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友津 日期:2014-08-16 11:13:40
薛友津著的《齿白唇红》中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至七十年代末,讲述了沂水县李家戏班的女主角石淑兰解放前夕抛夫弃子与国民党一个军官私奔,这让班主李大友既伤心又痛恨,他怕事情传扬出去影响戏班的名声,故不认亲生儿子石银锁后发生的事情。
作者简介:
薛友津,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徐州市作协副主席,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兼职教授。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曾在《花城》、《钟山》、《小说月报·原创版》、《小说界》等50多家杂志发表文学作品400多万字。作品曾获政府文学艺术奖、“五个一”工程奖以及《中国作家》全国征文一等奖,《小说选刊》首届全国小说征文三等奖,“锋陵杯”全国短小说大赛二等奖等。著有长篇小说《女人不言梦》、《齿白唇红》,中短篇小说集《小镇女流》、《嘶风》、《在爱情边缘徘徊》、《浊血》、《左左右右》,长篇报告文学《小康离我们还有多远》等。
目录:
第一章
蝗虫大闹沂水县,瞎子乱语;
洋井蹦出癞蛤蟆,乾隆功绩。
第二章
石淑兰抛夫弃子与人私奔,
柳桃枝助师兄为报养育之恩。
第三章
石银锁花彩虹“上甘岭”情窦初开;
丈夫欲说端详,却原来是南柯梦一场。
第四章
“包拯”遇佳人心生邪念,
李大友救花玉荣“铡口”脱险。
第五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姐夫小姨瞎胡闹;
女儿躲藏瞒实情,母亲心知察秋毫。第一章
蝗虫大闹沂水县,瞎子乱语;
洋井蹦出癞蛤蟆,乾隆功绩。
第二章
石淑兰抛夫弃子与人私奔,
柳桃枝助师兄为报养育之恩。
第三章
石银锁花彩虹“上甘岭”情窦初开;
丈夫欲说端详,却原来是南柯梦一场。
第四章
“包拯”遇佳人心生邪念,
李大友救花玉荣“铡口”脱险。
第五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姐夫小姨瞎胡闹;
女儿躲藏瞒实情,母亲心知察秋毫。
第六章
柳桃枝做针线情深意长,
师兄为妹幸福充当红娘;
玄真道观一炷真香,
半山救下花家娇娘。
第七章
敌台猖獗反攻大陆,
李团副被带走疑是特务;
赠手表许素娥一片情真,
送皮鞋王新福一往情深。
第八章
诅咒针扎泄私愤,鸡汤虽美难暖心;
不白之冤得昭雪,皮鞋时髦两相悦。
第九章
日有所思,二梦相似惊煞人;
揣摩戏魂,忠奸好坏论古今。
第十章
姐姐病倒菜市口,
妹妹“大义”泯恩仇;
酒后干出荒唐事,
谎称自己夜梦游。
第十一章
男女屋内疑出鬼,
爬楼偷听摔断腿。
第十二章
“情敌”出心当媒婆,
就坡下驴歪正着。
第十三章
文艺汇演,“穆桂英”泪洒剧场;
怪事迭出,县剧团损兵折将。
第十四章
姐倒嗓,妹兴奋手脚颤抖,
为报复,坏女人痛下杀手;
为爱情,代人书写“申请书”,
求进步,入党做官走仕途。
第十五章
弥天大谎,李大友中计受辱;
夜半惊魂,“哑巴”怒斥花小荣。
第十六章
李大友推荐大徒弟,
王团长保举“准女婿”;
花小荣酒醉丧命,
许素娥遁入空门。
第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红卫兵绑走李大友。
第十八章
小叔子诬嫂泼脏水,
王团长遇陷遭了罪;
花玉荣跳楼换清白,
李大友侥幸被放回。
第十九章
军管主任爱“国粹”,
先唱“毒草”后谢罪;
怀疑妻子出了轨,
青天白日练“劈腿”。
第二十章
怀念道友,李大友痛哭失声;
神魂颠倒,石银锁偷看师妹洗澡。
第二十一章
导演意外怀孕,“半条腿”哑口无言;
半路遭遇鬼打墙,打鼓佬回家捉奸。
第二十二章
无事生非,师叔绑票小侄子;
月黑风高,妻子绝情救人质。
第二十三章
戏剧复苏,风生水起,
汇演在即,不容失利,
齿白唇红,戏中有戏,
石榴花开,小女谁的?
