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加·泽文 日期:2016-05-25 17:10:28
◆《岛上书店书系:玛格丽特小镇》是现象级全球畅销书,《岛上书店》作者的新作。有一座玛格丽特小镇,镇上有一间叫玛格丽特的房子,房子里住着五个玛格丽特。 美国作家、电影剧本编剧,《岛上书店》作者。年轻并极富魅力,深爱阅读与创作,为《纽约时报书评》撰稿,现居洛杉矶。
毕业于哈佛大学英美文学系,已经出版了八部小说,作品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14岁时,她写了一封关于“枪与玫瑰乐团”的信函投给当地报社,措辞激烈,意外获得该报的乐评人一职,迈出了成为作家的第一步。一直以来,她对书、书店以及爱书人的未来,充满见解。她的第八部小说《岛上书店》在2014年以史无前例的最高票数,获选美国独立书商选书第一名。
作者官网: 译者:
李玉瑶,编辑,译者。七十年代生人,现任职于上海译文出版社。译有《岛上书店》《阿克拉手稿》《与狼共舞》《房间》《激情》等作品。
目录:
床上的玛吉 / 1很久很久以前 / 39所有这些精致的折磨 / 119呢呢喃喃 / 153一个纸上的男人 / 173现在,这座简的城池 / 229泽文是高明的作者,聪颖机智,她对书的热情显而易见。──《出版人周刊》一则浪漫奇异的有趣故事,玛格丽特小镇的故事会激起你心底最强烈的共鸣。——《科克斯书评》玛格丽特小镇,是一切爱情故事的开始,也是一切爱情故事的结局。——美国亚马逊读者爱情通常都有尽头,但爱情仍然值得拥有。——好读网读者生命不会永恒,只有爱情是永恒的。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对这个故事的依恋,它让我读到爱情真实的一面。——读者评论如果你了解我的全部,那我们的爱情很可能就走到了尽头。——摘自本文知道自己还能如此爱一个人,我很高兴。爱一个纵使你知道不可能爱上你的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乐趣。——摘自本文一个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是因为圆润手肘上的一小点凹陷?还是因为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当你爱上一个女人时,你会不会其实爱上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 初识玛格丽特时,我住在一间地下公寓房里。租金公道,地段在我所能支付的房子当中也是最好的。从地下往上瞧,视野不算理想,但很有趣:大多是人们的鞋子,有时还能瞅着小腿的一部分,还有那些只有一两岁孩子三分之一高的小狗。我学会了如何根据鞋履来识别自己的访客。那时,定期来访的只有我的姐姐贝丝,她会穿着那双劣质不堪的仿麂皮绒凉鞋;还有就是玛格丽特,她穿的鞋子总是随着心情的变化而不同。我过着一种奇异的地下室生活。黑夜与白昼的区别变得不再那么重要。那些在地上体面之处绝迹的各类虫子是我的常伴之客。雪融化后,房间里便是一片汪洋。每逢收垃圾的日子,我都得紧闭窗户。屋里的暖气不再运作,室温终年维持在46华氏度。住在楼上的房客们与我接触时也都难掩狐疑之色。因为住在地下室,我很自然地变成了“住在地下室的那个人”。我唯一的一件家具,还是从我念研究生的那所大学里偷来的。正经的床是没有的,只有两张加长的单人床垫。我一个人睡时,便把两张床垫叠起来。有客人来时,则把它们并排铺展,靠在一起拼成一张床。去年一年,我都只有玛格丽特?玛丽?汤这一位客人。那些日子里,我管她叫玛吉。尽管我拼尽全力,两张床垫也从来没法拼在一起。夜里,两者之间总会出现一道神秘的空缺。玛吉和我最后就像五十年代电视秀里面的海难幸存者一般,在各自的床垫上孤独地漂流着。一天夜里,她爬上我的床,硬说自己冷,后来就再没回过自己的床垫。玛吉大学毕业(她的年纪比多数同学都要大,当时已是二十五岁)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她坐在两张床垫之间的空隙里,双手抱着膝盖,正无声地啜泣着。她的脸被又长又直的红色头发给遮住了。我问她怎么了,她沉默良久,没有回答我。“我被诅咒了。”最后她终于说道。“不,你没有,”我说,然后又认真想了想,“嗯,你说的‘被诅咒’是什么意思?”“有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她固执地说。“什么事情,玛吉?”“有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你发现后就会鄙视我的,我知道。”我向她保证,我绝不会鄙视她,事实上,我爱她。“我不是你心里以为的那个人。我是说,我或许是你心里以为的那个人,可我还有其他部分。现在的我只是你印象中的我的一部分。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哦,玛吉,”我说,“玛吉。”那时我三十一岁,她所说的状况在我看来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常有的可爱烦恼,“玛吉,每个人毕业时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她透过浓密的头发往外看。她摇摇头,神色暗淡地瞥了我一眼。“如果明天一切都变了??都变糟了,我是说??我们的这段时光,这几个月真是太美妙了。我喜欢这个地下室。我喜欢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她吻了吻我的额头,似乎带着点屈尊俯就的意味,然后回到另一张床垫上去睡了,这是她移居到我床垫上之后的第一次。那晚剩下的时间,她睡得很沉,而我被弄醒后则是整夜未眠。我清醒地躺着,满脑子都是她。就我所知,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我想起去年十二月在联邦大道遇见玛吉的情形。我们当时已经同床共枕过一回,可我不确定我们以后还会不会这样。她看到我时,大笑着喊出我的名字。她迫不及待,不等我先认出她来。“真高兴,还好我穿了一双好靴子。”她说,“我本来已经要出门了,穿着冬天的木底鞋,但就在最后一秒我决定换上靴子。”我瞧了瞧她的鞋。是薄薄的黑皮革靴,鞋头和鞋跟都尖尖的,看起来不太能御寒。“这就是你的好靴子?”我问。她笑了。“跟我的木底鞋比起来,确实是的。你好像不认同?”她又笑了,“我当时有那种感觉,那种知道要遇上自己的前任,或是值得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一起约会的什么男人的感觉。没想到会是你。”“要是知道是我,你还会穿这双鞋吗?”她扬起头,笑容慢慢漾开。“是的,”她说,“我会的。”那慢慢漾开的笑容。我的天哪。 玛吉在另一张床垫上打着呼噜,而我回想起了对她表白那天的她。“我爱你。”我说。就在说出口的一刹那,一辆车子鸣响了喇叭,好似考验我一般。我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只好再说一遍:“我爱你。”她看上去说不出是困惑还是欢喜(玛吉脸上的表情总有点模棱两可,这两种情绪可能看起来一模一样),不过她一言未发。片刻之后,她沿着街道跑掉了。大约六个小时后,电话响了。“我爱你。”她说完就挂了。中间那段空缺,究竟意味着她爱得更多还是更少?要是没有空缺的话,我会觉得她是本能地说出这话的,这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毕竟,要是你朝谁开了一枪,他肯定也会回射你一枪。但有了那段空缺,我知道玛吉说出这话并非出于本能。我知道她在那六小时里,一定大部分时间都在思忖我的表白,考虑该如何回应。的确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是的,但终归还是可以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在说爱她的那一刻,我其实并未太深刻地感受到我所表达的那种爱意。我只是无比渴望听到她的回答。又或者,我只是想把话说出口。有时候,我们会言过其实。有时候,我们会说一些不是那么真实的话,暗自希望说出来后即会成真。这一次,效果达到了;因为那段空缺,我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