料。我们的观点是民间的,与官方有别的,甚或是与传统认识相对立的。兼容并包,是时代的精神,也是时代应有的心胸。
大量的事实库存,需找到大量库存的方法。我们以精短的文字,记录巨量的生活事实。感谢祖国笔记小说的传统,为我们提供了历史的借鉴。这种文体具有“蛇吞象&rdquo经二十四天努力,我夫妇写《万象笔记》一百五十则。因有他事急需要做,将这件极重要的事情搁置一段时间吧。这二十四天的努力是极有价值的,使我们确定了写作宗旨、文体、文风、材料搜集的范围和方法。我们的暂定目标是一千则,这对我们来说不难,且待稍有余裕的时候。我们的宗旨,是以文学的方式,为民间立史。“笔记”是哈哈镜、放大镜、显微镜,文学描写对客观事实起到的是夸张、突出和显微的作用,不是消弭真实的作用。我们以为,凡有一点文学思想的人,都会同意我们的看法。立史怎么立?我们无力进行精心梳理,我们用巨量的事实进行库存,为后人提供历史的原料。我们的观点是民间的,与官方有别的,甚或是与传统认识相对立的。兼容并包,是时代的精神,也是时代应有的心胸。大量的事实库存,需找到大量库存的方法。我们以精短的文字,记录巨量的生活事实。感谢祖国笔记小说的传统,为我们提供了历史的借鉴。这种文体具有“蛇吞象”般的巨大能力,请看第一篇《万元灭一门》共一百三十六字,有人说包容了一部中篇小说的故事架构,有人说长篇。我们认为,你不会有异议。我们的选材,除了自身经历,多取自新闻报道、传闻故事。有一些是众所周知的,有人提出异议。我们在慎重考虑,一、我们要有限选择;二、我们要结合时代整理。例如猫头鹰叼蛇报农夫,本是南非的故事,我们把它放在1959、1960年,使它产生了时代的价值。一些故事,特别是一些新闻,它们在近期可能是较为普及的,但未来它们可能湮灭,这是一种干冰化的保藏。需要说明的是,此书的写作,作者在寻求读者理解和保留笔记小说的文学典韵两个方面进行努力。正因为努力是双向的,半文半白,非驴非马,可能成为方家挑剔的靶的。然而,物种的进化就是为了物种的保存,进化的过程是愚笨的,有时候甚至是颟顸丑陋的。为了祖国文化的顽强前进,我们不计这些了!谢谢读者! 陈更墨雨2013年5月26日于北京1.万元灭一门深山一贫妪,两子。上悯之,补钱一万。长子欲整吞,刃弟。妪恐失两子,匿而不告。无赖窥之,以此诈妪:一万付我,不举。妪无奈,出钱七千。得钱,乃不举。后又悔,复诈,妪曰:“仅此二千一矣。”无赖得款,乃不举。一善人得实,以无赖不德,举警。警乃查,妪不认。院中掘新土,得尸,乃实告。长入囚,死。妪以匿,坐三年。呜呼,以上之悯,灭一门矣。妪独,已不子,岂不灭一门尔。 2.心肝长反刽子手行刑,对心脏毙一枪,不死,乃补一枪,仍不死。连七枪,法医验之,仍有呼吸。再补两枪,乃气绝。按囚嘱,送医捐肝。医大异,心肝长反,共九枪,肝齑粉矣。 3.捕鸟遭枪何某晨捕鸟,天朦胧,擎微型录音机,以所录鸟声诱于林。手甫举,中一枪,仆,血流如注。院诊,霰弹如麻,粒四十余,剜之不尽。警捕开枪者,谓,我闻声以鸟,循声击,不意人也。警踌躇难处,刑法谓之误认也。非故意杀人、伤人,至多过失,其目标为鸟也。 4.肛道错了女与男,婚十年未孕,鼓勇问医。医检,男精女卵皆健,难信不孕。复检,惊曰:“夜何处?”男不自知,曰:“人何处我亦何处也。”女羞涩指臀以道:“此。”医大惊:“何愚,女三门,前尿、中阴、后肛。