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文·哈塞尔,吴雨珂 日期:2014-08-25 23:19:58
气温在持续而急剧地下降着,到处都是冻僵的人、畜和野兽的尸体。仿佛整个大自然都冻结了起来,一切景物都被定格在一种僵冷如幻的状态中,悲凄而无助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苏德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陷入疯狂的德军在最后时刻烧杀抢掠,无论男女老幼都变成了他们摧残的对象——这里的德国士兵已经不再关心谁输谁赢,他们只考虑自己能否在莫斯科带些财物全身而退。但结局早已注定,他们的尸体和鲜血最终会被莫斯科的冰雪永久尘封。
作者简介:
斯文·哈塞尔(SvenHassel)
1917年生于丹麦,14岁加入国家商船队。1936年在丹麦国家军队里服役。退役后,面临失业,随后便加入德国军队,“二战”期间,除了北非战场以外,他几乎在所有战场前线血战过。先后负伤八次,辗转于苏、美、英、丹监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战争的残酷和军营的黑暗,也就是在那时,他开始了这一系列“二战史诗”的创作。
目录:
第一章女兵中士
第二章尼拜斯邦先生的苦难历程
第三章反坦克之战
第四章波尔塔借予神父的一臂之力
第五章木质火车车厢
第六章肉食品储备站
第七章兵临莫斯科
第八章蒙古少尉
第九章将军的战略转移
第十章女游击队员第一章 女兵中士
“你怎么扭扭捏捏的?”中尉问道。
“我不能!我不行!”女兵说。
“你是说你不想!”
“我……”
“告诉我,”中尉柔声祈求着,“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行?”中尉摩挲着少女的秀发,少女的军帽便滑落到地上。
“你不懂吗?女孩子说不舒服的时候根本不能做这种事情。”
“简直是胡说!就算你真正受伤了,你也能做。我有一次就是双腿打着石膏做的!”
“你什么时候双腿打过石膏?”
“就是芬兰人袭击我们的时候,我当时在拉普兰德服役。”
“你去过拉普兰德?我怎么不知道你驻守过列宁格勒?住手!奥列格!我告诉过你我不行!”
“你是说你不愿意,你不想!你要知道,我可是有红旗勋章的。”
“你以为女孩子会为了红旗勋章跟人睡觉?再说了,谁知道你是在哪儿搞到那个勋章的。”
“在苏奥穆斯萨尔米。”
“哪儿?东边吗?那里可是战争不断的。”
“不是,是在芬兰。我们在那里摧毁了芬兰的法西斯和帝国主义者。”
“你是说那次坦克大战吗?”
“对,他们摧毁了我们一个师。后来我们总司令派遣了整整一个军,从侧翼长驱直入……我们后来得到了六枚勋章。”
“你得到了其中一个?”
“没错。”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滑进女兵棕黄色的军裙内。
她夹紧了双腿。两人在又高又密的玉米地里翻滚着。
“你不可以……”她低语着,声音有些干哑,“我说了不可以,我和你一样是军人。你那些下流的歪念头还是收一收,等到我们打垮了占领地上的敌军再说。”
“哦,我懂,你说的我都懂。”中尉粗声低语着,声音同样有些干哑,“天啊,你知道我有多懂你吗?每个白天,每个黑夜,我懂你;每时、每刻,我懂你;清晨、黄昏,尤其是黄昏,当我一个人坐在破旧的坦克里时,我懂你。我要你!我要干你!”
“你又说脏话。”她轻声说。她拉了拉军裙上的皱褶,挪了挪腰带,把手枪调整到最佳位置。
“我是一名战士,”她重复着,“我和你一样,是一名坦克兵。”
“没错,你是一名战士,一名战车里的电报员而已,叶琳娜·拉蒂米奥娜。”他按住她的脖颈,将她面朝上推倒在金黄色的玉米地上。
她努力地踢他,竭力反抗着。她的军裙向上滑移,露出了紧裹着卡其色长筒袜的秀美大腿。“嗨!住手!”她厉声叫嚷着,“我要把你的行为报告给上级!”
“你以为我会怕那些蠢猪?如果我们不能击败纳粹,不能阻止他们进入莫斯科,到时候,那些长官大人们一个都不例外,都会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不怕都不行,因为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法西斯。”
“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奥列格·格瑞高耶维斯奇?你认为我们打不赢这场仗?你怎么敢这样想!我要是把你说的话报告到上面,你就死定了!”
