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胡达·阿米亥 日期:2016-09-18 11:21:48
以色列国宝级诗人毕生诗作,菁华尽收耶路撒冷 犹太民族 历史厄运 现实困境圣经 苦难 情爱 叹息 眷恋 时间 事件让每个人都能在静默中听到灵魂歌唱的诗
本书简介:
本书为“世纪北斗译丛”之一种,收录以色列当代具有国际影响的诗人耶胡达·阿米亥的诗集,全书八百余页,基本上将其创作生涯优秀作品囊括在内。阿米亥的诗生动地将宗教、历史、时间等抽象宏大的主题放置在个人情感,尤其是男女两性情感这一比喻性语境中,以激情的释放与克制来对照前述主题的边界,从而轻而易举地唤起阅读者的共感。这种共感并不短促狭窄,足够读者去体会、返观,因而展现了自身的开阔浩瀚。
作者简介:
耶胡达·阿米亥(YehudaAmichai,1924-2000)是公认的以色列当代最伟大的诗人,也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国际诗人之一。生于德国的乌尔兹堡,十二岁时随家迁居以色列,二战期间他在盟军犹太军队中服役,目击了以色列独立战争和西奈战役,战后他当过多年的中学教师,先后出版了诗集《诗:1948-1962》《现在风暴之中,诗:1963-1968》《时间》等十余部,在欧美诗坛上具有较大的影响,被译成数十种文字。他曾经多次获得国际国内文学奖,2000年逝世。阿米亥的诗透明而睿智,善于使用圣经和犹太历史作为诗歌意象,把日常与神圣、爱情与战争、个人与民族等因素糅合起来,因此他的诗多涉人类的生存环境和普遍命运,其想象力丰富得惊人,具有深远的哲学意味和语言渗透力。傅浩,1963年生于西安。北京大学英语系、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外文系毕业。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英国米德尔塞克斯大学荣誉客座教授。曾获尤金·奈达翻译奖、《文化译丛》译文奖、台湾梁实秋文学奖、中国社会科学院青年优秀科研成果奖、优秀科研成果奖等。
目录:
译者序/001
·现在和在别的日子里·
(1955)
上帝怜悯幼儿园的孩子/002
我母亲为我烘烤整个世界/003
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004
在耶路撒冷的联合国指挥部/006
我在等女友,她的脚步声杳然/008
自传,1952/009
战地之雨/011
扑鼻而来的汽油味儿/012
那一切之后——雨/014译者序 /001·现在和在别的日子里·(1955) 上帝怜悯幼儿园的孩子/002我母亲为我烘烤整个世界/003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004在耶路撒冷的联合国指挥部/006我在等女友,她的脚步声杳然/008自传,1952/009战地之雨/011扑鼻而来的汽油味儿/012那一切之后——雨/014六首给塔玛尔的诗/015犹大·哈-列维/018伊本·伽比罗尔/019我父亲之死/020你的生与死,父亲/021当我是个孩子时/022看,思想和梦想/023从所有空间/024既然水挤压得厉害/025·两个希望之遥·(1958) 上帝的手在人间/028催眠曲1957/030充满怜悯的上帝/032我回去时他们告诉我没有/033也算是启示/034一间屋里三四个人当中/035不像柏树/036两点之间只能经过一条直线/038这世上半数的人们/040生日述怀/042给我母亲/044给一个女人的诗/046洗发谣/051示巴女王的朝觐/052前言译者说明
拙译《耶路撒冷之歌:耶胡达·阿米亥诗选》(中国社会出版社,1993年)收录译诗182首,是为初版。增订本《耶胡达·阿米亥诗选》(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增加新译诗64首,共收录译诗246首,是为再版。此次又新增译诗327首,总共收录译诗573首,是为第三版。
一年前,作家出版社编辑李宏伟君找我,表示想重出拙译阿米亥诗,但要求尽量译全。阿米亥是我最欣赏的诗人之一,与我又是忘年交,有此机会把他更多作品介绍给我国读者,在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于是我联系阿米亥遗孀哈拿,得到了汉译的重新授权。
