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斐斯,赵丕慧 日期:2014-08-27 21:22:13
在一个寒风呼啸、浓雾弥漫的早晨,维京人的战船之埃林岛岸边登陆了,岛上的小村寨立刻被这个来自北方的强大异族所统治。新的首领海狼,尽管犹如冰雕般严肃沉默,却深深吸引了村子里最美丽的女孩,他们的结合带来了一个孩子——安格思。
安格思从小听着父亲勇猛的传奇,骄傲自己身上也流着战士的鲜血。他一心想跟随父亲出征,急着要证明自己已不是个连兔子都逮不到的小鬼头,没想到愿望才刚达成,却遇上了另一群以残暴的艾瓦为首的海盗,两方人马因为信念不合,海狼最后被艾瓦杀死,安格思也负伤逃亡,所幸被修道院长搭救。
院长视安格思如子,并教导他坚定的信仰,安抚他狂乱愤恨的心情。这段期间,安格思不断的作梦,有一天他梦到了一把剑。院长解释这是个预言之梦,如果他是一名正义的战士,那把剑便会送到他眼前,上天将要他为真理而战!
挥别了修道院,安格思正式展开了他的战士之旅。他与关妮丝公主结识、相恋,却遭忌差点被杀死,一度还沦为奴隶,但种种严格的训练与艰苦的磨难都使得他急速成长!安格思渐渐确立了自己的使命,但那把传说的圣剑却一直迟迟尚未出现……
作者简介:
奥兰多•裴斯(OrlandoPaesFilho),《安格思》系列的作者奥兰多,他的生平故事几乎就和书中的麦克兰家族一样传奇!他第一次萌生《安格思》故事的构想,是在1978年,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青少年,对军事史、战争策略和中古时代充满了兴趣,从那时起,他便不断琢磨、修改、衍生这个原初的构想,终于将它发展成一部剧情横跨数世纪、雄伟壮阔的奇幻史诗。奥兰多热爱飞行,曾经担任过直升机驾驶员,然而在一场严重意外中失去了一只眼睛,使他不得不放弃飞行,那是他生命中的一段黑暗时,毫无方向的他换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工作——公车司机、门卫、舞厅保安、贴身保镖……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无家可归,在拥挤的圣保罗市街头流浪。后来他遇到了一些朋友,开始学习武术,经过10年的严格修炼,他在各派别都达到了很高的段数。1988年,奥兰多成为了一家卡通动画代理公司的产品经理,在那里他学习到了一个文化产品的各个方面:故事叙述、插画、角色设定、风格统一以及行销授权等。而在这段时间,他也持续不断地撰写《安格思》。6年以后,他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广纳设计、绘画高手,一方面承接国际性的创作设计,另一方面则全力打造《安格思》的奇幻世界。
目录:
1燃烧之眼
2微弱的秋阳下
3冰血
4血鹰
5迎接死亡
6比瘟疫更致命
7内尼厄斯
8火之河
9灰色的冬天
10喂狼
11埃林众王
12德加尼卫
13麦克兰
14凯尔格鲁易之战
15关妮丝1燃烧之眼
2微弱的秋阳下
3冰血
4血鹰
5迎接死亡
6比瘟疫更致命
7内尼厄斯
8火之河
9灰色的冬天
10喂狼
11埃林众王
12德加尼卫
13麦克兰
14凯尔格鲁易之战
15关妮丝
16蛇眼席古
17苏摩塞特沼泽
18巨石柱群之会
19火狮
20新的一族形成
21后记1燃烧之眼
我抛下了当下,回到久远的过去。任凭时间的巨浪冲刷,这份回忆无论如何也抹不去。那是基督降生后八百四十七年,一天早晨,炉火已经熄灭,村中房舍一片漆黑,我卧室的窗子距离海面仅有几米高,第一道曙光射人房间,我照例在此时睁开双眼。清晨微冷,灰蒙蒙的浓雾弥漫。我们的村寨在苏格兰人领土的东北方一处小海湾里。第一波寒风呼啸,村子仿佛颤抖着醒来。圆屋里炉火再度点燃,蓝色炊烟从茅草屋顶袅袅上飘,似乎在向崭新的一天寒暄问好。更下方海滩上,渔夫乘着卡勒。出海,船只划破平静无波的海面,迎向外海的狂风巨浪。牧人散布在村寨后方空地上,这片土地绿油油的,我总觉得像是大海凝固,形成一片辽阔的翡翠草原,逼人的绿因为遍野的白色羊群而柔和不少。
那天早晨我照例生起炉火,用毛皮披肩裹好身体,准备到海滩去找海水冲刷卡在岩缝里的贻贝,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颗掩藏得不够隐密的海鸥蛋。我父亲黎安·麦克兰仍在睡觉。我离开我家那栋小屋,一出门就看见爱温娜出现在右手边,一头红发梳成两条辫子。没多久我们又碰上爱薇儿,她总是把金发盘成高高的发髻。我们三个一起朝海滩前进,把裙子撩起来打个结,夹在大腿间,在露出海面的岩石上行走。
