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鲁克 日期:2022-01-20 03:44:58
小溪旁边有一棵大榕树。一只小猴子摆动着尾巴在树枝上爬走了一阵,接着便攀住树藤,来来回回地荡秋千。
一对花蝴蝶翩翩地从对岸飞过来。小猴子看见了,觉得很好玩,马上爬下树来追蝴蝶。两只蝴蝶一前一后,紧贴着溪边的草丛飞舞。小猴子看准了一只蝴蝶,猛地扑过去。忽然脚底下“哗啦”一声响,小猴子被一堆小石子绊倒了。那对花蝴蝶笑嘻嘻地从他头上飞过去了。小猴子坐在地上,搔了搔脑袋,生气地朝着已经飞远的花蝴蝶吐了一口唾沫。
小猴子正想爬起来,突然看见脚边的一块白色的圆石头上面,有一条又细又短的东西在微微抖动。这是什么东西呀?哎哟,原来是一条尾巴。小猴子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的尾巴摔断了,连忙摸摸自己的红屁股。尾巴好端端的,一点儿也没有短少。他翘起尾巴来使劲摇了几摇,尾巴摆来摆去,像先前一样灵活。小猴子这才放了心,他想:“咱们猴子要是丢了尾巴,就没法用尾巴摇来摆去地在树枝上爬走了。这条尾巴是谁丢失的呢?那丢失尾巴的,想来一定很着急吧?”于是,他决定把这条尾巴送还给失主。
小猴子拿着这条小尾巴,沿着小溪,一边走,一边嚷:“谁丢了尾巴?谁丢了尾巴?”
迎面飞来一只蜻蜓。小猴子连忙叫道:“蜻蜓,蜻蜓!你快停停。”蜻蜓打了个圈儿,落脚在一棵青草上,问:“小猴子,什么事呀?”
“刚才我拾到一条尾巴,是你丢的吗?”
蜻蜓听了,笑起来说:“小猴子,你弄错了,我们蜻蜓根本没有尾巴。”
小猴子望着蜻蜓说:“别哄人了,每只蜻蜓身体后面都拖着一条又细又长的东西,那不是尾巴是什么呢?”
蜻蜓说:“你看,我也拖着一条啊!这不是尾巴,是我的肚子!”
小猴子说:“那么,你知道这是谁的尾巴吗?”
蜻蜓转动一下脑袋,朝小溪一望,顺口说:“我不知道,你去问问小鲤鱼吧。”
小猴子走到溪边,对着潺潺的溪水喊道:“小鲤鱼,小鲤鱼!你看,这是你丢的尾巴吗?”
小鲤鱼听见了,游到水面上,张着小嘴喋喋地说:“谢谢你,小猴子,我的尾巴好好地长在身上哩!要是丢了,就像船没有了桨和舵,我就没法前进和拐弯了!”说完,把尾巴轻轻向右边一甩,钻进左边的水藻丛里去了。水面上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小猴子这才看清楚了,小鲤鱼的尾巴是扁扁的,还分两个叉,跟他手里的那条尾巴完全不一样。他就掉转头,朝林子里走去。
林子深处传来一阵“笃茑笃,笃笃笃”的声音。这是啄木鸟在树上啄虫吃。小猴子想,也许尾巴是啄木鸟的吧?他走到啄木鸟的跟前,问道:“啄木鸟,你丢了尾巴吗?”
啄木鸟身子紧贴在树干上,笑着说:“谢谢你,好朋友。我的尾巴不是好好的吗?要是我没有了尾巴,还能坐在这儿捉虫吃吗?”
小猴子仔细一看,可不是,啄木鸟不但用两只爪子紧紧抓着树干,还用她那又短又秃的硬尾巴撑在树干上。那硬尾巴就像一张小板凳似的,啄木鸟坐在上面还挺稳当哩!
“那么,你知道这条尾巴是谁的吗?”小猴子把断尾巴举得高高的,让啄木乌看。
“我也不清楚。”啄木鸟坦率地回答。
小猴子只好再向前走去。走呀走呀,突然“扑通”一声,一个东西落在小猴子身边。小猴子转过身去一看,脚边有个松球,再抬起头来一瞧,咳!原来是一只淘气的小松鼠,站在松树上和他开玩笑哩!小猴子连忙对小松鼠说:“小松鼠,我捡到一条尾巴,你来看看,是不是你的?”
小松鼠张开他那条蓬蓬松松的大尾巴,纵身一跳,轻轻地落在小猴子的面前,说:“不,这不是我的尾巴。我在树枝上飞快地跑来跑去,全靠尾巴左摆右摆,才能稳住身子,不至于摔下来。我从树上跳下来欢迎你,也靠蓬蓬松松的尾巴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摔大跟斗!”
小猴子看看小松鼠的毛茸茸的尾巴,赞叹地说:“小松鼠,你这条尾巴不但长得漂亮,还是一顶降落伞哩!”
小松鼠说:“不仅是一顶降落伞,还是一条大毛毯哩!夜晚很冷,我只消把尾巴朝身上这么一盖,就睡得暖和极啦!”
说着,小松鼠真的把他那条大尾巴一翘,一掩,就连头带身子都藏在里面了。
小猴子拍拍小松鼠的大尾巴,说:“好朋友,你睡吧!我还要去找丢失尾巴的主人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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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东海边的穿山半岛上。
生养我的勤劳而善良的母亲是东海哺育的,而我则是吮吸母亲的乳汁,沐浴着带成腥味的海风长大的。我虽然没获得大海粗犷和豪放的性格,但大海变幻莫测的神奇和瑰丽,却培育了我善于幻想的心灵。
我小时候,喜欢想象,也爱听母亲讲古老的民间童话。夏夜在天井里纳凉的时候,她指着明净的星空,讲《牛郎织女》《嫦娥奔月》的故事;冬夜油灯下,她坐在床沿边给我讲《田螺姑娘》《老虎外婆》等故事。但是,她讲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海的童话,如什么《东海龙王公主》啦,《莫想求》啦等美丽而富有哲理的故事。她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撒下了神奇的童话种子,使我迷上了童话。后来,我上了学,更爱看想象丰富的童话故事。童话,像迷人的梦,又像一盏智慧的明灯,照耀着我的心灵。它教育我如何去分辨真与伪,善与恶,美与丑,召唤我去追求美的世界。青少年时期,我在文学前辈叶圣陶、张天翼等的启示下,对童话更着迷了。这一迷,竞做了半个多世纪的童话梦。直到现在,我还是非常喜欢童话,也爱想象。
可是,用我的笔为孩子们编织自己的童话,则是20世纪40年代的事。我的第一篇童话————《鹿的勋章》,是以反内战为题材的,发表在1947年杭州的《中国儿童时报》上。从这以后,我编织了许多不同题材、不同形式的童话,出版了几十本集子,其中科学童话占了较大的比重。除了十年“文化大革命”时期,我被夺去了编织童话的笔外,我的童话梦没有中止过。
编入这本集子的十二篇作品,是我不同时期写的科学童话,也许从中可以看到我的创作轨迹,但都是平淡无奇的。我虽曾想在题材和风格上作些探索,力求自己的作品更富有时代气息和民族风格,但由于不够努力,至今未能达到这个要求,深感愧疚。
我想:只要孩子们喜爱,我将不断地编织大自然的一切,用科学中奇特而有趣的现象,去构成一个丰富而迷人的童话世界,让它引导孩子们去追求光辉的未来。
我的童话梦将一直做下去,直到我回归大自然的时候。
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