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ke Tyson, Larry Sloma 日期:2016-03-03 18:58:46
迈克·泰森曾是世界上无可争议的重量级拳王,是职业拳击历史上**个同时拥有WBC、WBA和IBF金腰带的重量级拳手,至今都是拳击***年轻的重量级拳王。同时,他也是*能赚钱的运动员。《福布斯》发布了世界上*赚钱运动员排行榜,冠亚军全部是拳王。拳击是一个巨大的赚钱机器,这个赚钱机器一旦转动起来,它的效率与疯狂,无任何运动可与之相比。泰森与霍利菲尔德的世纪之战,创下天价收入,令其他运动员无法企及。
更令人想象不到的是,泰森的身体条件在重量级拳王中几乎垫底!因为拳手不光要具有专业技术,身高臂展等身体方面的优越性也**是不容小觑的决定因素。泰森之前,重量级里无一例外的都是“巨无霸”统治的天下。但是,堪称矮小的泰森,靠着垫底的身高和臂展条件,在这群巨无霸中一再谱写着KO、不败的传奇,成为“不可世出的拳击手”。他以无与伦比的效率完成了其他拳手难以企及的击倒欲望。整个拳击界,“一回合之王”非迈克·泰森莫属!
泰森在人们心目中代表着拳击,他也是彪悍、野性、力量的代名词。无论是耄耋老人,还是少男少女,无人不知拳王泰森;同时,又从来没有人真正地“知道”泰森。他说:“那些评论我的人无法理解我的内心,我要么生活在世界之巅,要么喘息在海底深谷,我不知道如何在日常生活中穿梭。”
有人说泰森是野兽,而在布鲁克林黑人区,人们却把他称为英雄。例如,与霍利菲尔德的世纪之战,泰森咬了对手的耳朵。有人提出“阴谋论”,即拉斯维加斯赌场为了盈利提前设计了泰森必须输给霍利菲尔德,为了报复赌场,泰森咬耳朵提前结束比赛,让赞助商和广告商的广告无法在后续进行转播,赌场继而设计了强奸案陷害泰森。
只有在本书,泰森打开了他的内心,关于世界瞩目的“咬耳朵事件”和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强奸案,泰森在本书中给了真实的答案。
更令小编强烈推荐本书的原因是,有史以来,励志书从未如此真实、热血!相比很多成功人士总是“半遮半掩”“避重就轻”的传记,这本《永不后退》之所以在《纽约时报》成为超级畅销大书,不仅因为书中那永不过时和永不后退的美国精神,还因为作者难得的诚实!无论是对库斯·达马托的感情、和对罗宾吉文斯的爱与恨、和唐·金的纠葛,与德西蕾·华盛顿的强奸案,无一细节不被还原。甚至连没有底线的堕落与空虚,也未被删减一字。在某些特定的话题和名字上,泰森一定比任何人都想回避,但他*终还是选择“迎着子弹走,让子弹落在身后”,迈克·泰森以诚实的态度,在《永不后退》中如实地将自己交给了读者!
本书简介:
这是一本让你彻底了解迈克·泰森人生经历的著作。——《华尔街日报》
迈克·泰森,出生于美国纽约布鲁克林,13岁遇到拳击教练库斯·达马托。这位70岁的老人预言泰森将成为世界重量级拳王。泰森开始一丝不苟在2小时内完成2500个仰卧起坐和500个俯卧撑……并在库斯的教导下,学会控制恐惧、震慑对手。
拳击职业赞助人一致判断泰森个子太矮,注定无法成为强力的重量级拳手。库斯坚持运作,泰森18岁时才正式成为职业拳手。泰森19岁,库斯离世。为了保证库斯·达马托不被世人遗忘,年仅20岁的泰森挑战WBC重量级拳王伯比克,仅用两回合KO对手,成为拳击史上最年轻的重量级拳王!
