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由巴斯树 日期:2015-12-04 19:50:39
声声慢
由巴斯树/著
你走得太快,而我那声爱你,说得太慢。
由巴斯树虐心暖肺力作
深情——
我愿意等。
只要你还站在原地。
专情——
从今以后,站在我身边的人,只能是她。
长情——
不管你走了多远。
不管你的心是否依旧。
不管你是否如我一样,不愿让想你,变成回忆。
我等你。声声慢
由巴斯树/著
你走得太快,而我那声爱你,说得太慢。
由巴斯树虐心暖肺力作
深情——
我愿意等。
只要你还站在原地。
专情——
从今以后,站在我身边的人,只能是她。
长情——
不管你走了多远。
不管你的心是否依旧。
不管你是否如我一样,不愿让想你,变成回忆。
我等你。
年年,月月,日日。
所有痴爱,唯情可解。
定价:26.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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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
在孤儿院长大的女生魏舒曼,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同行的女生因救她而丧生,一个月后,她被女生的母亲领养。为减轻养母的负担,毕业后能找到稳定的工作,从小体育勉强及格的她,毅然报考了警校。因车祸的阴影,导致她性格清冷而孤僻,直到大一,遇上性格活泼开朗的沈蓉,俩人成为好友。因沈蓉,在一次外系的讲座上,舒曼认识了付希安,爱情在彼此心里悄然滋生。家世悬殊,感情受到重阻,付希安的爷爷更是悄无声息替他安排联姻,未婚妻从中生事,养母得知后亦强烈反对,俩人因此大吵一架。养母担心舒曼匆忙出门,却因车祸而导致失踪,却阴差阳错被付希安的未婚妻所救,以此要挟换一场全城直播婚礼秀。付希安在权衡之下假意答应,舒曼意外得知误以为真,俩人感情生出嫌隙。婚礼当日,舒曼被强行绑上手术台之后,出境离开。
三年阔别,三年等待。他深情且长情,她伤痕累累身心俱疲,而身边,亦多了一个守护了她三年的男人。
她再次回来,机场相遇,却是一场守株待兔的逐爱。是再次执手相爱,还是从此陌路不相识?
作者简介:
由巴斯树。
女,天枰座。
始终相信,只有学会爱才能感受被爱。
已出版长篇:《听说你还记得我》《桃花借春风》
新浪微博:@upas由巴斯树
目录:
**章
{关于你,很多回忆像清晨的薄雾里依稀闪过的影子。
可遇见,却不可捉摸。}
第二章
{你离开时的身影,留在了斑驳的树影里,也印在了我心底。
成了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第三章
{埋葬在深夜的想念的心,是我等你的。
执着。}
第四章
{爱情究竟是什么?
是世界只剩你和我。}
第五章
{心底开出的那朵叫爱情的花。
只有拥抱才能让它成长。}**章
{关于你,很多回忆像清晨的薄雾里依稀闪过的影子。
可遇见,却不可捉摸。}
第二章
{你离开时的身影,留在了斑驳的树影里,也印在了我心底。
成了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第三章
{埋葬在深夜的想念的心,是我等你的。
执着。}
第四章
{爱情究竟是什么?
