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凯鲁亚克,陈广兴 日期:2014-05-03 15:19:58
杰克·凯鲁亚克编著的《特丽丝苔莎》是一本外国小说。《特丽丝苔莎》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特丽丝苔莎的真实姓名是埃斯佩兰萨,在西班牙语中意为希望,书中的“特丽丝苔莎”,意为悲伤。
这个二十八岁的漂亮女人,娇弱的身体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的脸孔对痛苦和可爱具有极强的表达能力,她的痛苦和可爱无疑是构成这个要命的世界的一部分——可怜的特丽丝苔莎娇弱而神圣的面容,颤抖、勇敢、娇小的被毒品残害的身体,一个男子可以把她举起来扔到空中十英尺高,是死亡和美丽的结合。就像年届八十的歌德一样,你已经明了爱情的无常,你对此耸耸肩膀——你耸耸肩膀,将热情的亲吻(舌头和嘴唇)、牵着瘦弱的手腕、紧紧相拥时所有暖和而飘忽的感觉抛之脑后。这个小女人——为了她,河水才会流淌,男人才会从楼梯上一头栽下——特丽丝苔莎瘦长冰冷的褐色手指,缓慢、随意、懒散,就像双唇的相遇一样。一个如此可爱的女人,一个来自异乡的年轻小伙绝对渴望能够为这样一个女人留下来。
作者简介:
杰克·凯鲁亚克JACKKEROUAC(1922-1969),一九二二年三月十二日出生于马萨诸塞州洛厄尔,父母为法裔美国人,他是家中幼子。他曾在当地天主教和公立学校就读,以橄榄球奖学金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结识爱伦·金斯堡、威廉·巴勒斯和尼尔·卡萨迪等“垮掉的一代”。凯鲁亚克大学二年级退学从事文学创作,并辗转于美国海军和商用航运公司等处。一九五○年,第一部小说《乡镇和城市》出版。一九五七年的《在路上》问世后,他成为“垮掉的一代”的代言人,跻身二十世纪最有争议的著名作家行列。他还著有《达摩流浪者》、《地下人》、《孤独旅者》和《荒凉天使》等作品。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一日,凯鲁亚克在佛罗里达圣彼得堡去世,享年四十七岁。
目录:
我与特丽丝苔莎坐在出租车里,酩酊大醉,提包里还装着华雷斯城出产的波本威士忌,拎着这种铁路提包穿行在一九五二年的火车上,往往会遭到人们的指责——现在我就在墨西哥城,星期六的晚上,天空下着雨,到处弥漫着神秘的气氛,古老的梦幻小街全然不知道名字,在这条小街上,我穿过脸色阴郁的印第安流浪人群,他们披着可叹的围巾,几乎能让你失声痛哭,你觉得你看到他们衣服褶子下闪烁着刀光——悲惨的梦境啊,其悲惨程度不亚于旧铁路之夜,当时我父亲就坐在夜班车的吸烟车厢里,大腿粗壮,车外司闸员提着闪烁着红白色光的灯,他就这样在愁云惨雾笼罩下的生活道路上蹒跚前行——现在,我登上了墨西哥这个懒散的高原,几天前在锡特拉波尔的月光下,我跌跌撞撞地行走在睡意蒙咙的屋顶,一路摸索,走向古老的滴水的石头厕所——特丽丝苔莎个头高挑,漂亮如昔,兴高采烈,准备回家躺在床上,享受吗啡。
昨夜,在一个安静的村落,下着雨,我和她摸着漆黑的夜色在午夜的小店吃着面包喝着汤饮着特拉华潘趣酒,当时我刚刚结束与他人的会面,满脑子都是把特丽丝苔莎拥在床上的景象,这个阿兹特克印第安女孩,双颊风韵独特,眼睛颇似美国爵士乐歌手比莉.哈乐黛,颇具神秘韵味,说话语调极其忧郁,宛如露易丝.蕾娜般忧伤的维也纳女演员,足以使一九一。年的所有乌克兰人潸然泪下。
