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泡泡 日期:2016-10-10 11:50:39
这是一本麻辣京妞的另类追夫记,语言幽默风趣,极具喜剧色彩。坎坷的爱情道路挡不住对爱的执著追求,萌女变身超女,艳遇不断,跨越北京和丽江两座城市的恋爱情事,让人心生神往。
本书简介:
她是低调闻名的超级萌女,全校公认的孤傲菜花,追求者寥寥无几,却莫名惹来致命桃花,被韩式帅哥掀起惊涛骇浪,芳心暗许后却被无情抛弃,无奈,萌女也会变超女,一路追男到丽江,却路遇无敌选秀帅哥!是要成为超级粉丝将帅哥俘虏,还是继续寻找薄情男做孟姜女?薄情男对决选秀帅哥,谁会是终极赢家?
作者简介:
郑泡泡,本名郑磊,榕树下第一批认证的VIP作者。蜗居于深圳。
孤独的时候有文字相伴,内心便充满了温暖和力量。至今已创作出长篇小说、《白日梦》、《娘子娘子》以及《我在富士康的日子》(系列)等七部,另有二十余万字短篇,散发于《打工族》、《大鹏湾》等杂志。
目录:
引子
第一章遇
第二章离
第三章寻
第四章似
第五章 厄
第六章 恋
第七章幻
第八章赌
第九章 负
第十章 爱
尾声华初爱上我的时候,刚刚历经了一场被我称之为“浴火重生”般的失恋。可以说,这场失恋对他打击重大,甚至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很可怕。和我在一起以后,他也总是强颜欢笑,尽量把晴朗的一面展示给我。
我知道华初对我好,为了我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但我也是爱他的,我不希望看到他善意的伪装。华初对我说,他会很快忘掉一切的不愉快的,忘掉那个人,忘掉那份有过的往事。我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目不斜视地看我的韩剧。
?我是个地道的北京妞儿,从小在四合院胡同口打转转,谈笑无鸿儒,往来皆白丁,耳濡目染的,身上就带了份地痞味道。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做事雷厉风行,最讨厌拖泥带水。且不幸养成了一个恶习,仇视外地人。骨子里总觉得北京人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够时尚,都跟不上潮流,土得掉渣。
我爸是一名普通的城管,我知道近年来这个职业是最遭人诟病的,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很是恶劣,不过我却不想为他正名,因为他的工作确实挺游手好闲的,对待摆地摊的小贩们的手段过于简单粗暴。
但是我爸对我很好,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爸跟我妈早在十年前就办了离婚手续。
话说十年前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妈跟了一个专卖黄牛票的老骗子跑了,说不好听点就是私奔了,之后杳无音信,仿佛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我打心眼里恨这个女人,她不仅逃避了对我爸的爱,还逃避了对我的爱,以至于我失去母爱长达十年之久。每当我看到别人一家幸福美满的生活时,我的心里是何其的难受啊,跟刀割一样的痛。
我很奇怪我爸为啥给我起了个奇怪的名子,周艾。我曾经偷偷更改了很多个,比如玉婉、梅君、青袖、亦云啊,结果说出去让人一听,全敲着我的脑袋瓜说我看多了琼瑶小说。天地良心啊,我还真没正儿八经地看完过任何一本琼奶奶的大作!
懂事的时候开始念书。念到小学五年级时,因为跟同学打架留了一级,然后继续念,小学毕业升入中学。高三快接近高考的时候,我发癔症似地又跟人打了一架,那次差点没给人打得背过气去,结果不幸又留了一级。那时大家见到我都叫我“老同学”,我特来气这个,一个“老”字严重污辱了我的人格和智商。
念大学后,我的生活才算步入了正常规道,换言之,我老实多了。大二那年,我面壁思过般地对自己说:周艾同志,你绝对是个可塑之材,一刻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呀,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冲上,以后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因此我尽量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循规蹈矩克勤克俭助人为乐拾金不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科书的社会主义良好青年,真够装丫挺的。在老师面前装乖巧,在同学堆里装和善,在公众场合装娴静,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是装淑女。
老实讲,装了这么久,挺累。而且大家都不能接受我的大变身,就好比一只猫突然一天对老鼠说,哥们儿,我吃素了,咱俩拜个把子吧……
华初这个泡泡是怎么在我周艾的记忆里冒出来的呢?
