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玠 日期:2015-11-05 01:50:17
治愈系暖萌作家桑玠
晋江TOP1感动千万读者酷炫欧美风黑色爱情童话!
两年前她心怀目的来到他的身边,却*终奉献身心、仓皇逃离。
两年后她在四季列车上与他重逢,他撒下天罗地网,将她重新卷入他的世界。
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也是*让我致命的武器。
堪比好莱坞大片的惊险故事,
用生命作为筹码的惊世爱情!
1、这世界上,唯有你与我相配,也唯有你,能够与我并肩面对这世界的种种。
2、1435484个收藏,6548条长评,2566357次微博讨论,逗乐了、被气哭了91,362,856人的暖萌爱情故事。3、“我这一生,不能品尝其他的女人,而我所在的行业,也根本不能提供给我任何所谓的刺激,哪怕是刚刚我们经历的一切。而只有你,不同。”
4、“我跟你说过,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夜风中,他抬手将她额角的碎发挽在她的耳后,“而你,只需要信我。”
5、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良人,他也曾伤害她、不顾她的感受将她绑在他的身边,可同样的,这个在所有人看来没有心的男人,却将**一颗赤诚的心,放在她的面前,任由她对待。
6、他们的感情,就像这枚岩石戒指,不奢华、不浮夸、不闪耀、不精美,却是见证着他们走入彼此的世界、相交相容,再也无法脱离彼此的象征,他们是天作之合。
7、全网独家*全番外+**大神手绘超精美海报、书签+作者签名明信片。
本书简介:
柯轻滕,是唯一一个用了长达十多年的时间,就能够在黑色的平行世界里,肆意操纵稀有能源的人,与此同时,又是一位才华横溢、运筹帷幄的亚裔。
两年前,尹碧玠与他最强大的敌人联合起来,心怀目的蓄意接近他,却又在与他的朝夕相处中,成为真正触及他的心的第一个女人。
可最终,她因被他识破身份,伤及皮骨心脉,离开他的身边。
两年后,他在四季列车上与她重逢,撒下天罗地网,将她重新卷入他的版图,穿过赌城、海岸、密林、沙漠……在生死存亡间,带她开始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
爱情、欲望、秘密。
伤害、背叛、回归。
这是一场用生命博弈的爱情,他愿意用生命换取她的真心。
你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为我停留,引我前行。
作者简介:
桑玠,晋江文学城金牌作者,青春爱情小说高人气典范,治愈系爱情代表。其“最心动”三部曲之《好久不见》、《天作之合》、《非你莫属》一经推出获千万读者赞誉,三万读者发评,被称为“史上最有笑有泪有心动”爱情故事。作者本人个性天真,乐善好施,上海人。喜爱甜食与旅行、看书,喜欢将脑中天马行空的想象落入文字中,创造独一无二的爱情童话。
目录:
楔子
第一章四季列车
第二章黄金城
第三章皇家赌场
第四章夺命时速
第五章国中之国
第六章沙漠之行
第七章迷情风暴
第八章迷迭香
第九章止战之殇
第十章非洲脊梁
第十一章爱在西元前
第十二章碧海金沙
第十三章蔚蓝海岸
第十四章夕阳迷航楔子
第一章四季列车
第二章黄金城
第三章皇家赌场
第四章夺命时速
第五章国中之国
第六章沙漠之行
第七章迷情风暴
第八章迷迭香
第九章止战之殇
第十章非洲脊梁
第十一章爱在西元前
第十二章碧海金沙
第十三章蔚蓝海岸
第十四章夕阳迷航
第十五章雨下一整晚
第十六章发如雪
第十七章彩虹
第十八章四面楚歌
第十九章最后的战役
尾声 极光
番外1女王怀孕记
番外2命运的探戈
番外3柯小天才
番外4柯家日常
1、最心动三部曲系列中主角们的爱情,每个人都不一样,既让人感到如蜜糖般的甜,又让人心酸和心疼,这部天作之合,则是让我看到了一段惊天动地、生死相许的爱恋,这其中的感情明明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桑玠的描写,却让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我,也能看得到他们内心曾有过的挣扎与动荡,深爱与坚定。
柯仔对女王说,我的世界,从今天起,为你落幕。
但是我想对你说,你的世界,帷幕才刚刚拉开!
