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涛 日期:2015-11-20 22:18:29
老舍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陆涛
带你走进冷酷仙境
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去很久
对爱的女人就要像包装箱上说的那样:易碎物品,轻拿轻放,小心受潮,不可倒置。
——《脸皮》
文凭就是一张车票,北大的软卧,本科的硬卧,专科的硬座,民办的站票,成教的在厕所挤着。车到站,都下车找工作,才发现老板并不关心你是怎么来的,他只问你会干什么?
——新浪微博“@作家陆涛”首发于2011年8月21日09点22分
本书简介:
一个春风得意的男人,在一场意外中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然而,更多的诱惑伴随着他,在他的生活与事业中形影不离,挥之不去。他将如何做出选择?他将在这个五颜六色的时代里,掀开自己内心那张最初的脸皮。
作者简介:
陆涛,著名作家,北京大学EMBA,清华大学职业经理训练中心特聘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造化》、《伞下人》、《京西大嘴》等,并有多部作品改编为电视剧、话剧。《脸皮》为作者潜修十年后,首度推出的重要作品。我真的担心,既然知道庄已泊也住在这家酒店,他会不会来敲槿熙的门?反正高岚还在溪口,他或许知道槿熙编的离队理由,这个理由太他妈的拙劣了!他一定往槿熙房间打过电话无人接,而且不可逆转地发现了我,所以才决定放弃?我给槿熙发了短信:别生气,让人知道不好。她回了两个字:少来!我又回了三个字:对不起。她没有回。我有些不安,何况计划好了,英雄要第一次隆重访问她的花园!我打她的手机,关机了。我拿起电话,拨入她的房间号,居然是总机接的,告诉我客人限制打入。我下了床,准备敲开她的房间,电话响了。我赶紧抓起电话。“先生,要客房服务吗?”妈的,怎么槿熙走了就有这种电话打进来?“先生?”她还在娇滴滴地问。“要!”我大声叫:“来一个班!”“先生好棒哟,可现在姐妹们都很忙,我带一个妹妹,两个人去你房间行吗?”“滚!我咆哮着挂断电话,本客房的情况也尽在酒店掌握之中!我又拿起电话,按了总机专用键,大声说:“我的也限制打入!” 我想咆哮,找不到东西可以发泄,也不想再摧残自己,用了一个跳水的姿势跃到床上,仰面朝天跃上去。我听到了床的声音,床很疼。床一定很疼吧,弹动着我的身体,对不起,床。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的床,一个人或与另一个陌生女人睡过的床,可能更辛苦的床,每天或每几天就躺上一个新的旅行者,它承受了太多的屈辱,却始终默默承受。人不如床。我该写一首床的诗,还是留给诗人吧!那就写一部为天下孤独的行者,写一部关于栖身之地的小说,那样我不成为马尔克斯就是卡夫卡。村上春树就算了,他迷失在《挪威的森林》,只是寻找,寻找再也回不来的青春和只有燃烧的青春才会有的爱。我像村上春树一样老了,假装年轻回到十八前一再挽留的青涩少年经历和被改编的记忆,而且没过多少页都能看到貌似淡定的性,差不多把方式和心里写全了才如此畅销吧,至少小妹看懂了,并且与村上春树一同沉浸在古老而又神秘的森林里。妈妈从未看懂过电视机、微波炉以及像考研一样菲利浦烤箱的小册子,甚至没法根据药品说明书准确的服用药片,医生不说,妈妈就没法明白到底吃几片是对的,却看懂了《廊桥遗梦》,还总被弄得泪流满面。那正是我苦读博尔赫斯的岁月,漫步在博尔赫斯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街上,像我为花舍香榭楼盘写的企划书。这地方每一脚不小心都会踩到一个精英的灵魂,像是到了巴黎的左岸,太多伟人生前都存在过,灵魂不散,而我全是杜撰的。我是不是一直活在一个杜撰的世界里?至少我发现好日子都是被形容出来的。我突然感觉“生命”不是一个名词而会不会是一个形容词呢?手机响了。我兴奋地抓起手机,有些失望,不是槿熙,是杜海。“喂?”我懒散的态度。“要死了?”杜海声音洪亮。“我睡觉了!有事儿吗?”我不开心地问。“姿势不对,起来重睡!”他叭地挂了。手机传来嘟嘟的断线声,丫神经病吧?我忽然斗志昂扬起来,拨回去,大声说:“你干吗?有病?”“伤心了?郁闷了?”他嘲弄地说:“烦躁不安彻夜难眠了?”“你什么意思?”“问你,臭小子!”他继续洪亮,道:“庄已泊是绝对不会找喜欢抛头露面的女人的,他爱的人必须是美女,必须甘心情愿留在家里,必须愿意不停地多生孩子!”“你是不是回到旧社会了?”我受不了他用了三个“必须”。“听着,真有本事的哪有一个是只有一个孩子的?”他咆哮着,“你太二了,不过也够牛逼的,让庄已泊明白赵槿熙不是他的菜,他才不会要什么‘中华小姐’当老婆呢!你能,所以别玩梦想的纠结了,你成功了,总冠军是赵槿熙!”“我知道了,不用你说,我跟他吃了八个牡蛎!”“九号我去不了图钢了,董事长要组建一个新集团企业,把望族非汽车产业通通管起来,庄总来北京没时间管这小事儿了!”他正常了一点,说:“八号一结束你就带上赵槿熙奔图钢,那边已经启动大规模的宣传‘中华小姐’方案了!十号你们通通撤回学校,汽车模特专业不能都是图钢人,你想想望族天使要都是说着一口东北话,天堂不就出问题了,还不把人吓死?”我明白了。杜海只是强调并证实一下,我明白。 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自从雨婷走了,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而我爱的人仅仅隔着两堵墙,今夜本来是该在一张床上的,是我太敏感,而且有些心术不正。我得救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