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史蒂夫·洛佩兹,熊裕 日期:2014-08-26 00:09:08
曾经的音乐神童,乐坛天才,后起之秀,到罹患精神分裂症,流落洛杉面街头,栖身于桥洞、隧道,神情恍惚地终日只与一把旧提琴相依为命的流浪汉,这期间得有怎么一番曲折的变故。
这位洛城街头的独奏者激发了史蒂夫一探究竟的欲望。随着专栏文章的陆续刊出,史蒂夫帮助他离开街头生涯,重回正常的人类世界,从而带着健康的身心真正拥抱音乐,谁曾想,也正是这位对音乐有着不竭热情,对自由有着不竭热爱,对爱与友情有其特殊表达方式的独奏者,反过来改变了史蒂夫的人生。这两个不同世界的边缘人,依靠音乐,改变了彼此的命运,完成了对彼此的某种救赎。
作者简介:
资深记者,报界工作资历长达三十多年,在《时代杂志》和《洛杉矶时报》发表的报导曾多次荣获全国新闻报导奖。目前是《洛杉矶时报》专栏作家,已出版过多本小说,在《费城调查者报》的专栏文章曾结集成《巨人之地》一书。现与妻女定居于洛杉矶。
目录:
序偶遇
第一部分走近
第一章好奇心
第二章茱莉亚音乐学院
第三章两条弦上的世界
第四章阴谋
第五章好消息
第六章求助
第七章理想
第八章圣诞聚会
第九章自杀事件
第十章被邀请
第十一章有惊无险
第十二章第一次进迪士尼音乐厅
第?部分徘徊序 偶遇
第一部 分走近
第一章 好奇心
第二章 茱莉亚音乐学院
第三章 两条弦上的世界
第四章 阴谋
第五章 好消息
第六章 求助
第七章 理想
第八章 圣诞聚会
第九章 自杀事件
第十章 被邀请
第十一章 有惊无险
第十二章 第一次进迪士尼音乐厅
第?部分 徘徊
第十三章 市长夜访贫民窟
第十四章 他快乐吗?
第十五章 诱饵
第十六章 更大的梦想
第十七章 赞美
第十八章 拜访老阿耶斯
第十九章 突破
第二十章 圣诞节的礼物
第二十一章 奇迹出现
第三部分 合奏
第二十二章 握手
第二十三章 我想有个家
第二十四章 困惑
第二十五章 西部临时工作室
第二十六章 走访茱莉亚
第二十七章 火山爆发
第二十八章 阿耶斯先生
第二十九章 兄妹重逢
第三十章 我们是兄弟
第三十一章 我想演奏 作者以自我调侃的幽默、明快而优美的笔触和发自肺腑的真诚,诉说一个令人悲伤又充满希望的故事。
——《出版人周刊》
洛佩兹目不转睛地从那个邋遢的、拿着小提琴的人旁边走过再施以援手……他应该得到祝福。
——爱德华·休姆斯《洛杉矶时报》记者,普利策奖获奖者
洛佩兹是个说故事的高手。他的笔就像特写镜头,让我们近看一个音乐家的训练与养成、精神分裂症、游民问题以及生存的尊严。你一翻开书就会发觉欲罢不能。
——丹尼尔·列维亭神经学家
《独奏者》讲述了一个非常积极的故事,还有一段真挚的友谊。
——小罗伯特·唐尼美国著名演员
洛佩兹是个了不起的记者,其《独奏者》感人,睿智而幽默。
——西尔维娅·纳萨尔《美丽心灵》作者作者以自我调侃的幽默、明快而优美的笔触和发自肺腑的真诚,诉说一个令人悲伤又充满希望的故事。
——《出版人周刊》
洛佩兹目不转睛地从那个邋遢的、拿着小提琴的人旁边走过再施以援手……他应该得到祝福。
——爱德华·休姆斯《洛杉矶时报》记者,普利策奖获奖者
洛佩兹是个说故事的高手。他的笔就像特写镜头,让我们近看一个音乐家的训练与养成、精神分裂症、游民问题以及生存的尊严。你一翻开书就会发觉欲罢不能。
——丹尼尔·列维亭神经学家
《独奏者》讲述了一个非常积极的故事,还有一段真挚的友谊。
——小罗伯特·唐尼美国著名演员
洛佩兹是个了不起的记者,其《独奏者》感人,睿智而幽默。