“叶琳娜·拉蒂米奥娜,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吗?其实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希特勒的追杀大军从六月起就一路追杀我们,把我们都追成落汤鸡了。成千上万的士兵一批又一批地倒下去,这才仅仅几个月而已。我们还有不计其数的战士被关在德国,围困在带着倒钩的铁丝网里。我们自以为的那些最为坚不可摧的堡垒,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倒塌了。我们完蛋了!希特勒和他的手下大将们一定会在圣诞节前攻破克里姆林宫的。可是,我们的巴格阿姆亚将军呢?他的无敌的警卫师又在哪儿呢?他们都被打垮了。叶琳娜,我们现在是站在他们的失地上面!开战三个月了,希特勒的装甲师距离莫斯科差不多只有两百英里了。如果天气一直像现在这样好的话,法西斯的坦克大军不到一个星期就会开进克里姆林宫的。你那天没听敌方的电台吗?‘坦克大军!勇往直前吧!永不停转的滚滚车轮啊,开进莫斯科吧!在莫斯科坚硬的磐石大街上擦出火花吧!’你听见了吗,叶琳娜?这帮德国鬼子简直就是战无不胜的恶魔,他们无处不在。你也看见过,他们那些黄铜大坦克不论遇到什么障碍都是如履平地。炸掉他们一个坦克,我们要损失上百个坦克,他们简直是以一顶百,以一顶千!我们的坦克旅被销毁,再重组;被销毁,再重组,都反复五次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吗?今天早上我听人说,莫斯科的人早就准备好撤离克里姆林宫了。你也知道上面的命令:谁要是撤退,谁就是叛徒!谁就会被枪毙!如果我们投降,就会被满门抄斩!”
“我是死都不会投降的!”叶琳娜厉声低语道。
“先别说得那么肯定。死不低头,你就不知道‘死’到底有多可怕。一旦死到临头,就算是最勇敢的人都有可能转而求生,只要他们眼前有一线希望。可是,我们的一线希望在哪儿呢?我们还没有跟希特勒的党卫军正面交锋过呢,我听说,他们比我们保安总局的人坏上千倍还不止。”
“不可能吧?!”叶琳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会有人比贝利亚还坏?!”
“你会知道的。等你真正碰到那些帽子上带着骷髅头标志的人,你就会明白的。他们杀人如麻,杀人是他们的嗜好。听说他们每天早上都要喝一品脱鲜血,我们苏维埃人的鲜血。这些你都知道吗,叶琳娜·拉蒂米奥娜?”
“还有人说他们吃小孩子。”她嘟哝着,面色有些苍白。隔了一会儿,又说,“光是在柏林一个地方,就失踪了好几十万的婴儿,犹太婴儿。”
“不可能,肯定不会是犹太婴儿,党卫军的人是绝对不会吃犹太婴儿的!”他语气略带愤慨地抗议。
“你觉得,这场卫国大战,我们肯定会输吗?”
“我们已经输了,叶琳娜·拉蒂米奥娜。希望上帝保佑我们,帮助我们。”
“你相信上帝,奥列格?你可是一名军官,一名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军官。”
“没错,我信上帝。自从明斯克大战之后我就开始信仰上帝了。上帝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爱你,叶琳娜·拉蒂米奥娜。在你加入我们军团的那一天,在你被分配到我们分队的那一刻,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不要再拒绝我了,叶琳娜。我们在打仗……谁知道我们能不能活到天黑。”
“住手!我不行!我不想!我已经订婚了!”
“你跟谁订婚啊?”他嘲弄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上尉阿娜·斯雅碧娜那些事儿!整个军旅都知道!他们说你们早晚会‘身陷’T-34大坦克的。”奥列格说完,仰头哈哈大笑。“你是上尉阿娜·斯雅碧娜的小情人,哈哈。谁都知道那个胖大嫂最喜欢搞女孩子,搞腻了就一脚踢开。不过,她在这儿不会逍遥太久的,波尔塔·波夫上士不喜欢她。”
“那他也动不了阿娜一根毫毛,阿娜跟上层高官们有关系。”
“看来你是爱上她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喜欢谁也要征得上级的同意吗?”
“女人和女人到底怎么做这种事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变态?”
“不是变态,只是女同性恋而已。你们简直让我作呕,叶琳娜·拉蒂米奥娜。”
“那好啊,那就放我走吧,格瑞高耶维斯奇中尉!看来在苏奥穆斯萨尔米颁发红旗勋章的时候,应该同时发给你一些修养和礼貌。”
“你竟然敢诋毁红旗勋章!”
“想告就告我好了。我敢作敢当!我要是被执行死刑,那我肯定会把你也一起拉上的。”
“噢,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到时候,只要你爬上阿娜的床,就万事大吉了。谁不知道阿娜是处理所有报告的负责人。”
“你简直是畜生!我咒你不得好死!”
“对不起,叶琳娜,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快被你给弄疯了。我想要你,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你!”
