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异读社 日期:2014-08-26 21:26:59
本书内容简介:上承《鬼吹灯》系列的惊天悬念,下启《死亡循环》系列的离奇诡异。一间无名客栈开在深山老林之中。客栈是间老宅,很多年以前发生过一场凶案之后,便再无人接近。一队徒步旅游的驴友在贵州某个荒僻的村子里遇到了大雨,无法赶路,于是住进了当地一个非常古老的客栈。这些驴友中有律师,有医生,有大学生,有教师,还有客店老板。几人被大雨阻隔,深山之中又没有娱乐项目,于是围炉夜话,各自讲了一个自己行业中遇到的诡异事件……世间没有真鬼,这些人之所以碰到种种诡异,只是因为在心底都有一个难以提及的阴暗角落。
作者简介:
异读社,当下中国最神秘的悬疑小说策划团队,它的“粉丝”无处不在,它的读者无处不在,最重要的,他们的作者可能就在你身边,随时记录着你身边发生的诡异事件……
目录:
引子
中年人的故事凶刀
薇薇的故事她原本可以不死
顾希灵的故事遇见二十三点以后的你
手链男的故事千眼
瘸子的故事活死人
小楠的故事109室
老冷的故事野人
忽然想到的两个故事噩梦连连
咒怨村戴手链的帅哥的故事千眼
在医院工作过的人几乎都会在各自工作的医院里听说一些奇闻轶事,而几乎每家医院或多或少也都会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
我爷爷以前做过风水师,但他不是那种只看老祖宗古籍的传统风水师,他也研究现代科学,包括物理、化学、生物、地理什么的,知识特别渊博。他有个理论:医院是现代人为制造出来的“魔地”——各种各样的病气邪气在这里集中,人的生、老、病、死几乎在同一个极度狭窄和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同时进行,这会让气场及磁场都变得混乱,互相交缠然后发生作用——假设你在一个磁场混乱的地方打手机,可能你根本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可能只听见刺耳的噪声,也可能听见别人通电话的声音,甚至有可能听到一些无法解释的怪异声音——这些都是因为信号互相干扰所造成的。
人也有磁场,我爷爷说人死后的灵体和活着时的脑电波其实都可以被视为某种磁场,如果磁场比较分散,一般不会发生交集,但是如果它们集中在像医院这种特定的空间里,就有可能会像手机被干扰一样,比如在很多医院都发生过以下这类事件:一个新入院的病人,半夜从床上跌下来,护士问怎么回事,病人就说有人说他占了床,不准他在上面睡,护士呢就询问推他的人的长相,通常病人的描述都会把护士吓一大跳——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结果:把病人推下病床的家伙,一般都是已经死去的人——而这个死人在生前就是躺在那张病床的病人。这种情况其实就是人死以后的灵体磁场影响了活人的脑电波。
类似的例子实在太多了,要说这些,十本书都不够——其实在医院里偶尔见到“脏东西”“好兄弟”,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一般来说,只要没有前冤孽债,最多不过是受点儿惊吓。怕就怕这些相互作用会制造出前所未有的东西出来——1+1不等于2,就好像你把牛的基因和人的基因混合,也许你会制造出一个长着牛头的人形怪物,它可能无法存活,但是它也有可能就会变成牛魔王。
所以当初我报考医学院的时候,我爷爷是坚决反对的,他认为在那种环境里待久了,我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受到很不好的影响,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当医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白衣天使嘛,又能挣钱、又能救人、又有社会地位,我干吗要放弃?哪信他这一套啊?我爸妈也都支持我,三对一,我爷爷势单力薄,没办法说服我们,也就只好同意,不过他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我在右手戴上祖传的一条千眼菩提子的手链——千眼菩提这东西很特别,四十年才开花结果,结果之后整棵树就会枯萎,由于这菩提子上有很多斑点,形状和眼睛相似,所以就被称为千眼菩提子——很稀少也很难得。我爷爷说这个东西可以净化我身体周围的磁场,而这也是他在做风水师时随身佩戴的宝物之一。
一个大男人戴手链是挺别扭的,可是老人家都退了一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驳他的面子,再说他也是一片好心,所以虽然心里不是很情愿,也还是就敷衍着戴上了。
但我真的没想到,后来竟然全靠这条手链,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下面我要讲的,就是我亲身经历的这件事,跟遇鬼撞邪这些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十分凶险。正是因为这段经历让我彻底相信了我爷爷的理论。
言归正传,事情发生在我毕业那年,当时我被分配到重庆某医院里做实习生,这医院一直是以中西医结合治疗为特色的,就不提那医院的名字了吧,省得以后传出去,人家说我造谣生事,影响人家医院的生意,到时候还找我要赔偿金,我不就亏大了?
