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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介绍

谜宝藏系列之三 通天之塔下


作者:凤舞焰  日期:2023-01-01 12:36:36



  青河三道海子石堆墓与神秘的麦田圈居然拥有同样的图案。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轴心时代”吗?在阿尔泰山,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受到了空前挑战。鹿石上刻绘了鹿腾空飞翔的图案,有人说那是斯基泰人的信仰,也有人说那是鹿遭到猎杀时的真实写照,那么,谁是真正的猎鹿人?传说中的西王母居然是生活在阿尔泰山深处的独乳亚马逊人。斯基泰人,这个崇拜黄金的民族在“国王谷”里埋藏着怎样的秘密?世界上真的有“独目人”吗?这个传说中的远古种族为何会出现在大量的史前岩画中?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传说中:独目人生活在新疆极北的阿尔泰山系,可是为什么,刻有独目人形象的古老岩画会出现在神秘的罗布泊?
  第一章 越狱
  “吕教授,包子,我们都被骗了,都被杨慕之给骗了!”
  “你说什么?”吕方阳迷惘地看看我,又看了看董胖子:“宋方舟,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我摇摇头,吕方阳是在民丰被我们拉入伙的,他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我和包子却是因为杨sir的谎言四处奔波,九死一生,现在包子还断送了性命。布朗克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和杨慕之在一起,如果我当初听了他的临终劝告,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现在想来,阿伊姆娜和杨sir应该也是一伙的,他们早就认识,只是在我和包子面前假装不认识而已。不光他俩,还有电视台的小姜,他们都是希德尔公司的人,商量好了下套让我们钻。拉提姆
  希德尔公司的人搜走了我身上的全部东西,其中也包括那个装着黑色灰烬的铁盒。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心中无处宣泄的痛苦和愤怒一点点转换成了对杨sir的仇恨。希德尔公司的人还算人道,在马桶和关押我们的房间中隔了一道小门,让我们至少在上厕所时能保留自己的一丁点儿隐私,但洗澡和换衣服是肯定不行的。每天的中午和晚上,会有人从门下的小窗户里递进来三个盘子,盘子里装着非常简陋的食物。也许是怕我们越狱,他们考虑得不可谓不细致,就连盘子和勺子都是塑料的。
  吕教授不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山区里的气候也还算凉爽,但现在毕竟是盛夏季节,长期不洗澡,身上肯定会不舒服,所以,吕方阳每天都要对着铁门一通嚷嚷,争取改善自身的生活环境。从餐具的清洁问题到户外活动时间,从夜间失眠到要求洗澡,他反应的问题可谓面面俱到,只可惜,经过几天的努力争取,门外也只多送进来一盆清水,毛巾是没有的,吕方阳只好脱了件T恤,沾着水擦了擦身子。和他相比,董胖子显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不嚷嚷也不闹腾,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他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多睡会儿吧,不然这日子怎么混?
  董胖子的确是个缺乏实干精神的人,他从来没想过越狱。但大家同处一室久了,即便是我这个状态麻木的人,也能发现他的少许优点。比如说:他吃东西从不浪费,每次吃完饭后,我们把盘子放在地上,他的盘子永远最干净,我甚至怀疑他有舔盘子的嗜好。再比如,每次有山风从巴掌大的小窗户外吹进来,他都会很陶醉地闭上眼,这说明他依旧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即便房间里的空气质量只是稍稍改善了一点,他也能感觉到快乐。
  不吃饭不睡觉的时候,我总是坐在地上发呆,自从被关进来后,我依旧经常做梦,梦见美丽的姑娘在我身前翩翩起舞,梦见各种古怪的仪式。无数离奇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有时候,包子也会出现在画面中,他站在鲜血淋漓的祭台前,冲着我微笑,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大龅牙。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就是一阵抽痛,梦中的包子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抓不住他。
