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浅韵 日期:2014-09-27 09:56:32
本书是用女性独特的视角看待世界,用女性细腻的笔触点燃真情的火炬,真实、自然地流露出感情,似清风拂面,似清泉流淌,每一处真情的表达都能与心灵碰撞,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作者简介:
叶浅韵,原名魏彩琼,1976年11月出生。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云南省宣威市国土资源局。自2007年开始创作以来,在各类报刊、杂志、网络等媒体发表文字百万余。小说、诗歌、散文、剧本均有涉猎,以散文见长。已出版散文集《陌上花开时》。文章散见于《中国国土资源报》、《散文选刊》、《大地文学》、《云南日报》、《边疆文学》、《中国散文家》、《华夏散文》等刊物报纸。散文《必须有那样一个人存在》获2013年中国散文年度奖。散文《母亲的硬度》收录进中学生辅导教材,并被多省区当作2012年中考试卷现代阅读题目。剧本《老树》拍成电影,已在央视六套播出,该剧荣获云南省文学艺术奖励基金奖和昆明市茶花奖。
目录:
光阴的长度
光阴在岁月的夹缝中被抽离出来的时候,我一直不肯相信它是可以度量的。童年时,光阴就像春蚕吐出的丝那么绵长,永不断裂,也永不休止。少年初识愁,光阴就是一张寂寞的脸谱,它把我推进窄窄的雨巷深处,变成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
在猝不及防之间,光阴是一条滑滑的泥鳅,分明才是回首之间,一个少女的梦境已被光阴剪成一个主妇的明天了。我不肯屈就于光阴的侵略,总要固执地想留在十九岁的花季。把浪漫的情愫铺张在生活里,从餐桌上的鲜花,到睡梦中的浅笑,充满着对幸福的渴望。享受着曼妙,忍受着琐碎,我忘记了去细数光阴流经的日子。奢侈地占有着它,霸道地忽视着它。总觉得每一天之后,都是老长的日子,有老长的天空足够我挥霍。
孩子的成长把光阴变成一本本老黄历,容颜在镜子前悄然变化着。自欺欺人地说自己平淡从容,夸张地掩饰自己对青春逝去的惶恐。直到某日,一个早逝的同窗,她提醒了我对光阴的概念。洒下无数悼念与感伤的眼泪,带着些思索回归到生活。伤过痛过之后,伤疤渐渐复原,回到“我的快乐我做主”的状态里。对于别人的东西,无论是在得到还是失去之间,那一声叹息里的无奈,终要被光阴悄无声息地带走。
在我还不懂得与自己相关太过密切的祸与福之间,我一直是忽视光阴的概念的。直到那年那月那天的一个电话,把我从光阴的睡梦中惊醒。抚摸着父亲尚有余温的双手,紧紧抱着父亲渐渐僵冷的身体,任我撕心裂肺地呼喊,父亲再不肯睁开眼睛。从此,我知道了光阴的长度。于我的父亲,它的长度只是短暂的53年。正是个年富力强的年龄,父亲却无声地走了。
我跌倒在光阴的面前,任眼泪侵蚀了我的心窝,腐化了我的肝脏。在往后数年的时间里,我不能从悲伤中自拔。听不得唢呐的声音,见不得纸钱的飘扬。父亲让我在光阴的流光阴的长度光阴在岁月的夹缝中被抽离出来的时候,我一直不肯相信它是可以度量的。童年时,光阴就像春蚕吐出的丝那么绵长,永不断裂,也永不休止。少年初识愁,光阴就是一张寂寞的脸谱,它把我推进窄窄的雨巷深处,变成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在猝不及防之间,光阴是一条滑滑的泥鳅,分明才是回首之间,一个少女的梦境已被光阴剪成一个主妇的明天了。我不肯屈就于光阴的侵略,总要固执地想留在十九岁的花季。