此次增订,补译全了《阿门》、《时间》、《大宁静:有问有答》和《就连拳头也曾经是五指伸开的手掌》,其它各集也据《增订本耶胡达·阿米亥诗选》(Selected Po译者说明 拙译《耶路撒冷之歌:耶胡达·阿米亥诗选》(中国社会出版社,1993年)收录译诗182首,是为初版。增订本《耶胡达·阿米亥诗选》(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增加新译诗64首,共收录译诗246首,是为再版。此次又新增译诗327首,总共收录译诗573首,是为第三版。一年前,作家出版社编辑李宏伟君找我,表示想重出拙译阿米亥诗,但要求尽量译全。阿米亥是我最欣赏的诗人之一,与我又是忘年交,有此机会把他更多作品介绍给我国读者,在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于是我联系阿米亥遗孀哈拿,得到了汉译的重新授权。此次增订,补译全了《阿门》、《时间》、《大宁静:有问有答》和《就连拳头也曾经是五指伸开的手掌》,其它各集也据《增订本耶胡达·阿米亥诗选》(SelectedPoemsofYehudaAmichai,哈拿·布洛克与斯蒂芬·米切尔英译,加州大学出版社,1996)和《耶胡达·阿米亥:诗的一生1948—1994》(YehudaAmichai:ALifeofPoetry1948—1994,便雅悯与芭芭拉·赫鲁晓夫英译,哈泼·柯林斯出版社,1994)补译近乎完全,唯《开合开》除外。然而,由于各英译本也只是选取较适合翻译的作品,这些还不是阿米亥诗作的全部,但可以说其中大部分已囊括在此了。由于系从英文转译,各诗集顺序除主要按照希伯来语原著出版时间排列外,亦兼顾某些英译本出版时间及书名,使其相应地厕身其间。各诗集中诗作的排列顺序主要依据英译本,有些篇什来源不一,有不止一种英译,各本排列顺序有所不同,只能参酌而定。所以,除在相应位置插入新译外,旧译顺序也有所调整,有的甚至移入了不同诗集。文字方面:增加的新译自不必说,对旧译又做了全面校订,改正了一些原有的误译,润饰了一些欠佳的译法,包括个别诗作的题目。我原本有志学习希伯来语,以期从原文阅读甚至翻译阿米亥,但因种种原因,自学了一段时间便搁下了,远未达到能直接从原文翻译的程度,但在新译和修订旧译的过程中,我所知有限的希伯来语居然也多少派上了用场,帮我解决了一些因英译文费解而造成的困惑。有些诗作不止有一种英译,即以阿米亥自译者为首选,其他则彼此参照,甚至查对希伯来语原文,择善而从,综合而成汉译。对于旧译,还增补了一些注释。新旧注释中,除标明英译本“原注”者之外,其余皆为译者所注。初版译者序和增订版附记的文字也做了一些相应的改动。附录部分增加了访谈录《耶胡达·阿米亥谈诗歌艺术》和译者诗二首。由于时间所限,此次未能尽译的作品只好留待以后再版的机会了。翻译是一种遗憾的艺术,仓促间必然会犯下新的错误,也只好敬俟读者指正,将来再作补救了。在此,我要感谢哈拿·阿米亥,感谢她的信任和慷慨,她曾点名要我翻译阿米亥;这次她不仅授予我汉译许可,而且寄赠给我所有希伯来语原版阿米亥诗集。感谢阿米亥的好友、美国诗人斯坦利·摩斯,他寄赠给我他的绵羊草地出版社出版的阿米亥诗选英译本。感谢以色列希伯来语文学翻译研究所暨妮丽·寇恩女士的一贯支持,他们给我提供了许多实质性的帮助。最后还要感谢作家出版社暨李宏伟君,没有他们的法眼慧识、宽容体谅和积极合作,此书的问世是不可能实现的。傅浩2014年9月29日上帝怜悯幼儿园的孩子上帝怜悯幼儿园的孩子,却较少怜悯上学的孩子。对成年人则根本毫无怜悯,他不管他们;有时他们必须在灼热的沙地上四肢着地爬行到鲜血覆盖的急救站。 但也许他会关注真正的恋人,怜爱他们,庇护他们,像一棵树荫覆着睡在公园长凳上的老人。 也许我们也会给他们母亲传给我们的最后的稀有的同情之币,好让他们的幸福佑护我们,现在和在别的日子里。 我母亲为我烘烤整个世界在甜糕饼中,我母亲为我烘烤整个世界。我的爱人用星星葡萄干填满我的窗户。我的渴望关闭在我内心好像面包里的气泡。表面上,我光滑、平静、褐色。这世界爱我。但我的头发忧伤得像渐干沼地里的芦苇——所有有着美丽羽毛的珍禽都离我而去。 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摘自一份租约 妞儿,又一个夏天天黑,我爸没到月亮公园来。秋千摆荡,我们将开始,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 地平线失去远航船只——现在难以抓住任何事。山后武士们摆好战阵。我们尽可用一切怜悯。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 月亮在天上锯着云团——来吧,咱们开始爱之战。就咱俩在万军面前欢爱。我们可改变所有恶鬼。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 我的爱造就了我,很明白,就像第一场雨中的盐海。