所以,散发着光明的小太阳啊,继续释放你的温暖,让我们可以向着温暖前行!
——白露未晞
2、超脱现实的柯仔vs女王,让我感受到:视你为骨中之骨的那个人,并不是为你摒除一切黑暗和恐怖的神,而是和你一起携手走过这段荆棘丛林的人,如果有个人,能和你一起1、最心动三部曲系列中主角们的爱情,每个人都不一样,既让人感到如蜜糖般的甜,又让人心酸和心疼,这部天作之合,则是让我看到了一段惊天动地、生死相许的爱恋,这其中的感情明明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桑玠的描写,却让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我,也能看得到他们内心曾有过的挣扎与动荡,深爱与坚定。
柯仔对女王说,我的世界,从今天起,为你落幕。
但是我想对你说,你的世界,帷幕才刚刚拉开!
所以,散发着光明的小太阳啊,继续释放你的温暖,让我们可以向着温暖前行!
——白露未晞
2、超脱现实的柯仔vs女王,让我感受到:视你为骨中之骨的那个人,并不是为你摒除一切黑暗和恐怖的神,而是和你一起携手走过这段荆棘丛林的人,如果有个人,能和你一起走过绿洲和沙漠,我想你该抓紧他,柯仔攥紧了女王,给予彼此最神圣的承诺:婚姻,这便是世间最美不过。
——小排
3、看到后面整个人都处于那种激动和感动之中,女王和柯仔终于在美丽与震撼的极光见证下永远的相互陪伴!他们的爱情给我带来的视觉和感情上的震撼,是从未有过的!可以说女王和柯仔的爱情是与激情、危险、追逐等一切具有爆发性的情愫凝结在一起的,看到你们身上最美好的爱情与时光,我很幸福!
——何洁爱吃胡萝卜
4、柯轻滕的一生从遇到尹碧玠那一刻开始变得完美,曾经以为一辈子要生活在无尽无望的黑暗之中,女王就像一束光透过那个小小的缝隙,毫不犹豫地打了进来,让他来不及拒绝。在他17、18岁那样的光景里遇见13、14岁的她,从此他一步一步将自己的冰冷纳入她温暖的版图中,谁也无法掠夺,谁也无法窥视,那是他生命中的肋骨——最完美契合的骨中之骨。
——安之
楔子
AMT国,N市。
由于在AMT东部,N市的气温并不像洛杉矶那样适宜居住,全年最冷的时节应该是一二月份,平均气温基本在零下3摄氏度左右。
尹碧玠从车上下来,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朝别墅的正门走去。
从玄关被管家引进客厅的时候,还未接近傍晚,整个N市城就已经笼罩在薄阳中。
“尹小姐。”管家自是很熟悉她,关上门,恭敬地笑道,“请您先在客厅里休息一会,柯先生在卧室,一会就会下来。”
她微一点头,伸手将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他。
“这是?”管家有些疑惑地接过来。
“烤串。”她神色淡淡的,言简意赅,“半成品,你去厨房让人加工一下。”
管家心里当然清楚她所拥有的特权,立刻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了。
她轻咳了一声,微一弯腰,在沙发上坐下来。
厨师是专程请来的米其林星级厨师,色香味俱全,当然效率也高。没过一会儿,管家就已经端着新鲜出炉的成品走了出来。
她接过管家手里的盘子,低头一闻,轻勾了勾嘴角,“挺香。”
恰好这个时候,从楼梯上迎面跑下来一个人,那人步伐轻快,几乎一个眨眼就已经蹿到了他们面前。
那是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只见她朝尹碧玠眨了眨眼睛,侧身拿手指指了指楼上,“碧玠姐,柯先生让你直接上去。”
尹碧玠眼眸一动,端着盘子平静地往楼上走去。
“尹小姐。”管家在身后叫住了她,神色有些惶恐,“柯先生他……不在卧室用……”
“嘘。”大眼睛女孩子却抬手制止了管家。
而端着盘子的人,早已经在几秒之间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小饮,这……”管家的额头上已经有了薄汗。
被唤作小饮的女孩子笑眯眯的,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从柯先生已经允许她自由出入卧室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庆幸她今天没把烤炉和油直接端上去了。”
楼上,尹碧玠有些不耐烦地象征性敲了三下门,握着门把推开了门。
卧室很大,却也很硬冷,干净利落、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而且鉴于他的重度洁癖,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两次,分别是早晨的八点整和晚上的七点整。
她关上门,往里走,转过屏风,便看见柯轻滕正穿着黑色睡衣,坐在书桌前,神情平静地翻看着一本书。
薄阳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浅浅地覆盖在他的左肩膀以下的部分,即使衣服色调暗,光线也多少将他染上一丝暖意,看上去要比平时柔和上许多。
她也不跟他说话,在书桌对面的大床上坐下,交叠着腿自顾自地开始吃烤串。
油腻的烧烤味立刻充满了整间卧室,就连空气清新机也一时半会无法过滤这气味,她却捧着盘子,越吃越香。
“过来。”过了一会,书桌后终于传来冷冰冰的两个字。
她一动不动。
半晌,他放下书本,微皱着眉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
“吃吗?”身前有阴影笼罩过来,她才抬起头,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烤串。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她手里油腻腻的烤串以及她身下干净的床单。
僵持几秒后,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在他腿上坐稳,将手里的烤串递到他的唇边,“你在看什么书?”
