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品购物指南报社 日期:2014-08-24 10:49:45
徐冰主编的《光阴之夏》是一本爱情故事集。
《光阴之夏》讲述:“在不远的未来,我们一定能相见……”Roky每天都这样告诉自己,告诉她。
出门给贺子鸣发了一条短信:如果想拥有爱,就必须安静地等待,那我等。因为只有你,才能给我,爱。
“过得可好?”几乎是同时开口,凝结的空气中漂浮起苦笑和叹息。一切都是劫数。他的名中带迟,意为姗姗来迟;她的姓里有余,意即孑然一身。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目录:
第一章说不破的爱空电梯说不破的爱只不过是最干净的情感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宵几多我想要的你就这么多光阴之夏一棵树的天长地久阳台上的那“盐”女人“声声”跷跷板摇滚聚会的碎片第二章爱的微笑春树爱上未来,爱上你王小柔一切皆为假象许茹芸幸福的相遇我的二三好友他们假戏真做巷子里的双生花地铁里的红气球太平公主变大记粘满苍耳的毛衣第三章小情书迟到二十年的信我们结婚吧只为多一次相遇不说一句我爱你无处投递的旧时光逝去的旅程爱的箴言给姥姥的情书第四章最动人的情话睡着的甜路苏最动人的情话我知道的爱情故事那只可心的翡翠镯世界未末日时间划过的皮肤爱情是最好的化妆品再等七分钟忘不了,忘不了第五章伤城好好的回来做什么过期的睫毛膏从圣诞到新年伤城恋猫者说热寂感情是无法限时的愿意咫尺天涯当这个城市下雪的时候 空电梯于是/文SPA馆的砭石热蒸室幽暗得让人想昏睡,仿佛全世界最舒服的电热毯在赤裸的身下,砭石的温度逐渐升高,身体并不反感,她的手从大毛巾下探出来,和他的手只相隔一根手指的距离。谁也没有触碰谁,好像同极的电源靠一点相斥力彼此吸牢。
她微微睁开眼睛,好像要看到幽暗之中维系两只靠近的手之间的电流。冷蓝或亮白?或许衬得起高傲的斯文。铜红或橘橙?是不是太热烈,不合适他们之间的暖昧?很难解释,两个人在大雪纷飞的深夜,相约到SPA馆,脱去所有衣物,在一个房间的两个淋浴室里冲身,躺到两张床上脸面向下,身体放松,任由按摩师推拿每一块紧张的筋肉,然后再双双赤裸着躺在能把人蒸得浑身冒汗的幽室里。很难解释,这是关系的哪种阶段。
就像习惯,随着拥挤人群的缓慢步调,蹭上电动扶梯,不费力气地上升或下降。习惯了不用改变呼吸就到百米之上。然而和他在一起,每次都像在香港或东京小街巷里走,很多很多石阶,当中有一条冷色的金属扶栏,很轻易就能让你气喘吁吁,却只不过增高十米垂直高度。
他的身体结实,每一个部分都烙印着常年跑步的痕迹,长形的肌肉线条在毛巾下面隆起。他闭着眼睛,像在听她的动静。他的五官从侧面看很挺拔。她总是担心自己侧面的线条起伏欠丰,所以总坐在他对面,亮出全副武装自信爆棚的正面,却好像在咖啡店里公事谈判的上下级。
就那么理直气壮,那么不堪一击。那一次,他突然坐到她旁边,她甚至下意识地扭过身子,侧着半脸和他寒暄。直到回家才想起来,为什么不索性把头靠过去,就那么几公分罢了。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延宕。他能把情爱戏改编成悬疑剧。木讷或愚笨,两个不善于天雷地火泛滥情欲的人,就这么莫名坦然地走到这一步。为了和他的暖昧演对手戏,她也开始玩味欲拒还迎。
她在他身边大汗淋漓,睡意蒙咙,浮想联翩,竟然只觉得安全。再也没他更让她坦荡的男人了。连勾引都能被慵懒的大汗稀释。当他提议半夜去SPA驱散寒意的时候,说他很想现在和她在北海道泡温泉的时候,而她想也不想就答应的时候,“勾引”这两个字的意义大概已被瓦解。她躺在他身边,就像彼此已经熟稔地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多年的亲人。她翻了个身。