——西尔维娅·纳萨尔《美丽心灵》作者序 偶遇
他是个黑人,五十出头,奶糖色的眼睛因为我的赞美露出起劲儿的神情。他站在一辆手推车旁边,车里堆放着他的全部家当。尽管衣着邋遢,他身上却有一种凌乱的优雅。他说话带点儿地方口音,我说不出是哪儿的,也许他是从中西部或者五大湖附近来的。看起来好像有人教过他要站直,吐字清晰,自尊并且尊重他人。
在这座有许多宝石未被发现的城市,这家伙可能会是?件稀世珍品,在贝多芬的陪伴下,拉琴度时光。如果可以,我要抛开一切事情,花几个小时把他的故事挖出来,但现在只能改天了。因为还有另外一篇专栏正等着我,时间已经不多了。交稿日期总是那么毫不留情地逼近你,甚至在梦中也不放过你。第一章 好奇心
三个星期后,他回来了,重新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走过去之前我在马路对面观察了他一会儿。他拉得有点儿不太流畅,有点儿犹疑,但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初学者。他一定在什么地方受过专业训练,从某些地方听得出来。看上去他不是靠拉琴乞讨的,这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点儿奇怪。他拉得那样专注,完全无视周围的行人,仿佛他是个学生,正在练习拉小提琴。
奇怪的练习场所。公交车咆哮而过,地面震颤着,他的琴音在汽车喇叭、卡车和警车的合奏中几乎淹没不闻。我凝望着饰有怪兽状滴水嘴的高楼顶部和富丽堂皇的飞檐。人们熙来攘往,行色匆匆地消失在转角处或某个入口处,多半对他不予理会。这个男人自顾自地拉着,孤独的琴手!他头向后仰着,闭着双眼,沉醉其中。一幅苦中享乐的画像。第三章 两条弦上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里,纳撒尼尔每天早晨八九点便出现在隧道附近,?心翼翼地将他手推车上的东西卸在一块露台大小的石板上,那石板便是他的舞台。但对他来说,他的第一件正事是义务捡掉地上的垃圾、食物残渣和烟头儿。他常常发表长篇大论反对骂脏话,痛斥毒品。烟头儿尤其让他烦恼,像麻子一样令人讨厌,他用干瘦的手指将它们从人行道上拾起,鄙夷地扔进垃圾箱,像是把世界从瘟疫中解救出来的重任全在他一人身上一样。有时他会为了一个从刚开过去的车里扔出的烟头儿而不顾一切地冲到马路中央,扁扁的脸皱成一团,谴责那些败坏了这个文明社会的瘾君子。他疯狂穿越车流的场面相当惊险,不仅仅是因为险象环生,也?为他有时候会套一件酒红色的天鹅绒拖地袍,看上去像个法力高深的巫师。有时他会披一个黑色垃圾袋在身上,用别针固定在背部和脖子上,头上戴个帽子,像洛杉矶街头的清道夫。
随着春天的来临,早晨的太阳从洛杉矶东城升起,斜照在隧道口的混凝土墙壁上。纳撒尼尔在旁边支了两个硬纸板的牌子,公示他目前感兴趣的音乐。
“巴赫和勃拉姆斯。”一块牌子上写着。
另一块牌子上写着“贝多芬第八交响曲”。第七章 理想
纳撒尼尔埋头在手推车里翻出了几张乐谱。他说他白天的时候在中央图书馆待了一会儿,但是没能找到他想要的勃拉姆斯的《双重协奏曲》,柴可夫斯基的《洛可可主题变奏曲》,门德尔松的第三和第四交响曲,西贝柳斯的第二交响曲和施特劳斯的《堂吉诃德》。不过,他终于找到了卡米尔?圣-桑的《大提琴协奏曲》并把它复印了。“有时候一个轻音符里就有十八九个音符,”他说,“真高兴圣-桑有这样的构思,并且将这些都记录了下来。”
