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根 日期:2014-10-03 09:55:24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执勤民警赵国栋巧遇市公安局局长刘兆国,刘兆国慧眼识珠,把他带入他的朋友圈中。赵国栋运用高超的智慧和非凡的手腕,精心培育这个朋友圈,为朋友们献计献策,帮助他们累积起厚实的资本,步步升迁,被大家视为“首席高参”。同时,他也借助这个朋友圈,凭借过人的胆识和骄人的政绩一路前进,高奏凯旋,从一个普通的基层民警,擢升为安原省省委要员。在波诡云谲的经济大潮中,赵国栋鼓励他贫穷的兄弟姐妹和旧时同学大胆奔小康,为他们出谋划策,从小做起,以小博大。在他的精心谋划下,他们先淘得第一桶金,然后依靠政府的扶持创办企业,从采砂制砖到矿泉水厂,而后到房地产开发、矿产开发……一路走来,穷兄弟朋友们不仅脱贫致富,而且事业有成,逐渐创建起国内名列前茅的大型企业集团。在波澜壮阔的改革大潮中,赵国栋为命运所垂爱,为时代所眷顾,成为时代的幸运者!他不愧为充满智慧的策划者、参谋者和掌舵者,他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有勇有谋,手段高超,稳操胜券,真可谓神机妙算,首席高参!
作者简介:
瑞根著名作家,自幼喜好读书,勤于思考,感悟甚多,笔耕不辍。有多部具有影响力的作品问世。《首席高参》为作者20年工作经验的精华和结晶,是他对社会人生的感悟和观察思考。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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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赵国栋班门弄斧,其实领导心里雪亮的/
“市委那帮人都是修炼成精的角色了,还能不知道你们花林那点儿底细?别以为你们一个个铁口钢牙,自以为攻守同盟订得天衣无缝,在上级机关面前一样是漏洞百出。人性难测,当他们认为抵抗无效时,便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你!”刘兆国一席话说得赵国栋冷汗涔涔、心底泛凉。
第二章办公会语出惊人,赵国栋不须扬鞭自奋起/
赵国栋语出惊人。他说,身处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恰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掉队,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那些掉队者将会被前进的大潮挤到一边,甚至被淘汰。这一番话说得几个副县长个个胆战心惊。赵国栋没有说出的意思极其明显,换种文雅的说法就是,谁跟不上趟儿那就挪挪位置,靠边站!
第三章大领导来考察,一定要抓住机会灿烂一把/
这次来考察的领导可是大有来头,而且据说是个无比精明的人物。与其人云亦云唯唯诺诺地做个应声虫,还不如大胆直言,说出自己的想法。有思想的上级领导都希望能够听到下级干部有真知灼见。俗话说,给点阳光就得灿烂,给点雨露就得滋润!这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千万不可坐失良机。
第四章敲响警钟,要做事必须要建设自己的队伍/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先前罗大海和万朝阳信誓旦旦,可结果呢?这次桂溪大桥建设受阻事件,向赵国栋敲响了警钟,令他逐渐明白过来,没有人会一直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要做事情必须要建设自己的队伍。
第五章大桥选线明争暗斗,坚持原则单枪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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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赵国栋班门弄斧,其实领导心里雪亮的/
“市委那帮人都是修炼成精的角色了,还能不知道你们花林那点儿底细?别以为你们一个个铁口钢牙,自以为攻守同盟订得天衣无缝,在上级机关面前一样是漏洞百出。人性难测,当他们认为抵抗无效时,便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你!”刘兆国一席话说得赵国栋冷汗涔涔、心底泛凉。
第二章办公会语出惊人,赵国栋不须扬鞭自奋起/
赵国栋语出惊人。他说,身处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恰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掉队,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那些掉队者将会被前进的大潮挤到一边,甚至被淘汰。这一番话说得几个副县长个个胆战心惊。赵国栋没有说出的意思极其明显,换种文雅的说法就是,谁跟不上趟儿那就挪挪位置,靠边站!
第三章大领导来考察,一定要抓住机会灿烂一把/
这次来考察的领导可是大有来头,而且据说是个无比精明的人物。与其人云亦云唯唯诺诺地做个应声虫,还不如大胆直言,说出自己的想法。有思想的上级领导都希望能够听到下级干部有真知灼见。俗话说,给点阳光就得灿烂,给点雨露就得滋润!这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千万不可坐失良机。
第四章敲响警钟,要做事必须要建设自己的队伍/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先前罗大海和万朝阳信誓旦旦,可结果呢?这次桂溪大桥建设受阻事件,向赵国栋敲响了警钟,令他逐渐明白过来,没有人会一直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要做事情必须要建设自己的队伍。
第五章大桥选线明争暗斗,坚持原则单枪匹马/
要想富先修路,现在人人都明白,一座大桥对于发展地方经济意味着什么。令赵国栋始料未及的是:花林县围绕桂溪大桥的选线,各路神仙大显身手,四面八方明争暗斗。大桥尚未修建,各方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斗得沸反盈天鸡飞狗跳了,真要是到了摊牌那一天,还不得石破天惊天翻地覆啊!