慢慢地我被引向你,倒地。接住我。我们根本没天使。两人一起。但各自独立。 在耶路撒冷的联合国指挥部那些调停者、媾和者、折中者、安抚者们住在白房子里面通过蜿蜒的渠道,通过暗黑的脉管,从遥远的地方接受他们的营养,像胎儿一样。 他们的秘书涂着口红,大笑着,他们的有免疫力的司机在楼下待命,仿佛马厩里的牲口,为他们遮阴的树木植根于有争议的领土,种种谬见幻想是外出到田野间找寻仙客来而不再回来的孩子们。 种种想法在头顶上盘旋,局促不安地,仿佛侦察机,他们拍摄照片,然后回来,冲洗胶卷,在昏暗、悲哀的房间里。 我知道他们有沉甸甸的枝形吊灯,我曾经是的那个男孩坐在上面晃荡一进一出,一进一出,一出,不再回来。 后来,夜晚将从我们古老的生命中得出锈蚀扭曲的结论,在所有房屋的上空,音乐将掇拾一切散落的东西,仿佛一只手在饭后拾掇桌上的饭渣,而谈话继续着。孩子们已经入睡。 希望来到我面前,好像勇敢的水手,好像新大陆的发现者来到一座海岛,他们休息一两天,然后扬帆远去。 我在等女友,她的脚步声杳然我在等女友,她的脚步声杳然。但我听见一声枪响——士兵在为战争训练。士兵总是在为某场战争训练着。 于是我解开衬衫衣领,两个领尖各自指向不同的方向,我的脖子在它们之间升起——上面顶着我平静的头颅,结着果子,我的眼睛。 下面,在我温暖的衣袋里,钥匙的丁零声给我以某种安全感——对于你还可以锁起和保存的所有东西。 我的女友还在街上走,脖子上戴着终结的宝石和凶险的珠子。 自传,1952我父亲在我头顶上建造了一片大如船坞的忧虑,有一回我离开了它,在我被造好之前,而他留在那里守着他巨大、空旷的忧虑。我的母亲像一棵海岸上的树,在她那伸向我的双臂之间。 在’31年我的双手快乐而弱小,在’41年它们学会了使枪,当我初次恋爱之时,我的思绪像一簇彩色气球,那女孩的白手把它们全都握着,用一根细线——然后放它们飞走。 在’51年我生命的动作就像许多拴在船上的奴隶的动作,我父亲的面孔仿佛火车头上的照明灯在远方愈来愈小,我母亲把许许多多的云关在她那棕色的壁橱里,我走上街头时,二十世纪就是我血管中的血液,那在许多战争中想要通过许多开口流出来的血液,所以它从内部撞击我的头颅,愤怒地汹涌到我的心脏。 可是现在,在’52年春天,我看见比去冬离去的更多的鸟儿飞回。我从山丘上走下,回到家里。在我的房间里:那女人,她的身体沉甸甸的充满了时间。 战地之雨纪念迪奇雨水洒落在我朋友的脸上,洒落在我活着的朋友的脸上他们用毛毯遮盖着他们的头。雨水也洒落在我死了的朋友的脸上,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盖。 扑鼻而来的汽油味儿扑鼻而来的汽油味儿。我掌中捧着你的魂儿,像柔软的棉花托着香橼——先父每年秋天都这么干。 橄榄树不再悲伤——它知道季节变换,该走的时候到了。抹干脸,妞儿,在我身边站会儿,就像照全家福,乐一乐。 我收拾起皱巴巴的衬衫和烦忧。我不会忘记你,我屋里的妞;我最后的窗户朝向沙漠和血腥,沙漠没有窗户,只有战争。 你从前爱笑,现在却眼神肃穆;这亲爱的国家从来不号哭;风将沙沙吹拂揉皱的床单,我何时会再度睡在你身边? 大地里埋藏有许多原料矿物,不像我们从黑暗中被挖掘出;一架军机在空中制造和平,为我们,为在秋天相爱的所有人。 那一切之后——雨那一切之后——雨。当我们学会阅读关于流连的书和关于离别的书时,当我们的头发学会所有的风,我们甜蜜的自由时光被训练得总是绕着时间的圈子跑时。 那一切之后——雨。一片咸涩的大海来到我们面前,结结巴巴吐出美妙而沉重的水滴。 那一切之后——雨。看,我们也倾泻向那接受我们却不记得我们的,春天的大地。六首给塔玛尔的诗1雨静悄悄地说着话,你现在可以睡了。 我的床边,报纸的翅膀的沙沙声。没有别的天使。 我会早早醒来,贿赂来日,让它待我们好些。 2你有葡萄般的笑声许多圆圆绿绿的笑。 你的身体充满了蜥蜴。它们全都喜爱太阳。 花儿生长在田野,草儿生长在我脸颊,一切都有可能。 3你总是躺在我眼睛上。 我们一起生活的每一天,传道者删去他书中的一行。 我们是那可怕的审讯中的救命证人。我们将宣告他们全部无罪! 4仿佛口中鲜血的滋味,春天扑到我们身上——突然地。 这世界今夜醒着。它仰卧着,睁着眼睛。 新月吻合你脸颊的轮廓线,你的胸脯吻合我脸颊的轮廓线。 5你的心在你的血管里玩捉血游戏。 你的眼睛依然温热,好像时间睡过的床。 你的大腿是两个甜美的昨天,我正来到你面前。 一百五十首诗篇齐吼哈利路亚。 6我的双眼想彼此流通,像两个相邻的湖泊。 以告诉彼此它们所看到的一切。 我的血液有许多亲戚。他们从不来访。 但他们死后,我的血液将成为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