纳撒尼尔又去手推车找扫帚,他清楚地知道它放在哪儿。拉金斯医生解释过,精神分裂者的思维是混沌的,各种意象和想法掺和在一起。理不清自己的思维,但你能整理好你的手推?。你会那么做的。
纳撒尼尔极其勤快地扫着人行道,将死蟑螂和烟头儿扫进水沟,给自己打扫干净一张床的位置。
“得将所有这些脏东西扫掉。”扫完了,他一边转向我一边友好地说。
“欢迎光临寒舍。”他说道。
今天晚上他没有多少胡言乱语,没有滔滔不绝的推论和无聊的议论。但那却让我对神秘的精神病更加疑惑不解。如果他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思维敏捷的交谈者,他为什么就不明白睡在蟑螂横行的地方有多么疯狂呢?
他在人行道上铺了一层硬纸板,然后在上面放了一条脏兮兮的毯子、一件毛衣、一床帆布床单,最后放上了睡袋。他从手推车里又拿出了一罐ShastaTikiPunch汽水,递向我。
“想喝点吗?”
手推车上还挂了一个破钟表。他用一根带塑胶柄的塑料餐叉和汤匙当钟表的指针,时间设定为下午3点。他将我的名字写在钟表的中央。
出于好奇,我问他为什么把我的名字写在钟表上。
“你是为《时报》工作的,”他说,“这是一个计时器。”
让我颇感欣慰的是,他说他把乐器都藏好了,这话不是开玩笑。我给他带了一个硬盒子来装大提琴,我看见它被包在几条毯子里,放在手推车底部。但当他将盒子拉出来,打开的时候,里面是空的。
“大提琴呢?”我问,以为它已经被偷了。
纳撒尼尔笑着从手推车里拉出了一个蓝色尼龙包。大提琴在里面,那个硬盒子只是个假象。
纳撒尼尔朝街上扫了一眼。二十多个人正在安营扎寨,但似乎没人朝我们这边看。十英尺外有个男人无力地靠在墙上,点着了一个破烟管。纳撒尼尔将大提琴靠墙放在人行道上,然后将装在盒子里的小提琴放在上面,最后在上面罩了几层毯子和一块蓝色防水布。
“得好好保护这些家伙。”他一边说一边整理盖在上面的毯子和布,让它们在任何人看来都像一堆破烂。
他之前从克利夫兰莫特音乐之家买的那把小提琴,放在手推车旁边的地上。
“我用它当枕头。”他说,那样有人想拿走它的话就肯定会惊醒他。
纳撒尼尔在睡袋上坐下来,伸手去拿勃拉姆斯和贝多芬棍子。我猜它们是用来赶走那些到处晃悠的人的,但他说不是。
“当那些老鼠来的时候,”他用贝多芬棍子指着下水道的格栅说道,“这家伙可以用来对付它们。”
他用这些棍子打老鼠吗?
“不,就是用它这样敲打地面,啪啪啪,把它们吓走。”
他原是个?典音乐家,却遭遇重大挫折,如今落得在这儿受下水道里的老鼠的侵扰。但当我看着他的眼睛时,我看不到一丝遗憾,也看不出美好的思想境界和这丑陋的现实之间有多大冲突。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求平安度过这一晚,没有丝毫忧伤。我感到了自己的卑俗,有点儿懊恼。我问他在睡熟了的时候怎么能用勃拉姆斯和贝多芬棍子赶走老鼠呢,但他没有回答。他超自然的混沌思维已经回到了过去,沉浸在他高中时代短暂的一段演员生涯的记忆中。他站了起来,像演员站在舞台中央一样站在人行道边上,用莎士比亚式的语调朗诵起了《哈姆雷特》:
生存或毁灭,这是个必答之问题:
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
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
并将其克服。
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
死即睡眠,它不过如此!
