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恭澍 日期:2014-08-14 11:03:41
1941年,陈恭澍在执行任务中被日伪捕获,军统“上海区”也被破坏殆尽。 而陈恭澍本人也面领着巨大的危险,如何在“76”号魔窟中保全自己的性命;如何逃脱汪精卫来势汹汹的报复;如何在汪伪、日军之间周旋并获取主动权? 抗日战争结束,戴笠的一纸电文,又将九死一生的陈恭澍打入了深渊,而他又将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作者简介:
陈恭澍(1907~?),河北人,先后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五期警
政科和南京中央军校特别研究班。他头脑灵活,精明干练,为军统“四大金刚”之一,外号“辣手书生”,历任军统天津站站长、北平站站长、华北区区长、上海区区长等职。1949年到台湾,曾任“国防部”情报局第二处少将处长,1969年退休。晚年在台北出版回忆录“英雄无名”系列。
陈恭澍一生共策划、参与过200多起刺杀案件,重大的案件有刺杀前湖南督军张敬尧,枪击抗日爱国将领吉鸿昌,毒杀朝秦暮楚的军阀石友三,刺杀大汉奸汪精卫、傅筱庵等,是当之无愧的“军统第一杀手”。目录:
第一章风云骤变,“上海区”横遭不测
“自行”解职不再发号施令
一醉解千愁终难逃离现实
一次无须答辩的审讯
心存侥幸借探视妻儿试图脱身
第二章一日数惊,时刻在死亡边缘打转
傀儡当然拗不过日本宪兵
始终打不开的闷葫芦
幸运和坚忍加起来等于什么
第三章殚智竭力,在危难中苦渡重关
反间活动中“南京区”牺牲惨重
千方百计总要断绝我的归路
迷惘的东京去来
第四章勾心斗角,蒙难中展开有限活动
第五章城狐社鼠,“七十六号”的组织与人事第一章风云骤变,“上海区”横遭不测
“自行”解职不再发号施令
一醉解千愁终难逃离现实
一次无须答辩的审讯
心存侥幸借探视妻儿试图脱身
第二章一日数惊,时刻在死亡边缘打转
傀儡当然拗不过日本宪兵
始终打不开的闷葫芦
幸运和坚忍加起来等于什么
第三章殚智竭力,在危难中苦渡重关
反间活动中“南京区”牺牲惨重
千方百计总要断绝我的归路
迷惘的东京去来
第四章勾心斗角,蒙难中展开有限活动
第五章城狐社鼠,“七十六号”的组织与人事
第六章履险如夷,细说《蓝衣社内幕》的内幕
第七章单枪匹马,与敌人“并肩战斗”
第八章将计就计,在可能范围内争取主动
第九章势转情移,李士群暴毙
第十章恢复组织,因科技落后迭遭败绩
第十一章生死之地,一步走错铸成大错
第十二章神鬼莫测,从事“反间工作”生死无常
第十三章抗战胜利,从“鬼门关”进进出出上部书的结尾,写到我从法捕房解到伪“特工总部”(即“七十六号”)之后,最初,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上海区”区长,而我也就以“总交通”为词掩饰了真实身份。虽然明晓得这是“猫盖屎”——瞒不了多久的,但得先混过一时也是好的,以后看机会再谋应付之策。其实,这只不过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在他们,看样子并不怎么相信我是个“总交通”。接下来,我被带进了“高洋房”,在这里,万里浪出现了。他神气活现地说:“我叫万里浪,想先介绍一两位朋友给你认识认识,然后我们再谈。”我心里说:“果然是这个混账王八蛋,想不到落在他手里,死也不能瞑目。”
要插一笔说说这个十恶不赦的万里浪,才可对他有个了解。
万里浪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儿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托,一直到他死也弄不清楚(后得知:万某真姓方,湖北人,万里浪只是化名)。他原是“上海区第四行动大队”的副队长,照说也曾做过我的部属。据悉是因为他和队长刘时雍相处不睦,才叛变投伪的。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至今存疑,因为我到任之初他就叛变了。关于他投伪的经过,有一项未经证实的说法:此人与“七十六号”的当权者,一无渊源,有一天,是他用报纸包了一支手枪,独自一人跑到“七十六号”毛遂自荐而被接纳了。正因为他没什么背景,所以特别卖力求表现,竟至成为“上海区”的死对头。自从二十八年(1939)底“上海区”制裁了伪“特工总部”第一处处长陈明楚后,万里浪即被擢用继任为第一处长,从此更为猖獗了。
眼前,站在那里张牙舞爪的便是他。刚才,他说要介绍朋友给我,分明是
找人来指认,我心想,这一下可要穿帮了。
头一个唤进来的,我一看是褚亚鹏。此人从二十二年(1933)就在“北平站”当“交通”,其后调到上海,前些时派他在静安寺路开了一家小电器行
作掩护,主持一处“联络站”,是不久以前被捕的。说起来他对我太熟悉了,怎么会不认得。不过,凭他的机智,相信他一定能应付这种场面。谁知道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变颜变色,好像触了电似的,竟然木在那里了。万里浪在一旁看得清楚,于是指着我问褚亚鹏道:“以前见过吗?”褚略一迟疑,接着又摇了摇头。万里浪掉过头来又问我,我说:“这位是褚先生。”我再对褚亚鹏说:“褚先生,你或许想不起来了,在两个多月以前,我不是还送一件东西到过你店里吗?”这是有意讲给万某听听,也是暗示褚亚鹏,以表明我的“交通”身份。看神色,万是不会很轻易就信以为真的。
万里浪当然不肯就此罢休,转瞬间,又招呼第二个人进来,他正是“上海
区第三行动大队”队长蒋安华。蒋被捕已有好长一段日子了,其后即得不到有关他的消息,如果不是现在看到他,还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呢。今日一见,蒋队长已失去往日雄风,衣衫不整,长发蓬松,满腮胡子,一脸晦气,不用问,分明是刚从牢房里提出来的。他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故意避开眼光不看我,其实他早就看到我了。万里浪起身让他坐,他低头思索,是在想如何应对吧?
此刻,我已意识到事情不妙了,如果一个一个认下去,迟早总有露底的一
刻,又何况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漏洞。
万里浪突然问蒋安华说:“你们很熟吗?”蒋摇头,摇得勉勉强强,不
要说贼鬼油滑的万里浪看得出来,连我也觉得不妥,事已至此,又将如何补救呢?这时候,几个人都僵在那里,独万里浪一脸得意相。
忽有人推门,又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一个赤红脸,肥嘟嘟、面团团,架着一副墨镜,笑眯眯地让后面的那个人先请。我注目一看,前面的,不认得,后面的,正是一年前已经失事被捕、我们“南京区”的区长钱新民,这下子可糟了。他不待我有所表示,就抢先一步拉住我的手,大叫“恭澍兄”,
再加一只手,一边摇一边连呼我的名字,做老友重逢状。
钱新民的一声呼叫,戳穿了我的真实身份,也打断了我的一线希望。到了这种骨节眼,如果还想赖下去,那就显得太不够格了,于是我蓦然起立,把身上穿着的夹大衣脱下来往沙发背上一丢,顺手整一整领带,正色地对着万里浪说:“不错,我就是‘上海区’区长陈恭澍。”
万里浪立刻睁大了眼,显得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