日头已经爬上了半空,海面的浓雾却仍旧不散。可是打上岸的海浪声却不大对劲。我不晓得爱温娜和爱薇儿有没有注意到,倒是我不再朝最近的岩石过去,反而朝大海走,睁大眼睛凝视着浓雾。突然问,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冲破了浓雾,海水发出被巨鱼鱼鳍划破的声音……也可能是快船破水的声音。我看见长了翅膀的火龙从浓雾中蜂拥而出,那巨大的獠牙,那燃烧的眼睛,那红白条纹的奇怪翅膀,让我胆战心惊,我的腿自己动了起来,想要尽快从海滩逃走。我、爱薇儿、爱温娜爬上峭壁,使尽全力往村子奔逃。我回过头去,想看看火龙有没有追上来,却看见火龙变成了三艘有方形帆的长船,泊上了沙滩,带来了一群战士。我们继续朝村寨狂奔,一面扯开喉咙尖叫,好似最后审判日降临。全副武装的男人跑过我们旁边,准备投入战场,然而入侵者已经爬上了峭壁,敌我双方变成在平地上见真章。村里的武力不够,很多人不是出海了就是去放牧了。但我们的人仍然英勇奋战,让敌人损失惨重,可惜到最后还是寡不敌众,大部分的战士都倒下了,少数残存的人只能弃械投降。我们的村寨沦陷了。我们落入了北方部族的手里,落入了自称维京人的部族手里。他们的首领叫海狼,是个“甲尔”,也就是他们语言里的伯爵。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名神秘男子一样可以让我一见难忘。我看见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冰块雕的,钢铁色的眼珠,每一步都盘算过,每一句话都先深思熟虑过。尽管他对我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我还是对他充满愤怒。
不过,虽然我们落入了异族统治,但在那段战乱频仍、北方部族动辄入侵的岁月里,海狼和他的手下却逐退了日后许多的入侵者,而且护土之心甚至比我们这些原先的居民还要激切。海狼是战士的首领,而这些战士现在不得不和我们融为一体。他们都是体格魁梧的壮汉,帮助我们击退敌人。他们经商耕作捕鱼,和我们早已分不清彼此。我们的村寨很小,防御力不足。我们的祖先来自北方和苏格兰,我们是混血的皮克特人,虽然在埃林岛上威名远播,其实地理屏障不够,而且持续不断的战争也削弱了我们的力量。公元八四三年,肯尼斯·麦克亚宾成为皮克特人与苏格兰人的国王,结合了两族人民,建立强大的王朝。但是安定的生活只有在低地才享受得到,挪威人总是攻击我们最脆弱的区域,我们的小村寨就是其中之一。因此我们部族必须要融入新血,才能抵抗挪威人的劫掠。
海狼的族人就在我们岛上落脚,我们也从此不受骚扰。他们逐渐融入我们的生活,也学习我们的语言,混合他们自己的母语使用。他们从不干涉我们的宗教,只不过会带着讽刺的语气批评我们这一族很可怜,因为我们只有一个神。我们大部分的族人都是基督徒。古老的德鲁伊教已式微,如今我们皈依真正的信仰,服膺上帝,他统领世上万物,写下我们的未来,却由不得我们阅读自己故事的结局。
海狼·叶特兰生。沉默寡言,严肃沉稳,脸上很少见笑容,他非常认真尽力地组织我们村寨的防御能力。在此期间,海狼看上了我。想当年,他是很有理由会看上我的,我可是村子里最耀眼的女孩呢!这段结合带来了一个孩子,我们给他取名叫安格思。
时光飞逝,我的回忆又飘向了另一个清晨,那是公元八五五年,北方另一名甲尔,渥夫葛,率领了三艘“德拉卡”停泊在我们的海岸。全村人都奔向海滩迎接客人,用长矛敲打他们的盾牌。虽然我们友善地接待他们,没多久我们还是察觉出渥夫葛真正的企图是想成为地方一霸,而我们的村寨也在他的觊觎之中。
当晚举办了庆祝会,给客人接风,烤肉香气四溢,营火熊熊燃烧,不到隔天早晨不会熄灭。看见海狼和渥夫葛两人的表隋,我们大家都明白这两名甲尔其实是一山不容二虎,谁也容不下谁。
于是事情就发生了,谁也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几天之后,海狼正在忙农事,他的一个手下哈格斯跑了过来。
“海狼!海狼!”到今天我仍然清楚记得他们的对话,好似就在我耳边说的一样。那天下午很冷,东北风从大海向陆地吹来,冰冷刺骨,哈格斯呼吸急促,红胡子四周形成了朵朵水雾。
“哈格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糟了!海狼,渥夫葛要萨葛斯的人头,因为他宰了他的手下萧尔。”
“萨葛斯人呢?”
“在黛娜家里,还有罗斯格跟哈肯,渥夫葛的人正在攻击他们。”
海狼一听立刻就走,哈格斯紧跟在后。
他们刚到黛娜家门口,就看见渥夫葛正在召集战士准备最后一击。
“住手,渥夫葛!”海狼大喝。“这事我来处理。萨葛斯是哪里得罪你的人了?”