第六章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省长视察花林遭遇拦路上访/
看着一帮子老老少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向省长嚷叫呼喊,赵国栋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恨恨地想,明枪好躲暗箭难防,这明摆着是有人在暗地里操纵,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打击。看来,这一回算是被这群小人给算计了。当他想起祁予鸿和麦家辉掠过自己那道恶狠狠的目光时,不由得在心里哀叹,这番怕是插翅难飞,在劫难逃了。
第七章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命运似乎总在故意与他开玩笑:赵国栋有心仕途,却走得一路坎坷;而无心商场,却总是阳光灿烂。他只是略加指点,就让沧浪之水产值连年翻番,利润超亿元,前景一片灿烂;而他全心全意投入仕途,却不料跌跌爬爬,举步维艰,实在令人沮丧。现在,他被弄到党校培训班去学习,也不知道是滑铁卢还是遵义会议。
第八章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赵国栋到底是经商还是当官/
赵国栋沉默了,乔辉说得没错,现在就是一个经济社会,实现自我的一个标准就是经济发展。就算在花林,自己也是一门心思要把经济搞上来。商路和仕途有时候很难融合在一起,正如鱼和熊掌不可得兼,看来自己还真得做一个选择和取舍了。然而真要让他舍弃仕途,他的心中不免怅然,难道自己原来的坚持和追求都是错的?
第九章引火烧身到最后不得不丢卒保车,汪副县长做了替罪羊/
“赵国栋是啥角色?就凭你们也想同他斗?真是自不量力!汪明熹想要以卵击石,咱们可不能引火烧身。”沉吟良久邹治长才狠狠地道,“我们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就不怕。他想下地狱,咱们就送他一程。”
第十章宁陵领导挖企业顺手牵羊,好赖不给赵国栋铁面无私/
宁陵市开发区来挖墙脚,市里领导也偏心,想让这家企业改变主意扎根宁陵开发区。我辛辛苦苦拉来的企业,却让人顺手牵羊,就像打麻将我要糊牌了,却半道被人截糊,这不是抽我脸么?我姓赵的若是这场子都塌了,还咋向花林的父老乡亲交待,今后还咋在宁陵这边混啊?
第十一章朋友圈就是事业圈,赵国栋的成功在于他找到了这个圈子/
赵国栋就像一瓶润滑油倾入这个圈子中,让本来已经有些僵硬的氛围变得温润柔和起来。同时,赵国栋这个家伙总能给这个圈子里的每个人带来一些新鲜而富有启迪性的东西,无论是蔡正阳还是柳道源,抑或是熊正林和刘兆国,这种启迪性的东西对于他们这些饱经沧桑的仕途老马来说真是难能可贵。
第十二章锋芒再露,赵国栋青瓦湖畔纵论天下大势/
柳道源甚至有些羡慕蔡正阳抢先下了手得了这个人才。赵国栋就是一颗耀眼的明日之星,虽然小荷才露尖尖角,但竟然这般才华横溢锋芒毕露,只要以后运作得好,老天护佑,数年后上到自己这样的位置,甚至更上层楼,也不是不可能。
第十三章一鸣惊人,赵国栋放言三年重建花林县城/
赵国栋的回归让花林县几家欢喜几家忧,罗大海是真心欢迎这个越挫越勇的年轻人,特别是看到花林县的规划图和效果图之后,他更是兴高采烈。若花林县真能如赵国栋所描绘的,三年建成一个这么漂亮的现代化城市,自己少活几年都值啊!