是世界只剩你和我。}
第五章
{心底开出的那朵叫爱情的花。
只有拥抱才能让它成长。}
第六章
{初夏晨光里的轻风,追逐过窗棂上的那只紫色风铃,
那是我,爱你而慌张的心跳声。}
第七章
{你是我
生命里**的星光。}
第八章
{爱,
若有天意。}
第九章
{你来时的路,
便是我们情深缘浅的印记。}
第十章
{若他日我说再见,
便是再也不见。}
第十一章
{等你,
是我眉间寂寞的理由。}
第十二章
{想你,
是黄衫白马入梦来。}
第十三章
{你是,
我一生还未看尽的风景。}**章关于你,很多回忆像清晨的薄雾里依稀闪过的影子。
可遇见,却不可捉摸。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梦里时而是一阵阵急促的哨子声,舒曼看见自己跪坐在床沿边手忙脚乱满头大汗地努力将被子
压成豆腐块的形状;时而是昏暗的手术室,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身后手术台上是一片猩红的
血迹;一会儿又转换成婚纱店,她身着一件抹胸鱼尾婚纱,身前清俊的男子眉眼浸染笑意,可
当她转过身,镜子里自己的脸忽然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后,她是被一记响雷惊醒的。
舒曼拥着被子坐起来。深夜,屋里黑沉沉的,雨滴啪嗒啪嗒用力地打在窗户玻璃上,偶尔劈过
几道闪电,房间被映照得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骇人。
她的思绪有些停顿,好半晌混沌的脑子才清醒过来,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人已回国。
舒曼伸手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床头灯的开关,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推开门,声
音有些急切:“做噩梦了?”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
舒曼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睁开眼,房门半开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锃亮的
皮鞋,那双脚突然移动,迈开步子,往床的方向走过来。
舒曼不想说话,垂着眼帘,躺下,翻过身继续睡。
窗外是风声雨声,屋内是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床边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将
落在她腰间的薄被拉起,盖过她的肩头,轻轻掖好。
他看着床上侧躺着的人,炽白的灯光下,面容瓷白,浓密的睫毛微翘,原先齐耳的短发,不知
何时已经留成长发,烫了大波浪卷。他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凉,划过她的脸颊,将几绺散落的
发丝别至她耳后。
等他关灯,离开房间,床上的人才又睁开眼。
昨夜风雨大作,第二日倒是个晴天,舒曼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
她洗漱完,找了身休闲服换上,将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走下楼才发现餐桌前还坐着一个人,
白衬衫黑西裤,一如既往严谨精干的模样,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神情专注,很显然是在处理
公事。
林姨将早餐端上来,牛奶是刚热好的,舒曼喝得急,被烫了一口,对面的人终于从电脑前抬起
头,眉头微蹙着,对站在一旁的林姨冷声道:“替小姐换杯橙汁。”
“是,先生。”林姨恭敬道。
舒曼拿了块吐司,抹上果酱,细嚼慢咽起来,好似整件事全然与她无关,一顿早饭,整整吃了
二十分钟,两人之间没有半点交流,正当她准备起身时,对面的人再次开口:“吃好了?等会
儿我带你出去逛逛。”
舒曼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面色平静地回道:“我没空。”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回答,男人一愣,随即笑了笑:“噢,那什么时候才有空?”
“你很闲?”
“只要是陪你,我一直很有时间。”
舒曼走到他面前,直接往餐桌上一坐,左手将笔记本用力合上,身体微微往前倾,眯着眼睛道
:“付希安,想软禁我的人是你,现在我很乖,没哭没闹没自杀,今天要是出了这扇门,我可
不保证会乖乖回来。”
眼前的人,穿了一身大嘴猴的运动服,头发扎成一个松松的马尾,整个人看着青春又活力,可
偏偏做出一副狰狞的表情,那模样像极了一只隐忍的小狮子。
付希安往椅背上一靠,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却冷冽如斯:“你可以试试
。”
舒曼回到房间直接走到窗口,她房间的位置极佳,从这里望出去,楼下小花园与门口一览无余
,门口站着两个黑衣黑裤的保镖,游泳池旁还有一个。昨晚她去厨房拿水喝,发现连后门都守
着一个,没保镖守的地方,也有监控补位。
她苦笑,他为了困住她,还真是不遗余力。
有人敲门,舒曼抱着肩回头,付希安倚在门框上,抬手点了点手腕上的表:“你还有五分钟时
间考虑。”
舒曼从茶几上随便拿了本书,往窗边的吊椅上一坐随意翻看着,漫不经心道:“雇这些人的费
用高吗?要不这样,我保证不逃,你把他们的薪水折现给我?”
