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蹇小兰 日期:2018-11-10 13:33:43
连日郁郁不快,故日记亦多挂漏,未知何时得乘长风破万里作海外游也!毛锥误我行,当投笔执戈,从事域外,安得郁郁居此,与草木同朽哉?
——周作人:1901年4月19日日记
近年我之思想大变。昔主强权,今主悲悯;昔主欧化,今主国粹。……今者,或乃瞀于西学,至欲唾弃国学,过矣。
——周作人:1905年日记
有同事将南行,曾嘱其向王教长蒋校长代为同人致一言,请勿视留北诸人为李陵,却当作苏武看为宜。
——周作人: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迁之后,1937年11月1日日记
现在又在乱世……,人落在水里的时候diyi是救出自己要紧,现在的中国人特别是青年zui要紧的也是diyi救出自己来。得救的人多起来了,随后就有救别人的可能。这是我现在仅存的一点梦想,至今还在乱写文章,也即是为此梦想所眩惑也。
——周作人:《梦想之一》1942年
我真实是一个屠格涅夫小说里所谓多余的人,在什么事情里都不成功,把一切损害与侮辱看作浮云似的,自得其乐地活着。
——周作人晚年之作:《知堂回想录》
周作人是中国新文学的开拓者,更是中国现代思想革命的主将。但短暂的落水附逆的历史,给他此后的历史人生,带来了致命的影响。他在惨淡中度过晚年,死后名声也被掩盖在当代中国的政治尘埃中.上面牢牢地封着一层似乎盖棺论定的道德宣判——周作人.首先是一个汉奸,这不仅是政治定性,而且是人格定性,还是文格定性,其他这样那样的都靠边站。然而,周作人是中国现代文学史和思想史上难以绕过的巨大存在。正如温儒敏先生在给哈迎飞《半是儒家半是释家——周作人思想研究》一书中所作的序言里说的,对周作人这样一个在文学史和思想史上有过重大影响的人物,研究必须超越道德层面的谴责,真正从思想、文化意义的角度做出客观公正的学术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