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珠雅主编 日期:2014-08-24 12:04:56
都是“力量”惹的祸!拥有超能力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竟会被卷入魔界大纷争呢?危险人物变成前世的未婚妻,自己被丢来一堆根本不想要的责任和记忆。就连熟悉的哥哥也要变成终极大BOSS!呜——难道真的是天生“我”倒霉吗?一千年前就深深埋下情感的沼泽,今生难道他再也不能从容逃脱了吗?从前,在某地,生活着相依为命的两兄弟。在弟弟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相继过世,哥哥便把相差十多岁的弟弟当成自己孩子般照顾着。而从幼儿园开始就由哥哥抚养长大的弟弟更是对温柔可亲的哥哥言听计从……
年华渐去,弟弟渐渐由粉嫩嫩的小宝宝长成了眉清目秀的少年。而多年来一直肩担父母责任的兄长大人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小冕,有没有好好刷牙?”
“有。”
“小冕,睡衣放在这儿了,洗完澡要记得换。”
“知道了。”
“小冕,八点了,喝完牛奶你该睡觉了。”
“……”
哀怨地抬起头,望向墙上的挂钟,身穿天蓝色印有熊宝宝图案睡衣的少年嘴皮动了动,终于垂下头什么也没说,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几分钟后,斯文俊秀的家庭主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拉好窗帘,帮侧躺在床上一脸僵硬的少年掖好被角,然后一脸慈爱地拿起床头的一本书。
“好了,现在是讲故事的时间……”
呜!少年噙在眼中的泪花一闪,他已经是高中生了好不好?不仅是学校备受推崇的学生会长,另外还兼职本市秘密刑事,怎么说也是在外人眼中各方面都相当出色的少年英杰,为什么只有哥哥还把他当成五岁的孩子来看待?床头故事?要是讲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啊!可悲的是,面对从小时候起就开始每天为他讲故事的哥哥的那张微笑的脸,他根本就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很久很久以前——”完全不知道弟弟在想什么的兄长翻开书页,对忽闪着长睫毛努力摆出聆听状的弟弟笑了笑,“发生过一个非常俗套的故事……”
修长的手指按住书页,坐在藤椅上的青年支腮偏过头,看着透过窗帘倾洒满地的红色月光,露出愉快的笑容,“英俊的魔王,与一位纯洁的天使相爱。”
天使与魔王?果然俗套啊……少年迷迷糊糊地思考着。真奇怪,为什么只要一听到哥哥讲故事,他就会觉得这么困呢?难道哥哥的声音有Q波吗?
青年继续讲着,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阴阳顿挫,却带出一种冰冷的韵味,“但是他们的恋情为天地所不容,无论魔王的部属还是其他的天使都极力地反对。”
当然啊。无论是哪种神话,都从来没有听过魔族与天界子民异常融洽的传说嘛!好比罗密欧与朱丽叶、牛郎与织女,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无法成为喜剧的故事。少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揉着眼睛问:“那……后来呢?”
“由于得不到两个世界的认可,魔王只好带着心爱的天使远走天涯,但彼此仇恨的魔界与天界却不断派来追杀者。被两个世界苦苦相逼,魔王和天使选择了一起殉情,他们约好来世变成人类,幸福地相守在一起……”
说到这儿,青年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勾起唇角,漾出微微的笑意。少年的眼皮越来越重,但想到故事还没有听完就睡着实在太失礼了,他勉强地睁大眼睛,正好看到哥哥唇边稍嫌诡异的笑容。
恍恍惚惚间有种错觉,这个故事……是不是曾经听过?为什么觉得那么熟悉,但却完全想不出后来的故事结局。咦?对了,哥哥昨天讲的是不是也是这个故事呢?如果不是,那么昨天讲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前天、大前天……哥哥以前讲的故事,为什么全都记不起来?自己的记性有这样差吗?
越来越浓的倦意袭来,少年觉得大脑愈发昏沉。终于无法抵御睡眠的召唤,沉沉地睡了过去。
“晚安,小冕。我亲爱的弟弟……”
叹息般地说完,青年微笑着合上手中的书。风从窗外吹来,卷起窗帘,搁置在青年膝头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掀起的每一页都是刺目的空白……
而城市上空的月亮又红又圆,湿冷的晚秋空气飘来阵阵血腥的味道,像要发生什么不祥之事的预兆。
第一章月食
血迹喷溅在壁炉周围,原本纯白色的长毛地毯不仅沾染了刺目的红,受害人倒卧的位置更被法医用蓝色粉笔画成一个人形圈。有着碧绿眼睛的猫咪尚不知道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喵喵”地叫着在人们腿边蹭来蹭去。
“死亡时间初步推算为昨晚22:00点。窗户是从里面关上的,而门是接到报案的我们撞开的,案发时这里可谓是个完全封闭的密室。”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男子摘下手套,捏了捏鼻梁上方发酸的穴位,苦闷地沉吟,“那么,犯人究竟是从哪里出去的呢?”