付希安的面色沉了一下,才道:“曼曼,你妈妈的情况不太好。”
舒曼呼吸一滞,好半晌后才终于决定起身。付希安看着她把书往床上重重一扔,直接往外走,
问道:“不换身衣服?”
舒曼面无表情地从他眼前经过:“我披块布都美。”
付希安盯着她的背影,“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司机半小时前就等在门口了,舒曼踱过去拉副驾驶的门,怎么也拉不开,跟在身后的付希安就
当没看见,直接坐进后座,舒曼瞥了眼假装看风景的司机,心一横,恨恨地朝门上踢了一脚,
才认命地走到另一侧钻进后座。
一路上,她都靠着车窗,眼观鼻,鼻观心,付希安似乎也没有要聊天的意思,有那么一瞬余光
里看见他靠坐着闭目养神,司机在她上车的那一刻就升起了隔音板,所以车内再安静,倒也不
存在尴尬的问题。
也许尴尬这件事,算是他们之间*小的问题了。
车子开得很稳,舒曼盯着窗外,就当是欣赏沿路风景,城市发展太快,拆迁、修路、规划城市
CBD,她其实已经有点不记得这里曾经的模样了。
三年。
离开这里三年了。都以为物是人非是人间极致的伤心,可有时候你回过头来会发现,你曾经以
为的世界,早已连物都不再是了。
她还记得自己离开的那一天,艳阳高照,全城都在为同一件事沸腾欢喜,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她从医院出来,甚至拦不到一辆计程车。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便决定,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
她早已没有家,所以不用回家。
“到了。”
她被付希安的声音拉回现实,压下心底风起云涌的情绪,才发现车子停在医院大门的对面。
她收回视线,目光转向身旁的人:“不是带我出来逛街吗?”
付希安看着她:“真的不进去?”
“既然没诚意那就算了,这里离你公司很近吧?不如去那儿坐坐?”舒曼看着他平静的脸色,
自嘲般地笑了笑,才道,“也对,三年没见,我都忘了自己见不得人。”
他沉着脸,降下隔音板,吩咐:“去公司。”
舒曼侧过脸,唇角的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付氏大厦。
虽然是工作日,大堂里倒是没什么人,前台见进门的是付希安,恭敬地打招呼,付希安行事一
向举步生风,只是略微点头,一路走到专用电梯前,按了电梯才发现,身后的人还没跟上来。
舒曼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一副散漫的样子,他也不催,就站在电梯口看
着她慢慢走过来。
接近正午,外面阳光很好,大堂里的光线也很充足,舒曼越是一副疏离慵懒的模样,整个人倒
越是显得白皙动人。
他忽然想起,遇见她的那年,她二十岁,利落的短发,大多数时候身上穿的都是迷彩服,脸还
有些婴儿肥,散在人堆里,算得上清秀,但称不上美艳。
后来,他与她在一起两年,之后她离开三年,二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岁月这把杀猪刀却只是
将她雕刻得更美。
电梯直达二十一楼,付希安先走出去,舒曼依旧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有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看见来人刚想上前汇报工作,突然眼角瞥见一个身影,声音里带着惊喜与讶异:“小辣椒?
”
舒曼一怔,循声望去,只见那人穿了件玫红色的衬衣,同色系的裤子,脚上搭了双白色的浅口
鞋,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骚包劲儿。
舒曼笑着打招呼:“凌玿哥,好久不见。”
“回来多久了?”
“三天。”
“哎,怎么回来三天也不和我联系?几年没见,倒是越长越美了啊。”
“有没有吃饭?”凌玿抬手看了下时间,走过来热情洋溢地继续寒暄,“附近有家新开的日本
料理店,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我给你接风洗尘啊。”
舒曼含笑不语。
付希安能在她入境的**时间里,赶到机场将她“劫”回来,他这个二十四小时首席秘书会不
知道?