泰森说“我只想把他的鼻梁骨打进脑袋里”,年仅21岁的他用超过450公斤的重拳和迅猛的速度一统三大权威组织WBA、WBC和IBF金腰带。泰森成为“穿着短裤的印钞机”,所有以凶狠著称的“重炮手”在迈克这只猛兽出笼的时代统统被人们无情遗忘。
整个世界都在围观他的嚣张与堕落,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他的训练与生活、爱情与婚姻、遭遇指控和入狱后的真实经历、与霍利菲尔德的世纪之战和经纪人唐·金的财产官司,甚至他无底线的堕落和滑向地狱前的最后一次成功自救……阅历了人生足够多的云翳,泰森绝不避重就轻,而是将过往真相毫无保留、一锤定音!
始终进攻、永不后退是泰森出拳的风格,也是泰森与命运的较量方式,这使本书既有对人生的哲学思考,又充满了个人奋斗的美国精神,成为轰动美国、被权威媒体一致盛赞的杰作。
作者简介:
拳王、野兽、英雄、哲学家——迈克·泰森不断打破人们对他的固有印象、期望及很多传统观念。
从小在布鲁克林最艰苦、最穷的社区饱受欺凌,泰森成长为历史上最凶狠的拳手之一,他以无与伦比的效率完成了其他拳手难以企及的击倒欲望,是真正的“一回合之王”。
但拳击台上风光的背后,是他人生中难以补救的黑洞,他无法摆脱内心的空虚与恐惧,在没有底线的堕落中放任自己……他说:“那些评论我的人无法理解我的内心,我要么生活在世界之巅,要么喘息在海底深谷,我不知道如何在日常生活中穿梭。”
这个声称自己对“一切”成瘾的男人,体验过库斯·达马托给予的人世间最珍贵的情感,也参与了人们为了生存与欲望所做的丑陋交易。令人动容的是,即便沉沦到最底层时,迈克·泰森还是挣扎着与命运较量。
这让他的文字残酷、原始、荡气回肠,它记录的是一个真正的美国人令人鼓舞的人生经历。
目录:
序言无可争辩的事实001
第一章布鲁克林生存法则011
第二章我永远的将军:库斯·达马托040
第三章精神与肉体的双重锤炼069
第四章从不被看好到重量级拳王099
第五章爱上了罗宾·吉文斯131
第六章婚姻里的阴谋161
第七章唐·金成为我的拳击经纪人194
第八章关于德西蕾·华盛顿的事实228
第九章三年的监狱生活269
第十章与霍利菲尔德的世纪之战310
第十一章我的事业危机四伏347
第十二章不可阻挡地滑向深渊380
第十三章最后的离开417序言无可争辩的事实001
第一章布鲁克林生存法则011
第二章我永远的将军:库斯·达马托040
第三章精神与肉体的双重锤炼069
第四章从不被看好到重量级拳王099
第五章爱上了罗宾·吉文斯131
第六章婚姻里的阴谋161
第七章唐·金成为我的拳击经纪人194
第八章关于德西蕾·华盛顿的事实228
第九章三年的监狱生活269
第十章与霍利菲尔德的世纪之战310
第十一章我的事业危机四伏347
第十二章不可阻挡地滑向深渊380
第十三章最后的离开417
第十四章与魔鬼在一起450
第十五章空虚与绝望中的挣扎488
第十六章在不断失去中重生534
尾声迎战新生活573
尾声续章我将付出全力591
关于用词595
致谢597前言序言无可争辩的事实
在距宣判强奸罪是否成立以及具体刑期还有六周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全国各地和不同的女朋友温存,这是我向她们告别的方式。不和她们在一起时,我都在躲避着那些想占我便宜的女人。无论去哪儿,总有女人过来对我说:“来吧,我不会说你强奸了我。跟我来,我会让你把过程录下来的。”后来我明白了,这是她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我说:“我们知道你没干那事儿。”但在那时,我却不是这么想的。我会用粗鲁的方式愤怒地回应那些女人。尽管她们说,她们出于支持我的态度才会说出那种话,但我却处于极端痛苦之中,我没法明白她们的意思。那时,我是一个无知、狂躁而又苦恼的家伙,我很不成熟。
不过,我的一些愤怒是可以理解的。我才二十五岁,却要因为“莫须有”的“罪行”,而面临六十年的牢狱之灾。在这里,我要重复我在大陪审团前、在序言无可争辩的事实
