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翟丙军 日期:2014-08-26 11:28:20
爱情,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金钱,让我怎么能不膜拜你?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物质之外的美丽,早已经被我们忽略、忽视甚至视而不见。大学生曾经被誉为天之骄子,如今却坠入凡尘:一毕业,便面临着就业的压力;通过几年的努力,好不容易谋到了稳定的工作,却又要面临买房子安身的难题。
本书讲述的四位合租好友,都有着各自的理想和体面的工作,他们本应是一群意气风发、快乐无忧的年轻人,然而,他们却遇到了一个共同的烦恼,那就是:房子。
报社记者柳季民在搬进新家居的那一刻,并没有感到快乐与满足,相反却深深陷入良心上的不安与道德上的自责之中。
机关公务员顾文涛为了房子,抛弃了心爱的王可丽,转而娶了某领导的女儿杜玉馨。婚姻不幸的顾文涛与王可丽旧情复燃,后果可想而知。
网络公司技术员刘冬子为了房子疯狂加班,在一个飘雪的冬夜,永远地倒在了电脑桌上。
小学音乐教师赵健亲眼目睹了三位室友为了买到一套房子而遭遇的不幸,毅然离开大都市,奔赴偏远的山区,去寻找那些已经被大城市遗忘的物质之外的美丽。
作者简介:
翟丙军,曾用笔名清明、清明与谷雨等。祖籍赵都邯郸城,现居大连。务过农、当过兵、干过记者,多年来文不成、武不就,却有一腔话要说。
发表或出版过长篇小说《阿诗玛咒语》及中篇小说若干,为多家故事杂志重点作者,曾获《故事会》年度优秀作品奖。
《嫁给房子》原名《房事》,忽而赢来点击过千万。想想这是沾了房子的光:一套住房,难倒多少英雄汉!顾文涛在单位的半年总结上被评为先进工作者,领了五千块钱奖金,说好了,他本周六要请我、赵健和刘冬子去海边吃海鲜,然后再去海滨浴场游泳。临行时我忽然变卦,推说领导临时安排我去采访个突发新闻,去不成了。
事实上,我撒谎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突发新闻,我只不过是想陪叶青过一天甜蜜的两人世界罢了。
顾文涛他们哥儿仨勾肩搭背的刚一离开我们租住的公寓,我就心急火燎的操起手机,拨通了叶青的号码。
“喂,亲爱的,你在哪儿?”我说。
“我还在睡觉呢!”叶青在电话的另一头倦慵地说。
“靠,怎么还睡?当心睡出小肚子来。”
“我乐意。”
“别睡了,赶快起来洗洗,到我这儿来,我屋那三头驴今天去海边玩儿了,就我一个人在家。”
叶青是我女朋友。
我俩是大学同学,毕业后结伴到这座北方海滨名城来找工作。叶青先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出版社做办公室秘书。工资不算高,但是却十分清闲,比较适合女孩子干。而我,废尽了周折,最后总算挤进当地的一家都市小报,干了一年多不领薪水的实习生,去年才千年的媳妇熬成婆,被报社聘为见习记者。如此一来,咱也算是位有身份的人了。
一个多小时后,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只穿一条三角内裤,兴冲冲跑去开门。结果,门一拉开,外面便响起“妈呀”一声尖叫。
原来,敲门的不是叶青,而是一位查水表的中年妇女。
“我操,”我也惊呼一声,急忙“砰”的将防盗门关上。然后光着脚跑回屋急忙套上运动背心、短裤,这才又来开门。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中年妇女一边查我家水表,一边理直气壮的质问我。
“我哪儿知道是你呀?你也不自报一下家门,我还以为是我女朋友来了呢!”我也理直气壮的回答她。
“你不也没问吗?”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填水费单。
她填完水费单,往我手里一塞,说:“一共是二十四块五,月底之前到联合收费处交了去。”
中年妇女走后,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屋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一回,我学聪明了,先问一句:“来将何人,通名报姓?”