她和付希安在一起的那两年里,侦查报告她的行踪,偶尔挑拨离间几句,就是凌玿*乐意干的
事。
三天前,她在伦敦突然接到一通医院的电话,正好手头的工作差不多结束,她便让助理留在那
里收尾,自己则订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回来。
她离开的时候发过誓,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可医院的那通电话,让她不得不违背誓言,再次
回到这座曾让她身心俱疲、千疮百孔的城市。
有一些事,她必须要亲自回来确认。
回国,便有可能重逢。
两个已是陌路的人,关于重逢的定义,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大费周
章地直接堵在了机场口。
付希安看着她温柔含笑的样子,抿了抿唇,侧过头,声音骤冷:“你不是有事找我?”
凌玿心头一颤,扬起手上的文件:“哦,对。”
“你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儿,我处理点事情。”付希安对舒曼说完这句话,和凌玿两人一前一后
直接进了隔壁办公室。门一关上,凌玿脸上的八卦神色愈发浓烈,“老大,我说你真打算把小
辣椒关一辈子啊?”
“我听说她现在也是个正经人……”
付希安霍然转身,幽深的眸子更是冷了几分。
“说错了说错了,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你看她这突然失踪,万一人家雇主找不到她报了警,
影响多不好啊,机场那边的监控我可是没能力抹掉的……”
付希安往办公桌上一靠,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手里的文件随意一掷:“昨天在拍卖会上正好
遇见你爸,他问起了你*近的情况,我想等会儿抽个时间跟他详细谈一下……”
凌家在酒店行业内算得上翘楚,凌玿虽不是独子,上头还有个哥哥,现在谈谁来继承家业的问
题也尚早,但以后总要参与经营管理的。
可凌玿从小就立志要做一名服装设计师,凌家家长为了改变他这个爱好,直接将之扔进了瑞士
洛桑酒店管理学院。
年少总是很叛逆,在瑞士的那几年里,他除了将学业搞得一团糟以外,穿衣品味来了个一百八
十度大转弯,每天努力将自己搭配得像只花孔雀。
好在他人俊身材好,对服装搭配也有独到的眼光,就算穿得再色彩斑斓,也只是让人觉得他够
骚包。
付家与凌家是世交,后来为了收拾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凌齐峰干脆直接拜托付希安将他带在身
边做秘书进行管教。
凌玿一听这话,敛了嬉皮笑脸,十分正经道:“老大,咱们来谈正事。泰国那边我已经安排人
制造了点混乱,这种内部矛盾调解起来是需要时间的,我想短期内他应该没有空回来。”
付希安挑了挑眉梢:“**是这样。”
舒曼进了办公室以后,没一会儿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放下杯子后秘书悄无声息地退出去,门
轻轻合上,再无人来打扰。
付希安的办公室整体风格偏硬朗简洁,办公桌、椅子和其他家具都是红木的,看起来古朴而严
谨,**不搭调的就属左手边那张黑色的真皮沙发。
这里她以前来过几次,和三年前的布置几乎没什么差别,她在沙发上坐下,手不自觉地伸向茶
几下的暗格抽屉,拉开,果然里面放了好几本时尚类杂志。
将它们拿出来,一本本翻过去,封面上的日期显示,都是**一期的,舒曼心口一滞,想了想
,又将它们统统都塞回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付希安还没回来。昨晚一场噩梦以后,她翻来覆去也没能再睡着,几乎睁着
眼挨到了天亮,才又勉强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整个人困乏,眼皮沉重,在沙发上坐着坐着,不
知怎么就歪倒下去睡着了。
付希安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侧躺在柔软的沙发,也许是睡得不舒服,她头
上的发圈不知何时解了下来,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与脸颊上。
他放轻脚步,从休息室里拿了条毛毯,俯身轻轻盖在她身上,沙发上的人忽然一动,双脚蹭了
几下,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睡过去。
有几绺发丝落在她嘴角,他笑了笑,手刚伸出去,却又忽然顿住了。
他将茶几下的暗格抽屉拉开,这里常年放着几本时尚类的杂志,每个月秘书都会将**一期的
杂志替换进去。
舒曼刚才将杂志塞回去的时候,大概太用力,*上面的一本,几乎是卷曲着卡在抽屉中间。
他的心一颤,她刚才打开过。
以前她*喜欢在这里等他下班,好几次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那时候这里放的还是一张红木沙发
,每次醒来她都被硌得全身骨头疼,后来他就着人将之换成了这张柔软的真皮沙发。
他办公室里的杂志和报纸大部分都是财经类的,为免她无聊,又让秘书给她准备了几本时尚杂
志,就放在茶几下的抽屉里。
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仿佛她从未离开过,或许是他心里一直笃定,无论她走了多久,
走得多远,一定会再回到他身边。
舒曼睡得迷糊,睡梦里总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潜意识里一直很想睁开眼看一看身边
的人到底是谁,所以没睡多久就醒了。
舒曼坐起来,缓了下神,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醒了?”