在距宣判强奸罪是否成立以及具体刑期还有六周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全国各地和不同的女朋友温存,这是我向她们告别的方式。不和她们在一起时,我都在躲避着那些想占我便宜的女人。无论去哪儿,总有女人过来对我说:“来吧,我不会说你强奸了我。跟我来,我会让你把过程录下来的。”后来我明白了,这是她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我说:“我们知道你没干那事儿。”但在那时,我却不是这么想的。我会用粗鲁的方式愤怒地回应那些女人。尽管她们说,她们出于支持我的态度才会说出那种话,但我却处于极端痛苦之中,我没法明白她们的意思。那时,我是一个无知、狂躁而又苦恼的家伙,我很不成熟。
不过,我的一些愤怒是可以理解的。我才二十五岁,却要因为“莫须有”的“罪行”,而面临六十年的牢狱之灾。在这里,我要重复我在大陪审团前、在审判过程中、在刑期宣判时、在提前释放听证会上甚至出狱后也说过的话,而且在我死之前,这些话我还要一直说下去——我没有强奸德西蕾·华盛顿。她自己知道,上帝知道。在她剩余的人生里,她都要背负着自己行为带来的后果。
我的经纪人唐·金一直向我保证,我能从这些指控中脱身。他对我说,他一直在幕后努力,想办法让这个案子了结。另外,唐·金还聘请了文斯·富勒,他是用钱能请到的最好的律师。巧的是,富勒也是唐·金的税务律师,唐也许还欠着他的钱。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不会得到正义的。我并不是在纽约或洛杉矶受审,而是在印第安纳州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历史上,那是三K党①的大本营之一。我的案子的主审法官——帕特里夏·吉尔福德曾是一名性犯罪案件检察官,她有一个外号,名叫“绞刑架法官”。一个由“和我类似的人”组成的陪审团认定我有罪,但这个陪审团里只有两个黑人。当陪审员入住的酒店发生了火灾后,法官解除了一个黑人陪审员的陪审义务。吉尔福德让那个黑人陪审员离开的原因是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是啊,他的“精神状态”是他不喜欢法院给他发的吃的东西。
在我心里,我没有同伴。我是拳击历史上最年轻的重量级拳王,像巨人一样有力量。我的拳风狂野,防守无懈可击,对于我的对手来说,我是一个可怕的人。但在审判结束后,我这个自认为万中无一的人也不得不回到法庭,等待确定刑期。
……
“《永不后退》是一本原始、强大、读完后令人不安的传记——这是一本让你彻底了解迈克·泰森人生经历的著作。”——《华尔街日报》
“杰作。”——《洛杉矶时报》
“《永不后退》有些地方读起来就像塔伦蒂诺的电影,有些地方给人一种汤姆·伍尔夫式狂野异世界的感觉。”——《纽约时报》
“毫无疑问,这是读过的最有勇气、最让人难过的传记之一。”——Flavorwire(网站)
“也许是最能让人直面灵魂的传记。”——美联社……
当走进赛场的更衣室时,我想起了自己心目中所有英雄的做法。其他孩子会走过来,准备和我握手,但我会冷笑一声,转过身不理他们。这是在扮演一种角色。有人来聊天的话,我就会瞪着他。库斯总在强调,要利用制造假象来迷惑和操控对手的心理,但自己要在假象中保持冷静。我制造过这样的假象,有一些拳手看了我一眼,就输掉了接下来的比赛,这样他们就不用再跟我比赛了。所有的比赛,我都是在第一回合就把对手击倒而赢得的。决赛里,我只用了8秒就击倒了乔·科泰兹,从而赢得了金牌,这个纪录到现在都没有被打破。我的拳击生涯开始步入正轨了。
赢得那枚金牌后,我成了本地的英雄。库斯喜欢我得到的那些关注,他喜欢聚光灯。可我一直想的是这事到底有多疯狂。我还不到十五岁,我在布朗斯维尔差不多有一半的朋友要么死了,要么走了,要么不见了。我在卡特斯基尔没什么朋友,我对上学也没有兴趣。库斯和我已经设定好了未来要实现的目标,相比那个目标,上学算得上是会让我分心的事了。我不在乎他们教我什么,但我确实有一种学习的渴望。所以库斯会鼓励我,我会去读他书架上的一些书。我读了奥斯卡·王尔德、达尔文、马基雅弗利、托尔斯泰、大小仲马和亚当·斯密的书。我喜欢历史,读过一本有关亚历山大大帝的书。通过读史书,我学到了人性,读懂了人心。
除了因为打过几个学生被停课之外,我在学校没惹过什么大事。我只是在学校感觉不自在而已。有些学生会拿我开玩笑,但没人敢惹我。库斯跟我初中的校长波迪克先生说我是个特别的人,并且直接要求“应该更容忍他”。波迪克先生是个漂亮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我出了问题,库斯都会赶到学校,拿出意大利人特有的劲头,我就能重新回到学校上课。每天放学后,我会在下午五点去训练馆练上两个小时。到了晚上,我会读跟拳击有关的书,看录像,或者跟库斯聊天。周末时,我会在早上五点起床,跑上几千米,吃早饭,打个盹,中午时再去训练馆。平常我都是跑步上下学。