  现实和梦境的双重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使我的神经趋于麻木。尽管如此,我也并不是无事可做,事实上,我每天都会用指甲在石灰墙壁上划一道线,然后用指肚在那条线上反复摩挲。时间飞逝,转眼到了九月份,阿伊姆娜始终没有来见过我,虽然隔壁房间时常传来女人的笑声和高跟鞋的脚步声,但我不能确定是她。
  是的,我很注意门外的声音。
  两个月来,我所有的信息来源就是门外的声音,因为我发现脚步声可以透露出许多信息。比如敌人的人数,外面通常会有两个看守,吃饭时会增加到四个,看来他们都在隔壁房间吃饭,也就是说,如果我要越狱,需要对付四个人。再比如送饭人的脚步声,这个信息至关重要,因为我发现我们的饭菜并不是在隔壁房间做好后送来的,而是每天有专人从外面运来,有人送饭就有出入大山的交通工具,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听声音,那似乎是一辆山地摩托车。
  可惜好消息总是伴随着坏消息,因为四个敌人和山地摩托车总是同时出现,也就是说,山地摩托车停放在外面的时候,也是敌人人数最多的时候。
  吕教授和董胖子是指望不上的,要凭我一人之力对付四个训练有素的人,几乎不可能,这也是我在这里呆了两个月还按兵不动的原因。也许,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时机,一个老天爷赐给我的时机。
  两个月零十天,时机总算来了。
  这天中午,外面又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子的正门被打开,紧接着,脚步声轻了许多,节奏也慢了下来,我能分辨出那是女人的脚步声。虽然大部分时间是男人送饭,但偶尔也会换成女人。听声音,今天似乎只有三个人。
  几分钟后,铁门下方的小窗口被人打开,一只纤细的手将三个餐盘分别推了进来,餐盘摩擦地面,却没有任何声音,其中一个盘子似乎没放稳,朝一边倾斜,里面的浓汤流到我的裤子上,我皱皱眉头,端起盘子一看,塑料餐盘的盘底居然有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裹,包裹被人用胶布贴在盘底,我拆开包裹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把匕首,这是一把战术直刀,刀刃轻薄锋利,透出冷冷的寒光。这时候,吕方阳已经端起了另一盘食物,他也发现了盘子下粘贴的包裹,正要叫起来,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说:“不要出声,打开来看看。”
  吕方阳的手得瑟了一下,慢慢打开包裹,里面裹着一把女式手枪,枪身非常小巧,我听杨sir提到过,这是奥地利格洛克26式手枪,是格洛克17式的改进型。精度很高,体积只有成人手掌大小,9毫米口径,射程40米,里面装满了子弹。董胖子第一次看到枪,睁大眼睛望着我俩,那眼神就像看着两个外星人。
  我和吕方阳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长期的合作已经使我俩形成了一种默契,不需太多的言语,我们就能从眼神和简单的手势中领会到对方的意图。董胖子正想说什么,吕方阳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说:“不要说话,你也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鬼地方吧?”
  “可,可是…”董胖子面露惧色:“这是枪,要死人的。”
  听到‘死人’两个字,我又想起了包子,心中就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你什么也不用做,呆在一边就行了。”我一边说,一边端起了最后一个餐盘,扯下餐盘下的油纸包,里面裹着一张天山山脉的地形图,其中的一个山坳处标了红点,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匕首,枪和地图。这些东西是谁带进来的,那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阿伊姆娜杀了包子,她不可能救我们,首先可以排除。我想到了杨sir,两个多月过去了,他的脚伤应该已经痊愈,他过去是希德尔公司的人,对公司内部很熟悉,买通熟人送进这些武器不是不可能。这个骗子过去之所以装出一副舍生忘死的摸样,不过是想争取我们的信任,利用我找到藏在阿尔泰山里的黄金宝藏。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有关通天之塔的存在,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想到这里,我就恨得牙痒痒,但转念一想,不管他送进来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必须充分利用,总好过一直呆在这个鬼地方,什么事也做不了。
  这样想着,我赶紧把东西收好,若无其事地吃东西。董胖子快速端着盘子,缩到一旁的角落里,生怕再和我俩扯上关系。吕方阳凑过来,紧挨着我坐下,小声问:“这些东西是不是杨sir送进来的?”
