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航 日期:2014-10-03 09:55:47
绍辉等几位军人退伍之后,隐藏了身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他们为了老百姓的安居乐业,配合公安局重新拾起枪,远去千里之外,靠着仍然精湛的军事技能,与犯罪集团展开了悲壮而又惨烈的战斗,以他们的无畏和热血彰显了军人的内涵:无论身在哪里,无论是否戎装,我们永远都是一个兵!
作者简介:
白航,山东济南人,在某特种部队服役6年,执行过多次国家级任务,并于2007年被派往国外执行保护我国大使的警卫任务。2008年退伍,出版有《我的特战生涯》《叫我特种兵》两部小说。
目录:
引子宿醉的狙击手
一入鞘的刀
二狂妄的挑衅
三卧虎藏龙
四普通身份
五大显身手
六针锋相对
七触动底线
八扭曲的人性
九暗流涌动
十狭路相逢
十一杀机四伏
十二光天化日
十三走上不归路
十四警力封锁引子宿醉的狙击手
一入鞘的刀
二狂妄的挑衅
三卧虎藏龙
四普通身份
五大显身手
六针锋相对
七触动底线
八扭曲的人性
九暗流涌动
十狭路相逢
十一杀机四伏
十二光天化日
十三走上不归路
十四警力封锁
十五子弹上膛
十六血仍未冷
十七兄弟决裂
十八高潮之前
十九黑白无常
二十火龙对决
二十一正面交锋
二十二海水渐怒
二十三为民借兵
二十四重组特战队
二十五丛林狙击
二十六英雄无悔
二十七沉默的枪刺
一个退伍的特种兵来写特种兵的故事,本身就充满着阅读的诱惑。作者有着极强的文字表现力和丰富的经历,细腻而生动地呈现出一个鲜为人知的特种兵的世界。那里面有关于热血和激情的种种,将人心的坚韧、人性的高贵、信仰的坚定、生命的力量置于风雨如磐的男人的故事里,书写得真实感人。——电视剧《遍地狼烟》原著作者李晓敏(菜刀姓李)
特战队员退伍的白航,用自身传奇故事延续着特战人生,铁血精神!
——央视热播剧《热带风暴》《一路格桑花》编剧戴宏
看完《弹壳》,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英雄虽逝,英魂不朽。绍辉,一个退伍特种兵,以他的言行诠释着一个真正特种兵的内涵:无论身在哪里,无论是否现役,只要祖国需要,只要人民需要,就是随时待命的特种兵!
——图书策划人、融通图书总编王靖一个退伍的特种兵来写特种兵的故事,本身就充满着阅读的诱惑。作者有着极强的文字表现力和丰富的经历,细腻而生动地呈现出一个鲜为人知的特种兵的世界。那里面有关于热血和激情的种种,将人心的坚韧、人性的高贵、信仰的坚定、生命的力量置于风雨如磐的男人的故事里,书写得真实感人。——电视剧《遍地狼烟》原著作者李晓敏(菜刀姓李)
特战队员退伍的白航,用自身传奇故事延续着特战人生,铁血精神!
——央视热播剧《热带风暴》《一路格桑花》编剧戴宏
看完《弹壳》,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英雄虽逝,英魂不朽。绍辉,一个退伍特种兵,以他的言行诠释着一个真正特种兵的内涵:无论身在哪里,无论是否现役,只要祖国需要,只要人民需要,就是随时待命的特种兵!
——图书策划人、融通图书总编王靖
山坡上,绍辉和司空搏仍在以命相搏,沉闷的打击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整个山坡弥漫着,脚下淡粉色的牵牛花上已是血迹斑斑,随着怡人的山风翩翩起舞。
一只穿着厚重军靴的脚踩塌了一片花朵后,又有血液滴落。司空搏正捂着鼻子,怒视着不远处的绍辉。鲜血,正在他指缝间一滴一滴地滑落。
绍辉没给司空搏休息的时间,欺身上前两拳砸向他的面部。司空搏侧身躲闪后一把抱住他的腿,暴喝一声,硬生生把他抱起又摔下。绍辉感到胸内一阵闷重,躺在地上用双手和腿紧紧锁住司空搏,力道相抗间,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
山坡的下面,是一座悬崖,当年司空搏就是走到这里无路可逃时,才选择了跟随山佛的。
两人在满山坡的牵牛花中压出一道痕迹后,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跌入崖下,结束了这场长达几个小时的搏杀。
山风,仍不紧不慢地吹着,吹散了悬崖下面的那声闷响。
俩人终于松手分离了对方的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还是活。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小伙子兴高采烈地从远处走来,绍辉挣扎着站起身靠在崖壁上,用不太听使唤的胳膊哆哆嗦嗦地抬起枪,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警戒着。忽然,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走近一些时,赫然发现是刘君浩与赵正豪他们,正说笑着冲自己走来。
“绍辉?傻站在那儿干吗呢!过来归队啊!”几个人看到他后,不约而同地招招手,大声冲他招呼道。
绍辉放下枪站在原地,满身血污地笑了。
“辉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啦!”刘君浩张开双臂冲自己跑来。绍辉垂下枪,傻呵呵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吼道:“跑这么快干吗,小心摔倒!”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歌声,凄凉婉转,在远方一座高峰处传来,像是一位女子登高望远看着座座无限险峰,正在用歌声呼唤着那位在其中迷路的恋人。
还是那首《白月光》。
绍辉睁开双眼,醒了,方觉刚才只是梦一场。他擦擦眼前的血迹,看清楚四周情况后,拖着已经不听使唤的身体爬到崖壁下,挣扎着翻过身,靠着石壁坐下。看着这一路的血迹,绍辉无力地露出一丝苦笑:看来刘君浩真想我了。
旁边,司空搏也动了动,胸脯剧烈起伏着咳出几口血,长喘一口气后,开始擦着自己脸上的血。
“没死?”绍辉侧脸问道。
“嗯,胳膊摔断了。”司空搏看到绍辉之后,也一寸寸挪到石壁下,“肋骨也断了,你呢?”