舒曼转头,才发现付希安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手里是一份翻到一半的文件。
“饿吗?带你去吃饭。”
接近下午两点,她的早饭是上午九点多吃的,这会儿也真的饿了。
选了家湘菜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以前警校附近也有家湘菜小饭馆,大一刚进校那会
儿,每天训练很辛苦,食堂的饭菜看着更艰苦,一到周末,寝室里的几个女生就凑在一起商量
,凑钱去外面撮一顿改善伙食。
因为嗜辣的人多,**便是那家湘菜小饭馆。
那家店的菜每一道都又咸又辣,舒曼不吃辣,平时也吃得比较清淡,那一顿饭下来,喉咙里差
点冒烟。
后来,但凡听说聚会是吃湘菜,她都主动退出。
付希安知道她不怎么吃辣,偶尔遇上饭局在川菜馆,也会为她专门点几个不辣的她爱吃的小菜
。
倒是今天,她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将她拐进了这家湘菜馆。
虽然一肚子的不愿意,脸上也没表现出半分,她不想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在撒娇,不就是吃点儿
辣椒和盐巴吗,就当是人生磨练好了。
舒曼视死如归般跟着走进小包间,任他点菜。
付希安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经理熟络又热心地推荐菜品,舒曼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窗外,只留个
后脑勺给他们。
等上菜与吃饭期间,付希安大概接了五六个电话,舒曼坐在对面默默挑菜吃饭。两个人吃他竟
然点了五个菜,虽然每份量不多,但也吃不完,何况他自己就光顾着接电话,几乎没怎么动筷
子。
吃到八分饱,舒曼才突然发觉桌上的每道菜似乎都不怎么辣,口味适中,麻而不辣。
一顿饭吃完,心情都似乎好了很多。
“如果你忙的话,就派人送我回去好了。”舒曼看着正在签单的付希安,直接开口。
“没事。”
回去的一路上两人都无话,车子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舒曼刚想下车,付希安突然开口:“曼
曼。”
舒曼拉门的手突然一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
付希安沉默了会儿,才道:“不用费尽心思给他打电话,他不在国内,救不了你。”
舒曼眉头一跳,转过身,笑逐颜开:“怎么会?你这儿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
看着她进屋后,他在车里坐了很久。
她刚才笑得真好看,眼睛弯弯的,唇红齿白,整个人看起来那么明艳动人,她有多久没有这样
对他笑过了?