第十四章杀一儆百,赵国栋打响吏治整顿第一枪/
赵国栋的态度越来越强硬,手也越伸越长,招数更是越来越多。这次整顿机关作风、提高行政效率的活动分明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整人,看来在这场活动中一定会有人被他用来祭旗,扫地出门。
第十五章两条腿一张牌,助花林走上经济腾飞之路/
赵国栋替花林设计了两条腿一张牌的经济发展战略。在这个战略的指导下,花林县迎来了它第一个井喷式的发展期。然而当所有人都认为赵国栋已经大获全胜时,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大获全胜,每前进一步往往就不得不后退半步,但只要是在前进,就值得。
第十六章别人生病自己吃药,赵国栋无可奈何搞演出/
罗大海和赵国栋垂头丧气地从市委书记办公室里走出来,两人不由相对苦笑,不能不承认市委领导就是有做思想工作的本事,一番谈话下来,两人只有拱手认输的份:坚决为梅英华搞的乱子擦屁股,无条件服从市委决定,把搞好一场高水平的文艺演出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
第十七章潮头上的掌舵者,为沧浪集团和天孚集团指明发展方向/
财富大潮汹涌而来,澎湃而过,赵国栋似乎听到了它们隆隆的声音。他指挥着沧浪集团进军金融业,谋划着让天孚集团做大房地产业,他相信在自己的掌舵下,沧浪集团和天孚集团已经驶上了辉煌的道路。
第十八章兵不厌诈,设个圈套给宏林公司钻/
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电影院、新华书店、银行以及邮电大楼历来都是商业核心区的象征,而这一切都牢牢地控制在县委县政府手中。各大媒体、线上线下重点报道连载“市委那帮人都是修炼成精的角色了,还能不知道你们花林那点儿底细?别以为你们一个个铁口钢牙,自以为攻守同盟订得天衣无缝,在上级机关面前一样是漏洞百出。人性难测,当他们认为抵抗无效时,便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你!”刘兆国一席话说得赵国栋冷汗涔涔、心底泛凉。
一九九六年的春节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来,大年三十的事情让整个花林县政府都不大自在,不过这并不影响整个县委县政府干部、职工们的好心情,按照市政府的全额指标拿到了奖金的人们心里那股子暖和劲儿哪怕是天上下冰刀都掩盖不住。
三十晚上,赵国栋照例得和罗大海一起去供电局值班室、看守所、城关派出所、县医院这些需要坚持值班的单位看看。谁都可以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坐在床上看春晚,但是这些值班人员不行,县领导就只好跟着体会一下三十晚上查岗的味道了。
大年初一上午也差不多,先去两个乡镇看看,再到县城街上的百货公司、汽车站、麒麟观工地等地方转转,一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初一下午赵国栋终于可以离开,开始正式休假了。除了赵国栋、鲁达以及曹渊外,其他县领导都是本地人,或者说家已经安在了花林县里,这春节几天的值班工作自然只有多辛苦一下本地领导了。
赵国栋赶到安都时已经过了下午五点。他没有停留,径直回了江庙老家,今年他没能回家团年,就只好初一赶回家乐呵乐呵了。
汽车开进纺织厂就能够感受到一种衰败的气息,虽然厂里的生活区依然显得十分热闹,但是从人们脸上就看得出来,一九九五年对于纺织厂的人们是艰难的一年。
赵国栋也在心中叹息,纺织厂的衰败在意料之中,赵国栋曾经或明或暗发给地提醒过蔡正阳和卿光荣,但是他们虽然预料到了这个趋势,却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
卿光荣够狡猾,年初就借厂里边有人反对为由乘势下台,调到市里纺织工业局做了一个闲职。而新上任的厂长是管生产的,面对市场大气候,根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应对,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银行身上,但是银行早已经对这种以破产相威胁的手段受够了,很坚决地拒绝了继续贷款,于是乎纺织厂走入了绝境。
赵国栋的沙漠王子悄然停在赵德山那辆牛逼哄哄的安E-10888丰田沙漠王子后面,停在赵德山那辆车前面的还有赵长川的奥迪和刘成的切诺基。
赵国栋见到父母时,心中的担忧才放了下来,两人气色和精神状态都不错。也许是赵国栋的提前预警让二老有了思想准备,毕竟这年头谁又能顾得了别人。能够把自己一家子看顾好已经很不容易了。
房子还是老房子,甚至连家具也没咋变化,除了电视机换了一台34英寸的长虹外,也就是在家里安了一部座机电话。
无论是赵孚望还是许秀芹都不喜欢招摇,儿子们有钱是儿子们的事情,他们长大了能自己挣钱那是他们的本事,老两口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过,能天天见到厂里的老伙计老姐妹们,赵孚望和许秀芹就觉得很好。
对于赵德山提出要在安都市区买一套带花园的别墅给老两口养老,老两口根本不领情,好在赵孚望的火气已经在这一两年消减了大半,才没给赵德山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过仍然没有半点儿好颜色给赵德山。
