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个世纪前。
其时家境悲惨、穷困。除却精神上承受无尽的批斗、抄家,物质上也陷入极度窘迫的境地。每日身着旧衣烂衫上学、挖野菜,心里甚是别扭。父亲为我讲述高尔基小时与流浪儿一道捡垃圾的事,鼓励我说:“将来你也要写一本《童年》。”许是巧合。半年前,妻子与我送别儿子去南方读博,不久,我们又一道去西北掩埋了父亲的遗体。之后我开始读英文本的《大卫·科波菲尔》,高尔基的人生三部曲,并重阅《忏悔录》。当我终于动手写这篇文字时,六十岁,退休。也许,该有人将我们这一代人的故事梳理一下了。
不知怎么,总想起那位伟人在喀山求学不得的那段光阴。其实像他那样的人,即便有机会进学府也未必能满足其对生活的好奇心,于是他便转身向社会求索了。
最终,他以朴实的语言道出了真相,因为满身创伤的他,不可能以华丽的语句来描述陋室中的感受,所以我也只得由生活本身来讲话了,因为真理仅存于事实。
无力改变,就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