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萨 日期:2015-11-05 11:33:46
《原罪》作者**长篇小说!从商界到文学界到影视圈,这些不断重复的人生饭局啊!
单独一个人可能灭亡的地方,两个人在一起也许会加速这种灭亡。
商场的欺瞒,情爱的错位,这些撕扯人心的现实,一当面对总会让人难过得低下头来。
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是插朋友双肋两刀?哥们儿。书中人物上至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中年,下至飘忽不定的80后,人物从商界到影视界,到普普通通的平常人。曹亮、蒋运明、张文、老熊头、欧阳青、辛波、段飞勇都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都曾经是京城*早一批成为万元户的幸运儿,都有着一段传奇般的经历、一段令人叹息的成败、一段性格所决定的曲折、和一段善恶混杂的心路旅程。
本书简介:
该书描写了一群视朋友为兄弟,把兄弟情谊作为青春赌注的都市男人,在特欲横流中,在情与欲、江湖义气与金钱、忠诚与背叛的内心挣扎中,上演了一场猜忌、欺骗、背叛与颠覆的悲喜人生。这是一部让男人和女人都不得不蒙羞的情爱文本。
作者简介:
乔萨,1961年出生。1976年入伍,历任侦察兵、卫生员、病解技师、新闻摄影师。1990年转业,曾下海经商,1996年成为专业作家。著有长篇小说《原罪》、《西藏请别为我哭泣》等。担任《黄金时代》、《抢滩大上海》、《巨鳄》、《四海之内》等多部影视作品编剧。2002年深秋的一个周末,京城一家普通、整洁的小茶馆。茶馆内有三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半大老头儿正玩一种时下最流行的扑克赌博游戏,“斗地主”。
……
“你丫才有病!”曹亮把手里的扑克狠狠地摔在了桌上,站起来,撇下其他三人一瘸一拐地扬长而去。接着,传来一声闷雷般响的关门声。
今年四十一岁的曹亮1961年出生,属牛,文化程度:高中。十多年前为了帮朋友讨回一“公道”,与一帮恶徒爆发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其左脚背弓被人用一把铁铲几乎劈成了两半,而落下了终身残疾。
蒋运明转动着猪头般的肥大脑袋,发出“嘎嘎”脆响,说道:“得,好好的一个周末,又他妈给搅了!”他站起来,看看其他两人,“何苦来着呢?”说罢,抄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又将桌上自己的手机、香烟、打火机、钱包之类的统统收起,“狗头拜!”
“运明,真走呵?你怎么跟亮子一样呀?”张文乐呵呵冲蒋运明喊一声。
蒋运明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张文,鄙夷地说:“不是我说你,就你那张臭嘴,早晚得让市政管委会给你丫当公厕给改造了!”说完,扭头离去。
“操,我怎么啦?怎么一个个都跟娘们儿似的?我没说什么呀?哎,老灯儿,你说,我说错什么了?”张文一脸无辜。
被张文称做“老灯儿”的男子姓熊,看上去足有60来岁,从上到下皮包骨头,难见一块像样的肌肉或脂肪。平时被大家或称为“老熊头儿”或“老灯儿”。称其“老灯儿”在很大程度上是贬义。据说北京人把男人的生殖器称为“灯儿”,或“小灯儿”或“老灯儿”,也有更粗鄙的叫法——“老鸡巴灯儿”,其来由却无从考究。老熊头儿有个与其体魄和相貌都极不相符的名字——熊俊强。
老熊头儿冲张文挤巴挤巴小眼,用带着浓厚的东北腔调宽厚地笑笑说:“没事儿,哥儿几个过几天就好了,过几天就好了……”
张文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随即心满意足地长长呼出一口大气。他看着埋头收拾桌上扑克的老熊头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问:“哎,老灯儿,你那事儿完了没有?”
老熊头儿抬眼看了看张文,凄然一笑,良久,才带着微微颤抖的声调说:“张老弟,不瞒你说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他们饶不了我!”
两年前,老熊头儿跟河北某市一帮人做生意时,被人坑得一塌糊涂,不仅赔光了几乎所有的老本儿,还欠下当地银行一笔为数不小的贷款。随着还款的期限日益临近,老熊头儿的心理压力渐渐加重了。而设局坑骗老熊头儿的不是外人,正是他唯一女儿的丈夫,他曾经为之骄傲和信赖的女婿。现如今,女婿抛弃了老婆,远走得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日子,老熊头儿频频收到银行催促还款的通知,银行声称,如果到期不还款,那就只好以诈骗罪向法院起诉他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老熊头儿,张文“扑哧”乐了。老熊头儿是这个圈里岁数最大、脾气最温和、运气最背的家伙了。老熊头儿的女婿,温颜良,曾经也是这个圈里的哥们儿之一,老熊头儿是被女婿介绍进这个圈里的。这是一个奇怪而又独特的小团体。这个圈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曾经是京城最早一批成为万元户的幸运儿。那时候,成捆成捆五元、十元的钞票,有时也有些美金、外汇券之类的像断了翅膀的小鸟,纷纷落进了他们的腰包。这个圈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段传奇般的经历、一段令人叹息的成败、一段难以描述的曲折,和一段善恶混杂的人生旅程。现如今,辉煌已去,他们成了所谓的“息爷”,靠着银行存款的微薄利息,过着一种江河日下的没落“贵族”的日子。用张文的话说,一帮被历史淘汰的破落万元户。
“老弟,你笑话老哥哥了吧?”老熊头儿幽幽地说。
“没有,没有,老灯儿,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刚才那样子太可怜了!”张文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富有起码的同情心,“妈的,这个温颜良,是够操蛋的!”