刘成和赵灵珊虽然拿了结婚证,但是一九九五年实在太忙了,当刘成马不停蹄地在全国各地奔波寻找考察新的水源地时,赵灵珊不得不承担起沧浪县灌装基地的临时负责人角色。既然入了门那就得学会适应,虽然赵灵珊在纺织厂只是一个化验员,但是到了沧浪之水这边,一样也得边干边学,需要的时候就只能赶鸭子上架。更不用提二人举行结婚仪式或旅游度假的事情了。
家族企业有家族企业的好处和优势,至少在创业初期不需要担心忠诚度,尤其是有自己这个强大的核心,赵国栋相信短时间内沧浪之水还不至于发生为了争权夺利而导致兄弟反目的事情。
一大桌子饭菜摆放在一家人面前,其乐融融的气氛让赵国栋胃口大开。
这段时间在花林宴请不断,让赵国栋吃得反胃。要么是宴请市里领导,要么就是县里各局行请对口单位。虽然赵国栋尽可能地安排分管县领导参加,但是一些重要局行,比如财政局、公安局、交通局、计经委、人事局这些单位他不能不去。
尤其是像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这些部门,那更是连罗大海也不能缺席。那些都是市里边的常委挂号,你若是不去,保不准就留下一个轻狂傲物的印象,赵国栋可不愿意在这些方面失分。
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合胃口,腊肉香肠自然不必说,花生米炖鸡,再往里面丢上几颗沙参大枣,汤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鸡油,那味道真是香鲜无比。
先前家里边就已经吃了团年饭,除了赵国栋没能赶回来,其他人都到齐了。今儿个赵国栋回来,明天刘成就得带着赵灵珊回平川,也就是等着赵国栋回来见见面聊一聊。这一年下来他们也见了那么几次,但是更多时候都是在电话里交流,还真没有多少时间安安静静坐下来聊聊。
赵国栋拍拍肚皮,顺便松了一下皮带。这年头连在家里安安心心吃顿饭都变成奢侈的事儿了,自己真有这么忙么?忙得连回家吃顿饭,给家人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母亲慈爱的目光和父亲深沉而又饱含关心的眼神,赵国栋心中就禁不住一热。亲情,往往是到了即将失去或者已经失去之后你才会感受到它的珍贵,赵国栋脑海中突然跳出这样一句已经记不清是谁说过的话。
“爸,妈,我吃饱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服地吃顿饭了,别看在外边天天吃大鱼大肉,那简直就是受罪,也许你们不信,但是对于我来说的确如此。唉,生来就这命,权把享受当痛苦啊。”
“哥,你说得没错,我也不喜欢在饭店、酒店里吃饭,尽量能不去就不去,实在推不掉的才去。”赵长川显然能够理解兄长的感觉,“今年春节,我除了和公司中层干部、管理人员吃了一顿团圆饭之外,也就只陪柳书记和孙市长吃了两顿饭,其他都是二哥和刘成替我去的。”
此时的赵长川隐隐有了几分公司老总的风范,即便是在赵德山和刘成面前也是张弛有度沉稳自若。而看赵德山、刘成以及赵灵珊的表情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赵国栋心中也是暗赞,两年打磨锻炼之下,赵长川俨然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企业家了。
“长川,这对我们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好事,但是对我们的事业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劣势。”赵国栋淡淡一笑,“该去的还得去。”赵长川颔首不语。
“大姐,你帮爸妈收拾一下,我们去那边坐一坐。”赵国栋挥挥手,赵德山、赵长川和刘成都站起身来,赵云海迟疑了一下。
“云海,你也过来,也该听听咱们家里的事情了,学以致用,你在学校里读书也好更有针对性一些。”
赵孚望和许秀芹也知道家里这几个子女只怕又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
眼见得家里几个儿女都纷纷离厂而去,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干的事情究竟有多大,但是看看五个儿女除了赵云海还在大学读书之外,其他几个儿女个个都是驾车而回,这是啥阵仗!
厂里边原来也只有卿光荣一个人算是有专车,其他副厂长都只能匀着用,而自己几个儿女出去没几年,各个都是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国栋甚至还当了县长,这对于二老来说就像是做梦一般。
赵国栋回到隔壁屋里,有些感触地抚摸着熟悉的架子床,这间房仍然十分干净,许伟不时来住一晚,母亲依然将房间按照原来的格局摆好。
“长川,你多久没回来住了?”赵国栋突然问道。
“三个多月了。”赵长川想了一想,“二哥上个月回来过,大姐他们上个月也回来了一趟。”赵长川见兄长表情似乎有些伤感,赶紧道。
“唔,我都快半年没有回来了。”赵国栋甩甩头,“坐吧。”
“哥,爸妈也不愿意搬离这儿,咱们也没办法。如果他们住在安都,那就方便得多了。”赵德山大大咧咧地道,“要不你和爸妈说说,他们都听你的。”
“哼,我能去做那种违背他们意愿的事情么?”赵国栋轻哼一声,“他们愿意在这儿住就让他们住好了,爸妈身体都还行,许伟那小子不是还在这边么?有他照看,估计这两年没啥,再等几年看看吧。”
“阿成,你把事情和大哥说说吧。”赵灵珊和刘成已经结婚,但是已经习惯直呼其名的赵家两兄弟实在觉得叫成哥或者姐夫有些别扭,直呼其名又有些不太尊重,所以赵德山就用了广东那边的称呼,一个“阿”字添上,既亲切又上口,刘成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噢?”赵国栋有些惊讶,刘成有事儿?是什么事儿?“还有啥需要瞒着我么?”