刚才有那么一瞬,让他有种恍若回到了从前的错觉。
他那么想,想将她拥进怀里,就那么抱一下,一下就好。
舒曼回到房间,把刚才出门时扔在床上的那本书拿起来,在榻榻米上半躺着翻看。过了许久之
后,突然听到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舒曼一惊,才发现手里的书一直停留在**页。
那天刚下飞机,在机场口就被付希安“劫”走,手机也顺带被收走了,刚才她故意说自己见不
得人,只不过是为了激他带她去公司而已。
付希安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想必之前他已察觉出,她用过他办公室的电话了。
晚上八点,别墅里来了一位贵客。
林姨上来敲门时,舒曼正好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就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
老人,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舒曼定了定心神,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客厅里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再无旁人。
一时静寂无声。
舒曼先开的口,笑了笑道:“付爷爷,好久不见。”
付希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酒桌上应酬。
平时的酒局,负责喝酒的那个人一般是凌玿,今天的饭局不同,酒桌上坐着的是本市的几个政
要,付希安亲自上阵,正举杯邀饮。
凌玿出去接电话,听保镖报告完后回到包厢,看了眼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情形,想了想,还是走
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付希安喝了点酒,幸好今天司机没回去一直在停车场等,一路上见老板的面色不对,甚至不惜
连闯了几个红灯。到了别墅门口,车子还没停稳,付希安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他进门的时候,林姨正将舒曼的行李从楼上拎下来,她则站在客厅的沙发前。
“箱子放回去。”付希安对林姨说完,走上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爷爷,曼曼她不走
。”
林姨听到这话拎着箱子愣在了楼梯上。
付封只是略略抬头,也不说话,望着自己处事一向沉稳的孙儿,目光耐人寻味。
“爷爷,这次是我找她回来的……”
舒曼侧身,对站在楼梯上不知如何是好的林姨道:“拿过来吧。”
舒曼的手臂突然被用力一拽,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向了一个坚实的胸膛,还没等她站稳,付希
安的手顺势搂在她肩头,他的声音里透着股坚定与毋庸置疑:“您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总
之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
舒曼的头还埋在他胸前,他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从头顶灌下来,整个人一怔,好半晌后才站
直。
一股浓烈的酒气弥漫在她周身,舒曼抬起头,看到他脸色苍白,双眸里布满了红血丝,他以前
也经常有应酬,但似乎都没有喝成这样过。
她的心忽然像被针扎过一样,隐隐地疼。
当时付希安并没有喝多少,接到电话后推说有急事,连干了三杯白酒众人才放过他。
付封终于站起来,脸上一副恍悟的样子:“看来是我这个老头子多事了。是这样吗,魏小姐?
”
付希安闻言,看着她。
他的手还揽在她肩上,舒曼往前一步,将他的手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误会了,付
爷爷是我打电话请他来的。”
“魏舒曼!”
他知道,她用过办公室的电话,以为只是打给贺云岐,他人在泰国被他派人制造的混乱绊住了
脚,所以他并没有去查那通电话的记录。
没想到,为了离开他,她竟然直接走这一条路。
“付先生,谢谢你这几天的招待。没什么可以回报,就请让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吧。”
她拖着箱子走出门。
“深更半夜,你要去哪里?”
“只要没有你的地方,都可以。”
“好,我送你去。”付希安的性子一向倨傲。
她倒是没料到这个回答,抿了抿嘴道:“不必了。”
夜已深,这片别墅区在舒城的郊外,出租车并不容易叫,这一点她早就考虑到,若是付希安不
回来的话,她打算厚着脸皮,让付封送她一程。
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她又冷着脸说了那么决绝的话,现在就算要她在这月黑风高里走一夜,
也只好受着。
前方突然有两道光直射过来,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后停在他们面前。
有人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里尽是歉意:“抱歉,来晚了。”
舒曼看清来人,神色终于一松:“不会,刚刚好。”
付希安站在后面,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贺总,别来无恙。”
贺云岐:“付总,客气了。”
付希安:“曼曼刚回国住不惯这儿,就麻烦贺总送一程,感激不尽。”
贺云岐:“不必谢,小曼的事,就是我的事,和付总无关。”
两人你来我往,语气和神色都是淡淡的样子,可心里都是恨不得想直接将对方揍一顿再说。
舒曼拉着箱子在一旁望天。
付希安转向舒曼,语气轻柔道:“要是忘了什么没拿,明天我给你送来。”
舒曼心里咬牙切齿,面上故作大方道:“我的手机,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好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舒曼就后悔了。
逞一时口舌之快,将手机送给了某人,虽然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但存下的号码就全没了,关
机三天,助理找不到她,估计已经急疯了。
舒曼洗漱完听到开门的声音,贺云岐拎着两个大袋子进门,拿出一个便当盒:“我顺路买了碗
粥,先过来吃吧。”
前几年贺氏的业务逐渐外扩,而这两年几乎退出了国内市场,贺家上下也都移居去了国外,但
在舒城还留有几个物业,这间公寓便是其中之一,早在舒曼通知他决定回国时,就已着人将这
里打扫干净,也算是她暂时的落脚点。
舒曼在餐桌上坐下来,一看纸袋上的Logo——宝记,那儿的砂锅粥是她以前*喜欢吃的,开心
道:“谢谢。”
“还缺什么楼下有便利店,附近也有大型超市。”
“嗯,好。”
舒曼尝了一口,香浓绵滑,一如既往地好吃,贺云岐坐在沙发上抽烟,抬眼看到她一副享受陶
醉的样子,笑了笑。
“噢,对了,你公司是不是出了事?要不要紧?”吃了几口,她忽然想到那天付希安的话,以
他的个性,那么笃定地认为贺云岐不在国内,那么,他肯定在背后动了些手脚,绊住了贺云岐
。
“没事,已经解决了。”
“真的?”