“老弟,你说,六百多万啊,咱多他妈冤呐!人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呢?赔了闺女又折财。唉——温颜良这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早晚要遭报应的!”话是这么说,但老熊头儿的语气显然透着无可奈何的虚弱和幽怨。
“你们真不知道颜良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张文问。
老熊头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这他妈兔崽子,整个一白眼儿狼!我一个老头子,你坑就坑了。你总不能连老婆和孩子也不要了吧?你说,这、这他妈还是人吗?”老熊头儿一张老脸肌皮重叠,呈现出目不忍睹的沧桑。
老熊头儿的手机铃响了,他放下手里的扑克,接听电话。电话是一个叫姚凯的三流作家打来的。“作家”在电话里拐弯抹角地寒暄了一大通后,才言归正传。姚凯去年借款自费出版了一部小说,结果卖得极其困难,首印了五千本,卖了半年连一半也没卖出去。那些卖掉的有一半都是姚凯自己掏腰包,或是亲戚朋友为了捧场买走的。这些日子,这位可怜的“作家”满怀希望地绕世界联络他眼里的有钱人能够包下那剩下的两千多本书,以尽快了断对他来说这笔为数不小的债务。老熊头儿跟这位“作家”有过几次见面和交道,出于礼貌,他对这位自诩是小说家的家伙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客气和尊敬。没想到,这下可给自己招惹上了麻烦,“作家”三天两头来电话,死皮赖脸地缠着老熊头儿水牛身上拔根毛,把他那些无人问津的小说给统统收了去。老熊头儿实在很为难,这种事情要搁在前些年,没准儿为了积德行善,他还真能伸手帮帮这位不知是哪根儿神经搭错了链的家伙。可现如今,他自己都是一脑门子官司,债务缠身,噩梦连连,他哪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些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破事儿。老熊头儿极力克制住对这位不懂事的“作家”的厌倦,连哼带哈地告诉“作家”,自己正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回头他会跟“作家”再联系。老熊头儿关掉手机后,冲张文苦苦一笑。
“又是那个傻逼作家吧?你答理丫的干吗呢!”张文不屑一顾地讥讽说,“我见过那个哥们儿,长得跟他妈秋茄子似的,跟谁一见面都说他的小说。尤其是见到漂亮女的,哟,丫那操行劲儿大了。开口闭口‘我们这些搞创作的如何如何’,都什么呀。我听别人说,丫写的东西要多狗臭有多狗臭,还一天到晚拿着他的破书满世界给人签名,真他妈的不要脸。他要是敢跟我签名,看我不把书拽丫呢脸上才怪了!嘿嘿……”
“别、别、别,都挺不容易的,干吗呢。你说是吧?呵呵……”老熊头儿宽宏地劝解说。似乎张文已经把书拽到了“作家”的脸上。
蒋运明追上曹亮后,两人上了一辆出租汽车,直接奔欧阳青前妻所在的北京西城某医院,去看望前两天因在夜总会醉酒闹事儿,被人打了个半死的哥们儿欧阳青。想当年,蒋运明、曹亮、欧阳青、张文、温颜良等一起倒腾服装、电子手表、太阳镜,后来又是录音机、摩托车等紧俏物品的时候,欧阳青是几个人当中发迹最早的一个。后来欧阳青也没少帮过哥儿几个。那时候,哥儿几个无论是谁,每做成一笔生意,都要大摆宴席请吃请喝一顿,然后就是跑到京城的各个大专院校,踅摸漂亮、高雅的女大学生。欧阳青的前妻就是当年首都中医学院的女学生,被欧阳青死缠硬泡才跟了他的。四年前欧阳青因为嫖娼被劳动教养半年,放出来以后,女中医毫不通融地坚决地跟他办了离婚手续,还堕掉了肚子里的“孽种”。从此欧阳青的脾性变得乖戾暴躁了,且常常醉酒闹事,不是把人打进医院,就是被人打进医院,几乎完全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酒腻子和遭人鄙夷的泼皮。这一次算是被人打得最狠的一次,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被彻底修理了一遍。刚才在酒吧玩“斗地主”的时候,几个人聊起了欧阳青。曹亮提议再玩几把就收场,说什么这回也应该去看看差点就再也见不着的欧阳青。张文却十分不以为然,对于欧阳青三天两头酗酒闹事的恶习,他早已厌倦到了极点,两人就此争执起来。曹亮骂张文太刻薄,张文回敬曹亮有病,于是闹得大家不欢而散。
