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饶雪漫 日期:2015-11-05 01:49:02
《17少女症》是由饶雪漫曾主办的杂志《17SEVENTEEN》延伸而来的系列主题书。
在饶雪漫公共微信、荔枝电台、饶雪漫微博……百万读者呼喊:饶雪漫,把青春还给我。
为还百万书迷一份青春礼物,
饶雪漫携编辑及作者从策划到操作,历时一年。
这本书,有饶雪漫百万书迷共同的青春记忆!
本书简介:
《17少女症》是由饶雪漫主编,11位畅销书作者共同创作的主题书。
收录了饶雪漫最新短篇小说《吃猫粮的少女》。
豆瓣最会八前任作者张躲躲带来的《最好的时光》纯美动人。
畅销书《你好,有故事的人》作者丛平平讲述《青春期兵荒马乱》。
暖心作家冷莹的《爱你是段独行路》教人直面失恋。
冰心文学奖得主王璐琪写给闺蜜的《一封信》戳人泪点。
凤凰雪漫签约作家王宇坤《粉红至上》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还依次收录有薇拉、为安、张秋寒、春十三少、辜妤洁、刘小念的最新短篇小说。
作者简介:
饶雪漫,著名青春文学作家,生于1970年代。已出版作品50余部,作品语言优美、故事动人、风格多变,享有“文字女巫”之称。代表作有《雀斑》《那些不能告诉大人的事》《小妖的金色城堡》《校服的裙摆》《左耳》《沙漏》《离歌》《秘果》等,作品多次登上全国各地(含港台地区)畅销书排行榜,是当之无愧的青春文学领军人物。饶雪漫首创“图书娱乐化”和“图书影像化”概念,在自己的书中启用海选出的平凡女生作为书模,并在作品中附送主题曲、影视剧光碟等,成为青春文学界声色亮丽的风景线。
在多年的文学创作中,饶雪漫始终亲近女孩,聆听成长期女孩的心声,并于2004年开始,每年举办“我不是坏女生”夏令营,关注女孩成长问题,执笔写出真实的女生故事,成为万千女生心目中最喜爱、最信任的作家。
目录:
卷首语愿无岁月可回头饶雪漫
吃猫粮的少女饶雪漫
青春期兵荒马乱丛平平
负者歌于途张秋寒
寻找蒋柏烈春十三少爱你是段独行路冷莹
界线辜妤洁
苏醒为安
旧情书刘小念
最好的时光张躲躲
粉红至上王宇昆
不再薇拉
一封信王璐琪
少女们的日常
前言卷首语
愿无岁月可回头
卷首语
愿无岁月可回头
初中时,我在被称作小山城的自贡读书,不会骑自行车,喜欢走路上学。那些走在上坡路和下坡路的时光,是我构思小说的最佳时刻。大段大段的文字从心头喷涌而出,再如泉水般返回内心,循环往复,乐此不疲,最终形成一个故事的核,如一枚炸弹,将那个年纪必有的孤单和不可理喻炸得面目全非,留得全身而退。
唯一遗憾的是当时年轻,对一切唾手可得的东西丝毫不懂得珍惜,灵感可以自由来去,才情便可以任意挥霍。埋头码字,抬头看星,关于未来从来都是见招拆招,没什么大不了。
后来,总是被人问,你怎么可以写出那么多的书?
我想我应该是天生干这一行的吧。对于一个路痴,脸盲,生活无能,还患有重度遗忘症的我来说,写作无疑是种最好的救赎。
我从不怀疑这项专长带给我的所有幸运,它改变了我整个人生。我人生中所有的骄傲自信和自由均来源于它。所以我始终坚信,会写字的人是幸福的。
只是我始终无法弄明白一件事,我到底是爱写作多一些,还是爱我自己多一些?
或者换句话来说,我对写作这件事,到底有多爱?