  我摇摇头:“不管是谁,有武器总是好的。”紧接着,我凑到他的耳边,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半个小时后,吕方阳突然大叫起来,嚷嚷着肚子疼,还一个劲儿的往门上撞,门外的看守毫无动静。显然这招并不管用。我心中着急,想来这些人既然关了我们两个多月,就说明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让我们轻易死掉。于是横下一条心,用匕首划开了胳臂,鲜血流淌在地上,顺着门缝蜿蜒而出,吕方阳显然明白我的用途,继续扯着嗓子大叫。
  这招果然有效,看守看到门缝里渗出的血,又听到吕方阳的惨叫声,顿觉不妙,终于打开了门。就在铁门稀开一条缝隙时,我快速躲到门后,冲吕方阳做了个手势。吕方阳顺势滚到阴暗处,铁门打开了,伴随着倾泻而入的灯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探出头来,刚要出声,我立即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额头,那人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我将他一把拉进来,这才发现那人足足高出我一个头,是典型的俄罗斯人,他斜望着我,嘴角微翘,深蓝的眼神中透着嘲讽和不屑,似乎根本不把额头上的枪口当回事。我想到了在台台尔石窟遭遇到的那群亡命徒,他们在进攻对手的时候,甚至可以无视自己淌血的伤口,这个人和那群人应该是一伙的,他们经过专业训练,可以忍受一定程度的疼痛,使进攻的强度和灵敏度不受伤痛的影响,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战斗机器,虽然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当我真正面对时,还是忍不住发怵,因为我对格斗一窍不通,即便手中有枪,但在心理和战术上,我丝毫不占优势。
  董胖子依旧缩在角落里,神情紧张地望着我们,吕方阳站起来,手中捏紧匕首,我冲看守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本意是想躲在这个人的身后,用他做人质,然后利用门口的山地摩托离开这里,谁知那人居然一动不动,依旧用嘲讽的眼神望着我,嘴里还冒了一句洋文。
  我没想到这人居然吃准了我不会开枪,不禁和吕方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看守趁我不注意,飞起一脚,重重揣在我的肚子上,我‘哎哟’一声,被踹出两米远,拿枪的手条件反射地握紧,扳机抠动,响亮的枪声随即传出,但看守很有经验,在将我踹翻的同时,他已经侧身闪到一旁,加上我在摔倒过程中失去了准心,这一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眼见那人从腰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吕方阳这个文弱书生终于发了狠,大叫一声扑过去,我心头一沉,吕方阳这个毫无章法的动作明显是去送死,我已经见过一个同伴死在眼前,不能再看到第二个。一时间,我顾不上瞄准,对着前方连开两枪。看守发出一声低吟,手中的匕首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看到他的腕部流出一股鲜血,不禁奇怪,自己刚才虽然开了两枪,但我的准心一向很差,脱靶的可能性都有,怎么这么凑巧,居然打中了那人的手腕?
  下一秒,看守迅速闪身,我这才发现,他受伤的手腕上直插着一把长不过七公分的匕首,匕首没把插入,显然这一下扎得不轻。但这人不愧是台战斗机器,他巧妙地闪过身,另一只手伸向后背,摸出一把微型冲锋枪,明显起了杀心。由于他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吕方阳就站在他的左斜面,正对着枪口。我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冲过去,想要挡在吕方阳的前面,突然,我的左肩挨了一脚,狠狠摔倒在地上,膀子就像脱臼一样疼,一时间连站都站不起来。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一个看守已经出现在房间里,只是他一直隐藏在阴暗处,眼看着同伴身处劣势,居然不上来帮忙,一直忍到了现在。
  两个看守都穿着六色迷彩装,我每一次看到这样的装束,心中都会有不祥的预感,现在,预感即将应念,我眼睁睁看着一个看守单手握着微型冲锋枪,对准了呆若木鸡的吕方阳。
  但枪声并没有如我预料一样响起,似乎那人有瞬间的犹豫。就在这时,关闭的铁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轰响,一时间,一股破坏性极强的冲力席卷而来,铁门挣脱了门框的束缚,被整个掀翻,飞速撞向持枪的看守,看守来不及躲闪,身体被门重重向后推去,眨眼间就被抵死在墙壁上,口吐鲜血。与此同时,大量浓烟夹杂着碎砖块汹涌而至,我挣扎着站起来,拉了一把吕方阳,他正要开步,腰间突然被另一名看守踢中,斜倒在地上。我只见身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经伸到眼前,从我胸前划过,我的衣服前襟立即被划破一条口子,伤口处渗出隐隐的鲜血。我暗叫一声不好,慌忙摸了摸胸前,好在匕首入肉不深,虽然出了点儿血,但还不算严重。来不及喘息,匕首再次斜划而来,这一次我看清了匕首的走势,下意识朝后一闪,虽然闪过了这一击,但对方步步逼近,速度奇快,而且招招带着杀气,我即没有出招的速度,也没有招架的办法,眼看着自己被逼到了墙壁的死角,我心中焦急,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血溅当场时,匕首突然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与此同时,吕方阳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跑,宋方舟,跑啊!”