“《贤者喜宴》。”他张开嘴吃了一口,回答道。
“是不是史书?”她清冷的嗓音有些慵懒。
“看过?”他这时抬头看她一眼,突然慢慢伸手,将她左侧的头发挽在耳后。
冰凉的手指触在她的脸颊上,很快收回,她心里轻轻一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没有再吃她手里的烤串,也没有说话。
他的话一向是极少的,需要他亲自决策的事,他才会给陈述人一个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除去少部分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其余的时间他依旧只会让自己处在一种几乎没有生气的安静里。
卧室里没有开灯,随着窗外的光线变化而一分一分地暗去。
将烤串消灭干净,她从他的腿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去洗个手。”
将手里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她转身走向卧室的浴室。他这时也起身走到一旁的老式碟音机旁,选碟出来播放。
浴室里,她一边洗手,视线一边掠过他的背影,继而掠过他房里的每一个部分,十分仔细地观察着。
舒缓而又带着神秘感的音乐慢慢地响在了室内的空间里,他转过身,微微朝站在洗手间的她伸出手。
她抬了抬眸,按捺下心中的紧绷,关上水,用干毛巾擦干净手。
走出洗手间,她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他松松地拥着她,与她开始跳最简单的舞步,没有过多的技巧,只是进、退、收、旋。
她曾与他在这栋别墅里跳过数次舞,热情的伦巴、舒缓的华尔兹……几乎每个舞种都跳过。
“我记得你对外宣称是不会跳舞的。”
天色一分一分地暗沉下来,她渐渐地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感觉到他清冽漠然的气息围绕在周身,还有耳边旋而变轻下来的音乐。
“防身的台词。”他淡淡地道。
“有郑氏兄妹保护你,再加上你自己,还需要防身吗?”她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他没有回答,带她转了个身,让她的视线恰好能对上窗台上摆放着的花。
那花色呈蓝紫色,艳丽却又清冷,但并非是蓝色妖姬或者黑玫瑰。
“Tuberose(晚香玉)。”他忽然说。
“嗯?”她没有听清,蹙了蹙眉。
“晚香玉。”他移动着步子,渐渐地往后退着。
她跟着他的步子,“你什么时候有了赏花这种浪漫的爱好了?”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面容,静默片刻才开口。
“这种花的花语是,”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危险边缘的快乐。”
天色彻底地暗了下来,黑暗中,她微微翘起了唇角,忽然收回放在他左肩后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
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整个人的肌肉一下子变得紧绷,带着蓄势待发的凌厉。
她从认识他第一天的时候就十分清楚,他非常讨厌,应该说是厌恶任何人亲密的触摸。
尤其是来自于女人的。
“危险……”她稍稍踮起脚,靠近他的脸庞,气息呵在他的脸颊上,“你是想说你享受你所在做的行业里危险边缘的快乐,还是说……”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越绷越紧,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我对你来说……是危险边缘的快乐?”她说完,抬起另一条手臂,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吻住他的嘴唇,还慢慢地伸出舌头轻舔他的唇角,而他的嘴唇紧闭、牙关紧绷,浑身的僵硬已经到了一种非常明显的地步。
她边亲吻他,同时身体也更紧地向他贴近。
柯轻滕接受着她这样明显而露骨的撩拨,没有推开她,漠然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冷光,原本温度偏低的脸颊渐渐地升腾起清晰的热度。
他抚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紧。
尹碧玠见状笑容更盛,在他嘴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知道你已经忍不了要把我推开了,嗯……这次坚持的时间还算长。”