多亏了我那控制狂监护人库斯,我得到了更多跑步的机会。有一次我参加了学校的舞会,舞会原本计划晚上十点结束,于是我跟库斯说,我会在十一点到家。但实际情况是,舞会结束后,所有人都留下来继续玩,于是我打电话跟库斯说,我可能会稍微晚点回去,因为我在等出租车。
“不行,现在就跑回家。跑步。我没法等你。”他喊道。库斯不放心把钥匙交给我们,因为他担心我们会把钥匙丢了。我穿着两件套的西装,还穿着漂亮的皮鞋,但库斯让我现在就回家。
“兄弟,我得走了。”我对朋友说道。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如果库斯来电话了,我就必须回去。所以我立刻跑出去了。
有一天我和一群朋友一起喝酒胡闹,结束后他们准备把我放在家门口,但我透过窗户看到库斯正睡在椅子上,等着我回家。
“拐弯,带我去你家,我不想面对库斯。”我说。
每次我回家晚了,库斯都会找出新花样讽刺我。我曾经试图避开库斯偷溜出去,但楼梯太旧了,又不结实,稍有走动就动静特别大。我心想:“妈的,我被困住了。”即使是得到库斯的允许出去看电影,回家时,他还会等在那里准备质问我。
“你干什么去了?你和谁在一起?他们都是什么人?他们的老家在哪里?他们姓什么?你知道明天还有拳击比赛吧?”
九年级时,库斯甚至想要为我结一门亲事。那时,我正和一个名叫安吉的本地女孩约会,库斯很喜欢她。你们大概觉得,他不会同意我谈恋爱,因为谈恋爱可能会让我在训练中分心,但库斯觉得,如果我能和安吉稳定下来,对我是有好处的。我会变得更加沉稳,这能帮助我把精力都集中到拳击上。我对安吉其实没有那么认真,我想过像我心目中的英雄过的那样浮华的生活,就像米基·洛克和哈里·格雷伯这样的拳击手一样。他们喝酒,身边有很多女人,他们在享受自己的生活。不过卡蜜尔坚决反对库斯的做法。
“你不许听库斯的话,就这么结婚了。”卡蜜尔对我说,“你要多约会,选出最好的。”
有一天我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了,库斯不得不赶来平息事态。回家后,他让我坐下来。
“如果你还继续这样的话,你就得离开这里。”听见这句话的我崩溃了,开始大哭不止。
“求你了,别让我走。”我边哭边说,“我想留下来。”
我真的很喜欢库斯带给我的家庭氛围,而且我疯狂地爱上了库斯。他是第一个不会歧视我肤色的人,也是第一个如果有人敢不尊重我,他就会揍死那个人的人。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和我心灵相通,我们仿佛是一体的。任何时候,只要我跟他聊完天,我就会充满激情地跑出去释放自己的能量,打空拳练习,或者做仰卧起坐。我总会边跑边哭,因为我想让他高兴,证明他说过的关于我的所有好话都是对的。
我猜,威胁要送走我把我吓哭,让库斯也挺难过的,因为他拥抱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库斯用身体语言表达他的感情。我从来没见过库斯这样,从来没有。但我哭的那一刻,库斯知道他真正拥有了我。从那一刻开始,我成了他的奴隶。如果他让我杀某个人,我就会杀掉那个人。我是认真的。所有人都以为我和一个温和的意大利老人在一起,但跟我在一起的其实是个勇士。我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很高兴能成为库斯的士兵,这让我的人生有了目标。我喜欢自己能成为完成任务的那个人。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加大训练量。训练完,从训练馆回到家后,我得爬上楼梯回自己房间。但通常我会先到三楼的浴室里,库斯会在一个小的瓷浴缸里放上特别烫的水,然后在里面放些浴盐。
“尽量多待一会儿。”库斯说。
我就这样待在浴缸里,浑身都被烫着。不过第二天早上,身体感觉良好,我又可以接着去锻炼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光荣过。我只有一个任务,我绝不会分心。这种感觉我都没法向别人解释。
当其他的拳手离开训练馆,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享受他们的生活时,库斯和我会回到家,我们会继续自己的计划。我们聊到在全世界各地都要买房子。库斯会说,“‘不’这个字对你来说就像是外语一样,你要将‘不’字从你的字典里剔除。”