  我低头一看,吕方阳趴在地上,死死抱着看守的一只腿。看样子,他也知道我们不是看守的对手,所以至少希望能替我争取一点时间,让我逃出去。那看守显然没想到吕方阳会这样做,顿时目光一凛,眼中杀气更胜,抡起匕首斜切过去,我突然感到血气上涌,胸腔中烧灼的怒火一股脑散发出来,身体本能的一颤,我大吼一声,朝高我一头的看守猛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枪口直插进他的嘴里。也许是太过轻敌,看守猝不及防,被我压倒在地上。
  我的身体由于激动微微颤抖,极力大睁着眼睛,眼中充满嗜血的光芒。我想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非常可怕,因为我发现看守眼中的杀气顿时被恐惧代替,就连一旁的吕方阳也露出惊讶地表情。
  空气中依旧充斥着浓重的烟雾和火药味,我不知道是谁用匕首刺中了看守的手腕,也不知道是谁用炸药炸开了铁门,但此时此刻,所有的战斗都随着我疯狂的举动停止下来。吕方阳从外面房间找来一根绳子,将看守绑在门框上。我试着和他交谈了几句,但那人似乎只会说俄语,而我只会中文和英语,我们语言不通,只好作罢。反正我们手上有地图和山地摩托车,离开这里没有问题。
  董胖子已经吓得浑身发软,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和吕方阳居然可以收拾掉两个训练有素的看守。他更想不到,停在门口的摩托车居然加满了油,就像知道我们今天会越狱一样。
  我走过去拉了他一把,说:“一起走吧,我们送你出去。”
  董胖子有片刻的犹豫。
  “怎么你还想等着那帮人回来收拾你?”吕方阳苦笑一声:“也好,反正他们发现窝点被抄了,正缺个出气筒。”
  这句话提醒了董胖子,他立即站起来,头点得像鸡啄米:“走,我要走!”
  就这样,我们三个坐上山地摩托车,按照地图上指引的方向,一路朝北开去。临走前,吕方阳还不忘搜走看守的钱包,出门就得消费,没钱可不行。
  按照图上的标注,我们现在处在天山山脉东段的巴尔库山区,只要一路朝北走,就能找到国道218,上了国道,就不怕找不到路了。
  两个多月的牢狱生活,我们最大的收获就是减肥,我和吕方阳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董胖子虽然胖,但现在至少比刚进去时轻了二十斤,要不然,这辆摩托车肯定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疑惑,吃饭前,我明明听见两男一女三个人的脚步声,之后却只看见两个看守,那女人负责送餐,之后又突然消失,说明她很可能就是在暗中帮我们的人,这个女人是谁?但更奇怪的是,如果那人要救我们,为什么一直不现身?我想到了阿伊姆娜,但随即又想起包子跌落悬崖时的惨状,顿时狠狠咬了咬牙。
  山地摩托车的性能很好,虽然山路崎岖,却没有出现过任何故障。反倒是秋天山谷里的气候比想象中冷了许多,尤其在翻越达坂时,我甚至被冻得双手发麻。好在这样的路程没有持续太久,三个小时后,我们的眼前终于出现一条宽阔平整的公路,公路修建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中,像一条镶嵌在山间的玉带,我们沿着公路向东南方向行进,来到一座位于山间的小镇,小镇名叫包格旦敦楞,我们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晚,明天再转国道216,去乌鲁木齐。我们很快找到了村里的招待所,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去买些廉价衣服换上。入夜,大家在招待所旁吃烤羊肉,三个人都很久没沾荤腥了,烤羊羔肉刚端上来,立即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吃相,恨不得把骨头一块儿吞了,店主人忍不住多看了我们几眼,也许是怕我们噎着,他好心端了几碗水来,我摆摆手,大声说:“老板,来半斤老白干。”
  老板诧异地盯着我,我这才想起来,他不会汉语,而且这地方也不可能有老白干。我不禁有些失望,老板犹豫一下,试探着从壁橱下搬出一个大坛子,他将坛子抱起来,揭开盖凑到我跟前,示意我闻一闻,浓浓的酒香迎面扑来,我深吸了一口,笑着点点头,看来天下的食客都一样,自古酒肉不分家,老板虽然听不懂我的话,却能猜到我想要什么。他乐呵呵地替我们每人倒上一碗,乳白色的酒液流进碗里,浓郁的芳香立即四散开来,喝上一口,冰凉清透,沁人心脾。吕方阳哎呀一声笑道:“马奶子酒,好东西啊!”
  董胖子问:“马奶子酒是什么?”