“嗯,粥冷了不好吃。”
舒曼眯着眼笑了笑:“没事就好,不然下次见到贺伯伯,我可不好交代。”
贺云岐夹着烟的手一顿,沉默了会儿,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确定医院里的那个是你妈妈
?”
舒曼摇头:“不确定。”
“当年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失踪很久了,而且你也曾经派人帮我找过……”
“付希安昨天想带我去医院,我想医院方面应该是他让通知的。”
付希安料定她会回来,所以在机场守株待兔。
舒曼很快将粥喝完,把便当盒收起扔进厨房的垃圾袋,贺云岐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走,我陪
你去趟医院。”
付家祖宅。
除了节假日家庭聚会,付希安自从五年前搬出去以后,就很少来这边,今天一进院子就听到屋
里传来谈笑声。
进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右手边的见到来人,脸上先是一惊再是一喜,笑着问:“
你们俩这一前一后的,怎么也不一起回来?”
付希安:“妈。”
陆嘉琦也是一愣,没料到今天他会回大宅,立马扯出个乖顺的笑脸:“希安他比较忙,我没事
就先过来陪您聊聊。”
付希安没心情和她们家长里短:“爷爷呢?”
“在书房。”
“我去找他。”付希安说完径直走向楼梯。
沈怡将两个人的神情收在眼底,也不说什么,只是让张姨将炖好的糖水端出来。
付希安走进书房的时候,付封正在练字。
屋子里点了香,青烟袅袅,付希安走过去,站到一旁磨墨,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付封才搁下笔
。
“来,看看爷爷这幅字写得如何?”
付封写的是“家和万事兴”,笔力遒劲,大气磅礴,很有风骨。
付希安:“我从小跟着爷爷习字,爷爷的字当然是好的。”
付封离开书桌,绕到茶几前坐下,开始摆弄茶具泡工夫茶:“今天好像嘉琦那个丫头也来了,
怎么也不上来给我泡杯茶。”
付希安眉头微蹙,下一瞬面色又恢复自然:“和陆氏合作的水上项目,我打算撤了。”
付封沏了两杯茶,一杯放到他面前:“既然你接手了公司,生意上的事,你全权处理。”
“爷爷这里只有一句话,心里有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楚你身边站的是谁。”
付希安从书房下来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走出院门上车的时候,副驾驶的门突然被拉开,有
个人钻了进来。
陆嘉琦:“送我一程。”
付希安蹙着眉,脸上明显不悦:“你没车吗?”
陆嘉琦转头指指眼睛:“隐形眼镜掉了,开不了。”
“我让司机送你。”
付希安作势要下车,被陆嘉琦一把拉住,唇角勾起弧度:“听说她回来了?”