曹亮同蒋运明来到欧阳青的病房门口,恰巧遇到正从里面出来的欧阳青的前妻潘文霞。两人冲潘文霞点点头,潘文霞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开了。在潘文霞眼里,前夫的这几个狐朋狗友没一个正经人。自从她跟欧阳青结婚以后,她没少提醒过欧阳青,少跟这几个人来往。一开始,欧阳青还真能管住自己,可是时间一长,耐不住寂寞的欧阳青最终又跟哥儿几个混在了一起。于是就有了酒后嫖娼被刑拘、罚款,及痛失爱妻等一系列可耻下场。用张文的话说,一个个都四十的人了,还他妈一天到晚不着调地瞎鸡巴混,早晚有混不下去的那天。
两人轻轻地走到欧阳青的床边。欧阳青的脸庞肿得像只色彩斑斓的气球,两只眼睛只剩下了一道勉强可见的黑缝;胳膊、大腿都被石膏、绷带、夹板之类的紧紧地固定住了。欧阳青的头微微地动了一下,算是对两人的到来表示感谢。
“妈的,这帮人也忒狠了点儿!”曹亮愤愤地说。
“操,早晚得跟丫歌厅那帮人算账!”蒋运明应和说。
其实他们谁心里都明白,欧阳青完全是自找的。醉酒以后先打人不说,还砸了别人的场子,且还是惯犯。就连警察都说,他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被人揍回娘胎里去。不知道是医院有意安排,还是巧合,欧阳青已经是第三次躺在这张病床上了。
欧阳青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曹亮弯下腰,将耳朵贴在了欧阳青的嘴边,接着便一个劲儿地点着头。最后,他对欧阳青说:“放心吧,这事儿我来办!”
离开病房以后,两人来到大街上。蒋运明问曹亮,欧阳青刚才跟他说什么了?曹亮皱着眉头回答说,欧阳青让他尽快帮着找个买主,他想把他那辆“凌志”给卖了。
“那车都十来年了吧,那能卖几个钱呀?”蒋运明说。
“能卖几个算几个呗。我估计欧阳现在也瓢底儿了。这么多年了,他就没怎么进过子儿。以前的那些个老底儿,全他妈给自己和别人交了医疗费了。唉——操,丫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曹亮不无痛心地哀叹。
“都是他那媳妇儿闹的!大老爷们儿偶尔犯回错,有他妈什么呀?再说了,欧阳都跪在地上指天发誓不敢再犯了,这还不依不饶的,非得离。这他妈女人,也忒无情无意了!要不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呢……”蒋运明抬手,将一辆出租叫到了跟前,“现在去哪儿?”
“走,回去接着跟张二逼‘斗地主’!”曹亮咬牙蹦出一句。“张二逼”是曹亮等人冠以张文的蔑称。当然这只是在背着张文时才这么称呼。
见曹亮和蒋运明又回到了茶馆,张文乐了。他轻轻地对身边的老熊头儿说:“怎么样,老灯儿,我没说错吧?看,回来了!呵呵……”
老熊头儿也乐了,说:“你们几个呀,妈的,就像是热锅里的黄豆……”
曹亮和蒋运明把欧阳青的实际情况对张文做了简单的描述。张文并无太大的反应。在他看来,欧阳青是王八吃秤砣,铁心要自甘沉沦的,别人谁也帮不了他。细算起来,哥儿几个的友情起码也有二十多年了。怎么说,这也是人生一段漫长的旅程。尽管在此期间,恩怨不断,分分合合,但大家总算是维系到了今天。除了温颜良两年前突然失踪,伙同他人卷走了老丈人所有的钱财,至今下落不明,其他一切依旧未变。就目前哥儿几个的经济状况,相形之下,张文算是比较好的。当曹亮提出让他张文出钱先把欧阳青的那台破“凌志”买下来时,张文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懊恼。凭什么该是他出钱呢?这台车现在最多也就值个七八万,曹亮却开价十二万,美其名曰是帮哥们儿。这不借花献佛嘛?关键是自己现在根本就不需要,那台“切诺基”虽说破了点儿,但至少还能再开上四五年。当然,张文心里也明白,曹亮之所以能毫无顾忌地向他提出这种几近蛮横无理的要求,是因为大家心知肚明,当年欧阳青对他张文的帮助最大。十年前,张文从工厂出来挣得的第一笔像样的收入就是靠欧阳青的鼎力支持。张文在一夜之间成了时下最幸运的“万元户”,并很快结了婚。再后来,他跟欧阳青的关系一直是哥儿几个里面走得最近的,直到欧阳青开始酗酒,变得喜怒无常,每每借酒撒疯,闹得大家纷纷对他敬而远之。前几次每当欧阳青犯事以后,张文都是第一个出头帮着处理善后事宜。这一次他之所以躲得远远的,是因为他实在感到厌倦了。
“喂,怎么着啊?”蒋运明一边洗牌,一边问张文。
张文瞪了蒋运明一眼,说:“发牌、发牌,废他妈什么话呀你!”