倘若一眠能了结心灵之苦楚与肉体之百患,
那么,此结局是可盼的!
死去,睡去……
但在睡眠中可能有梦,啊,这就是个阻碍:
当我们摆脱了此垂死之皮囊,
在死之长眠中会有何梦来临?
它令我们踌躇,
使我们心甘情愿的承受长年之灾。
……他朝没有欣赏能力的贫民窟剧院的观众谦恭地鞠了一躬,他们大多数人像纳撒尼尔一样,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远处传来一个人嚎叫的声音,这样疯狂的叫喊声不时地划破贫民窟的沉寂。附近一个光着脚的疯汉摇晃着,身?爬满了虫子。两个捡破烂的人大步走过,袋子里的铝瓶咣当咣当地响着。纳撒尼尔低下头,背了上帝的祷告——“把我们从罪恶中解救出来”——但他睁开眼睛时却看见两个打扰了他祷告的妓女。
“我想这些上帝的孩子会好起来的,”他说,“他们也要睡觉和做梦,像人类一样。”第十四章 他快乐吗?
要有耐心,她们说。十月过去了,十一月也过了一半了,不用多久就过去一年了,问题和答案还是一样。他搬到室内了吗?他开始用药了吗?
霍兰和莫雷仍然深信纳撒尼尔正在接近从隧道搬到公寓那一步,她?甚至在连着“明灯”后面的一幢住宿楼里给他预留了一个房间。如果他搬进去的话,早上醒来走过一条走廊就能去吃早饭了。然后他可以在院子里拉琴,也许——当然或许还得过段时间——有一天他会觉得愿意见普拉恰医生。
很美好的前景,只是纳撒尼尔自始至终都同样强烈反对。“我对把我的东西放进房间里没有兴趣,世界上最恶劣的小偷会溜进去把我的东西都偷走的。我不会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将我的事情上诉到美国总统或者史蒂夫?旺德那里,我会做一切来阻止人们干扰我和我的东西的。”他坚称。
我的争辩完全没有作用,只能让我正在谢顶的头上多几根白头发。纳撒尼尔说当他坚持睡在外面或隧道里时,为什么非要让他忍受那些问题呢?贝多芬也在外面,不是吗?“我不要让他独自在外面。”
迪士尼音乐厅之行的兴奋劲儿开始慢慢消退,纳撒尼尔快把我烦透了。我仍然在努力寻找解决的办法,每次我都觉得自己给这个不断发展的故事弄了个漂亮的结尾。虽然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关心纳撒尼尔,但我开始厌恶他对我提出的种种要求,厌恶总是担心他因为乐器被人行凶抢劫。他经常会需要一根新的弦,或者修理琴马,或者需要乐谱,而我总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我得抽时间去拿一件坏掉的乐器,抽时间将它从修理铺拿回来,然后又得费大半天的时间找到他,将东西还给他。我减少了写专栏的时间,减少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艾莉森很有耐心——换作是我,我不会那么有耐心的。我开始觉得应该放弃一些东西了,而且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工作或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
冬季到来,我的不满日益增长,纳撒尼尔照样过着他的日子,丝毫不觉我的烦恼,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会由于越来越冷的天气而去换住所。早晨我开车从隧道经过,看到他在第二街和希尔街拉琴,一副全然忘却了这个世界的样子。如果他不在“明灯”吃早饭,他就会去玩具区吃一顿免费早餐,或者用他的粉丝们的捐赠买一袋三明治饼干和一杯咖啡。对他来说,一天中最难的决定是拉他原来的小提琴还是那架新的,或者大提琴。他会推着手推车去中央图书馆,花钱请人帮他看着手推车,然后拉着他的三个乐器到里面去复印乐谱。
在第二街和希尔街,他在那块土褐色、毫无特征的石板上变得充满创造力,每天在那儿度过许多个小时。他用带子和绳子将亚洲语言的报纸或旅游杂志照片绑在棕榈树上。我有点儿想看他某天穿着一条夏威夷裙,躺在一张吊床上,用棕榈树叶当扇子,或者拨弄夏威夷四弦琴的样子。晚上,我开车经过,看到他在隧道的另一端,将美国国旗绑在广告柱上,假扮音乐指挥。他每天都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模仿和人对话,我想那是有好处的。在一个又一个截稿日期后,我开车回家,嘴巴干涩,交通堵得令人头痛。他在隧道里,幸福地拉着小提琴,徜徉在埃尔加的《大提琴协奏曲》中。
我不是在弱化或浪漫化一种可怕的疾病。但是我希望他能永远这样,我在寻找由着他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的借口,我发现自己在问一个有点儿奇怪的问题。
他快乐吗?
