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红梅 日期:2014-08-24 23:05:09
《公寓心》描述了龙逸云、王清秋等几个女大学生在校期间和步入社会后的心路历程。展现了当代青年在事业、爱情、家庭生活中的迷茫与困惑、执著与追求。
龙逸云经历了青春期与姐夫的暧昧情愫、婚后家庭失和以及丧夫之痛后,变得坚持自守,努力让自己的生命变得厚重;好友王清秋的成长洗礼主要来自职场,见识了法院内外的各种职场和人脉规则,被动或主动接受磨砺,变得成熟而从容。
作者简介:
刘红梅,毕业于郑州大学法学院,现为河南省开封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1997年开始业余写作,曾发表小说散文等百余篇,并多次获奖。出版有文集《心中有音乐》。《公寓心》于2011年在《检察日报》连载。
目录:
一走进我的大学
二女大学生的幸福生活
三先结婚后恋爱
四大学是练习爱的好地方
五找份工作咋就这么难
六人在潦倒时最不想遇见的就是熟人
七你爱的男人,他是你的精神是你的魂
八交通肇事不起诉
九生米被我做成了熟饭
十一枝红杏出墙来
十一找个男人结婚才是正道
十二鸦片香
十三你的隐私不要告诉他
十四什么是废话?废话就是情趣
十五出庭支持公诉一走进我的大学
二女大学生的幸福生活
三先结婚后恋爱
四大学是练习爱的好地方
五找份工作咋就这么难
六人在潦倒时最不想遇见的就是熟人
七你爱的男人,他是你的精神是你的魂
八交通肇事不起诉
九生米被我做成了熟饭
十一枝红杏出墙来
十一找个男人结婚才是正道
十二鸦片香
十三你的隐私不要告诉他
十四什么是废话?废话就是情趣
十五出庭支持公诉
十六色贿
十七竞技场上,没有绅士
十八还是活得简单一些好
十九她的天塌了,她的城倾了
二十清秋的官路
二十一初次见她,他是满眼惊艳
二十二谁是你的红颜知己
二十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二十四这哪是吃饭啊,整个一圆桌会议
二十五该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
二十六没有人气养着的房子,是一座空心房子
二十七求婚这事,向来是男子主动
二十八一封关于私生女的举报信
二十九镜子里的出浴美人
三十人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当下的时光过好舒晓青敲门时潘志文和谷小荷在沙发上坐着,他们什么都没干。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们有动作来着。这两个人抱在一起,歪倒在沙发上,一个个红光满面,激情满怀,潘志文闭着眼睛亲谷小荷,嘴里咕哝着甜言蜜语,谷小荷闭着眼睛笑,一副沉醉的样子。舒晓青的敲门声恰在这个时候响起,这让潘志文无比气恼,心道:谁这么不识相?潘志文当时只顾沉醉,他也不想想,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正在办公室里忙得热火朝天、如醉如痴。何况这是上班时间,他这休闲休得真不是时候真不是地方。
但潘志文气恼归气恼,这敲门声还是有威慑力的,他和谷小荷不得不安静下来。静是静了,仅仅是两个人不再说话,但是手却不闲着,嘴也不闲着,他们上演的是一出哑剧。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潘志文烦躁起来,松开怀里的谷小荷,但他依然坐在沙发上不动,他不准备接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大概是觉得无望,对方终于挂断了。座机铃声刚停,手机又随之响了起来。潘志文依然不接,他连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都没兴致,但他也不敢关机。手机固执地聒噪了一阵,终于静了下来。潘志文松了一口气,但他和谷小荷也静下来,是真的静了下来。他们俩相互看看,坐得远了一些,两个人都沉默着。停了一会儿,手机又急促地响起来。
谷小荷轻声劝道:“还是接了吧。也许人家找你有急事呢。”
潘志文起身来到办公桌旁,低头查看手机上的号码显示,惊呼道:“是李院长办公室的号。”又冲谷小荷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时候手机的铃声停了。潘志文赶忙用办公电话打过去,说道:“李院长,您出差回来了?真是对不起,我刚才……,去卫生间了,没带手机。好,我马上过去。”
