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臣,男。1978年出生于江苏东海。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代表作有《午夜之门》《夜火车》《耶路撒冷》,被认为是中国“70后作家的光荣”(《大家》),其作品被誉为“标示出了一个人在青年时代可能达到的灵魂眼界”。
伟大的小说家 值得信赖的书
文丨徐则臣
这里推荐的几位外国作家的小说,是我这两年的阅读和重读中印象比较深刻的作品。每次出差我都会选几本小说带着,这些皆为首选的那部分。一本书是否重要,你是否喜欢,在书房里未必能够鲜明地区分出来,当你出远门要像挑衬衫和外套那样从书橱里往外拿书时,结果就一目了然了。这些书值得信赖。也希望它们值得更多的读者朋友信赖。
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加西亚·马尔克斯 著
南海出版公司
魏然 译
2013-6
在《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加西亚·马尔克斯著,魏然译)里,马尔克斯手执罗盘,精确地操控着小说的航向。“……我所希望写的东西百分之百地、准确无误地达到了。”这话要不是出自马尔克斯之口,肯定会招致一片骂声。文学不是科学,卷尺、量杯和数字对它是无效的。但是马尔克斯坚持用此类工具写出了这本书,它依然是小说,而且是最牛的小说。马尔克斯在这个小说里证明了,小说的可能性之一也会源于精确。只要你足够精确,力量足够大,小说家可以是上帝。
灰色的灵魂
菲利普·克洛代尔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
彭怡 / 胡小跃 译
2014-1
《灰色的灵魂》(菲利普·克洛代尔著,彭怡、胡小跃译)写“二战”,但又避开了正面的战争。克洛岱尔不打算“正面强攻”硝烟、子弹和血肉模糊的场面,而是拐回头扎进人群里。对他来说,人的身体、信仰、情感、灵魂才是前线,而真正的战场是小说的后方。所以小说中不时出现的隆隆炮声只是背景和画外音,拉开幕布,我们看到的是一群人。描写战争从来就不应该成为作家必须的任务,他们的对象是人,或者说,是人和世界的关系。是对这个关系中已存的揭示、未知的勘探、可能的生发。切口可以不大,但进入之后必要幽深、辽远,把微妙处摊开,将激烈处呈现。克洛岱尔的目的大约也在这里。他精致、纯粹和幽深,但不是特别粗砺和开阔,如果说史诗必须是庞大、粗犷、浩浩荡荡的寓言和神话,那么可以说,他在史诗面前也转了个身。
非洲的污名
钦努阿·阿契贝 著
南海出版公司
张春美 译
2014-8
再也不得安宁
钦努阿·阿契贝 著
南海出版公司
马群英 译
2014-10-1
人民公仆
钦努阿·阿契贝 著
南海出版公司
马群英 译
2015-2
《非洲的污名》、《再也不得安宁》、《人民公仆》(钦努阿·阿契贝著,张春美、马群英译)这三本是阿契贝目前所有翻译成汉语的书。阿契贝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不在于他的作品作为一件件独立的艺术品有多完美,而在于他对整个非洲文学的发轫之意义。如戈迪默所说,阿契贝和莎士比亚、普希金一样伟大,因为他们都改变了一个大陆的文学历程。他的见解、情怀与境界之高,足可以看见整个非洲。
更多的人死于心碎
索尔·贝娄 著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李耀宗 译1992-2
在我今年的系列重读中,贝娄是其中一个。《更多的人死于心碎》(索尔·贝娄著,李耀宗译)不是他最好的长篇,但贝娄风格依然鲜明,他总能从日常出发,一个小切口进入,从爱情、婚姻和性絮絮叨叨、饶舌一般地盘带出整个美国的世道人心,尤其可供中国的作家反省的是,贝娄的主人公从不把责任往别人和社会身上推,他首先且善于拿自我开刀。
大进军
E.L.多克托罗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邹海仑 译
2007年9月
重读《大进军》(E.L.多克托罗著,邹海仑译),依然感觉新鲜饱满。写历史难得不处理成一个与我们不甚相关的遥远故事,《大进军》摇曳、精美,人性与战争写的一样气势恢宏,细节落实,平易近人,美国南北战争与我们息息相关。
修道院纪事
若泽·萨拉马戈 著
花山文艺出版社
范维信 译
1996
萨拉马戈是我最希望成为的那种作家,出远门带一本萨拉马戈的书志让自己不失掉方向。《修道院纪事》(若泽·萨拉马戈著,范维信译)毫无疑问是经典,完美但永远不会让你厌烦,它不腻。
铁皮鼓
君特·格拉斯
上海译文出版社
胡其鼎
2007-1
如果我还想成为另一个作家,那他十有八九是君特·格拉斯。不是因为他没有缺点,而是因为他宽阔、驳杂,兼有深沉、戏谑和狂欢。君特·格拉斯是此类作家的典范,《铁皮鼓》(君特·格拉斯著,胡其鼎译)是此类作品的典范。
胡安·鲁尔福全集
胡安·鲁尔福 著
云南人民出版社
屠孟超 / 赵振江 译
1993-9
我想象中的短篇小说美德,在胡安·鲁尔福的小说中具备了百分之九十二,假如我只允许我带一个作家的短篇集出门,胡安·鲁尔福一直是首选。我可以把部分篇章背诵下来,若出差带着云南人民出版社这一册《胡安·鲁尔福全集》(胡安·鲁尔福著,屠孟超、赵振江译),我可以继续一遍遍重读,直至把剩下的那些篇章也背诵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