“不是,国栋,这事儿我和长川、德山都说过,他们觉得可行,但是还有些拿不准主意,需要你来决定。”
刘成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就重大事情拿出自己的设想和意见,原本他希望赵长川能帮他向赵国栋说说,但是赵长川拒绝了,他觉得应该由刘成自己向大哥反映,直接和大哥交流。
“国栋,今年夏天我在考察东北水源区的时候,发现安图、抚松、靖宇以及辉南等多个县矿泉水资源极其丰富,而且其水质丝毫不比沧浪这边差,产量又极大,极其适合建立水源基地,我们预定的基地设在安图,开年就要开工建设。”
赵国栋皱起眉头,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了,赵长川也和他细谈过一番,觉得抢先占领长白山这个天然优质矿泉水区域很有必要,也是日后沧浪之水主攻东北、华北地区的主要基地,这事儿似乎用不着这样郑重其事地提出来和自己商量吧?赵国栋心里犯起了嘀咕。
“我在长白山保护区考察时,发现这个地区有一样特产,虽然当地也有一些企业在做,但是规模小,分布零散,而且没有品牌支撑,相当可惜。如果我们沧浪介入这个行业,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和营销资源,完全可以将这个产业打造出来,成为我们沧浪之水利润增长的另外一个亮点。”
“椴树蜜?你想做蜂产品?”赵国栋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对,国栋你也听说过长白山的椴树蜜吧?实际上,长白山椴树蜜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凡是那个地区出产的蜂蜜都被冠之为椴树蜜,而且品牌混乱,鱼龙混杂,根本没有形成产业规模。”刘成对赵国栋料事如神早已见惯不惊,平静地点点头,“我觉得这是我们沧浪之水的机会。”
赵国栋沉吟不语,这究竟算不算是多元化?如果是,企业多元化来得如此之早究竟是祸是福?
赵国栋第一次有些拿不准了。蜂产品属于保健品系列,但是又和现在市面上炒得风生水起的保健品不一样,蜂产品属于纯天然的保健食品,对于人体极为有益且无任何副作用,其效用长久不衰,而且蜂产品行业和矿泉水行业一样也是一个方兴未艾的产业,如果能够抢占先机拔得头筹,无疑也会成为一个盈利的增长点。
但问题是,沧浪之水现在发展势头正猛,无论是东北还是华东的新基地都需要关注,这两个基地一旦建成投产,将会使沧浪之水如暴风之势席卷东北、华北乃至华东,和沧浪基地覆盖东南、西南形成交相辉映之势,使得沧浪之水的盈利在去年的基础之上迎来一个大幅度攀升。这个时候刘成却突然想去转战蜂产品行业,这不得不让赵国栋有些怀疑对方的真实想法。
“阿成,你告诉我你是在公司里做得不顺心还是真心想要在蜂产品这个行业打出一条路来?”赵国栋缓缓道,“你知道的,今年矿泉水这边可能会迎来更大一波爆发,人手会很紧,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来独当一面。”
“国栋,我干得很顺心,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长川和德山,但是一来我觉得蜂产品的确大有可为,二来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在另一条道上打出一番天地来,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之前我也和德山提起过,也专门和长川深谈过,他支持我的决定,但是要你最后拍板。”刘成显得很坦然。
赵国栋的目光掠过赵德山和赵长川的面颊,赵德山面无表情,赵长川点点头。
“那么你希望我支持你创业?”
赵国栋心中有些黯然,虽然刘成在公司做副总经理,但是这个企业毕竟是赵长川和赵德山在赵国栋的扶持下打造起来的,赵长川和赵德山有着天然的心理优势,而刘成心中始终有阴影,所以才会有单独创业独当一面的想法。
“嗯,国栋,我希望你能像当初支持德山和长川那样让我也去闯一闯试一试,不管成功与否,至少我尝试过。一辈子至少要敢于搏一把,你不是经常这样说么?”刘成明亮的目光和赵国栋深邃的眼神撞在一起。
赵国栋点点头,刘成算是个汉子,坦然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想单独创业并不是什么坏事,有些人适合当员工,有些人却天生适合当掌舵者,或许刘成就属于后者。
这样也好,省得沧浪之水有多元化的嫌疑,让赵长川能够一心一意在水产业上打拼。而刘成则去转战蜂产品行业,看看二人能在各自的路上走多远。