她颧骨上的皮肤呈现出梨子形状的漂亮纹路,长 长的忧伤的眼睑、圣母马利亚般与世无争的表情、偏 粉红的咖啡色皮肤,眼睛里蕴含着令人目瞪口呆的神 秘感,彻头彻我与特丽丝苔莎坐在出租车里,酩酊大醉,提包里还装着华雷斯城出产的波本威士忌,拎着这种铁路提包穿行在一九五二年的火车上,往往会遭到人们的指责——现在我就在墨西哥城,星期六的晚上,天空下着雨,到处弥漫着神秘的气氛,古老的梦幻小街全然不知道名字,在这条小街上,我穿过脸色阴郁的印第安流浪人群,他们披着可叹的围巾,几乎能让你失声痛哭,你觉得你看到他们衣服褶子下闪烁着刀光——悲惨的梦境啊,其悲惨程度不亚于旧铁路之夜,当时我父亲就坐在夜班车的吸烟车厢里,大腿粗壮,车外司闸员提着闪烁着红白色光的灯,他就这样在愁云惨雾笼罩下的生活道路上蹒跚前行——现在,我登上了墨西哥这个懒散的高原,几天前在锡特拉波尔的月光下,我跌跌撞撞地行走在睡意蒙咙的屋顶,一路摸索,走向古老的滴水的石头厕所——特丽丝苔莎个头高挑,漂亮如昔,兴高采烈,准备回家躺在床上,享受吗啡。
昨夜,在一个安静的村落,下着雨,我和她摸着漆黑的夜色在午夜的小店吃着面包喝着汤饮着特拉华潘趣酒,当时我刚刚结束与他人的会面,满脑子都是把特丽丝苔莎拥在床上的景象,这个阿兹特克印第安女孩,双颊风韵独特,眼睛颇似美国爵士乐歌手比莉.哈乐黛,颇具神秘韵味,说话语调极其忧郁,宛如露易丝.蕾娜般忧伤的维也纳女演员,足以使一九一。年的所有乌克兰人潸然泪下。
她颧骨上的皮肤呈现出梨子形状的漂亮纹路,长长的忧伤的眼睑、圣母马利亚般与世无争的表情、偏粉红的咖啡色皮肤,眼睛里蕴含着令人目瞪口呆的神秘感,彻头彻尾的毫无表情,好像不屑一顾,又好像充满痛苦、懊悔、悲痛。“我冰(病)了,”她总是对着我和布尔低声说——我当时正在墨西哥城,头发凌乱神志恍惚地坐在出租车里,在雨中拥堵的街道上驶过墨西哥电影院,我就着瓶子大口喝酒,特丽丝苔莎滔滔不绝地试图讲述前一晚上的事:当我把她放进出租车里后,司机试图搞她,她用拳头打了司机,目前车上的这个司机一声不吭地收听了这则新闻——我们正在赶往特丽丝苔莎的房子,去坐下,过一把瘾——特丽丝苔莎警告过我,房子会乌烟瘴气,因为她姐姐喝醉生病了,而且埃尔·印第奥也会在那儿,顾盼自雄地站着,吗啡针管朝下插在粗壮的褐色胳膊上时,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或者在等待针管的刺戳带来急需的火焰,然后说“啊哦……阿兹特克针头在我着火的肉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那只在库里奥的大猫,上次我来墨西哥观赏其他景象的时候,这只大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威士忌酒瓶有着怪异的墨西哥软瓶盖,我一直在担心它会滑落,把我的整个包淹在标准八十六度波本威士忌里。
周六雨夜如同香港那里的疯狂街道上,我们的出租车缓慢地穿过市场,然后我们出现在妓女街区,在散发着果香的水果摊和安有固定木凳的玉米面饼和夹肉饼小摊后面下了车——这是贫穷的罗马区。