说完这句话,她一时没有站稳,突然向前一步,只听轻轻的嘭的一声,他恰好背撞上书桌。
见此,他眼眸一动,一下子转了个身,与她换了一个位置,将她压靠在书桌边沿。
这个角度稍微能看到窗外的一丝光亮,她正对上他的眼睛,看到的还是平时波澜不惊的沉冷神色。
只是下一刻,他突然压了下来。
他亲吻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关,虽然动作带着他一贯的冰冷和僵硬,却还是很快地便与她唇舌相依地交缠起来。
交缠之间,她的领口已经大开,她故意向后躺,连带着将他也拉下来。
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身体,一黯,更重地吻了下来。
她今天来之前,便已计算过多遍。
纠缠愈烈,她原本抱着他脖颈的双手慢慢地、不经意地垂了下来。
她的手朝后撑在桌子上,状似不经意地在桌子上找借力点支撑。
她刚刚还看见的那张芯片,到底在哪里?
四周漆黑,她用腿将他缠得更紧,只靠双手在桌上四处触摸着。
之前在他转身放碟时,她看到书桌上最左边的文件夹旁似乎放着一张芯片。
那张芯片里,应该就是那个有他参与的绝密合约文档。
来不及了……到底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她的额上渐渐有汗渗出,与他侧脸上的汗水融合在一起。
找到了!
她的手终于触到了一块正四方形的小而硬的东西,她的手指反复触摸确认,心底一松。
应该……就是这个。
“有过吗?”他突然开口,语气比之前更冷。
他的双手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茧,这时突然从她的大腿向上,抚上她的腰际……
她的身体不可控制地轻微发颤,眼睛渐渐地睁大,看着他,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他薄削的嘴唇靠近她的耳边,流连往下,“我学顶级枪法和格斗术,总共用了两个小时。”
他这样靠近她,凭借良好的视力极有可能会知道她的手在做着什么举动,她的心脏咚咚直跳,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握着芯片的手心湿滑一片。
差不多了,她计划好的点到为止,现在是时候将他推开了。
再这般下去的后果……绝对是玩火自焚。
“学易容和跳伞,一个小时。”他低声缓慢地说着,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冰凉的,与她刚刚一样的笑意。
“我……”她一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肩膀,另一手握着芯片往衣袖中收,脑中拼命思索着该如何将他推开。
可谁知他这时竟然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身后的大床走去。
她的手指原本触着那块芯片就没有握紧,他一动作,因为手心的汗,她的手便下意识地一松,芯片立刻从衣袖里掉落到地上。
尹碧玠脑袋一蒙,浑身顿时变得冰凉。
她自信于她的自控力,更自负于认为即使自己再多加引诱,以他的逻辑与思维,他也绝对、绝不可能会要了自己。
“至于这件事,十分钟之内,我应该就能学会。”他将她抱到床上,手臂撑在她的头两侧,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缓慢地开口,“你说呢?”
第一章四季列车
两年后。
AMT南加州,富勒顿郊区。
天色渐暗,高速行驶的列车依旧保持匀速穿梭在茂密的山林间。
尹碧玠盘着腿坐在宽敞的座位上,听着车厢广播的列车介绍,微蹙着眉,有些不耐烦地反复翻着手里的车票。
Season.
四季列车。
由拉斯维加斯铁路快运公司和太平洋铁路公司签署的路轨协议,往来南加州枢纽富勒顿和拉斯维加斯的列车,单程五小时,今年除夕首航。
整节列车的布置奢华,食物以及饮品亦都是顶级配置。
服务生这时恭敬地走过来,给她添了一些酒后离开。她刚想伸手拿起酒杯,忽然有一个人在她对面的空座位上坐了下来。
只见景湛松了松淡紫色衬衣的领口,朝候在一边不远处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勾起笑容示意服务生再送一杯酒过来。
尹碧玠的视线从他那张略显妖冶的俊脸往下,滑落到他带有褶皱和浅浅口红印的衬衣领口,冷笑了一声,“来得真快。”
“别……”景湛看着她放在大腿左侧的手,心有余悸地朝她连连摆手,“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啊!”