把浪漫的情愫铺张在生活里,从餐桌上的鲜花,到睡梦中的浅笑,充满着对幸福的渴望。享受着曼妙,忍受着琐碎,我忘记了去细数光阴流经的日子。奢侈地占有着它,霸道地忽视着它。总觉得每一天之后,都是老长的日子,有老长的天空足够我挥霍。孩子的成长把光阴变成一本本老黄历,容颜在镜子前悄然变化着。自欺欺人地说自己平淡从容,夸张地掩饰自己对青春逝去的惶恐。直到某日,一个早逝的同窗,她提醒了我对光阴的概念。洒下无数悼念与感伤的眼泪,带着些思索回归到生活。伤过痛过之后,伤疤渐渐复原,回到“我的快乐我做主”的状态里。对于别人的东西,无论是在得到还是失去之间,那一声叹息里的无奈,终要被光阴悄无声息地带走。在我还不懂得与自己相关太过密切的祸与福之间,我一直是忽视光阴的概念的。直到那年那月那天的一个电话,把我从光阴的睡梦中惊醒。抚摸着父亲尚有余温的双手,紧紧抱着父亲渐渐僵冷的身体,任我撕心裂肺地呼喊,父亲再不肯睁开眼睛。从此,我知道了光阴的长度。于我的父亲,它的长度只是短暂的53年。正是个年富力强的年龄,父亲却无声地走了。我跌倒在光阴的面前,任眼泪侵蚀了我的心窝,腐化了我的肝脏。在往后数年的时间里,我不能从悲伤中自拔。听不得唢呐的声音,见不得纸钱的飘扬。父亲让我在光阴的流程中逆向而行,我不能忘记有关父亲的一切,总把自己置身在逝去的光阴里。心中装满自责,写满悲伤。恨自己在有限的光阴里,没有好好珍惜与父亲一起度过的日子,没有让他见到他心中的偶像毛主席。父亲这一生的光阴,实在太短暂了,短暂得我没有回头的余地。我还一直走在向前的路上,父亲再不肯陪我一程,光阴就在他的面前画上了句号。我总在静静的夜晚细数着绵羊,并在数羊的过程中学会了计算光阴的长度。我不能做到物我两忘,总是习惯以物而喜,以己而悲。把自己的触角放大到生命的终结点,为自己小小的成功而欢呼,也为别人的成功而鼓掌喝彩。从不吝啬于赞美,大方地对待自己和别人,这一切,皆因为我怕我来不及。来不及给予和享受,来不及与你们告别,我就要远走。所以我要活在当下,活在眼前能把握的距离里。我把这些距离累加的时候,它们就是关于光阴的长度了。唯有把它们分段计算,才能提高它的质量。光阴的长度被我一天一点地裁剪着,当我回头望去,这些各种形状的光阴的句点,它们是多么光鲜地悬挂在我的记忆里。我在悲伤里流泪,在幸福里徜徉,在等待中抉择。明天的光阴总是会给昨天一个交代,在我可以把握的长度内,它拓展了生活的宽度和厚度。明天就像一双绵软的小手,给我抚慰,给我力量,也给我梦想。我在一段又一段的光阴里渐渐老去。在某个醒着的夜里,忽然听到城里鸡鸣的声音,思维被拉得久远,我知道那是一段属于祖母的光阴。那里有我跌跌撞撞的童年欢笑,有祖母喋喋不休温暖如春的教诲。那时,还没有手表,对光阴的计量没有精确到分秒。我从祖母口中的鸡叫了几遍来判定黎明时分的距离。它不是精确的,但一定是准确的。祖母的光阴从鸡叫几遍中醒来,在儿孙们问她今天天气是晴是阴中开始。祖母抬头望望山间的雾脚,准确地告知我们有关天气的预报。祖母又抬头看看日落半山的位置,她说要煮饭了。祖母一生的光阴,被黎明前的鸡鸣分段了,她勤劳的一天开始,被勤劳的另一天忘记。在数不清的时段里,祖母成了四世同堂的高龄老人。她这一生的光阴长度堪比一棵松树,其品格和福寿堪比南山的青松。当她小小的身子躺在棺木里时,我再一次确定,光阴是有长度的。它被不同的人裁剪成不同的长度。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长度里,剪切自己的人生,粘贴不同的幸福,增添光阴的质感和厚度。诚愿,在每一个可以度量的光阴时段里,岁月静好,每个雨后都是晴天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