十年之间,唯入肛,何孕?”男女皆愧,谓医:“秘,吾付秘费,万勿泄。”笑:“医德也,何费?快造子,我为接生!”三日即孕,九月即产,何其利也。十年壅渠不通,憾也! 5.巧辩南充宋某,以女与婿王某不合,与妻谋,杀婿。警缉,夫妻皆逃,二十年矣。女另嫁,与夫共谋,杀邻。警缉,夫妻亦逃,十五年矣。线索现,老与少,夫妇皆入羁。审,宋某辩,妻与王某偷合,后赠女于王。王婿来家不检,续旧情,上妻床,被逮。不忍愤,激情杀人。妻柔柔委曲,老态丑拙,供语与夫合。院以王婿有大过,减轻处罚。宋领刑十年,老妻唯以包庇,判三缓三。少案类似。夫辩,邻欲奸妻,不忿,杀之,妻与夫语同。夫领刑十五年,妻无判。史者谓,死者死矣,无辩,一切屎罐,皆倒顶上。老妻美乎,何大吸引,婿登老床?女亦美乎,吸引邻,上其再婚之床?呜呼,死者无辩,任由诬之也! 6.赔我命运张虎群,宜阳农民。一九七六年受村推荐,为岳滩农院取。通知书注,入校时间另通知。久不见通知,催校,校曰:已晚,失入学资格矣。虎群谓:未见通知,何说迟。屡涉无果,娶妻生子,皆长,子郑大已毕业矣。后,报多载冒名顶替事,虎群亦反复找校。2001秋校有复:冒名顶替基本属实,可入读。老汉逾五旬,众皆笑。却有惊人举,打点行囊,与群小读,等孙子矣。少年配镜求靓,虎群则拙拙老花镜。少年仰视天,虎群俯临地,读日影。字已忘,读书凭字典,群小则电脑。三年挂科廿四,考十及格六,及格者语文、体育也,体育为免考,专业零。学三年,未得毕业证,校以结业证敷衍之。结业证无用,老汉讼校。洛阳涧西法院以过时效驳之。上诉,中院裁重审。涧西法院以找不到冒名人,且无法证明虎群当年未得入校时间通知,仍不支持。老汉复上诉、申诉,反复缠讼。历数年,校与他校三合一矣,为河南科技大。老汉或立教室,或立校门,哭,如三岁童稚:赔我命运,我或为官也!呜呼,此亦奇也。人生如山转,何无曲折,怨乎青天,天赔之哉? 7.郑人买履现代版郭某职某企,待遇优厚。追一女,屡遭拒,疑领导暗坏之,闹,并辞职。母怜子无所事,若得精神病诊断,则辞职无效。带儿院诊,求得诊断证明,递于厂。厂怜之,复其职,在家养,月恤3000元。子研书,考北大MBA,取,学二年,去春毕业。求职某高企,查精神病史,不录。子乃讼,官据当年诊断,以无民事行为能力资格,裁定驳回。子复上诉,二审维持。子请于检院,检抗诉,法院撤销原裁定,恢复诉讼。子辩朗朗,谓:“余读MBA且正常毕业,能自正清白(健康)乎?”呜呼,郑人有且置履者,先自度而置之其座,至之市而忘操之,已得履,乃曰:“吾忘持度。”返归取之。及返,市罢,遂不得履。——吾法官亦多郑人者也! 8.网痴仙化某,山中子,2001获名校录,破村史。行,村以宴,盛空前。寒窗四年毕业,嗜网络,且得钱。游戏“战争”,售“武器”,售愈多,钱愈多。“机枪”“排炮”“侦察机”“鬼怪”“B52”“潜艇”“核航母”,诱越多,薪愈丰,嗜愈深。子伏网吧,昼夜不出,溺于戏且钱,八年矣。羸瘦如柴,清癯透光,发及腰,人如鬼。老板利之,末成病矣。疾渐深,无奈求医。惊曰:“结核,入膏肓,无治,命一月。”子方念及山中母,彳亍归村。竹篱茅舍,佝偻翁妪,映于目。山人盼荣归,却见一鬼,病瘦若此,风可扬,皆惊。母抚儿泣,儿拥母恸,泪交颈,凌彻心腑。扶儿卧榻,哀而慰之曰:“母怀,永久家乡;村,永久世界。累即归村,入娘怀,安卧。”双双复泪流。母以面条汤匙之,蜜如母乳,婴泣。