在进那家医院之前,我就听人讲过那里面发生的一件旧事,大概是八十年代中期吧,有个孕妇在那家医院里生了个小孩,生下来的时候没有哭,这时候一个有经验的助产老护士就说可能是羊水堵住了呼吸道导致窒息,她用右手抓着婴儿的两只脚踝,把婴儿倒提过来,左手往婴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那婴儿就哭出声来了,吐出了一些咖啡色的水。然后这个老护士就用左手从脚往背倒抹着,大概是打算顺便把婴儿身上那层黏液抹掉,没想到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老护士的左手经过的地方,一只又一只的眼睛睁开了——原来那婴儿乍看上去与正常的婴儿没有区别,但是事实上它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这些眼睛在紧闭着的时候,眼皮与皮肤的接缝很不明显,看上去就像是完整的肌肤,但是这老护士用力抹掉黏液的动作,使得这些眼睛全部被动地被撑开了!那些眼睛眨巴着,成百上千只眼珠子转动着——可怜的老护士当场就被吓晕过去了!
大家听到这里肯定都会问:后来呢?
我进了这家医院之后,也和大家一样,一遇到老护士老医生就问这个问题,后来呢?那个长了那么多眼睛的怪婴怎么样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它的父母是什么感觉?他们会接受这个怪婴吗?医院里怎么处理的?是给她做手术让她变回正常人,还是把她当作了实验品送进科研机构了?那个被吓晕了的老护士怎么样了?是不是从此以后就会有心理阴影了?为什么新闻报纸没有报道这件事?……
我有无数的疑问,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回答我的问题,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是听说过这件事,但是后来怎样不知道。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理论,那就是有中国人在的地方,就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的秘密。
所以这“不知道”三个字让我很困扰,这么诡异离奇的一件事,爆炸性新闻啊!人人都听说过,但偏偏没有一个人知道后来怎样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算来当时的目击者应该不会少,一间产房里至少得有一个医生,三名助产士吧?还加上产妇,最少最少5个人吧?那个老护士一晕倒,肯定还要有人进去帮忙,至少得增加2个人吧?就算再需要保密,这院长和妇产科负责人得知道吧?孩子的父亲总得有权知道吧?这加起来至少也有十个人了,更何况如果真是保密工作做到家,那么也不会在几十年后还有关于此事的传言了。想来想去,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这根本就是一个瞎编的故事——故事传开了,但最初编故事的那家伙编不下去了,所以就剩了这么一个有头无尾的玩意儿。
直到那起古怪的自杀事件发生,我都一直这么认为。
自杀事件就发生在我进神经内科住院部实习期间,当时我刚进去半个月,由于我的专业是针灸推拿,所以被指派去照顾一个得了偏瘫的老头,每天给他按摩手脚,防止他的肌肉进一步萎缩,然后给他扎针,希望通过穴位刺激的方式恢复一部分功能——那个老头姓廖,中风后偏瘫,在住院部都已经待了八年了。
别瞪大眼睛,少见多怪,就在隔壁病房,有一个植物人,女的,叫李兰,躺那儿都二十五年了,开始负责照顾她的是我的一个同学,叫高琳,护士们见她好说话,除了按摩和针灸的本职工作之外,还要指使她去给病人擦身体,处理大小便,护理褥疮。说来这护理褥疮真是一件特恶心的事,因为植物人不能自主调整姿势,局部组织长期受压,就会发生持续缺血、缺氧、营养不良而致组织溃烂坏死,如果不经常清洁和消毒处理,甚至会长出蛆虫,奇臭无比,特别麻烦。护士都不喜欢去做这事儿,总是想法推给实习生,谁叫实习生在医院里就是廉价劳工呢?每次高琳做完这件事之后都会冲进卫生间去呕吐,我见她那样就觉得自己特幸运。不好意思,由于这个植物人和我讲的这个故事有很大的联系,所以就多说了两句。咱们现在回到自杀事件。
神经内科的住院部和肿瘤科的住院部是挨着的,都在住院大楼的第三层,神经内科在左侧,肿瘤科在右侧,共用两部电梯,一个楼梯间。我们两边的医生护士很自然的混得熟,两边的实习生也常常像串门子一样走动,在一起交流病案和工作心得。
一天晚上我被分配上夜班,九点钟的时候肚子有些饿了,就跟值班医生请了假,下楼去附近的杂货店买吃的,等电梯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肿瘤科3号病房9号床病人的儿子——一个叫曾梅亮的中年男人也站在电梯门口。我当时特诧异,这家伙我认得,私底下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真没良心”,因为9号床病人最开始是胃癌早期,如果及时做手术的话,还是有很大希望存活的,可是这个曾梅亮呢,却死活不同意手术,硬说医院为了多收钱故意误诊他爸爸的病,还强行出院,医生护士怎么劝都不听。