“他杀了我的人。”渥夫葛答道。
“什么?是公平决斗吗?”
渥夫葛踌躇不答,但终究还是说:“萧尔跟村里的某个妞儿打得火热,萨葛斯却来多管闲事。”
“是哪个女孩?”海狼问道。
“是我,黛娜!”在屋子前面慢慢聚拢的一小丛人群里,有个年轻的女孩大声回答道:“他想霸王硬上弓。”“她只不过是个小村姑,”渥夫葛反驳道:“哪有我手下的命值钱?萨葛斯非死不可!”
“不行,渥夫葛,”海狼平静地说:“你不能要萨葛斯偿命,不能在此时此地,不能在我眼前。”
“海狼,你想来硬的?”渥夫葛说。
“渥夫葛,你我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海狼的话至今仍在我的回忆里萦绕。
我的心好痛。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就要和另一名战士展开殊死搏斗,而这名战士的武技就算没有更胜一筹,也是跟他旗鼓相当。可是不知怎地,海狼平静果决的语气却让我放心不少。
“就我们两个来解决,”海狼继续说:“你跟我单挑,谁胜了,谁就得到全村人效忠。这样就不用白白牺牲人命了。”
紧接而来的沉默叫人心痛。人人似乎都在自问该怎么办。接着,海狼再次开口,声音洪亮,像打雷一样。
“我,海狼,‘大力士’叶特兰之子,向渥夫葛挑战,让死亡来决定谁是凯特·人的首领!如果各位有不同的意见,现在就说出来,否则就永远不得有异议!”
人群窃窃低语,却没有人上前表示意见。渥夫葛四下扫视了一圈之后,回头面对海狼,答道:“我,‘好汉子’渥夫葛·鲁波生,接受你的挑战。”
仿佛是有什么默契,所有人围成了一圈,独留海狼和渥夫葛两人面对面而站。黛娜家的门打开,萨葛斯、罗斯格、哈肯走了出来。
“要打也应该由我来打,海狼!”萨葛斯大声叫道。
“不,萨葛斯,”海狼说:“打从渥夫葛·鲁波生踏进村子开始,我们两个就势必要打一架。要来的终究是躲不了,他也知道。好了,你们让开吧。”
村民和战士都喃喃应和。我那时心里想到的是小安格思,他才是个小孩子,就得要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和别人生死决斗,为的是要决定谁是我们这个小小村寨的头目。当时我就知道海狼的搏命会在我儿子的人格和一生刻下难以抹灭的一页。
渥夫葛举起斧头,架好盾牌,走向临时凑合的竞技场中央。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开的,全村的人都来了。他选择斧头当武器,无论是攻击或防御都十分有利,不过有利也有弊,斧头虽然巨大锋锐,盾牌虽然能够保护身体,却也会让他的身手不够灵活。
而海狼则出乎人人的意料之外,舍盾牌而不用,反而抓起长剑,两手握紧,走向场子中央。显然海狼想要以敏捷的身手来对付敌手的蛮力——令人捏一把冷汗的决定。
两名战士纹丝不动,目不转睛盯住彼此——时间静止了!我紧紧握住小安格思的手,他浑然不当一回事的宁静态度让我在这残酷的一刻得到些许安全感。
人人屏气凝神,想要预测谁会先发动攻击。没多久,渥夫葛一面挥舞斧头,一面向右绕圈。海狼退向左边,高举着长剑,牢牢盯住敌手的动向,等他一露出破绽就攻击。我心急如焚,东张西望,想找个人或找个什么来解决这个场面,但我只发现面对我们无权干预的情况,除了一脸焦虑之外,人人都是束手无策。村民已经习惯了海狼仁厚的统治,这两人其中一个是我孩子的爹,搏斗的结果却足以改变我们全体的命运。
渥夫葛继续朝右绕,也在寻找海狼的破绽。村民鸦雀无声,唯一的声响是渥夫葛的皮靴踩在沙地上的声音。渥夫葛率先攻击,海狼轻松挡开。围观人群连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敢说决斗会持续多久。渥夫葛挥舞斧头,瞄准敌手。海狼有时闪身避开,有时挥剑格挡随即反击,长剑砍中对方的盾牌。时间一拉长,渥夫葛沉重的斧头盾牌渐渐显得累赘,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呼吸沉重。安格思捏捏我的手,像是给我打气,要我放心,仿佛他已预见战斗的结果对他父亲有利。我很快地和儿子对看一眼,被儿子眼里的信心吓了一跳,这才恍悟他看得比我清楚,我这个女人家只是一心一意等着自己的男人凯旋归来,而安格思的眼光却更高远,好似从这场决斗中看见了更宏伟更远大的某种东西。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渥夫葛忽出怪招,反向攻击,不用斧头,改用盾牌砸向海狼,果然一击得手,海狼虽然踉跄跌倒,但还是及时一个翻滚,躲开了盾牌的另一轮猛攻。
反倒是渥夫葛因为用力太猛而乱了脚步,露出了身体右侧,已经跳起来的海狼一见机不可失,立即把长剑往前一送,刺中敌人挥舞斧头的那条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