三日,命纤微,村人及母周于边,终曰:“真有意思。”溘然仙化。史者为子泣,儿,游戏有意思,复母怀有意思,又复山村有意思,大都有意思,复广阔青天、无际世界有意思?何溺网至深哉! 9.盗主无信徐、史二友,皆乡中能人。徐业租赁,史矿金,皆发达。徐以赌,突衰落,囊空且妒史。电邀神偷,为之计。神偷才十六,技入化境,逾同侪。闻召,千里自沪归。慨诺之:“易也,吾与吾友胡、尔,三人行,必果。”偷、胡、徐窗入,顶有探头。徐欲断电,偷止之,知无效,断时电脑已录入矣。偷绕内室,卸电脑底板,探头目瞎。放心四觅,名画在墙,翻转之,箧露壁后。挟之出,金佛、古玩、玉器,值五百万。时,史于楼下与朋高饮。酣,炫友,登楼取古玩。入,画歪仄,壁已空。以有摄像,尚不惊,入室从电脑认贼。底板去,大惊,跌于地。警闻报,临场勘,四觅无痕。疑神偷,则多月未归。又得邻报,见与徐饮,心定之。缉文四播,谓:“线索清,期自首,可宽处。”连多日,偷窃笑,毋欺人,谁愚,入尔套?场无痕,尔不能拘我也。徐不耐,恐,首于警。偷入羁,见徐,悔与不信者也,徐亦赧然。呜呼,江湖无信,奈何生辰纲也!10.情不如诗男与女,上山下乡,同知青小组。男诗痴,以诗追女,遂。女孕。入院流产,索证明,无,拒术之。男谓,术亦术,不术亦术,必术。服医装,蒙医帽,傍医侧,刃逼医术。医无耐,术之。术毕,医以破坏知青下乡、扰乱计划生育报警,并留之。男惧,独弃女,跳窗下,匿于丛。见警持铐锒锒至,惧甚,潜女家,谓于妹,哺姐以粥。联络活动之,女出。女视男无胆,性且酷虐,绝以情,归娘门。男追至,又诗,星月旦暮。女动,情复,又孕。复流产,艰难可知。后女再孕,男复酷虐,决绝归娘门。男又悔,娘门拒入,女亦拒。男跪门侧,围者如堵,男诗:“海边珠贝,归来兮,入吾怀,吾爱兮,海边珠贝。”终十日,女不出,心已死。史者曰:一意三叠,一咏三叹,诗不忌反复。然,诗终有度,情更有度也! 11.古风存魂幡1988。李欠王八千元,屡索不得,委代讼。得传票,送李处,约次日到院。天昏未到,又索传票,次晨呼李。则白门楣,幡飘扬,李缢卒。王某悔,代理人更悔。呜呼,人慕古风,古风乃在三十年前。 12.天灭赖债人杨某乃成都某粮站公人,赴宛购米。王某带杨至站,指曰:此我一级大米。遂付定金三万,约:“米至,清余款。”十日过,杨不见米,来宛找王,索定金。屡不得,讼。调解日,王不认款。杨急,咒曰:我未付,三日死;尔若得款,亦三日死。王某以天无道、地不灵,乃誓,意与杨同。三日,杨赴王寝处又索,王僵卧浴中,真死矣。杨怅然,电报成都,谓,人死债灭,请代理人出王死证明,案结。呜呼,此亦公务一奇矣! 13.男失贞某男,大醉,洗浴中心浴毕卧榻。按摩女趁其迷,强与交。男醒,以强奸报警。警至,见一男伏于榻,对电话号啕大哭:“老婆,对不起,我被强奸了!”警悉事,表同情:“只有男奸女,未有女奸男,且期待,法制健全!” 14.林某换心广州林某,五十余,不怜妻,不恤老,日无所事,常行花巷。每谓妻:“即韩国整容,余不爱汝。”妻怀怨,然侍夫如故,扶老恤幼,爱心可掬。林不为动,刁横如常。某日遇车祸,周身皆无碍,唯心死,命不移时。恰一英男,大一学生,亦遇祸,送院抢救。医语:脑已死,唯心活,命不移时。林妻闻之,偕双老,泣告英男父母。怜其哀,脑死心必死,命不保也,不若以心赠人,遂允之。验血无碍,行换心术。榻上复苏,性情大变,见医蔼蔼,向妻谦谦。