记得有一次和她开玩笑的时候,他没注意分寸,把她惹毛了,她直接就从左腿侧抽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把他衣领的第一颗纽扣给劈飞了。
景湛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举起戴着手表的左手,朝她眨了眨眼睛,“我迟到半小时,这次请你去赌城玩的所有费用都算我的,如何?”
“哦,不过先说好了……包吃包住包陪玩,不包睡的。”他装模作样地揉了揉手臂,添上一句。
尹碧玠用力地翻了个白眼。
“对了,第五节车厢有活动躺椅、赌桌和酒吧。”景湛笑吟吟地看着她,“还有老虎机,到拉斯维加斯之前要不要先去玩一把?”
她轻一点头,“输了还是算你的。”
景湛耸了耸肩,略带幽怨地看着她,“就知道坑我,奸商。”
“不用谢。”尹碧玠拨了拨发尾,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
四季列车首航的班车,乘客自然是以名流富豪、游戏金钱的人居多。
尹碧玠和景湛到第五节车厢的时候,整节车厢已经无比喧闹,各式各样的老虎机与赌桌旁人满为患,烟味弥漫、酒味浓稠。
“你想赌大还是赌小?”因为周围很吵闹,他靠近她的耳朵道,“不想赌大的话,玩轮盘和百家乐比较好,或者21点也可以,但是要会记牌。”
她看了看四周,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因为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她总会下意识地对身处的环境做出判断。
这也是一种直觉,会告诉她四周是否具有危险性。
身后有人走过来,示意他们让开,她一直没有动,景湛只能推着她的手臂让她往旁边走一些。
“你在神游吗?”他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人在监视我。”
他一怔,继而笑了,“你有被害妄想症吧?就算要害你也不应该在这里,远在大洋彼岸的火车上,有谁知道你尹碧玠是谁?”
“而且我们俩的车票是以我的名义定的,要劫财的话,应该是先劫我。”他慢悠悠地道,“劫色的话……应该也是先劫我才对。”
尹碧玠听罢勾了勾嘴角,抬起穿着细高跟鞋的脚,用力地对着他的皮鞋踩了下去。
绕了一圈,到最后还是决定玩不用费太多脑力的老虎机。
景湛坐在高脚椅上,负责给她递纸币,还连声安慰道:“就是输光了也没关系,菜鸟运气烂很正常。”
“也是,况且我还有景大少爷做金库,怕什么?”她毫不犹豫地输了一百美金进去。
“多谢夸奖。”景湛全当好话听。
却没料到这一赌,十五分钟内不但收回了成本,本金还翻了一番,她接受了景湛惊异的目光,再以全部本金下注。
又是一轮全开,老虎机顶端的灯不断闪亮,她放下拉杆,按了按钮将赢来的钱全部拿出。
“怎么不玩了?”景湛摸了摸下巴,“这么好的手气。”
“老虎机一般在刚赌的半个小时内赢的概率会很大,但长线赌必输。”她将手里的现金兑换成支票递给他,“玩多了,就有经验了。”
景湛听了她的话,才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我都差点忘了……”
亏他刚刚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她是菜鸟,不是她这句话,他都差点忘记她原来可是蒙特卡洛俱乐部的上上宾。
“对了,”他心有余悸地摸摸头,跟着她起身往所在的车厢方向边走边问,“你以前去三大赌场,都是和……那个人一起去的?”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下唇线条一下子便绷紧了。
“说实话,我还真的是很好奇你以前跟那个人的关系。”他拉上隔离车厢的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年前你会……”
“你再多说一句,飞掉的就不只是你的纽扣了。”她侧过身,冷冷地看着他,“你去玩吧,让我自己休息一会。”
每次提到那个人,她的态度总会比平时更生冷百倍,景湛也没勇气继续追问,摊了摊手,目送她回到座位后,往其他车厢而去。
尹碧玠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一会,想起身去找洗手间。
穿过自己所在的车厢,她转弯朝里便看到了洗手间的标志。
洗手间门上的标牌显示的是红色“有人”,她站在门外等了将近十分钟,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
再等了十五分钟,门还是紧闭着,她的耳边却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因为身旁没有其他人,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听。想了想,她轻轻地上前,靠在洗手间的门旁。
却没料到洗手间的门突然从里打开,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位驼背很严重的老太太,老太太看到她的时候似乎微微一怔,然后立刻朝她点头笑了笑,用英语对她说了抱歉久等后,慢慢地往车厢外走。
她细细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后,走进了洗手间。