“好,阿成,就这么说定了,资金我来出,你自己计划一下需要多少资金,然后按照一定比例占股。你和大姐的股份继续保留在沧浪之水公司,这样也可以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日后可能还会添丁带口。”赵国栋点点头,“你知道我的脾性,我不会干涉你的具体经营,最多和你讨论交流一些方向上的想法。”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国栋你在战略上的眼光无人能及,我真心希望你能多帮我在这方面出一些点子。”此时的刘成竟然隐隐有了一点创业者的气势。
刘成提出要另立门户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留在沧浪之水始终是赵长川的附庸。
赵德山还好说一些,毕竟不是独当一面的材料,他的能力更多地体现在公关上,总能和地方政府官员们很快打成一片,也能和渠道商们称兄道弟迅速抱成一团。赵长川眼光不俗,用赵德山出去打市场的确是选对了人,尤其是在快消品这一块,渠道商的作用相当大,能够把渠道商牢牢捆在沧浪之水的战车上就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了。
赵长川已经成为了沧浪之水当之无愧的掌舵人,无论是在公司的前景规划还是经营运作上都已经渐入佳境,而赵长川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仍然不忘学习更让刘成敬佩,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想在沧浪之水一直待下去,他想尝试一下独自创业的滋味。
不过刘成另立门户并不是要和沧浪之水一刀两断,他更希望成为沧浪体系中一个相对独立的子公司,而在这一个问题上他也提前和赵长川沟通过,赵长川也赞同他这种设想,当然这需要获得赵国栋的支持。
刘成清楚,虽然赵长川在沧浪之水已经是实质掌权者了,但是沧浪之水真正的灵魂和核心仍然是赵国栋,赵国栋在战略上的指点直接促使沧浪之水异军突起。刘成同样希望获得赵国栋在这方面的帮助,而不仅仅是资金上的支持。
接下来关于蜂产品的话题持续了一个小时,赵国栋意识到刘成对这个项目十分上心,从建设规划、设厂生产、如何利用沧浪之水的品牌效应,到在主要城市设立专营店,都已经有了雏形,这让赵国栋甚是惊讶。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刘成的蜕变也证明了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人才,而人才之所以成为人才,就看他是否善于学习提高,捕捉机会。
赵云海默默地陪着长兄在厂区里散步,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春节,自己也是和长兄这样一起散步,不过兄长没有叫二哥和三哥倒是让赵云海有些困惑。
“云海,你觉得刘成会成功么?”
“大哥,你不是说过么?成功不成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搏过!”赵云海用赵国栋自己的话来回应。
“唔,看来刘成也听进去我这句话了。”赵国栋笑笑,“云海,你在学校里学的是经济法专业,对经济金融财经这些也有所涉猎了?”
“嗯,不过我刚上大二,很多东西还需要充实,经济法涉及范围很广,哥你说的那些我也在逐步涉猎,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大哥你希望我日后干什么呢?”赵云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我希望你干什么,我只是希望你的知识面更宽广一些,接触的东西更多一些,也给自己多一些选择。既然你选择了经济法,估计除了法律,你对金融、财经、贸易这类东西也应该有些兴趣,所以或许日后你和我可以做点儿和长川、刘成不一样的事情。”赵国栋笑了笑。
“不一样的事情?”赵云海越发感兴趣起来,他最佩服的人就是凭空打造了沧浪之水的长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沧浪之水规模究竟有多大,但是就凭能上中央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打广告,能够在吉林和安徽建设新基地,也可以想象得到绝不是一般的企业。
“嗯,脚踏实地做实业固然稳健,但是耗费精力太大,借他人之力帮助自己赚钱才是最好的。”赵国栋笑笑,“投资这一块你应该涉猎过吧,产业投资和风险投资中,我更喜欢风险投资。风险投资考验的就是眼光和分寸,什么时候注入,什么时候退出,进入什么行业,选择哪个目标,这中间乐趣无穷,我相信你也会喜欢这个行业。”
“哥,你觉得我毕业之后应该去做投资基金这一类的工作?”赵云海似乎琢磨出味道来。
“嗯,像刘成他要创业,我给他注资,这叫产业投资。事实上蜂产品并不是什么新鲜创意,做的人也不少,只不过刘成说得也对,凭借沧浪之水的品牌强势介入,把这块馍馍做大,一样可以取得很好的收益。”赵国栋目光悠远:“你们学校接通互联网,就是Internet网没有?”