谷小荷开始扣上衣扣子,她立起身,拉平衣服,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她必须得走了,她没有理由留下来等。谷小荷对潘志文甜蜜一笑,扭捏着身子,摆摆手,拉开门走出潘志文的办公室。
走出门的一刹那,谷小荷愣住了,她万没想到潘志文办公室的门外会端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舒晓青。舒晓青是个什么人物?这舒晓青可不是一般的人。这可是整个市中级法院机关最难缠的女人,得罪了谁都别得罪舒晓青,谷小荷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舒晓青又是一只小喇叭,什么事让她知道了,就等于开了个全院大会。她会为你做免费的宣传,而且还会添油加醋地全面包装,因此,这舒晓青免不了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一点谷小荷心里是万分的清楚。但清楚又怎么样,她谷小荷毫无办法。谷小荷的笑容僵在那儿,脸“腾”地红了,火辣辣地燃烧起来,愈烧愈艳,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的身后,隔着一扇门,潘志文正立在门后竖着两只耳朵,焦急地盼着听谷小荷的脚步声走远。
舒晓青站起来,轻蔑地盯着谷小荷的眼睛,定定地看,一句话也不说,脸上则似笑非笑。
谷小荷低下脸来,匆匆地逃掉了。她心里想:我治不了你,自有人治理你。咱们走着瞧。
舒晓青搬起椅子,脚步蹒跚地往回走。
等不及了,已经让李院长等了,惹老一发起脾气来可不是好兆头。潘志文拉开门走出办公室。谷小荷的身影已经消失,他只瞥见了舒晓青的背影,脚步蹒跚,斜着身,搬着木椅子。潘志文来不及细想,随即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舒晓青和王清秋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单位。办公楼里,人来人往,楼道里不断有人穿梭着,如集市般,热闹非凡。
开会的铃声急促地响起来,人群如潮水般涌进大会议室,瞬间,会议室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这是在进行第一轮的民主测评。结果出来得比预想的还快。经过民主测评,刷下一批人员,也就是说,这被刷下的一批人连上台展示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清秋忐忑不安地去一楼看张贴出来的竞聘人员名单,还好,榜上有名。这就等于,自己有了上台亮剑的机会,剩下的工作,该是好好准备准备演讲稿了吧。
王清秋坐在电脑前沉思起来。她先写了题目,然后开了个头,却总是静不下心来,她无法写下去。她给龙逸云打电话,道:“逸云,我想,这次我肯定不行,我听同事说,我的竞争对手是我竞争职位主管副院长的情人。”
说这话时,清秋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院子里,春意已经很浓了。一年一年地,这个院落中,盛满了浓郁的绿。那种干净的、纯纯的绿意似乎会踏着一级级台阶流动到大厅里、楼道里,绿到办公室、绿到人的眼睛和心里。她想着,这院落里的景色多美呀,这院落中的人心能复杂到哪儿去?她是热爱这个集体的。逸云笑着答道:“清秋,放松一点,人家的关系咱改变不了,你现在想当人家情人也来不及了。自己尽力就行,其他的别想太多。”
清秋听了说了声“好”,放下电话,心里思忖道:舒晓青、龙逸云她们可能听负面信息太多了吧。一个集体,主流正就行了,不可能整齐划一。甭说法院,就是全国这个大气候大环境,也只能看主流,歪风邪气可以遏制,但却不可能彻底根治。这是硬道理。
“笃笃、笃笃”,清脆的叩门声响起,清秋说了声“请进”,话音刚落,人已经推门而入。是同事秦海洋,这次竞争,他也报了名。不过,他们俩报的不是一个岗位,没有利害冲突。进了门,秦海洋打着哈哈,嬉皮笑脸地嚷道:“清秋,大忙人啊!干么呢,你这会儿还忙什么呢?”
说着话,他探身眯着眼看电脑。秦海洋眼睛近视,又不愿戴眼镜,眯眼看人渐渐成了习惯,他习惯,别人也习惯了他这样的眯起眼睛。他看了一会儿,随即直起腰,一副夸张的口气,劈头问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写演讲稿啊?你不知道讲稿是次要的?别人都楼上楼下地跑着给领导、同事打招呼,你不说一声,人家还以为你清高,瞧不起人呢,到时候谁还投你的票啊?”