我觉得对其他想要赢得冠军的拳手来说,这是不公平的,因为我是被一个天才养大的,他让我做好了准备。其他拳手想的是挣钱,让他们的家人过上好生活。但因为库斯,我想要光荣,我想踏着他们的鲜血取得荣耀。但我是个没安全感的人。我想得到光荣,我想出名,我想让全世界看着我,告诉我我很漂亮,不再只是个又胖又臭的小孩子。
库斯让我相信,世界拳击理事会那绿色和金色的腰带是值得为之付出生命的。这跟钱无关。我曾经问过库斯:“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拳手又有什么意义呢?大部分的人都死了。”
“听着,他们是死了,可我们现在正在谈论他们。这叫不朽。重要的是,直到地球毁灭,你的名字都会被人记住。”库斯说。
库斯太理想化了,就像《三个火枪手》里的人物一样。
“我们必须等待属于我们的时刻,就像蛰伏在泥潭里等待猎物的鳄鱼一样。我们不知道干旱何时降临,动物何时横跨撒哈拉。但我们会一直等下去,不管是几个月,还是几年。机会一定会到来,就像瞪羚①和牛羚②一定会横跨河流,到时,我们要像捕食的鳄鱼一样,扑上去死死咬住机会不放。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的孩子?我们要咬到它们发出痛呼声,让这整个世界都听见。”
库斯异常严肃,我也一样。库斯要利用我重回拳击界,我也极度渴望参与到其中。这就好像《基督山伯爵》一样,我们就是为了复仇。
当库斯明白我真心愿意追随他时,他很高兴。但随后,他就会变得多疑起来。当我坐在客厅看书时,库斯穿着睡衣,走到我身边。
“是啊,你也会离开我。他们会带走你,你会像其他人一样离开我。”他会突然说这种话。
我不知道他是在跟我玩头脑游戏,还是为自己感到难过。
“你疯了吗,库斯?你在说什么?”
我永远也不会这样跟他说话,那应该是我唯一一次说他疯了。
“你懂我的意思。有人会给你钱,你就会离开我。我这辈子都是这样的。我花费时间培养拳手,别人把他们从我这里偷走。”
离开?如果有人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我会杀了那个人。弗洛伊德·帕特森离开了他,但我跟弗洛伊德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只想跟他和卡蜜尔在一起,他们是我新的家人。我不想再过艰难的生活了。
“你疯了,库斯。”我说。他走开了。
1981年11月,泰迪、我和其他两个拳手开车去罗德岛参加一场“烟鬼”型的地下比赛。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对付我的对手。我一直在读尼采的书,感觉自己是个超人。我都不怎么会写自己的名字,但我是个超人。我开始幻想,我该怎么引爆现场的气氛,当我把对手打趴下时,观众会如何为我鼓掌欢呼。我的幻想让我相信,观众会把花扔到我的脚下。我只有十五岁,不过我的对手是已经二十一岁的当地冠军,名叫厄尼·本奈特。那是他转向职业拳手前的最后一场业余比赛。
我们走进比赛场地,沿着场地墙边,已经站了一群长相凶恶的人。那里的人多到让我感觉好像重新回到了布朗斯维尔的贫民窟一样。但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在感受周围的能量。泰迪说:“上秤。”于是我脱掉衬衣和裤子,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到秤上,所有人都跑过来围着我们。
“那是泰森,那就是他。”我听到有人这么说。
我站在秤上,感到有点儿紧张。这些家伙都不是好惹的,都是很凶悍的人,我跟他们也不住在一起。不过那时我想起了我看到的所有录像,杰克·约翰逊站在秤上时,也会有一群人围着他。我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处于这种环境下。然后我听到有人小声说:“就是这家伙在少年比赛中每次都在第一回合就能把人击倒。”
我立刻换上了库斯式思维。我是高贵的,我是伟大的角斗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嘿,冠军!”这些家伙微笑着看着我,但我只是轻蔑地看着他们,好像在说:“去你妈的,你们看什么看?”