“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全舒城都知道,我是你妻子……”
付希安打断她,冷冷的声音:“名义上的。”
陆嘉琦耸肩:“这就够了。你也知道,想要解除这个名义,需要我配合。”
昨天魏舒曼突然出现在公司,没多久这消息就传到她耳朵里了,今天回大宅,确实是为了探一
探付封的态度,但是刚才看到他回来,一心找老爷子,心下便明白,肯定是去谈判的。
虽说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在公众和记者面前偶尔也需要扮一下恩爱,现在魏舒曼回来了
,他想要抱得美人归,要解除的可不仅是夫与妻的关系,而是关乎两家公司的合作与利益,鱼
死网破可是下下策。
陆嘉琦把玩着手机,语气异常轻松:“把我送到沈聿那儿就行,上周做了体检,报告还没有拿
。”
付希安看了她一眼,良久后,才发动车子。
仁禾医院。
舒曼到前台咨询,护士一听到她报的名字,直接打电话通知了科室主任。
没过多久,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戴了副金边眼镜,步履矫健,走到她面前,主
动伸手打招呼:“是魏小姐吗?”
舒曼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证,伸手回握,微笑道:“张主任,您好。”
张卫明引他们至病房,舒曼停在门口,垂着头,呼吸有些急促,贺云岐握了握她紧攥成拳的手
,良久后,她才推开门。
病床上的人闭着眼,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声音,十月的阳光
很寡淡,从窗户里透进来,映照在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显得愈发清冷。
舒曼在床沿坐下来,眼泪无声地滴落在床单上,握着那只枯槁的手,低喃的声音:“妈,对不
起。”
“你母亲是两年前转到我们医院的,因为前几天才得到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才通知你。
“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有可能会醒,也有可能不会。
“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时常陪她说说话,或许有一天真的会醒来。”
……
舒曼将她的手放平,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张主任,我妈是因为什么……才导致这样昏迷
不醒的?”
张卫明:“车祸,一开始其实伤得并不严重,可能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她的脑部有血块,很分散,有些压迫着神经,脑干也有损伤,只是已经错过了手术的**时
间。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多陪她说说话,至于会不会醒,谁也保证不了。”
舒曼听完点点头,想了想,才道:“张主任,这两年我妈的医药费需要多少?”
病房是单人间,虽然不大,但很整洁,妈妈转院过来两年,可是她刚才走近床边都没有闻到一
丝异味,甚至连消毒药水的味道都很淡,说明经常有护工来帮忙清洗、擦身。
仁禾是家私人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何况她知道,这里是付家的产业,有些事还是直接挑明
了说好。
张卫明一听这话,推了推眼镜,才道:“这个,关于费用,近期我会让财务核算一下,到时候
会通知你的。”
贺云岐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卫明:“到时候通知我就行。”
张卫明没接,目光在他们俩之间徘徊了一下。
舒曼也是一愣,如果要说亏欠,她这辈子亏欠*多的,就是他贺云岐,这几年要不是有他,这
世上可能就没有魏舒曼这个人了。
“你忘了?你的手机卡还没补办,到时候你让张主任怎么通知你?”贺云岐一句话,打消了她
的顾虑。
她想想也对,就顺势拿过他手里的名片,递给张卫明。
“不好意思,我刚回国,手机卡还没办好,费用核算好后,就先通知这位贺先生吧。”
张卫明只好接过名片,这位病人当初是付总亲自转入院的,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这两年来一
直是VIP待遇,连护工都请了两个轮流换班,所有费用也都是付总亲自签单,他刚才说需要财务
核算不过是托词。
医院里不是没有流言传出,小护士们都私下猜测,关于这位女士同付总的关系,版本都有好几
十个,但一直不见她的家属出现,便也没有定论。
只是他知道,无论病床上的那位,还是他眼前的这位,对付总来说,必定是很重要的人。
张卫明看着手上的烫金名片,这人摆明了是护花使者的姿态,嗯,他该想想,等会儿应该要怎
么报告了。
“对了,我想咨询下,如果办理转院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张卫明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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