清秋一想,心道:倒也是。笑着对秦海洋说了个“谢”字。秦海洋嘻嘻哈哈地笑着说:“谢倒不用谢了,到时候记着投哥哥一票就行了。也是相互支持吧。”
秦海洋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他走后,王清秋再也坐不住了。清秋犹豫了再犹豫,随即关了电脑。她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那件墨绿的外套,穿上,扣好扣子,又习惯性地拍了拍袖子和身上。其实,她身上并没有灰尘,只是习惯了这样,尤其是出门前。
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手里掂着一串钥匙,一个办公室接一个办公室地走过去,嘴里重复地说着“支持一下啊。投我一票呃”,脸上始终微笑着,心里也是笑着的。是笑她自己。
院长、副院长办公室门前更是热闹,一大帮人排队等候,说门庭若市实不为过。进去一个,不一会儿,就又出来了。看来时间都不长。要说这个时候也只能长话短说,连铺垫的话都省了,拣重要的说,拣稠的捞。
这也是特事特办。平时尚可东拉西扯地聊些闲话,马上就要上前线了,哪还有心思说闲话?只恨说出的话词不达意,一句顶不了一万句。说的都是那几句话,意思都一样,希望领导支持,说完就走,并不多停。也不能多停,外边有同事等着呢。一个接一个,走马灯似的。不管有用没用,大家就像一阵旋风,旋进去,很快又旋出来。
也真奇怪了,这年头,人们干什么都喜欢跟风走,赶个潮流。就连大街上买个水果,挑个西瓜,也是有人跟风和扎堆。通常情况下,哪儿越是涌得人多,越是有人源源不断地往前挤,越挤越热闹。卖主卖得兴高采烈,买主也买得是兴味十足,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心里美滋滋的。
清秋也不能免俗。说到底,她也是个俗人,平凡的人。
再说,人非草木,走动得多了自然印象深刻,你不去找他(她),而那么多的别人都去找,那么他(她)一定记得你,就像“谁给我送礼了我记不得了,谁没送我倒是记住了”。
入乡,就必须随俗。
清秋去敲潘志文副院长的门。听到“请进”二字,清秋方推门而入。
对清秋的造访,潘副院长竟异乎寻常地热情。清秋不傻,在心里犯了嘀咕。其实,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一样,不能说对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细微的差异还是让人无法忽略不计。她能感觉得到,平时见面及接触,潘志文一直不冷不热,说话做事相当有分寸,让你近不得,但他也不会让你感到疏远和陌生。在这种交往上,他很会拿捏火候,不让你感觉丝毫的不舒服。但这会儿,潘志文显然是想拉近彼此的距离。他满脸堆着笑,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如粘在他眉头被切成两段的蚯蚓。潘志文欠身打着招呼:“清秋来了,快坐,快坐!我正想找你呢。”
清秋甜甜地一笑,诧异道:“潘院长,您找我?有事吧?”
“是啊,有个事想听一下你的意见。这几年吧,你工作出了不少成绩,能写能干,这样的人才机关不多,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啊。”
王清秋听着心里顿时热乎乎的,思忖着:看来,今天说的事有门,毕竟竞聘的位置是挑起大梁正儿八经干活的,是需要真本事的。
潘志文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又说道:“政治部玉成主任也和我单独交换过意见,他也很欣赏你的才干,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到经济庭工作。他找你谈过吗?”
王清秋点点头,圆圆的脸上都是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但她并不接话。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低头沉吟道:“我向来心无城府,万一说错了话可就无法挽回了。还是多听少说,少说为妙。”清秋抬起头,眼睛清亮地望着坐在她对面的潘志文,很认真地听着。
“但现在院里实行竞争上岗。你吧,一直把你当小妹妹看待,自己人,近人不说远话,你如果竞争经济庭我心里确实没有把握啊。经济庭里如今现放着三个人,他们都干了很长时间了,不管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他们也都干得不错,再说,他们三个都和我谈过,这次竞争他们仨也都准备参加,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不能不优先考虑自己手下的人吧!可话又说回来,在本部门竞争,也是他们的优势。清秋,说心里话,我也很为难呢,他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啊!你们几个人,都很优秀,舍了谁我都于心不忍。可现在只有一个位置,你看,总得有人退出吧。”
他又微笑着说:“我知道,你和一般的女同志不一样,顾大局,识大体,善解人意。”
清秋听了心里一惊,眼前似乎霍地亮堂,多天来在她脑子里翻腾了无数遍纠缠不清的细节一下子有了眉目,心里苦笑道:这才是今天谈话的正题,绕了一大圈,原来话头在这儿等着呢。舒晓青提醒得对,还是舒晓青经的事多,看人看得准。人心隔肚皮啊!
