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健 日期:2016-09-28 10:31:25
1.利考克被认为是继狄更斯、马克·吐温之后的*幽默大家,1910年至1925年间是世界上拥有读者*广泛的英语作家,被称为是“笑的博士”;林语堂赞誉他是加拿大幽默文学的代表,是“现代的一位大家”。2.阵地翻译家高健先生译介、研究力作。3.国内*一部全面译介、研究“利考克幽默艺术”的著作。 利考克的幽默来源于对生活的洞察,极其平坦的笔调中烘托出的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所忽略的可笑和荒诞。利考克幽默作品独特的喜剧气氛与诙谐意味在译者高健的精妙译笔之下,音容神情宛在,惟妙惟肖,不失原旨。 利考克是加拿大著名的幽默文学家,被认为是继狄更斯、马克·吐温之后的又一位世界级幽默大师。他善于从日常生活中发掘出人们熟视无睹的可笑和荒诞,并用极其平坦的笔调烘托出来,且融喜剧精神和悲剧精神融为一身。高健译本从利考克20余部幽默作品集中精选了11部33篇经典作品,充分展示了利考克幽默的精粹所在。 ——《星期日泰晤士报》
高健先生译文汪洋恣肆,不汲汲匍匐于原文,然尽得原文诸趣。高哉,健公!
——杨士焯(厦门大学教授)
气韵饱满的译作与识见独到的语性译论相得益彰,是高健先生留给后代的译笔珍贵遗产。
——马海良(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利考克先生的书面语写作逗人发笑,无人能及。人们会说,他是最伟大的小丑,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幽默大师。 A.P.赫伯特(英国著名作家) 利考克先生就像海边著名的约翰·哈索尔海报一样让人振奋。他的智慧是他的幽默,而他的幽默又总是智慧的。 ——《星期日泰晤士报》 高健先生译文汪洋恣肆,不汲汲匍匐于原文,然尽得原文诸趣。高哉,健公! ——杨士焯(厦门大学教授)气韵饱满的译作与识见独到的语性译论相得益彰,是高健先生留给后代的译笔珍贵遗产。——马海良(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 表可怖厄运 有一些人——当然不是说的你和我,你和我是太冷静了,不会出问题的——而是指的另一些人,这些人在别人家做客或晚上串门时,告别这件事会成为他们天大的困难。时间差不多了,而这名访客也觉着可以走了,这时他会站起身来,匆匆说道,“好了,我想我……”可接着听到的是,“怎么,现在就走?时间还早着呢!”于是心头的那份麻烦来了。见闻所及,这类情况里最惨不忍睹的一桩就得属我的那个可怜的友人麦尔普曼努斯·琼斯了,一名牧师助理——多么好的一个青年,今年才二十三岁!和别人辞别嘛,这事他就干不来。他太老实了,撒不了谎,他太虔诚了,不愿在人前显得没礼貌。事情是这样的,一次他刚放暑假,第一天下午便外出访友。此后的六个星期就全归他自己了——绝对地清闲无事。他和走访的朋友聊了一阵,两杯茶下肚之后,便鼓足了全身勇气去做那告辞的举动,于是匆匆说道:“好了,我想我……”可那家的女主人却道,“可别价!琼斯先生,怎么真的一会也不能多待?”琼斯是个老实人。“可以,”他答道,“当然可以,可以——多待会儿。”“那就不必走嘛。”他留了下来。喝了十一杯茶。天将黑,他又站起身来。“现在可是,”他害羞地说,“我想我真的……”“真的要走,”女主人客气道,“我原以为你会留下来吃晚饭的……”“那好,我会留下来的,”琼斯道,“只要……”“那就留下来吧,我丈夫肯定会高兴的。”“好吧,”他有气无力地答道,“我留下,”说着又坐回那把椅子(那上面没少洒茶水),只是再乐不起来。 爸爸回来了。于是用饭。整个饭间琼斯的一门心思便是在盘算怎么在整八点半准时离开此地。而我们全家也说不清这位琼斯是不机灵,是不高兴,还就是不机灵。饭罢,妈妈为了逗引他多开开口,于是取来了照片。她把全家的珍藏全搬来了,不下一二百张——我们老叔伯婶子大妈的照片,老舅爷和小表弟的照片,爸爸的老叔伯的朋友的笑死人的照片(一身孟加拉的戎装),老爷爷的伙伴的一只小狗的照片拍得有趣极了,爸爸在一次化妆舞会扮作魔鬼的照片,等等,什么也有。截至八点三十分整,已经琼斯审阅过的照片计有七十一张。未曾寓目者尚有六十九张。这时但见琼斯立起身来。“我现在可是得告辞了。”他恳求道。“告辞了!”家人道,“现在才八点半!怎么您有什么贵干?”“事情倒是没有,”他承认道,接着嘟囔了几句关于休假六周的话,并惨然一笑。也是事有凑巧,全家的那个宝贝,那个可爱的小妞,她把琼斯先生的帽子给藏起来了;于是爸爸说了,琼斯得留下来,并以烟斗与清谈待客。烟斗爸爸就自己享用了,清谈便让给了琼斯,就这样他又留了下来。其实琼斯也无时无刻不想再做一次告辞的努力,只是总不得成功。工夫不大,爸爸已经对琼斯腻味透了,一时几乎手足无措,最后竟公开讽刺起来,说道,看来琼斯也只有在此过夜了,可以给他打个地铺什么的。可琼斯没能听出话音来,反而感激得热泪盈眶。爸爸把他打发到一间空房子里睡下,心中那份怪罪就别提了。 第二天早饭后,爸爸去了城里的事务所,听凭伤心已极的琼斯去跟那小娃娃混了。他的神经已经完全垮掉。他何尝一时一刻不想离开那里,但却不知跟上什么鬼了,横竖下不了决心。爸爸晚上回来后,使他奇怪和头疼的是,琼斯还没有走。他来了主意,怎么耍个把戏,把他撵走。于是讲道,看来得向这位琼斯先生收食宿费了,嘿嘿!这倒霉的年轻人愣愣地盯了他一阵,紧紧握了握爸爸的手,就掏给了他一个月的订金,然后便瘫倒在地,孩子般地抽噎起来。这之后,他变得越发愁眉不展,难接近了。从此客厅成了他的家了,再没有离开过那里。但由于空气欠佳和缺乏活动,他一天天瘦损下去。从早到晚只有二事可做,喝茶与看照片。他可以一连几个小时地死死盯着我爸爸的老叔伯的那张身着戎装的照片而一动不动——一边对着它讲说什么,一边对着它骂个没完。他的神志显然出毛病了。 最后终于毁灭到来。他给抬到楼上的房间时已经是疯子一个,一阵阵地发着癔症。在这之后,病情是不堪闻问。他认不得人了,包括爸爸的老叔伯的那位身着孟加拉戎装的朋友。不过有时他也会从床上猛地坐起,尖声喊道,“好了,我想我……”然后便一声惨笑,栽到枕上。接着又二次蹿了起来,连呼“再来杯茶,再来点照片,再多来!哈!哈!” 最后,在一个月的煎熬折磨之后,他终于在休假到期的那天,撒手长逝了。据人们讲,弥留之际,他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清癯的面庞上透着充满信心的美丽笑容,一边讲道,“好了——天使唤我来了;这回我恐怕是真得走了。再见吧。” 他就这样走了,其精魂脱壳之神速,正好比一只被追赶的野猫翻篱笆墙,一溜烟就没影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