“我哥们在周围等我呢。”绍辉所答非所问。
“嘁!”司空搏笑了,动作牵动着他的伤口,他的脸变了形,咬牙坚持一会儿后,缓缓问道,“援军来了?”
“不是,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哥们儿,他们现在就在这里看着我。”绍辉轻抬下巴,指指眼前这片空地。
“你说,你这是何苦。”良久,司空搏说出这句话。
“哎,能帮我一个忙吗?”绍辉轻轻问道。
司空搏微微点头:“你说。”
“老爹老娘养我这么多年,这次算是回不去了,能借你电话用用吗?我得向他们道个别。”
司空搏看着绍辉恳求的目光,费力挪动着身体在腰间掏出那部电话从地面推过去:“应该的,卫星电话,会用吗?”
绍辉勾过手机道了谢,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几声沉闷的接线声过后,一声非常悦耳好听的女性声音传出:“喂,哪位?”
绍辉裂开满是鲜血的嘴笑了:“晓筱,是我,绍辉。”
“啊!”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惊喜声,“阿辉你回来了?太好了!这么长时间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哪!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对了,你饿不饿?需不需要我给你带点吃的?”
绍辉笑着,静静地听着,嘴里的鲜血一滴滴垂落在他的胸前。
“你最好快点,没多少时间的,在这里只要用手机通讯,其他人很快就会查到位置赶来。”司空搏在旁善意提醒道。
“你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啊!”吴晓筱在那边撒了娇,“等会儿,我立刻给茜茜和雨嘉说一声,说他们的大英雄回来啦!”
“等会儿。”绍辉轻轻拦住她,“等会晓筱,我时间不多了,你先听我说,你现在在单位吗?”
“在,怎么了?”吴晓筱听出绍辉的语气不对劲,有些害怕,“什么时间不多了?”
“抓紧时间,别挂电话,拿着手机去技侦大队,把这个号码定位,以后,你们用得着。”绍辉忍住体内的剧痛,断断续续说道。
“以后?你们?阿辉,你什么意……”
“快去!”绍辉督促了一声,放下电话休息着,当初敢与虎狼猛兽肉搏的特战队员,如今连拿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绍辉看看司空搏,司空搏想摆手却动弹不得,只好象征性地动动手指:“无所谓了,你继续。”
“其实,我倒感觉你是个好人。”绍辉看着他,点点头,“真的。”
“呵呵……”司空搏竟然笑了起来,“我从小跟着我那孤苦伶仃的娘长大,只要我娘过得好,全世界任何人的生命和评价,我一点不在乎……可惜了,我今天要是不行了……我娘以后怎么办……”他说着,慢慢垂下头,只有胸脯起伏的动作方能看出,他还活着。
“绍辉,我也求你件事……”
“你说。”
“告诉你们的人,河边的这个村子里,全是无辜百姓,请他们不要用武力,会……吓到他们的……”
“好。”
几分钟后,电话里有了动静,绍辉吃力地举起电话贴近耳边。吴晓筱在那边撕心裂肺地喊道:“你还在边境山里?”