哦,想起来了,那次是我的死党楚楚美眉过生日,在三里屯的一个酒吧里搞了个小派对。我记得当时去的人还挺多,把一间包厢塞得满满的,大家都围着一张旋转桌大呼小叫,离远了看活像一群牲口在争抢水草。
一桌的人,我认识的不过三五个而已,其余都是楚楚的男朋友的朋友或同学,里面就陈列着华初的一张脸。华初的脸很长,很窄;眼睛不大,眯起来就没了眼睛,成了一条缝;鼻子很红,估计是在外面冻的;嘴巴也不大,牙齿倒洁白如漂。另外生了一对招风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张顶普通的脸,夹在众脸之中,丝毫不见出奇。
唯一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那头长发了,刘海遮住了左眉和左眼,使人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美,另外左耳上镶了个菊花耳钉,很有点那帮艺术家们的感觉。
互相祝酒的时候,他满满地斟了一杯,说:“喝!”一仰脖子就下肚了。我举着酒杯坏坏地看着他,心想这人八成是一傻冒。接下来,他向大家作了自我介绍,慢条斯理地说:“我叫华初,有个成语‘华灯初上’就是指我,我还没毕业,目前啊,单身。”
?起先没人在意他的礼节性的讲话,但他的最后一句“目前啊单身”把大家逗乐了。我也笑了,笑得特别给力,哈哈哈一串爆笑,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喷向了四周,弄得一时人仰马翻,人神共愤。
华初后来对我说,他就在这个时候爱上我的,他说我很率真,很纯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扭扭捏捏,假装正经。我当然不认同他的夸赞,我觉得我的可爱之处不在这个点子上,我的可爱之处在于敢爱敢恨,对待同志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像夏天般冷酷。
派对END后,楚楚MM财大气粗,请我们去北展看演出。门票几天前就预定好了,节目是郭德纲的一个相声专场。到地儿时已经开演了,我觉得我眼前真实的郭德纲要比网络视频中更逗,更憨态可掬。
大家的座儿都挨着,可巧了,我左手旁就是华初,我是多喝了酒,有点醉了,在听相声的过程中,一边发自肺腑地笑,一边不由地往他身上靠。虽然我也好色,但我并不想占华初的便宜,就是喝多了,大脑短路了,身子撑不住了。
华初这鸟人充大侠,貌似全神贯注欣赏节目,那个一动不动坐如钟啊,好像我不存在一样,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臂膀上,我居然听到了他细微的心跳声。
三四个小时过去了,剧场散场了,华初拍醒了我:“美女,醒醒了,结束了,回家了!”我悠悠醒来,大脑清醒不少,竟识到自己失态了,忙道了个歉,整理一下仪表,准备闪人,华初这时发话了:“他们都走了,我不想走。”
“为什么不想走,出门没带钱?”我逗他。
“不是,反正回去也无聊,等会有一场话剧要演,我想看完了再回去。”
“话剧?都几点了?”
“管它呢,是北京人艺学生的一个作品,叫《最爱》,我想看看。”
“有濮存昕吗?”
“……没有。”
我觉得有点扫兴,但又不好直接掉头走人,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多看一场好了,便道:“本美女舍命陪君子了,陪你一起看。”
“好耶!”
看着华初露出孩子一样欣喜的表情,我的心也软了一下,仿佛偶遇了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华初让我等一下,他跑出去买了一大筒爆米花和两杯可乐回来,他暗爽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神韵。
幕布拉开了,好戏上演了。《最爱》讲述的是一个灰姑娘寻找真爱的故事,它不是一部悲剧,可是我却看得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我的哪个神经搭错了。
“你哭了?”华初关切地看着我。
“我哭了吗,没哭啊!”我不想让他看我笑话,但表现出的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拼命为自己开脱,“女主角的故事太让我感动了,她为了找到自己的最爱,居然做出了那么的牺牲!”