“不要!我告诉你了,我不想!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尤其是这种关系!”
他突然把她压在身下。玉米地的高密枝秆随风摇动,被折断在他们身下的枝秆咔嚓作响。
“我现在就要得到你,就算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德军日落之前就会杀过来,我们的生命可能就此结束了。上面的命令是‘挺起胸膛去受死’……”他猛地撕开她的衬衫,“完事之后,你就去向阿娜那个老妖精报告吧,告诉她,跟男人做爱可比跟女人胡搞要爽得多得多!”
“快看这两个欠干的东西!”蒂尼亢奋地低语着,“太刺激了,就算是下半身残废的阉割过的黑鬼也会被他们搞硬的。看那个苏军叛徒,看他上下乱摸那样子……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打赢这场仗。真没骨气,就算是要被枪决了,也应该仰头挺胸地去死!没骨气、欠人戳的蠢货!”
“我看马上要挨戳的是这个婊子。”波尔塔欢愉地窃笑着说,“如果他们知道是谁藏在这儿拿他们取乐,肯定要大呼‘战争真可怕’‘恐怖的事真是层出不穷啊’。”
“哇,这家伙终于摸到那片丛林了。”斯蒂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悄声说着,语气中带着难以压抑的狂喜。
“别胡闹了!你们这帮下流东西。”队长低声地严厉说。他把步枪往前挪了挪。那是一把新型的轻型自动步枪,前面带着近距离拼杀的刺刀。
布罗姆猥亵地窃笑着,一边拧开了手榴弹的顶盖。他轻声说:“这家伙最好快点儿。在我们进攻之前最后爽一次。”
叶琳娜挣扎着从奥列格中尉身体下面脱离了出来。她衣衫不整,胸部已经完全暴露在中尉面前。她喘着粗气,一抬手,扇了中尉一记响亮的耳光。但是,她的愤怒却让中尉更加兴奋,他又扑了过来。这一次,女兵对着他的裆部踢了一脚。
“这女的如果在军事学院上过柔道课,”波尔塔评论着,“现在就能一脚把这没用的东西直接踢给我们了。”
“没错,也省得他当众出丑了。”蒂尼嬉笑着说,“想想看,赤裸着下身的苏联军官一瞧见我们,他那根雄壮高耸的东西就会节节萎缩,然后射出一滴麻雀的眼泪,哈哈……”
微风拂过玉米地,高密的枝秆荡漾飘摇。那两名苏联士兵似乎是半真半假地推搡拉扯着。叶琳娜的裙子已经被扯掉了,她白色的带着蕾丝边的内裤和她脚上沉重的军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喘着粗气滚落到一片浓密的草地里。一只白色的大鸟蓦地展翅惊飞,继而停落在不远的一枝树杈上。
这时,蒂尼亢奋地低声汇报了一句:“哦!那女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掉喽!”
此话一出,除了队长和外籍兵以外,我们都乐不可支,忍俊不禁。波尔塔更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手哨。
“什么声音?”叶琳娜仿佛听到了什么,她神情紧张地问。
“那是一只芦苇莺在呼唤同伴求交配呢。”奥列格安慰她。
“那是一个红军在哭喊着进攻热带雨林呢,你个下三烂!”蒂尼说完,把脸埋在地上,笑得发颤。
“是该进攻密林的时候了,我看差不多了!”波尔塔一脸淫笑,一边用短刀挠了挠自己的裆部。
“放开我!”叶琳娜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你太过分了!”
“不过分,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满足我。”奥列格戏言嬉笑着。
“我不想!你没听见吗?我再说一遍,你放开我!”
