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小波 日期:2014-08-24 23:09:29
一位为病人治疗痔疮的名医,某一天被一名女患者所敲诈,紧接着被逮捕,被拘留,从此开始了与法庭打交道的恶梦般的生活。医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认为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意外、一个错误,法庭应该倾听他的抗议。然而竟如同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般,开始向自己的对头——法官侃侃而谈,如逢知音,又利用自己掌握的法律知识揭对方的老底、威胁对方。在审判的历程中,小说借一位M律师的口说出了所谓“真相”。即,法律永远是不完备的,法律的真实意图永远莫测。M律师所说的其实是:人生就是一场破解谜底的生命运动,一场不断为自己设障碍又不断破除这障碍的搏斗,法律永远是需要更新的,人不能直接抵达真相,只能用生命的运动来感悟真相。
这部小说被著名作家残雪誉为“卡夫卡《审判》当之无愧的姊妹篇”,但同时由于张小波具有“通过冥想将苦难和剧痛直接变为精神游戏的巫术般的本能。只有在遍地巫风的国度里诞生的艺术家才会具有这种本能”,因此《法院》又是中国本土现实的影射。
作者简介:
张小波,诗人、作家、图书出版人。
1986年获北大艺术节诗歌大奖。《花城》称张小波的小说是给作家看的小说,他因此被誉为“作家中的作家”。日本著名汉学家近藤直子在翻译其小说后发出“你是中国文学给世界的惊喜”的感叹。
1996年,因其策划和创作的《中国可以说不》在世界引起的巨大反响,入选香港《亚洲周刊》年度十大人物。《刘心武揭秘<红楼梦>》《求医不如求己》《山楂树之恋》《中国不高兴》《一问一世界》等多部畅销书策划人。
目录:
法院
每天淹死一个儿童的河
附录在文学史上,西方经典文学中那种决绝、酷烈、紧攥不放,横下一条心进行到底的自审模式,在《神曲》、莎士比亚悲剧、《浮士德》、卡夫卡、卡尔维诺和博尔赫斯等人的作品中曾达到极致,扣人心弦,改变了许许多多的读者的人生观。然而今天在中国,就在我们当中,一位文学的奇才再一次用自身的独一无二的体验刷新了西方经典文本的自审模式,为世界的纯文学注入了新的活力。张小波这篇8万字的中篇,以罕见的黑暗的冲动,底气十足、出人意料的浓密的想像力,不可思议的、近似本能的潜在推理,在文学核心的地基上,营造了一座奇诡的、东方风味的建筑物。作为他的同道,我深深地懂得这种稀有的才华是多么的宝贵,并以能用此文来解读他的作品而感到自豪。
张小波这种从根源处生发的幽默在中国文坛上标出的高度是难以企及的,它来自一种天生具有高度哲理感悟的大脑。我们自己的文化传统中是没有这种基因的,张小波不仅仅继承了西方经典文学中的这个基因,而且将其发展成一种东方式的冥想。这也是东方人在精神领域中所树立的独特形象。
——作家残雪
在文学史上,西方经典文学中那种决绝、酷烈、紧攥不放,横下一条心进行到底的自审模式,在《神曲》、莎士比亚悲剧、《浮士德》、卡夫卡、卡尔维诺和博尔赫斯等人的作品中曾达到极致,扣人心弦,改变了许许多多的读者的人生观。然而今天在中国,就在我们当中,一位文学的奇才再一次用自身的独一无二的体验刷新了西方经典文本的自审模式,为世界的纯文学注入了新的活力。张小波这篇8万字的中篇,以罕见的黑暗的冲动,底气十足、出人意料的浓密的想像力,不可思议的、近似本能的潜在推理,在文学核心的地基上,营造了一座奇诡的、东方风味的建筑物。作为他的同道,我深深地懂得这种稀有的才华是多么的宝贵,并以能用此文来解读他的作品而感到自豪。
张小波这种从根源处生发的幽默在中国文坛上标出的高度是难以企及的,它来自一种天生具有高度哲理感悟的大脑。我们自己的文化传统中是没有这种基因的,张小波不仅仅继承了西方经典文学中的这个基因,而且将其发展成一种东方式的冥想。这也是东方人在精神领域中所树立的独特形象。
——作家残雪 张小波的小说《每天淹死一个儿童的河》也是一篇诗——在我们这语言的废墟里,幸存下来的那些为数不多的诗篇之一。和过去所有的“也是诗”的小说一样,它是关于诗的生成的寓言:不仅本身就是一个隐喻,而且从头到尾以无数的隐喻来构成。读这种作品,必须要在一句一句的谜上停步,凝视在那里浮现出来的神奇的形象,挖掘自己心里最不可解的谜底,同时也要跟踪连接那些形象的一丝不苟、但是隐藏的逻辑。总之,看张小波的小说是很费力的。如果你急着想看完,急着想知道什么结论的话,你只能和它错过去。因为这篇小说谈的就是:你匆匆忙忙活完了就只能错过去的那个,无不存在、但哪里也不存在的秘密
张小波和所有的过去的诗人一样,在这里追求其秘密:秘密的生命和生命的秘密。他一方面追求那永远抓不住的真正的生命手感的同时,一方面试图阐明使人变成诗人的追求过程。他再次回到自己的一切开始的那美丽的现场,再次走上那燃烧的旅途,以他又吓唬人又动人的故事来引诱你去追求那永不消灭的目标。
——日本汉学家近藤直子地方检察院已经向法院正式递呈了诉状——这个消息使我大大地吁了一口气,想这下不管怎样总能在圣诞节前有个方向了。按《刑诉法》的规定,自被告人接到起诉书副本后有至少七天时间可以用来准备答辩词和会见律师,而开庭呢,这七天之后的任何一天都有可能。在P区看守所的提审室里,那个很有派儿的法官(不超过三十五岁)偕同女书记员吹开椅子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在对我进行了一番例行讯问后,法官用苍白的指尖挑了挑一缕滑落到前额的头发,懒洋洋地说道,国家公诉人已经按法律程序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也决定受理了:“由我具体承办你这一案件,有什么疑问吗?”这么说着,他旁边的姑娘相当利索地从一只仿鳄鱼皮旧公文包里掏出两张钉在一起的纸头向我递来。我忙不迭地从椅子上抬起屁股去接——它几乎是飘到我手里的。我想把它翻开,我要知道一下他们到底以什么罪名对我进行起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