自是,爱服红装,时抹云鬓,遇坎扶妻,遇老让路,俨然另一人也。妻疑为幻,询于医,医亦难详。另家则于林某之身,见英男形象;唯胡髭拉碴,额纹偌多,然声弱指柔,大类其儿。史者谓,伤改人,心亦改人,哀使柔,爱更使柔,林某非前人也。 15.开颅去闷一女,二十二,美姿容,性婉约,唯心理疾患,以父母兄姐溺之深也。职后多不适,郁更甚,忧、哭、烦,夜不眠,憔甚。母携与医,问何病,有何求,女郑重曰:“请开颅,取不快记忆,唯留幸福。”医大异,唯不动声色,谓:“可,吾请‘一把刀’,术之可愈。”顷之,一医至,实泌尿科医师也。前医道:“是为我院‘一把刀’也,请详述之,他为尔术。”后医和语详诘以故,女侃侃以告。医曰:“可术,唯术前须药,惯例也,消各处炎症,免术中感染。”又带一处,乃神经科,再询以故,具单化验。检毕,交于医,具方,谓:“服三月,行开颅术,病可愈。”背告母尔尔。领归家,常服药,并行山水草木快乐天。三月,母携女来院,面颐红,眉额展,目清朗,谢医。医诙曰:“可行开颅术矣,保尔快乐!”女指院中花,哈哈笑,余已快乐矣! 16.翁妪深爱死同日上世纪初,山深处有夫妻。张男,方女,女少男二岁。面如菊,性恬淡,家谐甚。七子女,读书俱成,职邻近大都。儿女常寄钱,唯“虽说养儿能防老,山高水远他乡留”,老年生活,夫妻互持。世纪末,男九十有四,女九十二。妪病笃,儿女欲归侍。翁止之,谓:“伴一世,唯我知。尔等侍不周,勿归。必时呼尔。”日夜侍妻,煲汤药,度额温,爱依依。妻眠,翁牵妪手,榻前憩。病益笃,知不治。电于儿,皆归。儿孙子媳三十口,孝满庭堂。弥留日,清泪在腮,不能言,惜惜难别。翁慰:“无恐,稍打点即随妻去。”溘然目闭,子弟皆泣。翁与妻穿衣,复自换衣。一应停当,卧妪侧席上,溘然眠。儿呼不醒,三十余口大啼。少爱如花,老如枫,人羡之!谁欲死能死者,翁能之。爱至深,神悯之,使能也! 17.李波一妒毒五女刘女活泼,爱联络,工洗脚城。午十二时得一短信:妹子,饭否,擀面皮?女以为素间熟客,复曰可。的士驰来,取面皮三,五女分食之,皆撂倒。警人循短信,求机主,一妇接。询之,妇惊,谓:十二时许,行东兴路,拾一破手机,修之,可用,即此也。警闻憾然。警疑刘女,待苏,示机探之,谓不识此机。询七岁子,晃颅自得,曰:“爸的,上有咬痕。”警复询刘女,坚谓:“不识。”警惑甚,查手机卡何销,得某店。唯店前探头所录背影模糊,不能确。持示刘女,确曰:“老公李波背影也。”是案定,李波即入囚。波供:妻多金项链,余疑,掐颈询之,谓友人赠,遂疑绿帽。取久不用手机,购新卡探之,果接生人食。忿不过,下毒鼠强,不意三盒饭撂倒五女也。警询,何手机在一妇手中,谓:余阅电怒甚,掷手机,并踹之。波以杀人罪判十年,刘女泣,携子独守已三年矣。 18.二毛怀义头上有黑与白两种头发,仍然天真,心怀公义。律师遇一案,冤惨至极,百申无效,以徇私枉法赴检院控法官。官壁坚,叩一叩二乃至叩三,三之四之乃于五之,其末及百。检长烦,委检员宋某接待。及见,宋愕口数息,竟不能合。其末谓:“我以为你是年轻律师。”蔑极,欲转身不问,则公务,勉强询一二,退入屏。律师自摸头上二毛,知不更事,给长官添麻烦。葆年少心,如怀癌,惭愧至甚。史者曰:举世油滑,老尤甚,二毛怀义,尤物矣,检员安不怪? 19.健残穷富人生旅京威华里一夫妇职巨厦,前春得子,爱溺极。以工忙,雇保姆侍子。