我的体重在190磅(约86千克)左右。
“你太重了。”本奈特的训练师说。他是个聋哑人,但我们能看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我们会继续打这场比赛,对手是谁我们都会打。”训练师又说道。
“我不是无名之辈,别小看我。”我轻蔑地说。
比赛场地里已经挤满了人,至少有3000人在场。我们来到拳击台上,接下来出现了整整九分钟的混乱。直到今天,人们还在谈论那场比赛。观众的欢呼声从来没有停下过,就算在每回合的间隙——一分钟的休息时间里,他们也在鼓掌。我们就像两条斗牛犬一样。厄尼·本奈特是个很熟练、难以捉摸而且有经验的拳手。可是,嘣,我一拳就把他打到了围绳上。从头到尾,我都很努力地跟他打。那是我这辈子的最佳表现。
裁判最终判定他获胜。这感觉就像在高速公路上被人抢劫了一样。我伤心死了,开始哭泣。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输过比赛。在更衣室里,那个聋哑人训练师找到我时,我还在哭。
“你还是个孩子。”他说,“我的人已经打过很多很多场比赛了。跟你比赛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你比我的拳手更好。不要放弃,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冠军的。”
这话没起到任何安慰作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哭,我太想打败那个人了。回到家后,我得先去洗澡,再去上学。不过泰迪一定是先给库斯打电话了,因为他在家里等着我。我以为库斯会因为我让他失望而生气,但他的脸上却带着大大的笑容。
“我听说你打得很出色。泰迪说那家伙技术不错,也很有经验。”库斯说,“嘿,今天休息一天吧,你不用去上学了。”
我不可能不去学校。那家伙打了我一个黑眼圈,我想展示我的勇气“勋章”。
我没让这场有争议的失败影响到自己。我继续打“烟鬼”型比赛,一一击倒我的对手。库斯开始越来越多地来看我的比赛。他喜欢我表现出的嚣张傲慢的态度,库斯自己就是个挺傲慢的人。有一次,我的对手是一个二十四岁的人,他从十六岁开始就是那个地区的冠军,还没有人击败过他。
比赛开始前,当地的一个拳击官员找到我们。
“库斯,你们要打的那家伙又高又壮,而且很恐怖。”他说。
库斯眼睛都没眨。
“我的孩子的工作,就是把那又高又壮又恐怖的人打回他们老家。”
听到这话,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我特别兴奋,都想在上拳击台前和那些人打一架了。
有一次,在一场比赛前三天我都没有洗澡。我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去打败我的对手。我不了解“烟鬼”型比赛里的任何对手,没有他们的比赛录像可看,他们也不会上电视。所以我一直把对手想象成小时候欺负我的人。比赛就是报仇,再也没有人敢嘲笑我。
只要我在比赛中表现出一丁点儿人性的善良,库斯就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一个人可能会在比赛开始前跟我握手,表现出体育竞技精神。如果我跟他握手了,库斯就会发飙。
只有一种情况,当我表现得善良时,库斯不会批评我,那就是当我把对手打倒后,拉他们起来时。登普西一向都是这么做的。他会拉起被自己打败的对手,把对手扶到他的场角,抱住他,并且亲吻他。而在这之前,他分明是想把对手打个半死。所以我也会拉起对手亲吻他们。“你还好吗?我爱你,兄弟。”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羞辱。
库斯不喜欢我在击倒对手后庆祝。他不会跟我击掌,也不喜欢我跳舞庆祝。
“你都训练两年了,怎么还能表现出因为这种结果而惊喜的样子?”他会这样说。
在库斯眼里,我的对手就是食物,是营养品,是为了延续生命必须要吃的东西。如果我在比赛里打出了好成绩,库斯就会奖励我,好衣服或者好鞋之类的。当我赢得少年比赛的冠军时,库斯给我镶了金牙。当我在80年代赢得金牌时,大多数人看到我后会说:“呃,罪犯才会镶金牙,小心。”但库斯喜欢这样,因为所有老一代的拳手都会镶金牙来庆祝他们的胜利。
你以为所有这些击倒对手、赢得少年冠军的荣誉能让库斯少批评我一点?那不是库斯。他在别人面前对我总是很温和,但关上门后就不是这样了。当我单独跟他在一起时,他会让我坐下。
