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奕轲 日期:2021-12-16 20:08:01
我就是草原少年苏墩
草原上的空气干爽得像阳光下的干草垛,又清冽得如同雏鹰的啼鸣。抬头一看,天上的云坦荡荡地飘游,直教人怀疑划过耳畔的风,是否是蒙古族人至高无上的天神长生天指缝间漏下的气息,落到宽广的大地上,俯冲到草原人的肺腑里,滋养出当世无双的豪气。
远处的草原上,一匹乌发骏马正自由奔驰着,忽然空中亮起响箭一般的呼唤,少年用蒙语喊着:“这边,是这个!”马儿愣了一秒,正探看“敌情”,少年挥舞着手臂,另一只手中的长绳已跃跃欲试。
马儿停了步子,仔细地打量少年。那穿着蓝色短袖上衣的男孩儿,论身高还比不上它,但那双乌溜溜的眼里却明确地表示着,别想跑了,我要的就是你。
前蹄跃动,黑马大力跑动起来,它也不会轻易服输,想征服一匹草原上的马,光有野心还不够。
少年气场仍然沉稳,给马头套上缰绳之后,狠狠揪住手中的长绳,同时轻轻敲击试探,既准备以武力压制它,又试图用柔情驯化它。马儿不吃这套,怒瞪着少年,然后在草丛中一个翻滚立起,跳跃着扭动着想要脱开控制,少年紧盯着马,一边用蒙语大喊着,一边一步也不松地紧跟着它挪腾跳跃,终于得空拽住马头,将这匹比自己还要健壮的黑马扯得低头顺从、不得不仰视自己。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俯瞰草原,这样,一匹桀骜不驯的黑马才算真的被他征服了。
“我喜欢你性子烈,但你必须听我的话。”这敏捷有力又冷静勇敢的少年,名叫苏墩,这片宽阔得天与地持平的草原,是他的家————呼伦贝尔。
这里地势平缓,到处盛开着蓝色和黄色的精巧花儿,目光随着草原一路漫行,一群群悠闲踱步的牛羊映入眼帘,勃勃生机随处可见,引人越发入胜地去追寻,却怎么也追不到尽头。
草原毫不吝啬,甚至可以称得上大方得过分,决意让观者欣赏纯粹且无边无涯的美。若你遇上落日,就会看到夕阳铺天盖地红得炽热,险些叫人怀疑下一秒远处的山峦也会燃烧起来;若你遇上雷雨,那目之所及只有天地之间的闪电,使人目不敢视,真恐惧那明晃晃摆在眼前的闪电会劈到自己身上来;若遇上和风朗日,则是最美好的时节,马尾轻轻摆晃,阳光随之摇动。
呼伦贝尔,其实是以呼伦湖和贝尔湖这两座湖泊命名的。苏墩趴在世界地图上仔细地寻找,在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的交界处找到了它。难怪,苏墩还参加过三国联合举办的摔跤邀请赛呢!
苏墩的手指在地图上慢慢摸索,图上几厘米宽的距离,实际上却是骑着最快的马也难以走完的广阔。举世闻名的呼伦贝尔草原,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草原”的美称,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不仅如此,苏墩还听老师说过,当年成吉思汗就是在呼伦贝尔崛起的,他通过几次重大的战役,最后消灭了几个势均力敌、互不相让的部落,真正统一了蒙古高原。族属不同、社会发展不平衡、方言各异的各部在统一的汗权统治下,形成了一个民族共同体————蒙古族,人们说着同样的语言,承袭着相同的文化,奉行着同样的习俗。
说完了民族的历史,还不得不提一下苏墩家族的历史。苏墩家祖祖辈辈都是养马的,他家在新巴尔虎右旗承包了几千亩草地,坐在马上遥遥一望,还能看到邻国的山头。苏墩的爷爷就是一位老骑手,跟马打了一辈子交道,苏墩家跟马的渊源就从爷爷那里传了下来。
这种情结可不止苏墩有,整个草原的历史都与马分不开,蒙古族的各种风俗习惯都能反映这种文化。比如,游牧生活离不开的蒙古袍、蒙古靴子,都是为了方便在马上骑行防风的用具。提到马鞍、套马杆等马具,眼前就仿佛出现了草原汉子在扬沙中奔驰、驯服烈马的英姿。
平坦无涯的大草原上,天与地都那么宽广,伫立草场之上,随着云朵软软腾空,仿佛能看到整个世界在自己面前升起。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有马匹可以带着草原儿女随心所欲地飞驰,去到每一个角落。也只有疾风划过耳畔的时候,才能享受到专属于草原的豪迈与自由。这种和谐,是草原与马匹日久天长形成的默契。