虽山妞,秀丽可爱。试一月,勤且识,百般事务,一点即通,无须再指。正议加资,保姆与子皆失,四觅不得。报于警,无果,憔痛甚。找中介,责且询人。中介予身份证,持于警,谓:“假的,街边所购伪证也。”夫妇无奈,夜夜锥心,已三年。月初得邻信,快来,京西六里桥有儿,信似尔子,乞于市。夫妻惶惶,宝马驰之。一童低首,衣褴褛,乞天桥。黑痂盈面,手残如秃,足无腱,跪不能立。哪是儿,欲怨邻人。却细审,眉清澈,背上一痣,无可疑。抱儿瘫倒,儿却挣扎,山声村气。又欲弃之,却是骨肉,唯泪,扔无心。忍仇四觅,丐主逃矣。求能者反复与儿语,定其音,大巴山深处鸟语也。秀丽妞非丐主,鬻儿他人,残斫手足做乞讨工具也。才入京,山音未消,故鸟语。夫妇终日泣,求医复手续筋,医曰:“残已久,健之有限。”夫妻大啕。史者曰:人生如旅,三岁窜东西,历穷富,健复残,旅亦太快哉! 20.妇谁弑京西夫妇,感情差,育儿三岁,手脚颠,检之,脑瘫,康复无效,以家无望,情益差。儿寄于母,夫居阁,妻于底。晚九时,夫闻烟复语。窥楼下嘈嘈,溃如逃。知是火起,底呼妻,携与逃。至三楼,烟浓如塞。夫返六楼,急敲如警,一女纳之,幸无死,却迎绳铐。妻卧一楼廊道,死。警勘肺无烟,颈有陷,谓:勒致死,却撂火中,夫即夺命人。坚不认,我欲死妻,不呼自逃,何掐之。警亦无证,囚六年,奥运未与观。2013,浙江“聂神探”无证而入人死罪,事发,京警恐责,释夫。夫起诉,求国家赔偿。呜呼,谁知是与非?天知,地知,烟知,火知,夫不自知矣!法者曰:辩及久,亦确信未事也,通州侯某可例! 21.久辩信为真通州侯某,90年代挂靠某司。四觅工程,总营款千五百万。皆入囊,唯纳某司税及管理费。2000年,某单位以侯某工务,诉某司,某司败,赔百万。某司追索于侯,侯不认挂靠,谓乃职务行为,不担责。挂靠乃口头,无合同,司无奈,反以职务侵占控于警。警询,侯惧,乃认挂靠,然仍不纳款。某司无奈,诉于法院,判侯补司百万,挂靠关系确定矣。以财务手续草荒,当年交接无记,侯乃曰:既挂靠,千五百万,司应尽给我,唯留什一税与费;然十年皆未给,起诉某司。中院一审,以侯举证不确,驳回。侯上诉,京高院支持,判某司付侯1350万。某司百呼冤枉,无计,被执行。某司无奈,行苦肉计,以贪污诉会计。检院受案,查之,自银行得八百万元转账支票,皆入侯户。情已明,余七百万未查。某司持八百万转账单,入高院申诉。入票如铁,高院仍裁定驳之,谓原判无错。某司求最高检抗诉,检员视转单确凿,甚同情之,自银行再采证,取五百余万转单,加前单一千三百万,抗于最高院。最高院裁原判无效,命重新审理。自中至高,层层审,又数年。证虽如铁,侯辩声亢亢,时有泪,且呼戮检员、焚检院,冤如窦娥。史者曰:辩及久,已入幻,确信未为也,此情上可勘。史者又曰:高院何法,八百万转单如铁,皆入侯户,仍谓原判无错?高院何法? 22.可怜天下父母心沈阳刘某,雍容美妇,《选择》栏目求偶,其历惨亦奇也。夫早亡,生育二。一子一女,聪慧贤孝,且勤读。子入清华,四年毕业,托福优异,取麻省理工。得报日,兴奋极,张臂扬天:“娘,为儿入美国名校矣。”车骤至,撞,不治,死,母悲甚。天收一,还复有二。余情余力,尽以次女。女美娇容,颀身条,面桃花,善音律,且活泼。06秋考空姐,百不取一,以第一名为知名航空录,喜极。浴,滑跌,植物人。儿死三年,母又悲,皆兴极而入哀也。刘某侍女如忠奴,医之,药之,昼夜按摩之,恐美体萎也。