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承志 日期：2018-11-10 14:14:05
我们用汉语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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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韧颈的张力，或有绵密的质地，或有韵追传统之空灵，或坐实音形义之厚重，或者要看得见当代汉语行进途中体内所散发出的铁质的光芒、或是听得到思想拔节生长、或是破空而出的铿锵音节，以及推动这种流畅叙述所需要的一切颜色、声音、气味、厚度与质量。
我在熙来攘往人声鼎沸的夏日北京大街上走着。人流如潮水，我如分水石，我注视着万物众生涌涌而来又喧嚣而过。毒水如焚，阳光如烙，混凝土楼群像排山倒海的浪头。我迎着这一切睁大眼睛。渐渐地眼睛朦胧了，视野中幻出了一片绿一片蓝。渐渐地，绿草在眼前摇曳起来，可以辨清草茎和沾着露水的草瓣。
草原漾动着，绿波托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