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洪丕谟 日期:2021-12-27 05:12:24
第一章 历史长河中的养生长生术
《老子》有云:“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追本溯源,话中的“长生”两字,就是我国历史文献中有关“长生”的最早出处。
长生是研究怎样保养人们的身体,从而使之健康长寿的一门学问。我国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养生大国,在历史的长河中,各家有关养生长生的论述不绝于书,异彩斑斓,成为我国传统文化宝库中一颗耀眼的明珠。
老子以后,孔子在《论语·乡党》中提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而□,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以及“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孔子的这些论述,可说是我国有关饮食养生的最早历史文献记载了。在《乡党》中,孔子还提出:“食不语,寝不言。”因为吃饭说话,不利于细嚼慢咽,有碍消化,而睡觉时说话,兴奋大脑皮层,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安然入睡造成影响。
庄子是先秦时期著名养生学家。《庄子·养生主第三》中,庄子以庖丁解牛为喻,主张养生要“依乎天理”,“以无厚(刀刃)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近人刘叶秋先生读《庄子》时,曾有“以专治事,以散养心”的心得体会。“专”是凝神养气,“散”是逍遥齐物。此外,庄子还对气功养生有着深切的理解。《庄子》外篇《刻意第十五》中,他指出:“吹啕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然而,虽然庄子对气功、呼吸、吐故纳新进行了论述,可是由于他用等量齐观的眼光,把人生长寿短寿看成没有差别,因此我们似乎又可把他看作一个从根本上否定养生的养生家。
《行气玉佩铭》是战国初期刻在玉佩上的一篇有关气功的铭文。铭文内容:“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春在下。顺则生,逆则死。”这段铭文,郭沫若先生曾在1970年对它做了解释,本书将在下篇的《气功启秘》一章里提到。
在先秦的养生长生术中,《黄帝内经》的养生经特别值得重视。《黄帝内经》不仅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伟大的医学巨著,同时也是一部精彩的养生著述。书中十分重视天人合一的养生方法,指出人与天地相应,养生者必须“顺四时而适寒暑”“安居处”,并提出了“法于阴阳,和于术数”“春夏养阳,秋冬养阴”等一系列的养生原则。再如在形神的调养中,其书既主张从适劳逸、慎饮食等方面来养形,更重视在和七情、静思虑等方面来养神。《素问·上古天真论》,云:“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日朴。是以嗜欲不能劳其耳,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故合于道。所以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重要的是,除了形神内外多方面的调养,还抉出了“德全不危”的要妙,从而为后人养生修德、齐头并进的养生法,提供了早期的理论依据。
秦汉时期,我国养生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_时期,方士徐福为了迎合秦始皇长生不死,以享人间极乐的愿望,上书秦始皇说,海上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山,请求秦始皇派给他童男童女几千人去那里求取长生不死的仙药。秦始皇听了他的上书,让他带着好几千名童男童女,乘着楼船入海东去,结果却一去不返,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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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老子》有言曰:“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庄子·养生主》也说:“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长生有术;养生有道。关于这一人生重大问题,笔者年轻时对此并不留意,但自1984年秋与我以沫相濡、患难与共的拙荆徐凤妹不幸罹疾,身归道山,精神上一度受到极为沉重的打击以来,始悟养生长生之道的重要意义。此后尘缘未断,月老牵线,又与好学多情的姜玉珍女士结为秦晋,共偕连理。然而毕竟流年似水,匆匆二十余年间孩子长大,女儿洪蔚出国定居,儿子洪运亦已就读高中三年级,而亲友之间凋零作古的,自慈父见背至今,亦复接连不断,此真所谓“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者也,而余亦倏忽年届“知天命”矣。晋王羲之《兰亭序》说:“不知老之将至。”瞻前顾后,夕阳虽好,怎奈渐渐迫近黄昏何?!
儒家先师孔子有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而道家则不这样认为,提出了“我命在我,不在于天”的熠熠生辉的语言。治平之世,人多耆寿,为了与普天下炎黄子孙同享长生清福,于是感慨之中奋笔疾书,以道家贵生乐生思想为本,撰写了这本《修身养性的古代文化》。
“长生”一词,自古以来多解作生命长存,而笔者这里借以所指,意在通过对平昔起居、饮食睡眠、情绪调摄,到气功习静、导引按摩,以至儒、释、道三家养生之术的探讨,开启人类养性延命、青春永葆之秘,使世人得以“尽终其天年”而去。
按照《黄帝内经》的说法,每个人的天年当在百岁左右。其书《素问·上古天真论》说:“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然而通过合理颐养,非但“百岁”可以达到,就是活到一两百岁,也是完全可以的。明谢肇涮《五杂俎》罗列正史载录说:“汉窦公,年一百八十。晋赵逸,二百岁。元魏罗结,一百七岁,总三十六曹事,精爽不衰,至一百二十乃死。洛阳李元爽,年百三十六岁。钟离人顾思远,年一百二十岁,食兼于人,头有肉角。穰成有二百四十岁,不复食谷,惟饮曾孙妇乳。荆州上荆乡人张元始,一百一十六岁,膂力过人,进食不异。范明友鲜卑奴,二百五十岁。梁鄱阳忠烈王友僧惠照,至唐元和中犹存,年二百九十岁。日本纪武内,年三百七岁。金完颜氏医姥,年二百许岁。”虽说在历史长河中,对于有如恒河沙数的芸芸众生来说,活到百岁以上的人是绝对少数,但这些记载至少说明,只要通过对古今长生之术的种种探索,尽终其天年而过之也并非没有可能。至于活到两三百岁甚至像传说中彭祖的八百岁高龄,那就只有寄希望于未来生命科学奇迹的出现了。
“我命在我,不在于天”,这里我们重复道家这一熠熠生辉的语言,愿普天下爱好养生、希求长生的有心人同登寿境。
洪丕谟
记于瓦雷庵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