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一鸣 日期:2014-08-27 21:32:08
本书并非描写武林中人的拼斗打杀,它讲述的是一个武功卓绝的现代大侠的故事。
幼年时的陆剑鸣正逢“非常”时期,父亲被迫害而死。他和妹妹随母亲下放到大山深处一个叫邬家冲的小山村……
陆剑鸣在那里遇上一位身怀绝技、四处飘泊的老人,后来就成了他的师父。陆剑鸣学成了师父的绝世武功——天意功,还有治伤疗毒的医技,成为白莲派的第六代传人。
深受传统思想影响的陆剑鸣,同时又有着年轻人的好奇和探索。对被古贤今人认同了的事,他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他也不屑人云亦云去随大流。
陆剑鸣后来回到他出生的城市,与妹妹和舅舅一起生活。他不媚权贵,惩恶扬善、济困扶弱而不慕虚荣。在当今社会里,在传统和新潮、弱贫和强富、善良与丑恶的碰撞中,身为中华武术流派的一代传人,陆剑鸣将会如何去应对……
作者简介:
乐一鸣,一九四五年五月出生于上海市,籍贯浙江宁波。一九六五年十二月毕业,长期从事林业技术工作。一九八一年五月调入江西省农垦局,曾任《江西农垦报》编辑。喜爱文学,现居南昌市。1
公元1983年5月的一天上午,江南某省省会宁昌市。
大街上车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异常。人行道上,一个青年男子提着一只早过了时的旧人造革旅行袋,东瞧西望,一边随着人流慢慢地走着。
这人上身穿一件白的确良旧衬衣,一条已经洗得泛了白的蓝布长裤,脚上穿一双解放鞋。一看之下,很不起眼,但仔细瞧,这中等个子、并不壮实的年轻人,却生得方脸直鼻、剑眉星目,透出一股英俊气,有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沉稳之态。这神态,这气质,让城里那些时髦的姑娘们看了,都会怦然心动,故此这年轻人竟赢得了很高的回头率。
他叫陆剑鸣,今年二十三岁,身怀绝世武功,是白莲派的第六代传人。他刚从很远很远的一个叫邬家冲的小山村里来,是来宁昌市舅舅家投亲的。
陆剑鸣出生在宁昌市。父亲是一所著名中学的老师,在非常年代里,因所谓的海外关系和对“伟大副统帅”的不敬言论而被迫害死了。
童年的他和刚牙牙学语的妹妹:随同当小学老师的母亲,被下放到遥远的大山深处的邬家冲,母亲就在村小学里当老师。原住的父亲单位的宿舍也被收走了,母亲只能把他们兄妹俩的户口留在了
陆剑鸣一家三口,坐了整整一天的长途汽车才到了邬县。县教育局大概早已接到通知,又把他们推到了前山公社。公社文教办派了一个叫大根的人,领着他们又坐了两个多小时颠簸摇摆的交通车。车在一个大山口停下他们下了车,又开始爬山。
大根四十来岁,是公社里的勤杂工。看着唐梦茵拖儿带女,还有两个大包裹,他没有说话,就在路旁竹丛里寻了一根断竹子,挑起包裹走在前头。陆剑鸣背着个大书包,唐梦茵一手抱着女儿晓风,一手牵着他,跟着大根朝乌沉沉的大山沟里走去。
大山沟两侧危岩险峻,翠竹碧树,梯田层层。陆剑鸣开始还觉得新奇,可没有过多久,他就走不动了。唐梦茵也累得够呛。大根似乎知道,爬一段,就坐一会儿。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大约走了三个小时,才远远地看见了邬家冲村。
“唐老师,前面粉了石灰的那个房子就是大队支书家。支书叫邬春林。咱们先到他家里去。”大根指着不远处一座房子道。
一只大黄狗“汪汪。地叫着迎了上来。晓凤吓得“哇”的一声哭了。陆剑鸣不怕狗,他一边嘴里“嘘嘘”地唤着,一边向大黄狗招手。大黄狗一面使劲摇着尾巴,一面嗅着他的衣裳。“不要怕。有妈在。剑鸣,不要去惹它,小心被它咬了。”唐梦茵用手拍着女儿道。
“吱呀”一声,大根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走进厅堂放下包裹说:“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支书来。”陆剑鸣躺倒在竹躺椅上,唐梦茵放下了女儿,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唐老师,你们辛苦了,这拖儿带女的,走这么长的山路累了吧?”这时,随大根进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我叫邬春林,是这里的大队支部书记。已经放了寒假,你们该在城里过完了年,开学前再来也不迟,何必这么赶紧?”邬春林道。
唐梦茵轻声说:“还是早些来熟悉一下情况,好先作准备。这是我儿子,叫陆剑鸣,今年满六岁;女儿叫晓凤,两岁。叫大伯。”“大伯。”陆剑呜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这是我老婆。这是唐老师。”邬春林介绍道。邬大婶走过来,她抱起晓凤对唐梦茵说:“唐老师,你到咱山村里来真不容易,还带着两个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她爸在哪里?”“死了。”“唉,真难哪……你就不要见外,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吧,有什么事就说一声。”“嗯。今后怕要多麻烦你们。”“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饭。大根。也辛苦你了。”邬大婶说着放下晓凤就去了厨房。