大概半年之后,那个老头的病恶化了,在街上晕倒,被邻居给送回到医院来,但是由于时间耽搁得太久,病已经到晚期了,癌细胞也转移到了肝脏,基本是没治了。这个“真没良心”的儿子非但没有后悔,还做出更加恶劣的事——竟把老人丢在医院就玩起了失踪,住院费不交,人找不到,电话打不通。医院实在没辙,就请了媒体来曝光,幸好得到一些好心人的支助,虽然老人的病是没法治愈了,但是基本的生活费和用药费算是有了着落。现在看见“真没良心”忽然出现,我的第一个念头自然是要抓住他,让他负起身为人子该负的责任来,不能再让他跑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一把拉住了“真没良心”的胳膊,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前面,连眼皮都没跳一下,完全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半分反应。我见到这种情况,不由愣了一下神,这时候电梯从楼下上来了,“叮”的一声在我们面前打开,“真没良心”立刻径直往电梯门里迈步。我自然死死拽住他,可没想到他的力气忽然间变得奇大无比,一把将我就推了出去,我往后连跌了七八步才摔在地上,等爬起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电梯还在继续往上,另一部电梯却是下行的,如果要堵住那家伙,唯一的办法就是爬楼梯,我一路飞奔上楼,一直爬到第五层,我终于比电梯快了一步,我气喘吁吁地按下了上行键,电梯停下了,门打开了,我马上冲进去,但却发现电梯里面只有三个护士。“真没良心”竟然无影无踪了!我顿时傻眼了——在爬楼的过程中我一直留意听着动静啊——电梯停下的时候一般会有很清晰的“叮”声,所以我确认电梯在四楼的时候根本没停下——因为我没有听见那一声“叮”,但是“真没良心”却真真地在五楼消失了!我连忙比划着“真没良心”的外貌特征追问那三个护士,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三个护士都异口同声地说她们没有见过“真没良心”这个人,她们证实了电梯没有在四楼停下,但是在三楼的时候也没有人走进去。
我完全惊呆了,这三个护士我都不认识,大家不熟,她们没有理由跟我玩这么个恶作剧,而我在她们脸上也找不到任何说谎的证据,相反的,她们三个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开无聊玩笑的家伙。
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真没良心”在三楼走进电梯的啊!
一股寒意从脚底往背上爬,我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冒冷汗,等三个护士出了电梯,我立刻按键回到三楼。进了肿瘤科住院区打听情况,结果那边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真没良心”,说那家伙二十分钟以前确实来过,提了一皮包的现金,差不多有七八万的样子,他把皮包塞到9号床病人的手里,还跪下来向父亲磕了三个头,接着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家都正在对“真没良心”突然“良心发现”感到纳闷。
我看了看表,从我遇到“真没良心”到发现他消失回到三楼,时间不过短短的五分钟,换句话说,在我见到他之前,他离开肿瘤病区已经有一刻钟了——电梯再慢,也不可能等一刻钟啊!我仔细回忆着看见“真没良心”时候的情形,他的神情那么呆滞,而我最初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没有知觉的躯体。难道他竟独自在那里呆站了十五分钟吗?他在想什么?一个忤逆不孝的人突然做出这样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本身就够反常了,再加上后面这段离奇消失的经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也没胃口再吃东西,就回到了神经内科的病区,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我趴在窗口往外看,一大群人正往大楼的东南角聚拢,还隐约听到有人在喊:
“跳楼啦!有人跳楼啦!”
我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于是拔腿便往楼下跑,等到了事发地点的时候,跳楼者已经被送往急诊手术室了。手术进行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因为颅内和内脏出血太严重,抢救无效死亡,等到那人被推出来的时候,我几乎跌坐到地上去——和我的预感完全一致,死者正是“真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