几秒后,她立刻从洗手间退了出来。
几步上前拉开隔离门,她快速跑进通道,在老太太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通道的另一端时,冷声开口叫道:“郑庭。”
老太太的身体一顿,脚步停在通道底部。
她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名字。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半晌,老太太转过身,刚刚说英语时地道沙哑的口音已经转变为一个年轻男人沉稳的声音。
“走路的样子、看人的目光。”她淡淡地回答。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下巴靠脖颈的地方有一个很淡的伤疤,这是易容无法遮掩的。”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个伤疤,是你郑庭独有的,我认得。”
对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从脸颊的左下角将覆盖在脸颊上的易容人皮慢慢地撕掉。
“好像再高级的易容术,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一张清雅的年轻男性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尹小姐,久违了。”
“金属窗户被撬开,墙壁四周有刮痕。”她看着郑庭直起之前伪装的驼背,慢慢脱下身上厚实的大衣,露出一身剪裁得宜的西装,沉声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在洗手间里让一个人从这趟列车里消失了。”
郑庭温雅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这样的拆穿和遇见,她在坐这趟列车前的确没有想到过,一时无言。她冷静地在脑中思考几秒,然后退后了一步,转身想要回自己的车厢。
“柯先生在第八节车厢的厢房。”郑庭看着她,开口道,“尹小姐想去和柯先生见一面吗?”
“不必了。”她侧过身,“我不想见到他,他应该更不想见到我。”
“那个掉下火车的杀手,他的目标其实是你。”郑庭见她转身往回走,不紧不慢地说,“是柯先生让我来处理掉他的。”
“目标是我?”她停下脚步。
“嗯。”郑庭望着她的背影,“你在第五节车厢玩老虎机的时候,对方已经盯上你了。”
“杀手的目标是他我还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是我?”她的语速很快,“你不用把漂亮的理由套在我的身上迫使我去见他。”
“可能对方是认出你来,想用你来胁迫柯先生。”郑庭的语气始终很温和,“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两年前,无论公开场合还是私人场合,你是除了我和小饮外唯一近得了柯先生身的人。”
她听罢后咬住了下唇,忍了忍,没有开口,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第八节车厢十分安静,总共只有两间包厢,并且连一个服务生都没有。
郑庭带着她走到其中一间包厢外,轻轻地敲了敲包厢的门。
“谁?”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孩子的嗓音。
“是我。”郑庭低声答。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从门里探出一个大眼睛女孩子的头,脸色惨白惨白的,“哥,换你进去吧。今天上了列车之后,柯先生就比平时还要可怕……”
女孩子话说到一半,才发现郑庭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小饮。”尹碧玠看着女孩子,淡淡地开口。
郑饮愣住了。
“小饮,开门。”郑庭忍住笑,温和地说。
郑饮停顿三秒,才愣愣地把门打开,侧身让他们进去。
包厢里有一张床,还有一张书桌。
而柯轻滕就坐在书桌的后面。
他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但他并没有在看,而是手握着一只酒杯,看着窗外。
“柯先生。”郑庭走到屋内,微微躬身。
柯轻滕听到声音,侧目朝他看过来,目光落到郑庭身边的尹碧玠时,微微一滞。
四目相对。
她的眼里状似毫无波澜,他的目光也渐渐地恢复如常的冷漠。
“柯先生,我带小饮先出去,我们就在门边。”郑庭识趣地提着因尹碧玠突然出现而有些不知所措的郑饮,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厢房内重新恢复安静,凝滞的空气里蕴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好久不见。”她看着他,嘴角虽是勾着的,但眼睛里却没有一分笑意,“是该说这句话吗?”
他没有回答,半晌,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打开了厢房的窗户。
列车摩擦在轨道上发出的轻微隆隆声从窗外传进厢房里,他收回握着窗把的手,才沉声开口,“过得还好吗?”