很显然音乐使他快乐,世界上有多少音乐家能有?这样多的时间毫无负担地拉琴呢?对他来说,它不是工作。当然,他有时候也会对自己感到失望,对自己的有限才能感到挫败。但他不必担心为试听练习,像他在年轻的时候一样,而且他不需要靠它赚钱生活。对纳撒尼尔来说,音乐是自由的。既然小佩德罗俱乐部已经成了过去时,如果他拉错了或者自己卡壳了,他只需要给自己和贝多芬的雕像解释。
纳撒尼尔对我的说话和定义也许不会高兴,但也许那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他的。他有一大笔贷款压在身上吗?对新闻业的人来说,我赚的钱够多了,我们过得也不错,但是加利福尼亚疯狂的房产市场吞噬了我?回来的大部分钱,为了照顾年幼的卡洛琳,艾莉森减少了工作。以报业工作人员缩减的速度,我可能很快就会成为报纸最后一个雇员了,而我从芝加哥接到的第一个指令可能就是让自己下岗。
纳撒尼尔不需要担心等他到了退休年龄的时候,他的女儿还只有15岁;他不会有电脑死机;他不需要给蓝十字打600次的电话,为一张他拒绝支付的医生账单叫嚷半天;他不需要打电话给美国银行然后威胁要掐死那个说已经“通过详细的调查”然后认为我在报告由于身份信息被窃取而损失3000美元时撒谎的人。纳撒尼尔百分百脱离了这些繁琐的事。没有社会安全卡,没有驾驶证,没有地址,没有生活的种种欲求,没有工作,没有草坪要割,没有电话要回,没有退休的事要计划,也没有任何规则要遵守,除了他自己的。
排练贝多芬第三交响曲的那天,我们从迪士尼音乐厅走回来,走了才一个街区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上厕所。
“忍一下,”我说,“再走一个街区就到我办公室了,你可以去那儿上。”
“洛佩兹先生,”他说,像个六岁的小孩儿似的看着我,“我等不了。”
“那你之前怎么不回迪士尼音乐厅上呢?”我问道。
“我没想到,”他说,“但我现在真的得上了。”
街对面是洛杉矶县法院大楼,院子里有一棵树。纳撒尼尔冲了过去,一分钟后脸上带着大为轻松的表情回来了。
我怎能将他拽回这个充满规则和限制、礼仪和利害关系的世界中呢?一切都和他没关系,除了他的爱好和它带他进入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整座城市就是他的管弦乐队,乐队指挥是一座雕像。看见摇摆的棕榈树叶,他能听到小提琴的乐音;汽车呼啸而过,他能想到一串低音提琴的音符;听到行人的脚步声,他会想象贝多芬和勃拉姆斯出来散步了。
“如果不能以我喜欢的方式聆听这支管弦乐队的演奏,我会活不下去的。”有一次他拒绝到室内去的时候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