清秋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不禁想道:感情第一,工作第二!无论你工作如何努力,如何出成绩,都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干了,别人都承认,没有人埋没你的功绩,但事情明摆着,这成绩是你的,没有人争,位子是别人的,你不能争。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你没有选择。这是命,争也白争,白争还争什么?徒伤悲。清秋默然地坐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尤其要镇定,不能站起来就走,她得给面前的这个人台阶下,领导有领导的难处,他能这么坦诚地告诉你,实属不易。她下意识地搓着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清秋有些局促不安,潘志文方感觉到自己言语有点过了。他身子微微向前倾着,正了正脸色,眼睛看起来比刚才大了一些,脸上的肌肉也随着松弛下来。他放慢了语速,转而又解释道:“清秋,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次你还是先在本部门竞争,你在刑庭干的时间长了,在本部门竞争也有优势,先上一个台,以后有机会了再往经济庭调整。”说完,又补充道,“你放心,内部调整很容易的。”
是很容易。在单位调整一个人,对分管领导来说是太容易了。王清秋心里明白,潘志文这是在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放弃,让她放弃能发挥她的专业优势,使她的工作能力、写作能力更上一层楼的位子。那位子只有一步之距,但对她来说却是遥远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如海市蜃楼一般美妙虚无。尽管有罗玉成主任一再作铺垫,但潘志文却假装糊涂。不,不是假装糊涂,是根本置之不理。当然,一级压一级,同样是党组成员,潘志文掰得过罗玉成,罗玉成在班子里无论从资历还是从年龄来说都属年轻一族。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也不会真掰,王清秋和他们俩谁都没有私交,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所谓人才闹得伤了和气,毕竟是要长久搭班子,搁伙计,必要的时候在某些问题上他们还需要统一意见。当然是在私底下,这意见拿不到党组会上,私底下统一了口径,党组会上剩下的只是少数服从多数的问题。
罗玉成主任是个爱才惜才的人,他曾豪爽地说:“我欣赏有才干的人。你的文章写得很不错,理论功底深厚。你很有才气。这样的人才,迟早有用武之地。”就因为这句话,清秋觉得,她遇到了她生命中的伯乐,她甚至暗自庆幸。但现在,潘志文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清秋明白这些话的分量和威力,更明白这个领导的为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再说,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设身处地地替人家想想,自己若是处在他那样的位置,也会那样去做。两难呢。这年头,什么都有远近,能干与否弹性很大,工作谁干不了?谁都干得了,都掉不到地下,只不过是质量水平差异而已。是啊,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说与被说者都不是圣人,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一颗凡人的心。清秋想假装不在乎地微笑,但却笑不出来,脸上的肌肉僵硬僵硬,不听使唤似的。她的笑容是那么勉强,活到三十多岁,她现在才算体会到了皮笑肉不笑的真正含义。
王清秋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有一瞬间的晕眩,踉跄了一下,方站稳了。她努力笑了笑,轻声说道:“潘院长,您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那我走了啊。”
王清秋转身大踏步地走到门口,拉开门,却是小步走出去,回身又轻轻地带上门。门外,正站着几位同事。清秋对他们点点头,微微一笑。心里想着,他们大概早等急了吧,说了那么多,那么久,而事情的结果,则成反比。说与不说一样的结果,别人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就如她自己,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
打定了主意又怎么样?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你是小人物,谁让你是弱者?清秋心里万分清亮,这不是她任性胡为的时候,她得听话。潘志文已经暗示,其实这何止是暗示,这是明刀明枪的阻止,你不听不行,你不服不行,要不,等于跟自己较劲,跟自己过不去。在人屋檐下,焉能不低头?她思忖着:现在最要紧的是怎样说服罗玉成主任顺着潘副院长的意思办,而且,要不露声色地说服。
以王清秋的城府,要让她不露声色地说服,有点难度。但有难度也得克服。什么叫迎难而上,这就叫迎难而上。王清秋在她给罗玉成主任送文件时把意思委婉地表达了出来。罗玉成当时正低头专心翻阅桌上的文件,并未抬头,只对清秋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这种半答不理的办公方式如今似乎很盛行,尤其做官做到了高层,更是深谙此道,似乎也是一种修炼,不到火候断然使不出来,即便使出来也有点四不像,让人感觉总有点牵强。像罗玉成,毕竟是年纪轻资历浅人显得嫩了点,举手投足总脱不了端着的痕迹,没有那种平和的水到渠成的老练。看来还得假以时日,方能修炼得表里如一。
王清秋看罗玉成没有留自己深谈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出来,但她心上已经轻松许多,好像仅凭那几句话她就把身上的包袱甩了出去。
王清秋审时度势改了主意,就按潘志文的意思办,这就叫小女子能屈能伸。其实,她套用了阿Q的做派,不过,不那样办她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