后来我见过很多和我一样会写字的孩子。比如前天在南京请我吃火锅的秦猫猫,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五岁,写的第一篇文章把我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起初她只是我的粉丝,在我陪她度过她人生中最纠结的青春期以后,我们变成了闺蜜。高三那年她一边复习一边写出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本书,我一直认为她在写作上的成就可以远远超过我,但事实是她从没把写字这件事当成过自己的理想。现在的她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两家咖啡店的老板。说起咖啡来,她总是两眼放光喋喋不休,很显然,那是她想要追求的东西,而写作只是随手拈来之物。
当年和秦猫猫一起出书的许诺儿高中毕业后就去了美国,四年后归国替我当了一阵子编辑,我特别畅销的小书《那些女生该懂的事》以及北大双胞胎的《愿我的世界总有你二分之一》都是由她策划编辑的,就在她的编辑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她选择了回美国继续读书,原因也很简单,那里有她想要的生活。
就算遗憾又怎么样呢,没办法。她们要过的是她们自己的人生。
就如同当年那个为了写作不顾一切的我。
说来惭愧,自从我的书畅销后,我的很多书模都红了。但是我力推的年轻作家,却几乎没有大红大紫的。我曾经主编过好几本杂志,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停办了。这其中《17SEVENTEEN》是我较为偏爱的一本,杂志的风格比较小清新,女生味特别足,却还是无一例外地遭受了停办的命运。当时杂志的美术总监叫鹿童,是个特别棒的摄影师,最近正在替我的电影拍摄海报。和几年前总是羞涩内敛的她比起来,现在的她话多了很多,甚至愿意跟我分享一些生命中私密而有趣的小事,只是关于杂志,我们甚少提起。唯有一次,我记得她轻声对我说:“那真是我生命中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我笑笑搂住了她。
的确,那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了。尽管事情的结果,有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失败甚至可笑。
偶尔也有人关心我的杂志,问到什么时候有可能复刊。遇到这种问题我用的处理办法多半都是装死。现在的我,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图书公司。我的编辑中,也不乏有当年杂志的读者。一次选题会后,他们决定把公司最优秀的年轻作家集合起来,用《17SEVENTEEN》的名义出一些系列主题书,用来回报一直怀念这本杂志的朋友们。尽管现在原创文学作品的出版举步为艰,我还是欣然同意了这个想法。
当编辑暖暖把这一大叠稿子交到我手中的时候,正是我为了《左耳》的电影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书稿在我箱子里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一催再催让我写序,我才在剧组开往东山小镇的车上翻开了它。书中写作的这些年轻人我大部分都比较熟悉,才情逼人的张秋寒,有趣幽默的为安,谈吐不俗的王璐琪,写作风格跟我较像的刘小念,敏感脆弱码字飞快的张躲躲……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认真地读过别人的文字。当我捧着书稿在空气中飘着重重鱼腥味的东山镇跳下车来的时候,竟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是的,我离文字真的太久远了。
简直没有脸再谈“热爱”两个字。
当我无数次地被别人催促新书无果,当我每日忙到厌倦却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在忙些什么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地认真想过,要自己在微博上发起一个“饶雪漫滚出作家圈”的话题。或许那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所幸的是,这些文字唤醒了我。它们有效地撞击了我心中最柔软最深情的那个部分,让我有理由相信我还可以是一个年轻人,可以幻想,可以浪漫,可以矫情,可以愤怒,依然可以,把很多的话通过我的小说来讲给大家听。
只要是心头最爱,原来从来都不会走远。
顺便说一下,这本书中我写的故事《吃猫粮的少女》,来自于我的“雪漫电台”的一个活动——你讲故事我来写,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我的编辑段年落,很久不写短篇小说的我因为“陈燕妮”这个奇怪的女生终于有了再次倾吐的欲望。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下一季的书中,说不定就会出现你的故事。我们这套丛书会不定期的出版,要是你觉得你写得也不错,可以将你的稿件投到2845093425@qq.com,我们期待着你的参与。
最后,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购买或者是翻开了这本书,谢谢你的捧场,谢谢你依然热爱阅读,在匆匆忙忙的现代生活里,这真的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谢谢这十二个故事帮忙作证,在我们余温犹存的年少时光,真的有往事值得回味。
而我们只需大步大步朝前走,像我好多年前十七岁的我写在我日记本扉页上的一句话:沉沦也好,辉煌也罢,愿无岁月可回头。
吃猫粮的少女
文/饶雪漫
@饶雪漫
作家编剧
遇见春生那年,陈燕妮十九岁,读大二。
那天晚上,陈燕妮和往常一样拎着猫粮和字母饼干去喂猫,猫粮是喂猫的,字母饼干是喂她自己的。她坐在石阶上,借着灯光看书,一手拿着字母饼干往嘴里填。直到听到春生的声音,她才回过神,不免有些恼怒,抬眼一看,眼前站着的是个俊朗的陌生男子,有那么几秒,她愣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捏在手里的字母饼干掉在了书上。
春生笑着说:“你怎么吃猫粮?”