“还没有,听说现在只有北京、上海、广州几个城市接通了。”
“听说过清华大学的BBS么?”赵国栋随口问道。
“听说过。”赵云海一下子兴奋起来,“清华大学的BBS多牛啊,现在全国高校都知道,都想搞,可是限于条件,即便有的搞起来了,也远不及水木清华。”
“嗯,看来你也是有些感觉,互联网是日后发展大趋势,互联网产业日后将是一个丝毫不亚于其他产业的巨大系统产业,它对社会发展产生的推动效应将丝毫不亚于瓦特发明的蒸汽机对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作用。”
赵国栋语气平和,但其中的内容却一下子把赵云海震住了。
蒸汽机对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推动作用几乎是无与伦比的,这岂不是意味着互联网的推广运用将会带来第三次产业革命?虽然赵云海在大学也经常接触电脑,而且也学会了摆弄,甚至自己还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过通过这玩意儿联结起来的互联网竟然能够产生那么大的威力。
赵云海一直相当崇拜长兄,认为他胸怀宽广,而他的观点更是超越时代,但此时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赵国栋如此前卫的思想。
“哥,你说互联网能够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力?”赵云海试探性地问道。
“你越了解,就会越清楚互联网给世界带来的变化,现在你也许感觉不到,但是三年,最多五年之后,最活跃的产业必然属于基于互联网的信息产业。”赵国栋平静地道,“所以我希望你在读书期间要多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和情况,我希望你日后能够在互联网产业大潮中搏一搏。”
“可是我学的是法律,互联网产业应该是属于计算机行业才是。”赵云海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我并没有要求你精通计算机或者信息技术,我只是让你多熟悉和了解这个行业的发展势头,寻找机遇。你学的是法律,我让你从事这个产业并不是让你去做什么技术专家、电脑黑客,我的意思是给你一笔资金,你要知道怎样投入这个产业中赚钱,就这么简单。”赵国栋悠悠地道,“说到底,就是我看好日后互联网信息产业,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在这个行业从事风险投资。”
赵云海终于明白了长兄的意思,长兄认为互联网会成为这个社会的一个主流产业,虽然这个行业的前途看起来还很模糊,但是长兄眼界上的高度和深度让赵云海相信,既然兄长敢如此肯定,自然也是有所钻研,而自己现在只需要集中精力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两兄弟就互联网发展趋势聊了聊,出乎赵国栋意外的是赵云海对计算机和互联网并不陌生,看来在大学接受新鲜事物的确要比外界敏感得多,自己倒是有些小觑了大学里这些专注于学习的学生们。
还是房子全的电话才把赵国栋给召唤回来。
房子全这一年可谓春风得意,煤炭价格的持续上涨让他在这一宝上赚了个够,安都的煤炭价格这一年每吨至少涨了二十元以上,甚至达到了三十元,而且根据目前走势,煤炭价格必然继续走高。
房子全已经不满足于目前这个矿的产量,他琢磨着继续挖掘生产潜力,进一步扩大规模,但是这又涉及到投入问题。
赵国栋已经对这个行业没有多大兴趣了,虽然他也知道这种资源型产业在国内一直属于暴利产业,除了中间有两三年短暂的不景气,从一九九六年到二零零九年十四年绝大部分时间都将是煤老板们尽情展示他们钱多得烧包的时候。
房子全想要进一步扩大规模,赵国栋告诉他煤炭价格将会在一九九八年中国经济出现短暂回落时跌下来,一直要到二零零一年价格才会回暖,让他自己好生琢磨,如果真的打定主意要在这一行干下去,那还不如利用这两年好生积累资金,等到进入调整期后买一个更大的矿来好好做一做。
赵国栋的建议让房子全怦然心动,他表示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整个春节赵国栋的日程基本上都排满了,这时候赵国栋才发现自己真有点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上级领导、朋友亲友、同事同学,这些关系都需要维持,尤其是在自己已经离开安都这个政治中心之后,过去的这些关系就渐渐淡了下来,如果不抓住春节这个机会联络联络,很多关系就会从冷淡到断线,日后再要求别人办事情,那就事倍功半了。“蓝黛?你怎么会在这儿?”赵国栋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又在刘兆国的春酒席上遇到这个女孩子,高挑的身材和时尚的打扮实在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但是一看到刘兆国那个东北老婆,赵国栋就不吭声了。
“国栋,你这是什么话?小黛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行么?”刘兆国老婆也姓刘,赵国栋也就跟着叫刘姐。
“嘿嘿,没,没那意思,刘姐,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赵国栋有些尴尬,挠了挠头。
比起一年前,蓝黛似乎变得更加妩媚多姿,也显得优雅文静了,眉宇间少了些桀骜,但是骨子里仍然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
她见到赵国栋也没有什么言语,这倒是让赵国栋有些惊讶,她究竟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只是觉得刘兆国这个东北老婆和蔼可亲?
赵国栋也懒得去多思忖这些,别人想干什么也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何况自己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蓝黛若真有本事让刘兆国老婆心甘情愿地替她在安都市谋个出路,那也算是她本事,和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自己顶多也就起了个牵线搭桥的作用罢了。
这次刘兆国没有在家中请客,而是选了一个相对清静的所在,一家不大不小但是设施齐全的宾馆,吃的东西也都是以新鲜素菜为主,这倒是让吃了这么长时间大鱼大肉的众人口味一清。
“这年头吃素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了,国栋,我听正阳说你们花林县也有一处道家素餐不错,啥时候请我们去尝尝?”下了桌儿的柳道源有些感叹地道,“说起来宾州的蓬山和花林还是友邻县呢,我却还没有走过花林的路。”
“柳哥,这我倒不是自吹自擂,花林麒麟观的道家泡菜和碧玉乳酒号称双绝,加上本地的各种菜蔬经过观里道士们一番巧手做出来,绝对让你毕生难忘。”赵国栋一边走一边笑着道,“等花蓬公路一通车,从宾州过来也就是两小时不到的车程,欢迎柳哥随时过来,我扫榻以待啊。”
“唉,花蓬公路怕要今年年底才能完工,嘿嘿,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变化可不小。”柳道源似言有所指,但是又似不想说明。
蔡正阳却有些感觉,他在省里和上边都有消息来源,早就听说柳道源在宾州搞得有模有样,中组部有意把他列入考察对象,看样子有要提拔的迹象。柳道源似乎自己也有些感觉,或者说他已经在运作,只是不太清楚他究竟会往哪儿走。
见周围没有外人,蔡正阳沉吟着问道:“老柳,听说你可能要动一动?”