不熟悉内蒙古的人听到“新巴尔虎旗”这个名字可能会很疑惑吧,要是告诉你们,新巴尔虎旗还分为左旗和右旗,是不是会更一头雾水呢?其实,简单说来,“旗”是内蒙古特有的行政单位名称,相当于大家常听说的县级,所以,新巴尔虎旗也可以理解为“新巴尔虎县”。
“旗”的说法是来源于清朝时实行的盟旗制度,在这种制度下,旗与旗之间界限分明,本旗的牲畜不能去吃别的旗境内的草,居民也不能去别的旗耕种,甚至来自不同旗的青年男女也不能通婚。不仅如此,盟旗制度还特别禁止蒙古族人和汉族人的往来。那段时间里,蒙古族的发展几乎止步不前。现在盟旗的名称虽仍存在,性质却完全改变了,旗与旗之间的交往不成问题,蒙古族与其他民族也已经融合在一个大家庭里,和谐地相处。
从小就和马打交道的苏墩,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他好似一只随时准备长出茁壮羽翼的雄鹰,就等着冲向外面的世界,书写自己的精彩人生。小小少年意气风发,当他提起自己的爸爸,还是掩饰不住崇敬和骄傲。
单手持着缰绳驾马而来的,就是苏墩的父亲。他曾是一个职业摔跤手,身形健壮,皮肤被草原的强烈日照烤得黝黑,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一根长杆横放身前,长杆尽头是一个圆圈。
这柄长杆就是套马杆了。套马既是游牧民族放牧时经常使用的一项技能,又很有观赏性,看得人热血沸腾。渐渐地,套马演变成为了一项体育竞技活动,比赛开始前,先让快马自由地奔走,骑手持着约三米的竹竿,竿顶用绳子扎一个圆环,圆环也是很有讲究的,要不大不小,刚好套住马头就是最好的。
马儿狂奔,夕阳映衬着飞沙,骑手们开始寻找自己心仪的马匹,找准时机靠近它们,然后迅速丢出带有活结的套索,谁先套住就是胜者。
这一片马场现在都是苏墩的爸爸在打理,在草原上,能养这么多马,就已经是很富裕的人家啦。苏墩爸爸不仅养马,马术也好,还是新巴尔虎旗有名的摔跤手,拿过许多次冠军。
他把长长的套马杆往地上一斜,抬腿翻身上马,一手自在地拎着缰绳,一手提着竿子,悠闲地在小坡上御马行走,逡巡着挑选马匹。忽然,他锁定了目标,夹紧双腿,半立起身,身子往前倾,纵马加快速度,伸长套马杆悬在一匹白马的上方。
过了没多久,那匹白马就进了苏墩爸爸的“圈套”,白马不停嘶鸣挣扎,不过还是躲不过套马杆的威力,不得不乖乖听令。这根套马杆的用处可大着哩,马儿跑远了,苏墩爸爸就提着竿子,伸向马群中轻轻敲打几下,原本乱跑的马群就聚到一起跟着主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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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儿童,关注民族,行程数千里,笔下几万言。
————著名作家 阿来
人类社会文化多样性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文化多样性和自然环境的多样性一样重要。《我是中国孩子》项目,让孩子在非常小的时候了解我们人类文化的多样性,我们国家的民族文化的多样性,我觉得把它推到什么样的高度,都不为过。
————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教育人类学专家 滕星
中国的五十六个民族是祖国大花园里的五十六朵鲜花。《我是中国的孩子》系列图书精选五十六朵“花蕾”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讲述民族文化多样性的中国故事。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巫达
我是中国的孩子,这个“中国”是可以触摸和感知的,这个具体的“中国”会生长在小读者的心灵深处。
————清华附小CBD校区校长 李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