“你知道,你的拳头放得太低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如果那位先生再职业一点儿,再冷静一点儿,他的那一拳就能打倒你了。”
我可是刚刚把那家伙击倒了啊!我的一记右手拳直接把那家伙打倒,所有人都来祝贺我。库斯没说我会被打倒,他说那家伙可能打倒我!整整一天,他都会用“那家伙那一拳可能打倒你”的想法来烦我。几天后,他还会继续提这破事。
“还记得比赛后我告诉你那家伙可能打倒你吗?”
天哪。
库斯强调的就是戏耍对手,发动心理战争。他相信拳击90%在于心理,而不是身体。靠的是意志,而不是技巧。所以到我十五岁时,他开始带我去看一个名叫约翰·哈尔宾的催眠治疗医师。这个医师在纽约市里的中央公园西路有一家诊所。我会躺在约翰办公室的地板上,他会开始分阶段地放松我的身体:先是头部,然后是眼睛,接着是胳膊、腿,我逐渐进入梦乡。一旦我被催眠了,库斯让他对我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库斯会把建议写到一张纸上,约翰会大声地复述出来。
“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拳击手。我跟你说这话,不是因为我想让你相信你有能力实现你实现不了的目标。我跟你说这话,因为你真的能做到;你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
哈尔宾向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方法,只要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进入催眠状态。当我们回到卡特斯基尔时,我会躺在地板上,或者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库斯会坐在我身边。我开始放松,进入催眠状态,库斯就会开始说话。有时候他会说些笼统的话,比如我是世界上最好的拳手。不过有时候他也会说得很明确。
“你的刺拳非常厉害。你的拳凶狠,手下一点儿也不留情。你的右手拳称得上完美。你自己并不相信,但现在你该相信了。你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从现在直到万物消失,世界都会记住你的名字。”
这话太深邃了,但我相信他说的。
有时候库斯会在半夜叫醒我,给我提出建议。有时候他甚至不用说话,我能通过心灵感应感受他要说的话。
我开始重视催眠术,我觉得这是一种能帮助我的秘诀。有些人可能觉得这太疯狂,但我相信库斯告诉我的一切,我虔诚地接受着这一切,库斯就是我的上帝。这个白人老头说我就是世界之巅。为什么我必须成为历史上最好的人呢?
既然我成了角斗士,而且是凡人中神一般的存在,还上高中似乎有点儿自降身价了。1981年秋,我在卡特斯基尔高中惹上了麻烦。我的一个老师,是个货真价实的无知的红脖子乡下人,他跟我争吵,还把书扔到我身上,我当着其他学生的面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我被停学了。库斯带着我来到学校,质问校长斯蒂克勒先生,还有那个老师。如果看到库斯维护我的样子,你一定觉得他就是克拉伦斯·达罗。
“你一再强调,你是不小心把书掉在地上,书意外砸到了迈克。”库斯在拷问那个老师,“可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把书掉了,那书是怎么在空气中推进,最后砸到迈克这个真实的人身上的?书应该毫无危害地掉在地上,不会伤到任何人。”
库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停下来时,他会戏剧性地把手指向我的那位老师,好像他有罪一样。
学校最终妥协了,只要我能找到家教,我就不用再去学校了。我离开学校让库斯很伤心,他原本计划为我办一个盛大的毕业典礼。和高中老师的见面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库斯说:“来吧,我已经准备好去训练馆了。”
他只是看着我。“去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