  吕方阳回答说:“马奶子酒是一种经过发酵加工的马奶饮料,介于酸奶和酒之间。除了能解渴补充体力以外,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天气多热,都能保持较低的温度,所以牧民在劳动中都喜欢喝,而且称它是草原牧民的啤酒。”
  就着羊羔肉下酒绝对是一种享受,我仰脖喝下一碗,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吕方阳长长舒了口气,不无感慨地说:“可惜人不齐啊!”
  都说触景能伤情,其实喝酒也能伤情。我一听,心情顿时阴沉了不少,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将杨慕之的骗局告诉吕方阳,凭他的性格,要是知道杨sir是这种人,肯定气得吐血,跳起八丈高要找杨慕之拼命,吕教授的书生意气我已经领教过很多次,所以宁愿把这口气憋屈在心里,总好过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吕方阳见我阴沉着脸,以为我又想起了包子,一时悲从中来,将碗里的酒浇在地上说:“小康吾友,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方阳一直敬仰你的侠义心肠,你若泉下有知,就喝了这碗酒吧。”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情更加沉闷,一个劲儿的吃肉喝酒,把自己灌醉了事。
  这天晚上,我想我是真的喝高了,浑身发软,头重脚轻,嘴里还一直嚷嚷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胡话。吕方阳和董胖子夹住我的胳膊窝,把我抬回了房间。这一夜我休息得很不好,头晕脑胀,胸口发闷,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肉吃多了,每半个时辰就要去厕所里吐一次,直到吐得酸水直冒,脸色发青,我才瘫软在房间的地板上,就这样靠着床沿坐到天亮。
  天刚亮,吕方阳就敲响了我的房门。他焦急地告诉我:董胖子不见了,钱包也丢了。
  我苦笑着摆摆手,说没什么,董胖子至始至终就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要走就走吧。
  “你说得好听,没有钱,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吕方阳非常气愤:“亏我们还做了两个多月狱友,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
  “人各有志,既然大家都离开了牢笼,当然有选择的自由。钱的话我身上还有点儿,付昨晚的房费应该够了。”说到这里,我看了吕方阳一眼:“我们两个,差不多也该散伙了。”
  “散伙?散什么伙?”吕方阳反问,表情显得很诧异。
  “当然是各做各的事,各走各的路。”话一出口,我自己首先就感到茫然,接下去该去什么地方,又该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虽然也想找阿伊姆娜替包子报仇,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希德尔公司就更别提了: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和军人,遍布世界的情报网络,这家公司简直就是迷一样的存在,我根本就斗不过。
  吕方阳显然也有同样的疑惑,他坐下来,一字一句地问:“我倒想听听,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先回去找包子的尸首吧。”我叹息一声。
  “这都过两个多月了,又是那么高的悬崖,能找到吗?”吕方阳也叹了口气:“再说了,你还记得具体方位在哪儿吗?”
  被他这儿一问,我还真想不起当初包子坠崖时的方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吕方阳拍拍我的肩膀说:“宋方舟,我知道你受的打击不小,不过,包小康为什么会遇害,你想过吗?当初在悬崖上,他和阿伊姆娜单独说话的时间还不到半分钟,短短的半分钟,他究竟说了什么,居然会惹来杀生之祸?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吕方阳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猜错,包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会被阿伊姆娜杀死灭口。”
  “可包子会知道什么?”我大感意外,这段时间来,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连如此简单的问题也没有想到。
  吕方阳摇摇头:“所以才必须去调查清楚。宋方舟,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我是一个学者,探究奥秘是我的职责,也是兴趣所在。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一个小饭馆儿的老板,犯得着跑来冒险吗?究竟是什么让你坚持了这么久?”
  我微微一愣,自己之所以能坚持下去,不就是想要解开自身的谜团吗?吕方阳的问题,我其实早有答案,但两个多月的牢狱生活似乎磨折了我的信念,太多的不确定使我变得彷徨无助,竟连潜藏在心底的强烈愿望也恍惚了不少。人虽然自由了,心却依旧被囚禁在狭小的空间里。现在,听了吕方阳的话,我不禁胸口一热,心境也随之开阔不少,压抑了很久的渴望再次升腾起来。是啊,我已经自由了,就算杨慕之背叛了我,就算包子离我而去,我依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吕方阳,”我压制住心头的渴望,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我想去个地方,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什么地方?”
  “阿尔泰山,一个能解开一切谜底的地方。”
  吕方阳笑了:“当然,我就等你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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