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儒 日期:2021-12-26 04:41:38
事后大家对此次轰炸做了分析,敌机如此准确轰炸使大家确信黄曲县境内必有敌特或者汉奸活动,尤其是三位共产党高级将领所住的房屋被炸一定有地面敌特的指示引导。南汉宸代表随即指示地方动委会配合武工队将此作为一件重要案件予以侦破。
随着会议的结束,各路参会人马陆续离开,一座残破的县城显得冷冷清清。爷爷的心情异常沉重,幸亏在日机轰炸之前首长们离开了房问,如果没有观看演习这一安排,那么这几位首长……
爷爷暗暗下决心要把这件事情查他个水落石出。随即安排大部分武工队员帮助居民抢修被炸塌的房屋,自己则挑选了几名队员抢修司令部驻地的“三和义”粮店。
在粮店的东墙外面几位战士发现了数块破碎镜片,爷爷立即从中感觉到了什么,命令所有的战士仔细寻找,不一会就找到了许多,慢慢地随捡拾随拼凑,两面椭圆形镜子的轮廓就出来了,还捡到了两个残缺不全的黑色木头镜框。看成色即知还是新的。向店主人了解得知,东房从不住人,像这类女人们常用的物件本店从来就没有过,而且本城经销这类东西的只有商号“十大成”一家。
爷爷立即到“十大成”了解情况,经店员辨认确系本店经销之物,并且清楚地记得那是昨天上午卖出去的。
因为时势动荡本来买卖就很萧条,昨天上午开门迎来的第一位顾客就是买镜子的,而且还是买一对,所以店员关照得也热情,还没话找话地多搭讪了几旬。
“客官,要点什么?”一看有顾客进门店员就满脸笑容迎了上去。
来人没有应答,只是直奔柜台,用手指指镜子。
店员急忙取来几种不同造型的镜子供其挑选,可是来人显得很急很忙,不挑不选,就近拿了两面椭圆形的镜子。
“客官是闺女出嫁还是儿子结婚?”看着买一对镜子的客人,店员习惯地随口又问。
“嗯?”显然来人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一会才定懂过来,“嗯嗯!”
看出了来人不想多说,店员也就没有继续热情下去。
只是在交钱找零的时候才简短地对答了两句,可以听出其带着浓重的北路口音。
这样奇怪的顾客是店员多年来从没有碰到过的,所以在其离店之际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人长得个子较大亦较胖,圆脸庞,右腿微瘸,因为出门时跨门槛很费劲,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店员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据此推断此人应该是雁北地面人,就目前的黄曲县城而言他在作案以后是肯定不敢久留的,如果确系腿有残疾那么也肯定不会走出多远,就凭武工队员们的腿脚,相差半天的路程不到太阳落山就可以追上。
爷爷立刻决定,武工队一部分战士在帮助乡亲们修复房屋的同时留意一下此人的踪迹,同时自己则带领一部分战士向北急追。
时值初秋,正是“立了秋、挂锄钩,消消停停等丰收”之际,老天爷给春耕夏锄辛勤劳作了半年的老百姓留出了近一个月的喘息时间,以便蓄积力量迎接将要到来的更加繁忙的秋收劳作。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各村各社过庙会看唱戏的时节,只要上路就可以碰到拉拉溜溜的行人,可惜因为战乱人们没有那个心思,视野内的塬野荒凉空寂。
爷爷一行沿着通往大同方向的道路急急追寻,就在快要进入关县境内的时候,一个歪歪咧咧急急赶路的行人出现在视野里面。
“老乡,慢点走!”还没等爷爷发话,一位性急的武工队员就抢先呼叫开了:“问一下路。”
不料听见喊话的人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走得更快了。
见此情景爷爷一行迅速加快了脚步,远远地看见这家伙手往怀里摸索,爷爷立即高喊:“当心,有枪!”