第二章石淑兰抛夫弃子与人私奔,柳桃枝助师兄为报养育之恩。
乡村的深秋,永远是寂静的,一副暮年的面孔。
庄稼没了,土地一片肃杀景象;树叶散失了,谁都不会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多留恋一眼;虫儿遁去了,想闹心也闹不起来了。只有夜晚一轮冷月似乎还有点儿景致,可有几人能有这种资产阶级的情调欣赏呢!前几天街上的大喇叭已经宣传开了,说是红旗公社一只三十八斤重的山芋在北京得了头名状元,今晚请城里的李家戏班来演出《灵堂花烛》。天没有黑透,四面八方的群众扛着板凳,携家带口都往街东土台子那儿聚集,比赶庙会还热闹!这是个无月之夜,戏台上的汽灯显得格外明亮。
戏开场前,公社的干部还在大幕前作了很长的一段报告。当然是有关本公社“山芋”获奖的内容。下面早已是人潮浮动,不知谁在黑窟窿里说了一句,讲啥讲,纯粹是老妈妈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恰巧这句话说在了报告者喘息的空当,那个干部许是被山芋得状元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也没有生气,反倒笑场了,说“不说了不说了,下面听戏”。走两步又退回来,手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不过我告诉你们,这场戏来之不易,没有那只三十八斤重的山芋,你们想听戏,听个熊!多少年之后,有人举报,那只去北京的山芋根本没有三十八斤,纯粹是瞎掰的。你不吹,别人吹,要不吹你就吃亏了!要不怎么讲,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呢!这是后话。
一阵紧锣密鼓响罢,小姐装扮的柳桃枝在台上走着圆场,唱道:绣房里走出卢桂玲。
爹爹花甲庆高寿,拜寿想见刘相公。
那一年姐丈家曾见刘郎面,好一个美少年俊俏书生。
大姐丈与公子吟诗作赋,隔屏风喜听他才华出众。
……幕布垂落,汽灯的亮度不在,看戏的人这才恋恋不舍离去。
这时,石银锁将一个半大男孩领到李大友面前。
“师傅,有人找你。”男孩子衣衫单薄,身上背着补了补丁的口袋,也许是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也许是受到身上口袋的压迫,在寒风中有些站立不稳。
李大友还没有来得及卸妆,他今晚垫戏扮演的是三花脸,男孩子未曾说话已经被班主的脸给弄笑了,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齿。他只顾欣赏班主鼻梁上的图案,却将过来要说的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出于一种职业的习惯,李大友不由打量起这个男孩子来,见他是瘦长脸尖下巴,眉清目秀,两眼有神,脑门上透着灵气,心想,假如这孩子愿意学戏的话,演个小生一定是棵好苗子,但不知他嗓音怎么样?李大友正胡思乱想,猛然想起了正事,问道:“小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男孩子这才回过神来:“班主,请你救救我爹吧!”李大友有些诧异:“你的父亲病了?”男孩子点点头。
李大友更加一头雾水:“孩子,我既不懂医术,又不是郎中,我怎么救你的父亲呢?”男孩子恍然大悟,急忙说道:“我爹是个瘫子,快要死了,他一生对戏痴迷,特别是你们李家戏班子演的戏,他最爱看。每年年底,即便是家中再困难,他也会揣上馍去城里戏园子听几天。可是自从他卧床之后,再没有机会听戏,现在听说你们戏班来公社演出,可惜他已经不能动弹了……我娘就想能在我爹闭眼前让他过一次戏瘾。”说着放下肩头的口袋,“我们家只有这半口袋的玉米,娘都让我给背来了,娘说希望你们戏班子能满足一下一个快要死的人的这个愿望。”李大友眼睛里有些湿润了:“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子说:“我叫大牛,大号林永杰。”“你的家住在哪里?”大牛说:“离这十多里的林庄。”李大友将那只粮食口袋放到孩子的肩上:“大牛,这戏我们接了,一定让你的父亲在这世上没有遗憾!”然后高声喊道,“桃枝,桃枝!”刚刚卸了一半妆、脸上油彩还没有完全抹干净的柳桃枝,闻声跑了过来:“师哥,你叫我?”李大友说道:“你去招呼演员,没卸妆的别卸了,将汽灯添上油,打足气,将戏箱搬上马车,去林庄演出。”桃枝一愣:“去林庄演出?这是演的哪一出?”李大友嫌女人哕唆,没好气地:“演哪一出?还演今晚这出戏,《灵堂花烛》!”接着招呼众人,“大家听着,抓紧收拾,提起精神,去林庄林大牛家,不,林永杰家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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