“再怎么巧妙的罪犯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金田一不是说过没有完美的犯罪方案吗?”吊儿郎当的青年微笑着伸出食指,想要缓和紧张空气的做法却触怒了警长大人一直紧绷的神经。
“什么金田一?”毫不怜惜地挥出铁臂,在青年的后脑勺来了一记铁砂掌,素有黑猫警长之称的老大早就满脸乌青,“不要提那种业余者!没有听说过世界就是毁灭在名侦探手中的说法吗?正经一点!这已经是本月以来第四起同样手法的密室杀人案了!”这群小子们知道他的压力有多么大吗?
“说是连环杀人案,可是……”青年小声咕哝,“这四起案件的被害人没有丝毫的共同之处,彼此间也都互不相识……”
“谁说没有共同之处?”警长咆哮,“最大的共同点就在于他们全是在我管辖的地区遇害的啊!”所以他才会这么不幸!呜……
“哦?这么说最大的嫌疑人不就是警长大人你喽?”青年精神一振。
“不会吧,警长即是凶手的做法是侦探小说的大忌。”戴着白手套搜索证据的办案人员在一旁插嘴。
法医凉凉做注释:“也不是没可能哦,莫里士·卢布朗也这样写过,最意想不到的人往往就是真凶。”
“我KAO!”素来以脾气之差而名声远播的警长勃然大怒,这群家伙竟然打算联手陷害他?真是让人寒心啊!就算找不到凶手要扣工资也不能害他这个顶头上司吧,难道自己平时做人真的那么失败吗?
“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呢?”
压抑着不耐的清冷音调陡然从身后扬起,警长心下一动,迅速调转过头。窗帘飘荡,白纱飞扬,露出的是不知何时起站立在窗边的两位少年的身影。
“找不到凶手就争吵不休还真是难看,简直就是丢警察的脸!”长眉凤眼,唇瓣薄薄的少年双臂环肩,不屑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
“好困哦……”蹲在地上褐发圆脸的少年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继而看到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小猫,这才眼瞳一亮,“哇!一南!有猫猫耶!”
“反正也属于无主的猫了,一会偷偷抱走就行了。现在先办正事吧。”被称为一南的少年拍拍同伴的头。
深感自己的权威遭到严重的藐视,警长重哼一声,板起面孔,“此猫属于案发时惟一的在场证猫,不是谁想拿都能拿走的!”
“在场证猫?”青年差点喷笑出来,拉拉纹丝不动的法医的衣角,“老大怎么了?那孩子又是谁?”
“其实我也是初次见到,以前只是风闻……”法医思量半晌,“既然叫一南,又出现在这里,应该没错,是本局有名的打工大王——特殊行动组组长程一南。”
“打糕大王?”青年立刻口水横流。
“是打工好不好?因为那小子四处做兼职,才得了这么个外号啊。就像队长叫黑猫警长,我叫豺狼医生,本局的特色就是人手一个外号啊。”
“喔,真无聊。明明是打糕又香又甜……害我白激动……”
“呸,你就知道吃!听话向来没重点的家伙!你只长了一只耳朵啊?以后就叫你‘一只耳’好了!”警长恨铁不成钢,回首大骂,没听医生说那家伙是特殊行动组的吗?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是……
“不好意思,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将移交我们特殊事件组处理。”少年面无表情地说毕,完全不理警长的大黑脸,直接伸腿踢了踢蹲在地上的同伴,“你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这帮外行到底把现场破坏成什么样了。”
到底谁是外行啊……警长气到脖子粗。
“等等!”纵然不是真心想要挽留烫手山芋,但在后进组员面前,身为探长也不能轻易地交割地盘,输了面子。他硬着头皮阻拦,“这个连环凶杀案,一直都是我们刑事重案队负责的。什么时候归了你管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刚才。”少年冷冷地扫他一眼,递过一只手机,“有意见的话,你打电话问上面。”
“我、我……”警长的手架在半空,眼睛偷偷瞄向手腕上的电子表,清晨九点半,还是局长大人起床气正重的时间段,谁敢不知死活地找他挨骂啊?当下讪讪地缩回来装作发痒的模样抓了抓裤线,没好气地咕嘟一句,“我们……撤!”
“咦?只来了你们两个吗?”才进该警署时间不长的青年热心地询问,“要不要我们留人协助说明情况?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人多力量大嘛。”
少年取下挂在风衣口袋上的眼镜,轻松地往鼻梁上一架,隔着清亮的镜片冲他斯文地笑笑,“饭桶即使有一百只也依然不能改变还是饭桶的事实。所以——真的不必了,谢谢!”
被少年如晨光般温和绚丽的微笑所迷惑,青年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接着身子一歪,踉跄地被警长大力拉出门外。
“老大,你好失礼耶。”青年不满地皱皱鼻子。
“你这个笨蛋!”警长忍无可忍拉起青年的一只耳朵,夹带雷霆之势用力怒吼:“听不出刚才那家伙是在骂我们饭桶吗?”
