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伦堡 日期:2018-11-18 11:30:10
我们像曾经宣告传播伤寒的虱子是革命的敌人一样,宣称猫咪和孔雀是革命的敌人。我们要同粗制滥造的画家和咖啡歌厅的诗人做斗争,像除杂草一样。’在建造城市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们不止是为自己建设,同时也是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要留给他们美好的史卷,告诉他们人们怎样把一个粗野贫穷的国家变成一个崭新的前所未有的社会。不要让那美好的编年史配上大理石的、花岗岩的或水泥的沉闷插图,不要让子孙后代问:当年马格尼托哥尔斯克的人和切留斯金①号远征时期的人怎么能欣赏在那个时代行将消亡的金钱、低级庸俗和妄自尊大的浮华虚饰?
艺术家的想象可以改变现象、感情和行为的比,但是任何一部小说,甚至幻想小说或空想小说也必须以现实为基础。威尔斯的火星人或是恰佩克的大鲵①—都是对人类社会的讽刺。为了创作一个幻想的悲哀骑士形象,塞万提斯必须十分彻底地了解自己的同时代人。现实之外的艺术是不存在的,也不可能有。
社会环境决定作家的思想、感情、生活和工作;脱离环境、脱离社会,他的创作便会凋萎和死亡。俄罗斯文学或许比西方文学明显,它们从来都和人民联系在一起;逃入社会真空去的只有少数几个范例,那是几个普希金后时代的追随者——几个不坚定的诗人和小说家,以及几乎初涉创作的象征主义者(多数象征主义者后来都力求去找与活生生的生活的联系,这一点,在亚历山大·勃洛克的创作中zui明显,他从《美女诗草》开始,通过《报应》和关于俄国的诗,走向《十二个》。)
亲爱的客人们,你们应该理解,我们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的diyi个世纪里,我们的敌人不计其数。我不是说在这个大厅里的人,在这里是没有敌人的。我们走在阳光大道上,犯过沙错误,但向前走,大概还会要犯错误,但不会泄气,还会向前走。
我们的作家有时写出不好的小说并不是因为他们被捆在社会主义思想上,而是因为上帝没有赐给他才华。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到了社会主义便不会有没有才华的人。我们说过,我们这里,将不会再有剥削者。剥削者不再有,可没有才华的作者却有足够的数量。
和所有作家一样,契诃夫通过主人公的口讲述他自己的思想,他也和所有。作家差不多一样,不喜欢把主人公说出的思想算到作家的身上。他对《没有意思的故事》中的主人公尼古拉·斯切泮诺维奇教授特别慷慨,把自己的思想赋予了他;当有人把尼古拉·斯切泮诺维奇的言论当做安东·巴甫洛维奇的思想时,他又特生气。他说:“我如果献给你们的是教授的思想,则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