门外响起一声:“你姑奶奶我。”
暗号对上了,门外之人确是叶青那小妖精无疑。
于是,我又急忙脱下运动背心、短裤,兴致勃勃的跑过去开门。
叶青穿了一件月白色低胸T恤,下身穿了一条浅粉色水裤,整个人显得很清爽。
“流氓。”叶青进屋时,看了一眼我内裤底下搭起的“帐篷”,笑着说。
“什么流氓,这叫老爷们儿的激情澎湃。”我一边笑着去抱叶青,一边说。
“别搂我,热,”叶青回手关上门,一边换拖鞋一边说:“外面跟下火一样,热的我身上全是汗,粘乎乎的。”
“那你就脱了吧,脱光能凉快些。”我说。
“去你的,我先去厕所冲个凉。”叶青挣脱我的胳膊说。
“别介,反正一会儿还得洗,你就别又浪费感情又浪费水了。”我嘻皮笑脸的说。说着,我便从后面一把抱住叶青,推着她往我的房间走。
我得承认,由于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而又因为没有房子迟迟不能结婚,导致我的性生活毫无节奏可言,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从而使得男性荷尔蒙分泌严重失常,逮住一次机会,就跟张飞吃西瓜一样,一拳擂开瓜皮,直奔主题,不留下一点温柔的前奏。
这让叶青很恼火,常说有一种被我强奸的感觉,埋怨我太粗暴。
说这话,其实是冤枉我。
我也曾经有过特别温柔和特别善解她意的时候。
那时,我们还都在大学里。叶青在我们学校,算不上特别漂亮。不过,历史系里无美女,能长成叶青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加上我们所在的历史系严重阴阳失调,就拿我们班来说吧,三十五个同学,只有六位女生,严重僧多粥少。所以,在我们班,上自习替叶青占座、进饭堂替叶青排队,整天冲叶青眉飞色舞的傻瓜不下十多个。我,当然也是众多傻瓜中的一个。
叶青最自信的地方,是她的眼睛和身材。叶青的眼睛大大的,有点轻度近视,终日像罩了一层薄雾一般,朦胧中透着一丝纯洁的迷离和淡淡的诗意,特别能吸引我们这些“图上谈兵多、实战演练少”的愣头青。叶青的身材也很正点,一米六八的身材不算高,也不算矮,再配上标准的三围,就特别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特别具有处男杀伤力了。
在所有追求叶青的人里,我想,我算是比较温柔体贴的一个。
记得有一次,叶青病了,急性肠炎,连着三天上吐下泻,病的爬不起床。
后来,病情好了些,但肠胃里依然不舒服,不想吃东西。当时,我掏出自己仅有的一百多块钱零花钱,变着花样给她买喜欢吃的炸鸡翅、煎饼果子、过桥米线等,可依然吊不起她的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弄到最后,她说:“我现在最想喝老家的南瓜汤。”
那时候,正是隆冬季节,温室里的南瓜还没成熟,到哪里去买?成了问题。那两天,我几乎跑遍了全城的菜市场,连个南瓜毛都没见着。
最后,学校内食杂店的老板娘告诉我:“俺老家窗台上还放着个南瓜种,本来留着开春种南瓜,你要实在想要,就送给你,只是吃完把南瓜籽给我留下就行。”
老板娘的老家在乡下农村,坐汽车走三十里,然后下了车还要走五里的山路才能到。
为了让叶青喝上南瓜汤,我毫不犹豫就跟着老板娘去了她老家。
这个老南瓜着实不小,足足有二十多斤。回来的时候,我把老南瓜放到肩上扛着,五里山路下来,肩头红肿一片。
傍晚,当我把一大碗热腾腾、香喷喷的南瓜炖虾皮汤端到叶青床前时,如愿以偿的换来叶青含情脉脉的一句对白:“你把卖盐的打死啦?怎么弄这么咸,去,兑上白开水重新炖。”
那时候,我对性的需求还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记得跟叶青的第一次,是在校园后面的杨树林里。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月光皎洁的让人脸红脖子粗。
那时候,我已经战胜了所有的傻瓜,独享向叶青献殷勤的专利。
在杨树林里,我俩谁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亲吻和抚摸对方。这样约莫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我觉得形势有点逼人,我必须得顺理成章、水到自然流的展开下一步行动。否则,容易让叶青误会我是不是个性无能。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真是有点害怕,因为我还没有割过包皮,对自己的性能力,确实有点担忧。
但是,后来我还是壮着胆解开了叶青的衣服。
当时,心情有点矛盾。一方面急于求成,想赶紧实验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行。另一方面又有点环顾左右,隐约盼着叶青会拼死抵抗,这样我就可以就坡下驴,暂时不用让自己的性能力接受如此严峻的挑战和考验了。
可是,叶青却没有拼死抵抗,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保护一下,便转而开始配合我了。
这下我没招了,只有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更积极主动、更粗鲁专横一些。
可是,有些事情,光有良好的愿望和光辉的理想是不行的。
硬充梁山好汉的代价就是:我让叶青失望了,更让自己失望了。我腰上该死的皮带扣还没解开,中枢神经便被一股寒冷的电流准确无误的击中。我像犯了羊癫疯似的猛然一阵抽搐。然后,裤裆里便粘乎乎的湿了一大片。
“操,不行了,今天感觉不太舒服。”我大脑一片要命的空白,不知道这声音还是不是从我嘴里发出的。
叶青马上便回答了一句该死的蠢话:“没关系,以后会好的。”
就因为这句话,我心里暗暗恨了叶青好长一段时间。
这件事在我心头留下很大的阴影和伤害,严重糟蹋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心。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几乎不敢跟叶青到幽静的地方约会,譬如:小树林啦、墙角啦。我更愿意跟她在图书馆、大操场之类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有限制的亲热。
不过,一味的逃避是没有出路的。为了彻底解决问题,我开始攒钱,酝酿去做包皮环切术。
攒钱的惟一办法就是从父母寄来的生活费中往外抠,那一段时间,我吃饭总拣最便宜的买,网吧除非有同学请客,否则坚决不去,洗发水、香皂和牙膏,一律蹭同寝的用。
几个月下来,我攒了八百多块。然后,揣着钱去做激光无痛包皮环切术。
我是从同寝的收音机里听说这家医院的,那时候,我们都比较喜欢听“午夜悄悄话”、“两性夜话”之类的电台节目。
这家医院离学校不远,穿过两条小巷就看到医院的招牌了。
这种小手术不需要预约,挂个号就可以了。
一位脸色苍白的大姐级护士把我领进一间充满霉味的手术室里,然后毫无表情的说:“把裤子脱了,上床。”
我犹豫一下,最终还是乖乖遵照她的话,把裤子脱了。剩下条内裤,然后便要往床上躺。
“全脱了,”护士大姐依然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不好意思,这里是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