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鑫华 日期:2014-08-24 11:29:26
父亲在位几十年没有顾得上小家,下来了又不肯违背自己的意愿,为了两个已经老大不小还没有成家的儿子,也是为了那个瘦弱可怜的女人,只得选择那被人遗忘的角落,用最原始的方式重新创业。儿子看起来成天游游荡荡的不务正业,可敢于弄潮搏击风浪,几乎是一夜之间暴富……
一个美若天仙,一个奇丑无比,这奇特的婚姻组合造就了千万富翁的家庭。然而在爱情路口徘徊的女儿选择了同父异母的二哥,即将把这个组合打破,只是那二十几年夫妻的恩恩爱爱,情比血浓的父女情深,又怎能割舍开来……
这事业情、人情、亲情、爱情、婚外情交织在一起,不正如那蜿蜒曲折的无数潺潺溪流,汇成了那浩荡的江河流水……
作者简介:
鑫华1955年5月23日生。江西进贤人。1973年7月高中毕业回乡务农,任生产队会计;1975年1月入江西省花鼓山煤矿,从事井下采掘一线工作;1983年9月入江西省煤炭工业干部学校脱产学习;1985年7月毕业回矿,先后任东风井采掘区党支部书记,山南井(江西省属煤矿最大矿井)生产玉琴群山连绵百里,恰似被仙女遗弃在江南大地上的一架古琴,几条南北走向的山脉就如那绷紧的琴弦,只需轻轻一拨就能弹奏出动听的琴声。在那主山脉的两边,各自汇集着无数的小溪流淌出了一条小河。然而,东山区的玉江水犹如那放荡不羁的少年,时而在宽阔的沙难之间悠闲地漫步,时而又在悬崖陡壁的狭谷里横冲直闯,大有一泻千里之磅礴气势;西山区的琴河就似优雅莞尔的少女,在那蜿蜒的山坡之间迈着轻盈翩翩的脚步,一路轻声地吟唱,一路倒映着青山白云的飘浮。走出大山,琴河就用她那宽广温厚的胸怀接纳了玉江的粗犷,于是双双造就了玉琴河水向东北流去的浩浩荡荡。
初夏的凌晨,微风和煦,晨曦初放,碧空万里的半空还挂着一弯纯情的月亮,几颗多情的星星也在眨眼眯睛地向嫦娥和玉兔依依惜别。那远处山峦的青黛,近处绿树的浓墨与翠竹的素描,一路陪伴着琴河水的悠悠,给了林富贵艺术欣赏般的悦目。还有路边露珠欲滴的花瓣与草尖,也散发出了阵阵扑鼻的幽香。
林富贵使劲地蹬着那辆老式的“永久牌”自行车,沿着琴河西岸的矿山公路出了西山区,又骑过玉琴大桥上了省道,“吱呀、吱呀”地来到了东山路口。他把自行车往山路上一拐就跳了下来,推着它爬了一段长坡,来到昨天傍晚临走时撒下了一层薄薄细土的地方。
看到上面仅仅是印着几行杂乱的鞋印和手推车轮子印,林富贵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在这路口足足地守候了五天,也不见一辆汽车或拖拉机什么的往这山里去,偶尔只看到一二辆独轮车、板车、自行车或摩托车在这儿经过。他忽然想起了儿时就听说过的“守株待兔”这个故事,不禁感慨起来:自己是不是也在这儿做起这样的“守株”老翁了?
然而,不在这里守候又怎么样?这车流不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山民们只知道有一辆农用汽车每隔几天就会进山里一趟,至于那司机姓啥名叫啥,家住何方,都是一问三不知。他们当着面是师傅长师傅短地喊着,背地里却叫人家老疤师傅。不过他们挺有兴趣地说,那个司机虽然相貌丑陋,却有一个下凡仙女般的女儿,有时也会跟着农用汽车一同来山里。
老疤师傅,满脸的伤疤?林富贵想起了儿时的同桌好友崔平根,也是满脸的伤疤,而且疤得相当难看。唉,两个人都快有四十年没有会过面了啊,难道会是这位老兄弟?他想想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再说,这个司机的女儿就像下凡的仙女,那么他的妻子一定也长得非常漂亮,要不然丑陋的娘胎里能出得来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儿么?如果他的相貌有崔平根那样丑陋,又怎么能娶到美丽的娇妻?也许这个司机是在婚后才弄成的满脸伤疤?
哎呀,管他呢,一定要继续在这里守候下去,哪怕是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也非得等到这辆农用汽车不可。林富贵暗暗地下定决心,便把自行车支在路旁,解下了后车架上的工具袋,向一处突兀的山坡爬去。
山坡上有一棵参天的古樟,那空了心的树干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树冠犹如一把特大的太阳伞,足能遮住近半亩地皮。这是一个天然的凉亭,视野也很开阔,是过往行人歇脚的好地方。树底下已经踩踏得坚硬光滑,尤其是那几股水桶般粗细的树根突兀在地面上,就如斜插地摆放着几条长长的矮凳。
林富贵和往常一样,靠着树干在那条已经被人们的屁股磨得溜溜光光的大根上坐下,就从帆布工具袋里取出塑料水壶和馒头吃了起来,并不时地向山脚下的那条柏油公路望去。在这条通往省城的主干公路上,一大早就有许多车辆来来往往。可是他张望了许久,也不见一辆车往这山路上拐,便又将目光移过公路的林带望着远方。
那是一片丘陵的田野,早稻已经返青封行,呈现出一派绿油葱葱的景向。田野之中,点缀着一个个绿树掩映的村庄。那红砖青瓦的院落,那彩色瓷板装饰墙面的平顶楼房,羞涩地在绿树丛中探出尖尖角角,似乎是在装扮着新农村美好的生活。从山里流出来的小河,也在山脚下拐了一个大弯,恰似那仙女从衣裙里飘出来的一条玉带,优柔欲飞地从那些村庄旁飘过。
田野的尽头,是太阳每天升起的地方。这时,那边半个天际放射出了迷人的霞光,映照在霞光里的田野、村庄、河流和林带,好似那迷幻的仙境,竟然迷得林富贵心动了。不一会儿,太阳探出了半个头,那金光映照得他眯缝起了双眼。他吃罢东西便点火吸起了烟,右腿伸直搁在树根上往树干上一靠,双眼微微地闭着养起神来。可是,他这脑袋怎么也清静不下来,那纷繁的往事就如一大群鸭子进河,纷纷地跃人了脑海……
他出生了几年还没有名字,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的父母亲把这个独生儿子看成是宝贝崽和命根子,只管他叫做狗崽子,是希望他像狗崽子那样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能够活泼健康地成长。直到上头来清查人口追着要报户口了,父母亲才请人家想出了几个好名字,有听起来响当当的,也有文绉绉的,还有如女人般行云流水的。可犹豫了许久,穷途潦倒的父母亲最后还是选择了“富贵”这个良好的心愿,是希望他一生富贵,子孙后代都富贵。可是这几十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富贵起来。
他这大半生的路,还真是多灾多难、坎坷颠簸。患上肾病的母亲在他刚满四岁时就一病不起,拖了半年多一些就撒手人间,父亲也在他六岁那年上山打猎时不慎失足跌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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