“就一次,好吗?而且,满足了我对你有什么坏处啊?”他祈求地试图说服她。
接下来,是一阵短暂的沉寂。然后,传来女兵一反常态的欢愉的呻吟声。他们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他们酣畅淋漓的哼叫声逐渐演变为令人窒息的欢嚎。
我们兴奋得几乎都麻木了。我们欲不可遏地喘息着,目不斜视地贪婪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波尔塔往蒂尼身边挪了挪,呼吸沉重地低声说:“我的老天,太刺激了!我们是来打红军的,现在看来,我们应该参加红军才对。伊万他们真是懂得布局,把这帮穿军装的婊子带上战场,好随时享用。依我看,引领我们走向辉煌时代的这只‘飞鹰’啊,牙也掉得差不多了。你说我们这两个身经百战的普鲁士士兵,该不该转身跟着他们走啊?至少他们打的是卫国圣战。”
“圣战?他们打起仗来可是一点儿都不神圣。”蒂尼嗤之以鼻。他曾多次和苏军交锋,他对苏军的印象和“圣”字毫无瓜葛。
“没错,从下半身看,他们不过就是魔鬼和野兽。”波尔塔轻蔑地一笑,又说,“不过,他们至少不像我们,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打着上帝的神圣旗号,其实做的是魔鬼所做的事,还要试图掩盖真相,简直就像《圣经》里的法利赛人一样虚伪。你看他们多爽啊,我听说,苏联战营里的一等兵们,每个都配有一个婊子,随叫随到。”
蒂尼听了两眼放光,双颊潮红,嘟哝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跟着希特勒这个江湖骗子走,可真是吃了大亏了。”
“我们是等到他们做完了再进攻,还是怎么着?”斯蒂格低声问队长。
队长没有答复。他若有所思,神情紧张地拽了拽耳垂,继而下意识地摆动着手里的自动步枪。眼前草丛中发生的一切仿佛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不久,叶琳娜站了起来,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以后,她恢复了战士的形象—红军坦克旅警卫营的一名中士。
“我先走了。”她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但是执完勤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你才不会呢。”奥列格说,“我知道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这小子算命可真准啊!”波尔塔压低了声音,故作惊叹道,“他会不会知道我们藏在这儿?”
“我会来的。”女兵咯咯笑着消失在高密的玉米地里,走向自己的岗位—四个苏联中型坦克停置在玉米地的后面。另一侧,是一片长满向日葵的金黄色的花的海洋。
九月以后的苏联,到处都是金黄色,就连人们的皮肤也仿佛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而远处,苏军的绿色坦克在这满眼金色和棕色的原野里显得格外突兀。如果他们跟我们一样把坦克漆成黄色,我们可能不会这么轻易发现他们。
“他们应该跟我们一样,一年刷四次油漆。”波尔塔嘟哝一句,“真打起仗来,一年刷漆两次都不可能了。”
“要那样说,他们要一个月刷一次才行。”斯蒂格说,“一月的雪和十二月的雪的颜色不一样。十一月的雪是白粉一样的,和二月的灰白的片状又不一样。到了三月就更惨了,雪的颜色每个星期都在变。要按季节的颜色刷漆,我看谁也费不起那个劲儿,整个冬天就只能刷一次。再比如到了春天,从淡绿到深绿,也是每个星期都在变。你说我们开着鲜绿的坦克走过夏末的土绿色荒野,那不就等于一个少女站在一群老翁中间吗?伪装术很重要,哪一方懂得多,哪一方就活得长。再看看我们的军装,灰绿色!除了脏兮兮的大马路以外,在哪儿你还能找出这种颜色。还有战地邮局的那些人,卡其色的制服从冬天一直穿到春天。要我看,负责军服颜色的官员们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大白痴!”
“19世纪的军服更傻,不是红的就是蓝的。”蒂尼摇摇头说。
“那是为了吓唬敌人。”巴萨娄那说,“你想啊,一排排身穿鲜红色军装的人,抱着刺刀,面无表情,肩并肩地踏步前进,就像掀着血浪的血淋淋的一群鬼一样,胆子再大也会吓得腿软的。”
“不会那么傻吧。谁要是那样进攻的话,我可以哼着催眠曲把他们打成一排鲜红色的肉酱。”蒂尼嘲笑着说。
“傻瓜,”巴萨娄那轻蔑地说,“他们那时候没有自动枪,只有火枪,每打一枪还要重新上膛。”
“什么?没有重机枪?”蒂尼听了非常惊讶,“没有军事装备,那是什么战争啊,简直就是笑话。他们连投雷器、迫击炮都没有吗?”
“都没有。”巴萨娄那的口气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那他们也应该随身带上几瓶汽油炸弹,以防万一。”
“那时候还没有汽油呢。”巴萨娄那说。
“哎哟,那他们就在家待着算了,别出来丢人了。如果是为了跟政府多要点儿钱,那你穿上红夹克来个‘血淋淋’的游行示威也就算了,靠着红夹克打仗可不行。战争打响之前,我们就那样示威过,结果跟扣着绿帽子的防暴警察打了起来。对付那些绿头盔的警察我最在行了。猛地给他们当头一棒,马上盔破血流。他们的头盔根本没什么用,放倒他们就像隔着裤子挠痒痒一样简单。”
奥列格中尉轻合双眼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秆,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他的军衣还没有扣好,一个小瓢虫匆忙爬过他军帽上的黄星星。这时,他感到眼前突然变暗了,猛地预感到危险降临,可是为时已晚,外籍兵已至眼前,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汩汩的鲜血如泉喷涌。外籍兵在中尉的军衣上蹭了蹭刀子上的血迹,而我们则扛着反坦克火箭筒悄然奔向苏军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