呵之护之,时时暱呼之,期女儿醒也。知飞天乃女儿渴望梦,效空姐声,日日播放:“此某某航,某次航班,某某女为您服务。”——刺神经,求康复。悯女之情感天地,闻于深航。抬女登机,实景模拟,女泪染腮,长流及颈。母见此情,热泪流,泣不成声。天有赐,事五年,女儿睁目,勉能触地。母号啕,心热可知。车送海边,怡女心,扶彳亍行。一石,女跌,伤脑,再未醒,春初死。垂忆三月,来《选择》,谓:为儿女活,今始为己活也!史者曰:天何苛,天何苛,刘某何罪,独不悯。 23.“北京无法可依!”贵州山深处,有翁,妻亡。育七子,不事管教,漫然随其心。人言,圈养有规,读安徒生、聆贝多芬,自幼培其技,育其心;散养亦有道,育其心,培其勤。以漫然无教故,七子虽工大都,皆不侍亲,银钱亦无。翁七十余,无恃,伛腰偻背,伶骨瘦面,无杖不行。人员往替,网络丰富,山深无阻。翁多从村中后生闻,京狱美,丰衣足食,常有肉。遂借邻钱三五,备路资,扒车赴京。至广场,一女购雪糕,口嗍之,另手攥余款六元。翁扑抢,女愕,不知何故,翁急:“报案呀,还不报案哉,我抢劫了。”闻语,女益不报,扬长去,翁憾,无奈何。复踅至对面,金鑫厦下,一儿持二十元购麦当劳,未至,竞抢,且推儿,儿趔趄。绅士男报警,警即来铐,翁喜,首日即获成功矣。午,派出所米且肉,食甚香。一月,法院审判,讯为何抢劫。翁亢亢复曰:“狱有米、肉、衣,较山强,能养老。”旁听皆哗,官亦难自抑。反复讯,唯此。宣无罪,当场释。翁憾然不满,以不公,大闹:“吾抢,何不治罪?”法官不理,庄严退庭。记者访事,官谓:“不符合主观要件,目的非抢,图入监,享清福,何为判?判之非法。”记者悟,法治国家,法治法庭,法治法官,吾国盛矣。记者采翁,有何打算,翁谓:北京无法可依,赴上海! 24.震生震灭汶川,一子二十六,两手残,缺八指,左手余二。乃勤奋,且巧,钉鞋为艺,稻粮谋。巴山一女,且秀丽,桃花面,丹眉眼,暗窥且怀之。眉波互勾,不一月,婚。2008.5.12得子,时与震同,裂地而生焉。名汶震,纪念也,娇爱至极。子得子愈奋,劳碌张忙,勤工不辍,殷殷寄心,保母子平安幸福。时价日贵,劳者日廉,人且日奢,旧鞋多掷而少修,入益少。女以苦,儿十月,弃子去。愁盈面,叹遏云。复念勤无报,莫若盗。付子于母,悲壮别,谓:“儿欲大为,乃辛苦抚宝。每十日奉大钱,母勿忧。”自是行江湖,以左二指摄钱,无所不中。金链、耳饰、珠宝亦常至,换为钱,十日一奉母。母以子贵达,钱积如山,未疑。不二年,子江湖名显,长山飞侠、平沙落雁、京津轻蝶、沪上神偷皆小者矣。警者捕,则东而子已西,南而子又北,踪如风,颇无奈何。又二年,子益嚣,神州广涉,行侠如播沙。2013.4.20,闻芦山震,子大异。盖芦山乃母娘家,日前携宝趋之,或陷乎。电不接,询于邻,邻已陷,仍未接。三致电,四周转,得实,母与宝皆陷,亡。子椎地问苍天:震得子,震复收子,乃何为?天无复,地茫然,子窥神意,千里归汶川。翘左指,投于局。众警皆惊,子告以悟,并谓:“吕马童项羽赠首级于吕马童,以其是同乡。,同乡以报。”汶警得大功,感子之义,厚遇之,轻镣铐,奉美食。三月得判,狱中仍掌鞋!呜呼,此事神矣。天念其勤,遣英妻赐儿,又见为恶,则收儿乎?此亦大不公,国虽恶,亦不株连,天无此义乎?惑然! 25.打的梦游福州林女,打的出门,忘带钱。电话十八给亲友,不通或未家,无助。乃曰:“我在梦游,此何处?”