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冥心儿 日期:2015-12-13 23:10:37
1943,我出生在东北。一座镌刻满令人窒息伤口与回忆的城市。我家门前,是一条终日里沉睡在霉绿与血红发酵成绮丽梦魇里的老街。街的名字。我很熟悉。然而现在却又记不起了。我只依稀的可以说,老街的尽头好像是一个不是很圆的土馒头。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老人常年坐在上面。老人很瘦。看上去很像一根倒插在坟茔黄土里的枯榆树枝。老人身边残破的衣衫旁密匝匝的旋着一圈牵牛花。这种花在冬日的旷野里开的出奇茂盛,狂野。它们得意的把那些紫褐色的小喇叭花瓣直直的伸进那暴露在黄泥外的破烂棺材木里去。老人直直的坐在那里。干瘪的唇壁却在迎着风不停的上下翕动:在讲故事。讲着一些从没发生过却又却又确实存在的故事。谁也听不懂。包括我在内。下面我要说的,就是老人讲的第一个故事。哦,或许是第二个吧,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