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有猫 日期:2023-01-01 12:10:41
原本贵为右相之女的夏青鸢,在父亲夏焱蒙冤下狱、夏府被抄之后大病一场,醒来后失去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寄居于远房亲戚家中,受尽欺凌。然而,夏青鸢十八岁那年,命运发生了转机:刚上任为羽翎卫指挥使的大历朝政坛新秀、承袭了镇国公爵位的陆远不远千里来江都,只为迎娶她为妻。然而天下人都知道,当年陆远的父亲就是受夏焱弹劾才被赐罪而死,陆家与夏家有世仇。陆远此举,无非是记着当年的事,要落井下石,一雪前耻。她想着,横竖都是跳火坑,死在仇家手上,比窝窝囊囊地死在后宅好歹来得爽利些。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新婚当天才发现,原来她不仅见过陆远,还不久前被人下药,不小心睡过陆远。夏青鸢:那什么,陆大人,既然你不想杀我,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做个表面夫妻如何?我不管你花天酒地,你不管我出去查案。陆远:鸢儿,其实我暗恋……算了。
楔子 大历旧事 (一)
大历十一年冬,漠北,控马镇,此地是大历朝抵御北境胡族的最后一道锁钥,这座边城建在草原之上,面朝着茫茫苍原,全年飘雪,只有一个月的春天。控马镇里住着的,都是大历朝的北境守军。他们世代守卫着此地,街上某个其貌不扬的路人,也极可能曾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此时正是十二月,漠北大雪飘扬。城门紧闭,只有一条大路,从草原尽头绵延而来,一端连着京城,一端连着漠北,再向北翻过狼牙山,便是胡族所居的草原,而在大路靠近城门的一端,有家小驿馆矗立在风雪中,赤红色的酒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从很远处就能看见。驿馆里点着亮烛,热腾腾的饭菜香与酒气阵阵飘出来,在大雪中无异于指路明灯。
只听“哗啦”一声,驿馆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大麾、身材挺拔的旅人走进来,抖落一地雪花。
“店家,今夜可有空房?”旅人的大麾带着黑色兜帽,遮住了眉眼,可从他的穿戴与举止也可看出来,这人并非是等闲商旅,多半是京城来的贵人。
掌柜的从酒垆后匆忙走出:“有、有!” 那笑容因脸上的一道狭长刀疤与左腿的木头义肢而显得滑稽又可怖。
“好,开一间。” 客人从怀袖中掏出一块金锞,放在木桌上。
“客官,这金锞……够买下这驿馆了。” 掌柜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犹豫地看了看那奇怪的客人。
兜帽下的脸露出一点笑意:“无妨,收下。将你店里最好的酒菜端上来,若是不介意……还想向掌柜的,打听一个人。”
掌柜听了,笑得脸上的刀疤折成几道,迅速把金锞揣进怀里,连连点头:“客官向我打听人,可算是问对了!我还没马腿高的时候,就在这店里接了我爹的班。控马镇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半个时辰后,掌柜的将酒菜备齐,摆了满满一桌。
“这漠北的烧刀子酒,雪天喝,最暖身!配上现切的牛肉,嘿,做皇帝都不换!”
客人倒了一杯酒,朝掌柜的抬了抬下巴:“坐。”
这神秘来客身上有种威仪,让掌柜的忍不住言听计从。“敢问客官打听的是谁?”
“一个朝廷重犯,姓陆,名远,字定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