他的手伸过来,探到毛巾下,摸到她背后的汗水,说,真的出了很多汗。有效果。
她笑笑,答,不想走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床,一动不动就能变轻变干净。你说,外面还在下雪吗?手温柔地撤走。
他们是子夜最后离去的顾客。穿衣服时,还是不像幽会或偷情的男女。他走近,说要好好看看她。她一点儿也不羞怯,好像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毫无遮拦,依然是正面,正面全裸。他肯定不知道她只是还有这一点点底气。按摩和蒸汽,疏通脉络,击溃僵硬,令皮肤光滑,令神经放松,房间里玫瑰精油的气息将两人融为一体。他黝黑的胸膛就在她眼前几公分。他眼里有光,手指掠过她的锁骨。她好像不太明白,他是怎么转身离去,走向他自己的衣物的。头脑有片刻糊涂,然后便只看到他一身黑衣,回到惯常模样。
大雪纷飞。等客的出租车亮着红红绿绿的灯,一切都有种从容不迫的温馨。他们戴着各自的手套,呼出各自的白色呼吸,若即若离。在车上没有过多的言语,真的很像老夫老妻,连笑话都懒得编,连勾引都太熟稔。所以不如文火煲汤,炖烂一切妄想主张,切断野火烧荒的险情。
应该给他颁个奖。她想。就算是自己的吸引力不够,也不要紧嘛,因为他掩饰的是靠近的企图,而不是逃走的慌张。就算有一天和别人结婚了,也好想能和他在大雪的子夜一起躺在温暖中啊,他能让情欲猛虎温顺如猫。
车停在她家楼下,司机在等他们的告别。他下了车,把她的围巾拉好,然后吻了她的嘴唇。唇的撤离,比先前手的动作还要快一点点。似乎不加留恋,又显然不是一厢情愿。然后钻进车里,看着她头也不回走进大楼。
她在电梯里计算他们相识的时间。这个不能算吻的GoodbyeKiss,从脸颊到耳畔到唇问,坚定地游移了一年半。电梯每上升一层,他的吻就延长一公分。他为她定制的慢待疗程?还是他给自己设下的圈套?电梯门开。她走出回忆和判定,像往常一样坚定地走向一个人的家。空电梯停在那一层,等候不知谁的命令再上下起伏。
说不破的爱张怡微/文悠悠再见到邹赟时,已是从台北归来两个月后。
他们在朋友的婚宴上相遇,新娘是悠悠的小学同学,新郎是邹赟的大学同学。巧合得很。
重逢时,邹赟见到悠悠穿着明丽的小礼服,先是一愣,后又尴尬地笑笑。这笑容悠悠只在很久以前见到过,那时她还在焦急地帮邹赟背诵法条。邹赟就读法律系,却半点记性没有,每回到期末,悠悠都恨不得替他去考试。临毕业那年,邹赟第二次补考税法没过,悠悠对他说:“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以后不上税还不行吗?”邹赟听罢,也是这样滑头滑脑地苦笑。他不过是不用功罢了,却装得好像曾经沧海般忧伤。
那一年,他们21岁。悠悠正没头没脑地在各种企业实习,邹赟则一心向往出国。悠悠斥责邹赟崇洋媚外的迷思,邹赞却嫌弃国内企业只会培养脑满肚肥的废物。如今,5年过去,悠悠的工作时常出境,邹赟却进了上海一家外企的法务部门,老老实实从事着边缘的法务工作。两个人的人生彻底颠倒了个个儿。
或者正因为邹赟的出现,使悠悠感觉到一阵淋漓的惶惑。一切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她还是那个纯澈任性的她,他还是那个混沌蒙昧的他。在婚宴的冷餐会上,新人们贴心地准备了丰盛的茶点。杯盘中盛满了往昔岁月中的不可得。悠悠远远打量他,忽然想起多年前两人偷偷潜入管理学院会客厅偷吃水果零食的情形,因而此刻遥见他腰间的口袋,总觉得里面塞满了龙眼樱桃,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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