“算了、算了,不扯这事儿了,再说吧。”曹亮看着老熊头儿问,“老熊头儿,你傍谁发财?还跟我?”
“那就傍着你吧,嘿嘿……”说着,老熊头儿把身体向曹亮靠近了一点儿。
……
这把牌出鬼了,张文是地主(坐庄),手里把着大小王和三个2、一套从7到J的顺子、三张4、两张6、两张K和一张单9。一般情况下,这把牌张文是赢定了的。不料曹亮率先喊出“加倍”,而蒋运明和老熊头儿均表示跟进。张文经过一番思索,决定“再加倍”。结果,当张文手里还剩下三个2和一张单9的时候,曹亮打出了的四个3和四个5,手里还剩下一张单牌。坐在上家的蒋运明用四个A盖住了曹亮的四个5,然后出了一张4,放走了曹亮手里的那张2。张文汗颜了。按照40元的起码价计算,大小王一炸,翻一倍;四个3一炸,翻一倍;四个5一炸,翻一倍;四个A一炸,又翻一倍。算上曹亮加倍一次,张文再加倍一次,仅这一把牌,张文就输给每人2460元。加起来总共输掉了7380元。张文身上没带那么多的现金,这要在平时,也许可以暂时缓缓,玩到最后再结账,但是今天,曹亮却坚持要张文先去隔壁的银行取款,给大家当场兑现“政策”。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相互挤对,张文愤然起身,去银行取钱去了。张文前脚走,老熊头儿小心翼翼地劝慰仍在骂骂咧咧的蒋运明和曹亮,说哥儿几个,何苦来着呢,不就是几千块钱吗?别为这伤了和气,多不值得呀!曹亮和蒋运明相视一笑,曹亮说,这要在平时也就算了,给不给无所谓,但是今天就不行,非得让丫脱层皮!……蒋运明点上一支烟,招呼服务员给大家每人加了一听啤酒。蒋运明说:“老灯儿,您就踏踏实实等着赢钱吧,看今天我和亮子不把张二逼打回旧社会才怪呢!呵呵……”
“别、别、别,我看今天就算了吧!”老熊头儿赔着笑,说,“其实大家都是好哥们儿,不值当,不值当,啊?呵呵……那什么,我今儿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老熊头儿起身准备离去。
“哎,我说老灯儿,你要是走了,这一千多块钱可就便宜张二逼了!”蒋运明乐呵呵地说。
“不要了,不要了,你没看张文都急了?”老熊头儿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再见!”
老熊头儿点头哈腰地走了。
“操,这他妈老熊头儿,真有邪的!”蒋运明望着老熊头儿略有点驼背的身影,疑惑地说一句。
老熊头儿走后不一会儿,张文大义凛然地回到座位上,从手包里拿出一沓尚未拆条的百元大票,开始点钱。就在这时,一伙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警察将三人团团围住了。
聚众赌博,且数额巨大,人赃俱在,三人被拿了现行。警察们不由分说,将三人押上了警车直奔派出所去了。
2002年10月23日,曹亮、蒋运明、张文三人因聚众赌博,被北京东城公安分局某派出所民警当场拿获。东城公安分局根据北京市社会治安管理有关条例,对三人做出了如下处理决定:
1.没收全部赌资,共计人民币三万六千八百七十七元五角整;
2.对参与赌博的三人给予刑事拘留七天的处分;
3.每人处罚款五百元整。
……
在曹亮老婆段红鹃的极力营救下,三人在拘留所只待了两天就被释放了。当天晚上,段红鹃召集张文的妻子,刘雯雯和蒋运明的女朋友沈莹丽,在京城一家粤菜餐馆为三人接风。出席这顿饭局的还有老熊头儿和另外几个男女朋友,以及在这次“营救”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段红鹃的弟弟,东城某派出所的副所长——段飞勇。饭局开始不久,那位三流作家姚凯不请自到,也赶来凑热闹了。在这伙人里面,姚凯跟段飞勇最熟,其次就是老熊头儿了。大家对这位蹭饭的不速之客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唯独张文借题发挥,拿这个令他怎么看怎么别扭的所谓“作家”一通开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