“嗯……恐怕……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晓筱……我很爱你……但……”
“你胡说,你在那边哪来的电话,你开什么玩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吓我!”吴晓筱发疯地喊了起来。
“晓筱……我真的不行了……左明回去之后……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你的……给我留下几分钟……我还要给我妈……道个别……记住……我爱你……”
“不,你别挂电话,你敢挂电话试试……”
绍辉挂了电话,哆哆嗦嗦开始拨另一串号码。
“你女友?”司空搏问道。
“不是,这个是。”绍辉说着,尝试了几遍后终于按准所有数字拨了过去,但是对方一直处于正在通话状态。绍辉叹了口气,准备最后一次放弃时,电话接通了。
此时,他的身下血已成河。
“喂……雨嘉……是我……”绍辉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无法听清。
雨嘉没有说话,接通电话后一直在哭。
“吴……晓筱……给你……打电话……了?”绍辉昏沉沉的脑子现在还能思考事情。
“嗯……呜呜……”雨嘉开始哭出了声音。
“别哭……哭啥……我现在不是还没死……笑一笑……我喜欢听你笑……”听到女友悲戚的哭声后,绍辉攒足力气压下所有痛苦,尽自己最大努力让话语正常起来。但是,雨嘉意识不到这是他临终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柔弱的她此时只有用哭声和眼泪来面对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
“雨嘉……这世上没有奇迹……不要再幻想着我能……回去……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不要急……过些日子就好了……听我的话……把我忘了……找个对你好的……就嫁给他,人这辈子……很短……伤心久了……太奢侈……对了……你那首白……月光很……好听……能再……唱给我……听一次吗……”
雨嘉好像意识到什么,失声喊道:“我不,我这辈子只等你娶我!”
绍辉本想在她唱歌时挂断电话,无奈,他只好流着红色眼泪狠心放下电话,因为他能感觉到,老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一个电……话……”绍辉对司空搏说道,但是司空搏好像早已不行了,闭眼靠着石壁一动不动,他身下的血,不比绍辉的少。
按照以往,自己的儿子早该回家看看了,这段时间不仅不回家,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绍辉的母亲嘟囔着,可还是手脚麻利地帮儿子收拾着房间,怕他突然回来时没有干净的床铺睡觉。
在母亲眼里,儿子不管长多大,身在何处在做些什么,他永远都是当年那个歪歪扭扭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受到惊吓时,还是会扑在自己怀里喊着“妈妈”。
电话突然响起,绍辉母亲擦擦手拿起电话:“喂?”
“妈妈……”绍辉动动嘴唇,喊了一声。
“喂?谁啊?说话啊?”绍辉的母亲听着话筒问道。
一阵脚步声响起,绍辉抬起头看到一排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他又低下头,攒足力气喊了一声:“妈妈,我想你!”
可是,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几小时之前的绍辉,他用尽最后力气喊出来的话,传到千万里之外的家中时,剩下的,只有微弱的一丝声响。
“啊?想谁?你是哪位?声音大点说!”绍辉的母亲没有听清。
一阵密集的巨大爆裂声在电话里传出,好似前几天邻居家的儿子结婚时放的鞭炮,绍辉的母亲急忙拿开电话捂住耳朵,等她放下手时,电话已回归了平静。
“谁搞的恶作剧!”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深山,老林,悬崖底。
绍辉静静地躺在那里,以血为铺,以血为衾,和衣睡去。他的身上,无数的弹孔处已无血可流,破碎的手掌里,握着一部破碎的手机。
山风吹过,吹动着满山的树与牵牛花,呜咽的,像是人们的哭声。
暴徒们收起枪去查看司空搏的情况,抬起他的身体时却发现很轻,领头的一人后退躲避着正缓慢蠕动的血流,厌恶地问道:“还有救吗?”
“队长,血都流干了,谁也救不了了。”一人回答道。
“扔下,收队,晚上自然有东西出来帮他们收尸。”
绍辉的母亲仍然帮儿子打扫着小小的房间。正是在这间屋子里,她用尽大半辈子的时间,看着儿子成为小学生,又成为高中生,最后,看着他长大参军,穿一身帅气的军装回家。
绍母认真地摆正床前的一个相框。相框里,身着一身特种作战服的儿子正冲自己笑着,她情不自禁地拿来仔细瞅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妈妈我想你!”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诧异地看看四周,原来是幻听,绍母又喜滋滋地冲着儿子微笑着。
“啪!”绍母恍然大悟般双手颤抖起来,相框在地上跌得粉碎。
这不是幻听,这分明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她听出来了,这是儿子的声音!那,那些爆炸声……
绍母知道,在儿子身边的这种响声,绝不可能是鞭炮!她发疯般地拿起电话回拨过去,可是响应她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偏僻而又破陋的小站台。
约定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左明背着那只背囊拄着一根拐杖,站在萧萧山风中,眼也不眨地看着边境的方向。
头顶,几天前在这里掠过的战机和军用运输机,又结队飞了回去。他听当地百姓说,这两天山里面很热闹,站在山外都能听到爆炸声。
一位拎着满篮山花的卖花小女孩走过,左明叫住她,买下了所有的鲜花。他费力地拄着拐杖蹲下,用花瓣在地上拼凑出五个字之后,再次看了一眼边境的方向。空荡荡的,他踏上了过路的一列火车。
没有旅客足迹的小站台上,“永别了兄弟”,这几个五颜六色的大字,分外鲜艳。
风,很快吹散了这些字,一阵花瓣雨在诀别的月台上飘洒过后,满满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