“不用当真吧,这是话剧,又不是真的,瞧你都哭成泪人了。”
我得承认,我尽管常以女强人自居,但绝对是个爱哭的主儿。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爱看韩剧,我最容易陷入剧情里头无法自拔,悲哉,命也。
出了剧场的门,天色昏暗到不分昼夜了。眨眼工夫,居然下雪了,姥姥!
四周清冷,同来的那些家伙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我却有家可归无妈可找,回去,迎接我的只是冰冷的夜。我总是害怕回家的原因也在这里,不为别的,我所寂寞。我总是渴望有个异性朋友陪我说说话,聊聊天,畅想人生,探讨八卦。
雪愈下愈大,我走到马路上,手臂像毛主席接见人民群众似的挥舞了半天,却一辆出租车也没拦着。我有点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对,偌大的北京城竟然打不到一辆计程车,玩我啊。
正当我绝望地无语对苍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令我幸灾乐祸的事情。我看到了那个叫华初的男生在我右侧大约一百米处跟棵梧桐树似地矗立着,又是一动不动,哦不,确切地说是双脚一动不动,脚掌以上的部位因着风吹雪打,而,瑟瑟发抖。
我自个儿先在肠胃里狂笑了一阵,被孤立的委屈立马烟消云散了,我把双手呈圆筒状接在嘴巴上,朝他大喊:“我说哥们,咱俩真是有缘啊,你也没打着车啊……”人就是这么奇怪,幸福的时候想一个人幸福,痛苦的时候希望全世界都跟着痛苦。劣根性啊。
“是啊!”华初听到了我的喊叫,一脸懊恼地回应我说:“今天是怎么了,世界司机日么,都歇了!”
我心里一乐,不错不错,这下我不会孤雁南飞了,有伴了,有了安慰了。
“等我一下!”我向着华初站立的方位一步一个脚印地“奔”了过去,头顶上面大雪还在紧锣密鼓地飘撒着。虽然醉酒了,但我内心充满了诗意,雪儿,雪儿,慢慢下吧,老娘不怕。
终于近距离面对了他,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醉态,我都酒醒了,他还晕着呢!但见他额头红得像火烧云,眼睛半睁半闭。我心想,丫估计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睡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吧。
我和华初又聚在了一块,感觉像革命队伍的胜利会师,然后一块儿挥手拦车侃着郭德纲和《最爱》,一块儿冒着风雪忍不住狂打喷嚏。
万幸,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终于吭哧吭哧来了。敢情这车得了哮喘病。但是另人气炸脑袋的是,它不赶紧着停下来,恭敬地接待两个革命小将,却开过我俩的身边然后一直开过去,车尾还耀武扬威地窜出团团黑色气体。
“师傅,别介——”
我们俩疯狂呐喊,疯狂追赶,谢天谢地,总算给追上了。上了车后,华初一言不发,只顾喘气,我面向司机怒发冲冠,大放厥词要打电话投诉他,“我请问你的职业道德在哪里,可着劲儿喊半天装聋作哑拿劳动人民不当人是不是?”
马上发现,司机真的是个聋哑人。咿咿呀呀了半天,向我们不住地道歉,说的什么我们也听不懂。看他态度还算诚恳,我抬手说算了,本姑娘最不擅长欺负残疾人,然后我对华初说:“还行吧?”
“还行。”他打了个酒嗝,脸憋得通红。
“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子?”他主动问我。
“这个很重要吗?”我反问。
“不重要不重要。”他笑得一脸憨厚,让我想起金庸剧里的靖哥哥。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眉毛一扬,“美女周艾。”
“周爱,爱情的爱?”
“不是爱情的爱,是那个什么,哎呀,反正不是爱情的爱啦!”
然后大家突然没话说了,沉默,沉默。我转过脸去,华初也转过脸去,他和我一样,若有所失地看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景景物物。那时的我单纯得像是一张白纸,轻易就被华初忠厚的外表和忧郁的神情所俘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