爷爷的话音未落,枪声响了。
还好,不是有战斗经验之人,一梭子子弹全部都是“飞子”。
没给这家伙再次换弹匣的机会,一拥而上的武功队员就把他死死地摁在了地面。
经审讯,这家伙是雁北农村的一个大地主,因抗战初期我地方游击队动员其出粮出钱支援抗战而怀恨于共产党,在日军攻占大同以后就进城投靠了日军,当北路军司令部召集开会的电文被日军破译之后,日军即把他派往黄曲,并教会其如何利用镜子的反光为日机指示轰炸目标。
因为“三和义”东墙外是一条小巷子,警戒部队没有在那里放哨,他装作过路人顺便就把两面镜子放墙根了,实际上他只知道“三和义”是北路军司令部的驻地,也是开会的地点,根本不知道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炸塌八路军将领的住房纯属偶然,谁知就因为买镜子一事把他暴露了。
侦破工作顺利完成,汉奸交由地方动委会公审以后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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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初中开始,一部《苦菜花》诱发了我对文学的爱好,接下来就是《林海雪原》《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等等。其后一发不可收拾,逮着什么看什么,以至于上高中的时候已经严重偏科。参加工作之后有点余钱就买书,有点空闲就钻在书堆里。出于爱好,写过的东西也是压在箱底的多,敢于面世的少。曾经在地市级文学刊物上发表过《嫂子》《二叔》《父与子》等五篇短篇小说、《永远的目光》《对着家乡鞠一躬》《与狗为伍》《鞭打快牛》等十几篇散文,揽攒也就是十来万字而已。
敢于鼓足勇气写这个长篇源于春节期间全家人看电视节目时的分歧。我喜欢有关抗日战争的所有故事片,孩子们喜欢当下流行的言情片、娱乐搞笑片以及流行歌曲演唱会等。我试着问了几个抗战时期的国共名将,包括“平型关大捷”“台儿庄大捷”“长沙保卫战”“百团大战”的主要指挥官等,结果使我大失所望。孩子们反过来考问我谁是当下最流行的歌手,谁是演艺界最红的明星,我同样也是使孩子们大失所望。不料孩子们对此可是如数家珍,并且还振振有词地教训我:爸爸老脑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那些连你都没有亲历亲见过的事情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离我们太遥远了!我忽然间就想起了家乡人常说的一句话:“老人不讲古,后辈要受苦。”忽然间就有点脊背冰凉冰凉的感觉,就有点“杞人忧天”的忧虑。
就在离我老家不远的一个村子,侵华日军一次性屠杀了一个村庄,仅有一个小孩被堂嫂紧紧地夹在胯下侥幸活了下来。我儿时就听村里的老人们讲,事件之后的好几年,每逢天阴雨湿,远远地还能闻到随风飘来的血腥味。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还组织我们去该村接受过教育。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喜欢记仇,更不喜欢几代人都记仇。但是一个民族不能不记历史,尤其是中华民族遭受苦难的历史。从历史的事件中总结一些经验、吸取一些教训总还是应该的。我的父亲就是老八路,我的家乡亦有许多老八路,儿时就听过一些很真实的战争故事,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我热爱爱好和平的日本人民,我痛恨发动侵略战争的日本军国主义者,我愿做中华民族脊梁骨中一个永不流失的“钙分子”。
基于此,就萌发了一种冲动,想写点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们看,给他们的脑子里增加一点对历史的记忆。
写了前几章,通过微信给大学中学的同学看,也给几个好朋友看。看红火热闹的说好好好,看门路角道的就说差远了,撇开语言功底不说,仅下笔方式就感觉不像小说,稍微有点纪实文学的味道。其实我自己的感觉也是非驴非马四不像,好在我有自知之明,原本就无意登大雅之堂,无意付梓。就这样凭借记忆中的史实资料和儿时听来的故事,写实加虚构,踏在油门上就找不到刹车了,不知不觉就拼凑了二十余万字。
不期然一直关心关注我的高中同学,我工作中的上级,生活中的大哥,忻州市政协贾玉文副主席,不但没有嫌弃我的拙作,而且是从始至终阅读指导,修改斧正,并将拙作推荐到了作家出版社。出版社的黄总编辑、徐乐编辑于百忙之中仔细修改校阅并最终帮助我付印成册。其间,《山西文学》主编、著名作家鲁顺民先生,作家王文才先生一直通过微信给我指导。河曲文联的领导、单位的几个同事抽出许多时间帮助了我,我用感激涕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一点也不过分。
没有栽花插柳的奢望,仅期盼她能够成为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默默地挤攒在祖国的文学园地里,为其增加一点点绿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