“你听谁说的?”柳道源有些敏感,瞥了一眼蔡正阳,他也知道蔡正阳虽然和他走得很近,但是能走到这个层次,各人都有各人的路子,这些方面倒不必过分深挖。“传言很多,但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信。你要说不信吧,到后来往往传言就会成真;你要说信吧,连自己和上级组织都还没有得到消息,你这外边咋能知道?”
“嘿嘿,这年头业余组织部长太多了,很多咱们自己内部还不知晓的事情,外边就已传得沸沸扬扬,你不信到最后却又是事实,也不知道他们是代表民意呢还是代表领导的意愿。”蔡正阳摇摇头,“你去宾州也三年了,这三年宾州经济增速一直保持在全省第一第二,虽然还没有赶上绵州和建阳,但是距离已经大大缩小,按照目前的发展态势,顶多也就是三五年就能赶上这两市,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不会看不到,中组部既然下来了解后备干部情况,自然是有针对性的。”
“是么?”柳道源微微一笑,“那你不是一样有可能要动?”
“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上正厅两年,你却是六七年的正厅了,论实绩论经历论能力,你都当之无愧,只是现在省里没空缺,倒是周邻省份出缺不少,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出省?”蔡正阳也不掩饰什么,“我位置就是要变化那也是明年年底的事情了。”
“唉,谁能说得清楚?这些事情一天没有公之于众,就一天存在变数。”柳道源此言一出也就是变相承认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嘿嘿,老柳,变数那也是指去的地方而已,但是你往上走一步这个结果却不会变化。”蔡正阳笑笑,看来柳道源也已经知晓自己肯定要上走一步,难怪赵国栋的事儿柳道源和潘援朝一说,潘援朝就那么上心,赵国栋真是走了狗屎运。
“柳哥真要走了?”
赵国栋也知道柳道源上一步是迟早的事情。宾州这两年发展相当快,不仅仅是安桂高速宾州港的突破,三元红酒业也在积极酝酿上市,据说已经得到了证监会的上市指标,乌江动力也在去年摆脱了萎靡不振的颓势,这也与柳道源在宾州大刀阔斧地推进改革分不开。
虽然与现任市长孙义夫关系不睦,但是柳道源却凭借他娴熟的政治手腕和强力手段,牢牢地控制着主动权,使得孙义夫始终无法对柳道源推进的改革构成实质性的影响,这也是宾州发展速度相当快的原因之一。
“唔,国栋,你还是别关心我的事儿,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现在可是上了一阶,得坐踏实了才行。这两年,我看你就老老实实地在下边好好干点儿正事给上边领导看看吧。”柳道源瞥了赵国栋一眼,见刘兆国和熊正林还没有跟上来,便放慢了脚步,“祁予鸿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麦家辉要想和祁予鸿闹别扭,最终吃亏的只能是他,但是麦家辉也有些背景,你可千万别搅和到两人的较劲中去,免遭池鱼之灾。”
“柳哥,那哪儿能呢?我算啥,咋能搅和到那些神仙打仗中去?”赵国栋竖起耳朵听着,“我现在就像您说的那样,踏踏实实干点儿正经事儿,能替花林多弄点儿像样的项目回去落户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嗯,宁陵那边工业基础薄弱,祁予鸿要想出成绩肯定要在这上边想办法,你只要能在这上边拿出一些像样的东西来,我相信就算祁予鸿之前让你上位有些勉强,只要你工作做得好,他对你的印象也是可以改变的,谁当领导都希望自己提拔的人能给自己长脸。当然,光是拿出亮点还不够,你得想办法让祁予鸿认同你的观点和想法,这就需要机会,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柳道源见蔡正阳也知趣地落在后边,也就没再遮掩。“现在领导都喜欢下边能成为他圈子里的人,虽然我个人不认为这是一个好趋势,但是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尤其是在你这种层面上就更要注意。既要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和尊严,不能完全丧失自我,同时也要注意让领导理解你信任你;既要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注意让领导觉得你是在他的宏观决策下做出的成绩,在这一点上如何把握分寸,你得好好琢磨琢磨。”
赵国栋默默点头。蔡正阳和柳道源的行事风格不尽相同,蔡正阳更强调自主独立,兼顾上边大势,而柳道源则倾向于寓自身风格于上边的宏观决策之中,强调两者的统一,必要时调整自己的风格。应该说,二者风格各有千秋,纯粹是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掌握的问题。
蔡正阳的风格与他在华阳县委书记任上的强势有关,后来上到副市长之后,也是因为宁法的观点和他一致,他才能一直能保持自己相对独立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