“非常好,除了时有梦魇,一切完美。”她保持着这个距离看着他,“而我相信,只要再过几年,梦魇应该也会消失殆尽。”
他略一点头,薄唇抵着酒杯,慢慢地喝下一口酒。
尹碧玠望着他,突然抬步朝他走去。
耳边已经能够很清晰地听到越发浅显的隆隆声,她走到他的面前,居然伸出手指,轻轻地敲了敲他手中的玻璃杯,“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那幅画在米兰的圣玛利亚德尔格契修道院,我们一起去看过,还记得吗?”
“耶稣和他的十二门徒齐聚在一起,耶稣告诉他的门徒们,你们吃的面包,是我的肉,而你们喝的酒……是我的血。”她的整只手掌渐渐包紧他手中的杯子,直到他松开手,她便将杯子握在手心里拿过来,把杯子里剩余的酒喝尽。
就如两年前一样,她如此引诱他。
“……很好喝,谢谢。”良久,她将空空如也的杯子递还给他,冷艳地笑。
她的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还有……如火光般颤抖的恨意。
柯轻滕注视了一会儿她喝完酒润泽的红唇,目光终于正对上她的,“为什么要上这趟列车?”
“抱歉,如果知道你在这趟列车上,我绝不会上来。”她目带挑衅。
他再看她两秒,猛地凑近。
有些猝不及防,她来不及闪躲,他的嘴唇已经靠近她的耳垂。
清冽的呼吸萦绕在自己的耳侧,如此熟悉,她的手指微微一颤,笑道:“厌女症已经治好了?”
“离那个带你上来的人远一些。”他说。
“怎么,吃醋?”她看向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即使他是我的男人……又与你有何干系?”
说完这句话,她很明显地看到他的眼里迸发出了一丝冷意。
“柯轻滕。”她收起笑容,退后一步,以一臂多的距离与他对视,轻轻抬手抚上自己的背脊。
他看着她的动作,目光如暗夜里的芒星。
“还记得吗?我可是用最珍贵的东西,才换得了离开。”半晌,她收回手,“所以,无论我和谁有关,我想我的名字应该不会再和你的绑在一起。”
“这是最后一次了,不再会。”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大步朝厢房门走去。
“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你在这趟列车上,并且以为你是与我同行的。”他深邃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背影,“一旦你离开这间包厢,你就会再次处在无人保护的危险里。”
“保护?我需要你的保护?”
她的手覆上门把,侧头看他,“别说笑了,这世界上不会有地方,比待在你的身边更危险。”
他垂了垂眸,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回桌上。
她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门边,他抬手触了触薄唇,嘴角却慢慢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尹碧玠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门口候着的郑庭和郑饮神色各异。
她知道,以他们两个绝佳的听力,一定把房里她和柯轻滕的对话全部都听清楚了。
“碧玠姐。”
郑饮这时向前一步,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目光十分复杂地看着她。
她侧头看着郑饮的脸庞,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揉揉女孩子微卷的头发,“抱歉。”
“两年前告别的时候那么狼狈,都没有好好说再见。”她收回手,有些自嘲地笑一笑,“况且,我应该也没有脸对你和郑庭说再见。”
“正因为没说再见,才会再见面的。”郑饮咬着嘴唇,像是负气一般的口吻,“碧玠姐,你不用对我和哥抱歉,应该是你有恩于我们。”
她听罢,没有说话,目光却轻轻一变。
“小饮。”站在一旁的郑庭这时轻咳了一声,“你先进去。”
郑饮慢吞吞地收回手,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走进厢房。
目送郑饮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郑庭走到她的面前。
“郑庭。”她看着面前温雅的男人,率先说道,“其实你提出带我来见他,真的是一个不怎么好的主意。”
“但我觉得柯先生并不会这么想。”郑庭看着她,神情渐渐地有些变化,“尹小姐,也许你对我接下去要说的话并不在意。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趟列车上,因为某种原因,可能存在着不少想要柯先生性命的人。”他的脸庞有些肃然,“柯先生在第八节车厢的事情,目前为止只有我和小饮以及你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见过柯先生的事情。”
她的目光微微一动,半晌,冷淡地回道:“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