车费是三比索三十三分,我给他十比索,问司机要找头,他一声不吭地找给我,我在想特丽丝苔莎会不会认为我像一个体格庞大的墨西哥的醉汉一样过于炫耀——但没时间思考了,我们快速穿过溜滑的人行道,霓虹灯闪闪发光,映照在路面上,路边的小贩们在毛巾上放着胡桃,借着烛光兜售——她租住的是平房,我们从房子旁臭烘烘的巷子里飞速地拐进去——穿过滴水的龙头、水桶、淋着雨的男孩和鸭子,来到她的铁门前,墙用土砖砌成,房门没锁,我们进到厨房,雨仍从充当厨房屋顶的树叶和木板上滴落下来——雨滴溅入厨房,落在潮湿角落的一堆垃圾上——在那里,奇迹般地,当时,我看见那只粉红色猫在一堆秋葵和鸡食上撒尿——里面的卧室彻底乱成一锅粥,就像被几个疯子洗劫过一般,到处都是碎报纸,小鸡在啄食地板上的米粒和三明治屑——床上躺着特丽丝苔莎的生病的“姐姐”,裹在粉红的被单里——其悲剧气氛堪比艾迪被枪杀的俄罗斯街的雨夜。特丽丝苔莎坐在床沿,调整她的尼龙长袜,她笨手笨脚地把它们从鞋里面拉起来,大脸上充满沮丧,噘着嘴,审视着自己手中的动作,我看着她在盯着自己鞋子的时候,有点痉挛地把脚向内扭转。
她可真漂亮,我在想当看见她在炎炎烈日下走在运河街时,我在纽约和远在旧金山的所有哥们会怎么说,她戴着墨镜,步履慵懒,不停地想把宽大的罩衣裹在薄外套上,就好像罩衣就应该裹在外套上一样,总是痉挛似的拉扯着它,在大街上瞎逛,说:“出租车来了——嘿,你——好了就到这儿——我会把墙还给你。”钱是墙。她说钱的时候感觉就像我的老婶娘,她在劳伦斯,是个法国裔加拿大人。“我要的,不是你的墙,是你的挨”——爱是挨。“这是你的愿则。”原则是愿则。对特丽丝苔莎来说没什么分别,她总是高度兴奋,然后身体不适,每个月都要注射十克吗啡,摇摇晃晃地走在城市的街道上,靓丽异常,回头率奇高无比——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灼灼闪光,她的脸颊被水雾打得湿漉漉的,她的印第安头发乌黑油亮,梳成两条辫子,像翻过的草皮似的扎在脑后(这是印第安天主教徒的正确发型)——她不停地盯着鞋子看,鞋子是崭新的,她并不瘦,但她的尼龙长袜总是往下掉,她不停地把袜子拉起来,痉挛似的扭动着双脚——你可以想象她在纽约将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孩,穿着迪奥“新风貌”系列绚丽宽大的裙子、平胸粉色羊绒衫,她的嘴唇同衣服一样漂亮,而且更加风情万种。而眼下,她只能穿着穷困的印第安女性的那种灰暗的服饰——你在一些神秘莫测的黑暗门口中经常能够见到这些印第安女性,看起来就像墙壁上的黑洞,而不是女人——她们的衣服——你再次定睛一看,就看到勇敢的、高贵的墨西哥女士、母亲、女人、圣母马利亚。特丽丝苔莎卧室的角落里有一幅巨大的圣像。
圣像面朝房间,背靠厨房的墙壁,如果你面朝凄凄惨惨的厨房,圣像就在你右手边的角落里,而厨房屋顶的树枝和木板上以一种难以描摹的方式滴着细雨,该屋顶完全是被轰炸得干疮百孔的避难所的屋顶——像上是圣母马利亚,她眼睛凝视着前方,戴着蓝色面纱、身穿袍子和圣母衣饰,埃尔·印第奥每次出去寻找毒品前,总会虔诚地朝圣像祈祷。埃尔·印第奥是古董商,据说是——我从未在圣胡安一利特兰见他兜售十字架,我从未在大街上、在雷东达斯、在任何地方见过埃尔·印第奥——这位圣母马利亚有一支蜡烛,是在玻璃容器中装满了蜡的经济型蜡烛,可以连续燃烧几周时间,就像西藏转经轮一样,这是来自我们阿弥陀佛永不枯竭的福音——我微笑地看着这幅漂亮的圣像。P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