这时候,邬春林同一个进来的村民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就一转身走了。“邬书记,你看我们住哪里?”唐梦茵问。“今晚就住在我家,其他事明天再说。我已经叫人去通知各生产队的队长,晚上来商量一下。”邬春林道。
“阿爸!”随着叫声,进来了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小女孩。见家里来了客人,她就躲到邬春林身后偷偷地瞧着。“菊花,这是唐老师。这个你叫哥哥。”邬春林指着唐梦茵和陆剑鸣道。“她叫菊花,今年五岁,过了年就想让她读书。我还有个儿子在部队当军官。媳妇随了军,很少回来。”
吃过晚饭,唐梦茵母子三人早早睡了,他们也实在累坏了。大根也住在支书家,他明天一早就要下山,到冲口赶从后山公社开来的班车回去。
当晚,邬春林在家里召集了大队干部和四个生产队长开了一个会。“唐老师从大城市里来咱小山村教书,还带着两个孩子,丈夫又死了。真难为了她。我想是否这样:咱们尽力帮她解决一些困难。一是每个生产队明天各派两个人来,把学校里的教室和那两间房间整理一下。刷上白灰。再把学校后的菜园整治好,帮她下点种、栽好秧子。二是每队派一百斤干柴、十斤木炭、两斤菜油、十斤米。我个人也摊一份。这就共有五百斤柴、五十斤木炭、十斤油、五十斤米,明天上午送到学校,再带点南瓜冬瓜之类的蔬菜什么的。”邬春林作了安排。“我们队生财家下了一窝狗崽,明天也抱一只来给唐老师,可以帮她看家。”三队队长道。
第二天吃过早饭,邬春林就带着唐梦茵来到了学校。
学校在距邬春林家不远的一个山坳口,原来是个祠堂。大门上面的墙上写着“邬氏宗祠”四个大字,门旁挂着一块“邬县前山公社邬家冲小学”的木牌子。进了大门,里面一间大厅,散乱地堆放着二十几张课桌椅。“这是教室,除咱大队外,还有牛坑、陈家坪两个大队的孩子也在这里读书。二十几个学生,三个年级一起上课。”邬春林介绍说:“教室后面那两个房间,一间住人。一间吃饭兼备课用,厨房在房间的后面。”
八个社员都带了工具来,邬春林说:“你们自己合计着分下工,一是打扫卫生铲除四周杂草;二是到我家去盛点石灰来,把里面两个房间刷白一下;三是把后面菜园整好,下好种栽上秧。”
下午唐梦茵就搬了过来,邬大婶也来帮忙整理。各队已经把柴米菜油等都送来了。“谢谢大家。”唐梦茵十分感激。
这时,陆剑鸣正在逗着小花狗玩。晓风在一旁“哥哥。哥哥”地叫着,见陆剑鸣不搭理自己,便嘟着小嘴生气。陆剑鸣一看妹妹的模样,突然叫了起来:“就叫嘟嘟,妈,你看妹妹正嘟着嘴呢。小花狗就叫嘟嘟。”厨房外面有一只大木桶,毛竹接来的山里的清泉水盛在桶里。
腊月二十三,唐梦茵去前山赶了趟集,办了一些年货。陆剑鸣带着妹妹和菊花一起玩,小花狗紧跟在他的身后。
陆剑鸣第一次在小山村里过年,感到特别新鲜。三十晚上。家家户户燃起了鞭炮,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给寒冷宁静的山村增添了几分生气。
吃年夜饭前,唐梦茵让儿子和女儿给父亲的遗像磕了头。陆剑鸣对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四岁。只记得一天下午,家里闯进来一群人,说是学校里的造翻派,来抄父亲的罪证。母亲抱着还不到一岁的妹妹坐在床沿上暗自流泪,看着这些人翻箱倒柜。
突然,一个头头模样的人,把橱子上“全家欢”的合影镜框碰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玻璃被摔得粉碎。陆剑鸣冲上去一把抱住那人的腿喊道:“赔!要你赔!”那人卡住陆剑鸣的脖子。用力把他摔倒在地上。陆剑鸣一翻身扑上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那人骂道:“他妈的,你这狗崽子敢咬我?”说着就抡起巴掌。唐梦茵一把将女儿丢在床上,发疯似的冲了上来,紧紧揪住那人的前襟喊道:“不准欺负孩子!”那个人抡起的巴掌正要扇下来,却被身旁一个年纪大的人给拉住了。“头儿,算了,别同女人孩子计较”那人把唐梦茵一推,狠狠说:“小心着,走。”说着,这几个人就提起一袋“战利品”走了。
陆剑鸣没有哭,他说:“妈妈,你别难过,我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学会本事,揍那些欺负我们的人。”一种对坏人的仇恨,已经深深地种在了他幼小的心田里。
下午邬大婶送来了一块猪肉,她家里杀了猪过年。唐梦茵谢了,送给她十斤省内粮票。对送年货来的乡亲,她都送了粮票。她知道农民很需要粮票,买糕点,逢集下饭馆都要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