司机曰:“某某路,招手雇我,何梦游?”女坚谓梦游。费已一百六十,见其耍赖,直入警所。警异而质曰:“尚年轻,何赖至此?”女笑如花:“忘带钱,不好意思,曰梦游。”又谓警:“或借我钱,或知我家,请助我。”警莞尔,代付,女不午即归钱。 26.阆某诈尽天下客渝人阆某,青春浪漫,游至赣,忽无钱,堆中捡瓶度窘。婆婆颇多,皆不捡瓶而捡旧弃身份证。异而问婆婆,得答:骗路颇多,多需证,或贷款、或骗保,或……婆婆难以言。阆某弃瓶亦捡证,得颇多,困遂缓。阅报头故事,受启发,郊处赁屋而居,广告四方,专收身份证。价可观,有零收,有集装箱以运,赁房堆如山。阆闭门少出,日验身份证,肥雍似官、清秀如媛者留,山野贫穷者弃。电脑搜裸体美男女,PS,男配裸女,女配裸男,据地址寄四方。于妇于夫,各自有异。配信谓:尔夫(妇)出游,与女(男)姘,被逮着。欲保其名,请寄钱,行某,名某,账户某。异而恐者不乏其人,时有以寄,阆某定时查账,富埒千万。离间和谐,神州坏婚颇多,亦有疑者,循线举报之。所在市重点警锁,录影像,觅人。得阆某,铐系之。搜其屋,叠床架柜,证顶于梁。警大惊,悟新时代各类专业矣! 27.刘院长亏也不亏刘某,东源县法院副院长,受命清理社保局借出资三百零八万元。皆1996贷出,实系烂账。上级要求,可以时效为由核销。局遂对原借款单位八家,分制诉状。刘为审判员,分制裁定书,以时效故各予驳回。人疏懒,起诉、庭审程序皆未行。仇家闻此情,控于检院,刘以枉法裁判罪刑五年。刘之作为,系政府协调结果,政府无罪,刘有罪,冤而鸣也。史者谓:造假,国之常事,如每日餐饭,刘某遍地偷中稀为事犯者,其自霉之。史者又谓:刘某亦乏知识,逾时效须以实体判决驳回,奈何裁定哉?再谓:刘某,笨贼也。交三五诉讼费立案,呼三五人员流水般开庭,役一书记员草作笔录。一切合法,堂而皇之,何其罪也? 28.笨贼心纯王某,贼也,心纯如镜,唯惯其盗。监中役毕,握释放证归家,途经一户,窗易入。进,搜索,则新居也,无可窃者。又搜,则储物间一手提电脑,挟之出。入网吧,试之,废品也,无可用。贼以为,无可用,又为盗,多一罪,勿如返还。折入户,塞柜复行。五百步,忽念及释放证恐丢失,夹于电脑上侧,折复取。正欲出,却有木工砰砰钉窗,已无可退。盖邻人报于女主,女主四觅无失,唯少废电脑,警且来,见无事,指窗加钢筋,严门户,贼来正巧,封入户内也。贼无计出,坦卧床下。女主归,乏累甚,亦卧。闻有双息,静聆之,榻下有声。起欲窥,贼恐,奔厨持刀,谓:“我未损尔财,各无害,放吾行。”女欲允之。贼慌,疏忽间反握刃,自割,血如流。邀女主求医包扎,女示兜谓:“无钱。”贼指兜曰:“有卡。”女曰:“仅百元。”贼曰:“百元足矣。我持卡,你报密码,现在行。”女窃笑,真二B青年,与之行。行至隅,警待隅后。未及家,复入牢矣。29.防狼剂喷警贼蔺某,夜盗电动车,驰行,迎面一车,隐约而来。迎面车,警车也,疑迎面人为贼,开大灯照。贼惧,旋头行。贼露馅,前追之,越,挡于前,扣铐锒铛。贼如女,常备防狼剂,迎面四喷之。警眼红如桃,顿不能视,唯凭直觉挥铐铐之。警、贼双双共于一扣,警车司机笑。蔺某滑稽也,男本不必防狼,却购之防警,美物之善用也!法者谓:防狼美物亦不可率用,用,盗转为抢,倍加刑,失逾所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