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E·M·福斯特,冯涛 日期:2016-09-05 19:00:33
E·M·福斯特不但被公认为二十世纪*伟大的小说家之一,同时又是拥有*读者群的作家之一;他曾十三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并有五部小说作品被改编为电影。《小说面面观》被公认为二十世纪*重要的小说美学的经典名著。
本书简介:
《小说面面观》是E•M•福斯特唯一的文学批评专著,原是作者一九二七年应母校剑桥大学“克拉克讲座”之请所作的系列演讲,系统并深入地讲解和论述了长篇小说这个文学门类的取材、内容与艺术形式等诸方面的问题。作者将小说的艺术分为故事、人物、情节、幻想、预言、模式与节奏等七个方面,由浅入深、由易入难地进行讲解和分析,以自己小说大师的切身创作体验去体贴和关照小说史上的众多名家与名著,慧眼独具、洞见迭出,同时又轻松幽默、如话家常。福斯特在这组系列演讲中谈到小说与现实的关系,提出小说既大于现实又小于现实的观点;提出“扁平人物”和“圆形人物”的著名观点,成为后世的评论家所经常采用的术语;提出“小说家的职能就是从其根源上揭示隐匿的生活”的著名观点,对于叙述角度以及艺术表现形式如模式与节奏的探讨尤其深具开创之功与启发意义。《小说面面观》至今仍被公认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小说美学的经典名著。
作者简介:
E•M•福斯特(EdwardMorganForster,1879—1970),英国著名小说家、散文家和批评家,著名的人道主义者,毕业于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后被母校聘为荣誉研究员。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1905)、《最漫长的旅程》(1907)、《看得见风景的房间》(1908)、《霍华德庄园》(1910)、《莫瑞斯》(创作于1913—1914年,1971年作者逝世后出版)、《印度之行》(1924);两部短篇小说集《天国公共马车》(1911)和《永恒的瞬间》(1928),后合为《福斯特短篇小说集》(1947);以及广受好评的小说评论专著《小说面面观》(1927,原为在剑桥大学的系列演讲)。
福斯特作为小说家的力量主要体现在他将各种典型性格人格化的高超能力、他对于人性中卑鄙与高贵间激烈斗争的出色描绘、他所塑造的一系列令人难忘的“圆形人物”以及极具个人色彩的明晰风格。作为著名人道主义者的福斯特在作品中高举“理解”与“同情”的大旗,强调精神与物质之间、人与人乃至不同的民族之间“只有连接起来”,人类才有希望。
福斯特的小说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意义,饱含幽默和反讽,既有精巧严整的情节,又极富象征乃至哲理意味,将艺术性与可读性完美地融为一体。福斯特曾十三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并有五部小说作品被改编为电影;他不但被公认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同时又是拥有最大读者群的作家之一。
目录:
编者导言作者附言
一.导言二.故事三.人物(上)四.人物(下)五.情节六.幻想七.预言八.模式与节奏九.结语
附录A.福斯特备忘录摘录B.小说工厂C.《小说的取材与方法》D.小说的艺术美国文学批评家莱昂内尔·特里林:“对我来说,福斯特是唯一的一个可以反复阅读的现存作家。每一次阅读时,他都能给我一种‘学到’东西的感觉。很少有作家给我们这样的感觉。”我们可以将小说中的人物分为扁平人物和圆形人物两种。
扁平人物也就是十七世纪所谓的“气质类型”,有时也称为类型人物,有时也叫漫画人物。其最纯粹的形式是基于某种单一的观念或品质塑造而成的;当其中包含的要素超过一种时,我们得到的就是一条趋向圆形的弧线了。真正的扁平人物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比如:“我永远不会抛弃密考伯先生。”说这话的是密考伯太太——她说她绝不会抛弃密考伯先生;她说到做到,这就是她。或者:“我必须隐瞒我主人家的贫困,哪怕是欺瞒也在所不惜。”这位就是《兰默摩尔的新娘》中的凯莱布•巴尔德斯通。他并没实际上采用这样的措词,不过这一句话就把他说尽了;除此之外他的存在再无任何意义,再无任何快乐,再无任何私欲和痛苦扰乱这位最忠心耿耿的仆从的单纯性。不论他做什么,去哪里,不论他说了什么谎,打破了什么样的盘子,一切的目的都在于隐瞒他主人家的贫困。这并非他的idéefixe,因为他身上根本没有可以固定这个观念的地方。他本身就是这个观念,当小说中其他的因素跟他发生碰撞时,他所拥有的这种人生就会从边缘、从因碰撞产生的火花中发射出道道光芒。再如普鲁斯特。普鲁斯特笔下有无数扁平人物,比如帕尔玛公爵夫人,或是勒格朗丹。两人都能以一句话概括出来,公爵夫人那句就是:“我必须特别小心待人友善。”她除了特别小心之外什么都不做,而其他那些比她复杂些的人物轻易就能看穿她的友善,既然这友善不过是小心翼翼的副产品。
扁平人物最大的优势之一就是不论他们何时登场,都极易辨识——被读者的情感之眼认出,视觉的眼睛只不过注意到一个特定名字的再次出现。俄罗斯小说中虽极少有扁平人物,可一旦出现却有极大帮助。当作者想集中全部力量于一击时他们最是便当,扁平人物对他会非常有用,因为他们从不需浪费笔墨再做介绍,他们从不会跑掉,不必被大家关注着做进一步的发展,而且一出场就能带出他们特有的气氛——他们是些事先定制的发光的小圆盘,在虚空中或在群星间像筹码般被推来推去;随便放在哪儿都成,绝对令人满意。
第二大优势是,他们事后很容易被读者记牢。他们能一成不变地留在读者的记忆中,因为他们绝不会因环境的不同而更易,这使他们在回顾中具有了一种令人舒心的特质,甚至使他们在创造他们的小说已然湮没无闻后仍被人牢记不忘。《伊万•哈灵顿》中的伯爵夫人就是个很好的小例证。我们不妨拿我们对她的记忆跟对蓓基•夏泼的记忆作一下比较。我们已经不记得伯爵夫人具体都做过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了。我们只记得她的外形以及围绕着这个形象的那个公式,那就是:“我们虽然都以亲爱的爸爸为荣,可必须得隐瞒对他的怀念。”她所有丰富的诙谐事迹均由此而来。她是个典型的扁平人物。蓓基却是圆的。她同样利欲熏心,可她没办法用一句话就概括出来,我们记得的她是跟她经历过的重大场面息息相关的,而且她也因这些经历而被不断塑造改变着——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轻易就记住她,因为她不断盈缺,而且像个真人一样有不同的侧面。但凡是人,哪怕久经世故,都渴望恒久不变的东西,对那些未经世故的人而言,恒久不变正是他们对一件艺术作品的主要诉求。我们都希望书本能经久长存,成为我们的庇护所,希望书中的居民经久不变,而扁平人物正是因此取得了他们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