“先别说那个了啊,老大……”法医脸白白地插嘴,“‘特殊事件处理组’参管的多半都是那种有着‘普通常识难以理解并侦破’的案件吧?这么说的话……”
警长的脚步猛地一滞,让紧跟他身后的青年鼻尖撞了个正着。
捂住鼻子,看了看周边的人为何都一副脸白白的模样?刚进重案队不久的青年疑惑地问道:“什么叫做‘普通常识难以理解并侦破’的案件?说起来这个所谓的‘特殊事件处理组’又是个怎样的部门呢?”
猛然想起一年前的月下吸血杀人事件、五个月前的失踪大楼消失人口事件,还有三个月前的三差口幽灵车事件,警长从脚板蹿升一股凉气,凡是被归类交由特殊事件组处理的案子一般都有着那种“古怪东东出没”的。这么说难道这个月来他追查的连环密室杀人案也是那款的吗?
想到此处,他硬生生打了个寒战,回头撞见青年求知欲甚强的闪亮大眼,当下没好气地说道:“别问了,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不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啊,全体都去绕道烧个香再回警局吧。”
“怎么?就这样把案件交给他们了?”青年架起双臂枕在脑后,“哎呀,这和警长大人平常的性格不符嘛!”
“?嗦!”警长黑着脸蜷起拳头放在嘴边重重地咳嗽,“降妖抓鬼本来就是那种人管的。”
“鬼?”青年诧异地停下步子。
“对啦,反正已经转手了,我们不要管了。”法医打着哆嗦加快了步伐。
青年耸耸肩,插着口袋转过半个肩膀,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晚秋时节青灰色的天空下面,耸立在闹市区内的繁华大楼平静一如往昔。
“喂!你在磨蹭什么?”
前面传来警长看似毛躁实为关心的怒吼。青年微笑了一下,迅速转回身,一边说着没有啊一边插着口袋连跑带跳地跟上同事们的脚步。
“好困呢。”
小口吸着温暖的咖啡,圆脸圆眼的褐发少年把手缩在袖子里,只露出指尖捧着杯子,睡眠不足的熊猫眼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你晚上到底都在干什么?”坐在对面清贵俊秀的少年拿着圆珠笔一边在笔记上画着什么一边皱起眉头,“水隽哥不是很用心地照顾你吗,怎么还是一副营养不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会以为是我在虐待搭档。”
对现场进行初步勘察后,两个人回局里略微交代了一下,调出与之相关的前三次案件的档案,才发现早就过了吃饭时间,随便找了家咖啡馆。本想在补充奔走于深秋街头所消耗能量的同时,商量一下此次接管的棘手案件,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话题引向了闲聊。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晚上总做梦的缘故吧。”少年皱皱鼻尖,很迷茫地搔搔头,“总有一种睡不够睡不醒的感觉。”
“哈?!两位可爱的小帅哥,本店新出的草莓口味蛋糕要不要尝尝?”蹬着滑轮鞋,头上扎着橙黄彩带的俏丽女侍应生单手托着盘子,在各个桌位间以令人钦佩的身手自如地穿梭。脚后跟往后一立,一个漂亮的转身利落地停在他们的桌前。
“我不吃甜食。”嫌恶地看着蛋糕上堆满的红色糖浆,程一南感到一阵来自生理性的厌恶。
“呕……”而对面的少年已经捂住嘴向一旁深深地弯下腰。
“阿冕,你怎么了?”下半身没有动,只是侧过肩膀,黑色的刘海划成整齐的斜面,程一南半俯身地盯住反应夸张的搭档。
“呜……血……”捂着嘴,指指蛋糕又指指胃,圆脸圆眼的少年一脸痛苦的表情。
“这位客人没有事吧?”女侍应生讶然道,“需要帮助吗?”
“谢谢。”一南冷静地对她点点头,“请帮忙拿杯清水。”
待橙黄色的彩带划出漂亮的弧线,离开眼前后,一南才做了一个无奈时的习惯动作,推了推度数为零的眼镜,叹气看着脸色又白了几分的同伴,“阿冕……你好歹也是算是个秘密刑事,晕血可是很丢脸的一件事哎。”
“可是……”少年痛苦地咽下一大口水,才苦着脸说,“今早那个尸体的血真是多到恐怖……”
听着同伴唠叨地抱怨没有心理准备才会受到视觉刺激的话,一南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阅,“也对,好像这回杀得特别狠。”
“到底是哪路的杀人魔呢?”圆脸少年托起双腮,“一个月之内死了四个人,均为男性,但年纪身份并无一致性,凶手没有动过屋内的财物……”
“当然啦。凶手根本就不是人嘛,它要财物干吗?”
“一南,推理的话,是不能预设立场的哦。”少年好像终于清醒过来般的,坐直了身体,“要是将任何稍有疑难的案件都归类于非人类生命体所为,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普通的警察了。”
一南轻轻颔首,“OK!阿冕你说得没错。不过我所指的‘凶手’的意思是这个……”他把手中的笔记本摊开,顺着桌子推了过去。
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
两个人都被猛然惊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阿冕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掏出手机,瞄了眼显示的电话号码后,抱歉地冲对面笑了笑,“是我哥。”
一南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水隽哥的欠味真是与众不同,这铃声是他设定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