陈燕妮回头一看,那几只猫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的字母饼干,而刚才掉在书上的,竟然是几粒猫粮。她一阵反胃,跑到旁边的垃圾桶旁吐了起来。待到她抬起头的时候,春生递过来一瓶水,淡淡地说:“漱漱口。”
漱完口的陈燕妮偷偷看了一眼春生,他个子超高,快一米九的样子,用后来比较流行的一句话说就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最萌身高差。
那并不是春生第一次见陈燕妮。读大三的春生在学校附近经营了一家咖啡馆,每天忙到很晚才回去,每次路过学校图书馆的时候,总能看到坐在石阶上喂猫的少女陈燕妮。这一天,他终于没忍住想要上去搭讪,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女生竟然在吃猫粮,于是忍不住笑着叫了她一声。
这些,是陈燕妮后来才知道的。那时也是夏天,她和春生打地铺睡在咖啡馆的晾台上,两个人躺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青春真好,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真好。
是的,他们恋爱了。
春生小声地问陈燕妮:“我可以吻你吗?”
陈燕妮干脆地说:“不可以。”
春生说:“为什么呢,难道你不喜欢我?”
陈燕妮想了一下回答:“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没那么浪漫。”
春生什么都没再说。
陈燕妮主动伸过手去,握住了春生的手。春生的手指真长,男生长那么长的手指,真是显得又温柔又聪明。陈燕妮拿起春生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问:“我是不是特别傻?”
春生说:“知道就好。”
陈燕妮读大三那年,春生毕业了。
国庆节,春生将咖啡馆交给了家人,带上陈燕妮去西藏了。
抵达时,是个很深的夜。西藏的夜很黑,风很凉,陈燕妮很激动,她坐在车上激动地喊叫着,春生坐在一旁看着她。喊累了的陈燕妮靠在春生的肩膀上,看着星空。那是她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星空,让她觉得从前的那十九年都是白活的,她回过头想要和春生说些什么,却发现春生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下一秒,春生低下头,想要吻她。
陈燕妮回应春生的是她的一巴掌。
她甩了春生一巴掌后喊道:“不要脸。”
春生有些莫名地看着陈燕妮,一米九的男生竟然不知所措,最后无奈地笑了一下。后来陈燕妮再回想起来春生的那个笑,她猜测过,那笑应该是无奈的,若是换做旁人一定会赠他一个吻,而她竟然那样不解风情,浪费了和情人的好时光。
晚上他们住在帐篷里,帐篷开了一个缝,躺在地上的时候,能够看到外面的星空。陈燕妮抱着身边的春生,他们两个离得那么近,春生将她的手拿开,将被子卷在她身上,她再扯开,喊着:“我不冷。”那样反复好几次,春生什么也没说,起身朝外面走出去了。她坐在帐篷里,看着春生的背影,心狠狠地抽了好几下。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陈燕妮出去叫春生。
她说:“进去吧,外面好冷的。”
春生说:“你愿意让我抱着你睡,我就进去。”
陈燕妮不说话。
春生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人忘不掉。”
陈燕妮说:“扯淡!”
春生问陈燕妮:“你爱我吗?”
陈燕妮说:“难道爱就是你想的那些东西吗?”
春生说:“我想什么了?”
陈燕妮气呼呼地说:“你想什么你自己知道!”
春生说:“没关系,我们可以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