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百里 日期:2015-11-20 21:35:09
1、我的女友十八岁
全程高能甜蜜预警,*萌身高差+*心动年龄差。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在欺骗无知少女。”
“有时候真觉得我在勾引血气方刚的正直男人。”
“那扯平了?”
“扯平了。”
2、九岁离家出走,被他护送回家。十三岁家庭变故,他引她走上正途。十八岁,她终于成为他的骄傲。
3、实体版全新修订,新增甜蜜蜜求婚情节。
本书简介:
林成君九岁那年,上天给她被冷落的荒谬童年派来个大哥哥。
这个大哥哥下了个饵,她就一步步咬上了钩。
“你跟我哥真的是好朋友吗?”
“嗯。”
“陆哥哥,你送我一只鸽子吧,我保证好好对它。”
“回去问问你们老师,鸽子的量词是什么,然后再来找我要。”
“既然有九十分、满分存在,就说明有人是可以做到的。”陆仁洲激她,“你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差?”
“我是不比别人差……”
“如果你能靠自己考到八十分,下次我就让你见识一次真正的赛鸽。”
陆仁洲单手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利用身高将她困在自己的身前。
声音低沉压着怒气,“这么疼你,还讨厌我?”
偶尔她也有能反击的时刻。
成君划拉游过去抱住游泳圈,然后笑眯眯指着他光裸的上半身,“腹肌。”
陆仁洲还没下水,就被狠狠呛了一下。被调戏了?
“陆哥哥,你腿借我枕一下,我要躺下看星星。”
但这个人,让她无趣的年少生活熠熠生辉,给她鼓励、勇气、关怀,和爱。
“以后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让自己受伤。”
“成君,有句话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很棒,真的。”
“我不讨厌你,成君,我很喜欢你。我带你回家。”
作者简介:
八百里(晋江笔名:大排骨)
生于海边的旱鸭子,白羊座,个性却很慢热。喜欢在嘈杂但无关的环境里看书码字,每晚睡前是大脑最活跃的时刻,童年最大的梦想是当上丐帮帮主,手擒打狗棒,统领群丐。
目录:
楔子/001
第一章卖小孩的哥哥/003
第二章那年你的温柔/018
第三章不畏惧的勇气/035
第四章彼端的世界/058
第五章那点心思/070
第六章长大的姑娘/083
第七章欠我的愿望/114
第八章你的袒护/130
第九章我的小伎俩/143
第十章劫后重生/164
第十一章我的试探/177
第十二章不知道的事/193
第十三章差之毫厘/209
第十四章配得上他/233楔子/001
第一章卖小孩的哥哥/003
第二章那年你的温柔/018
第三章不畏惧的勇气/035
第四章彼端的世界/058
第五章那点心思/070
第六章长大的姑娘/083
第七章欠我的愿望/114
第八章你的袒护/130
第九章我的小伎俩/143
第十章劫后重生/164
第十一章我的试探/177
第十二章不知道的事/193
第十三章差之毫厘/209
第十四章配得上他/233
第十五章我的初吻/255
第十六章甜腻腻的/268
第十七章最好的爱情/284
番外剧场篇/300
前言楔子
“又是一手烂牌!”林爱贞眼睛盯着牌,眉心的朱砂蹙起。她腾出一只手劈头挥过去,林成君的耳朵立马嗡嗡嗡直响,“倒霉货,你再给我惹祸试试!”
“怕倒霉你还带在身边养?”牌桌上一个胖女人摸了一张牌,嗤笑着打趣林爱贞。
林爱贞啐了一口,骂道:“还不快滚!杵着等我继续揍你?”
成君撇撇嘴,扭头朝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林小光做了个鬼脸,无声地用口型威胁他,“揍,死,你!”
林小光这小孩也是不识趣,觉得有人收拾林成君了,于是得意地晃脑袋,死贱死贱地找死,“倒霉货!”
林成君闻言立刻扑过去,揪着他的后衣领又要挥拳。林小光妈妈见状高喝一声,扯住她的辫子,“好呀,我在这你都敢打!林爱贞,这女儿你要不管我就替你管了啊!”
成君被扯得头直往后仰,她一动,林小光妈妈更用力地往后拽。成君吃痛龇着牙,小手朝身后不停扑腾,“放手!妈!妈,快救我!”
“烦不烦,没看见我手上正忙着呢!”林爱贞不耐烦地往桌上丢了一张牌,冷笑着看向林小光妈妈,“你倒是打啊,你也好意思?”楔子“又是一手烂牌!”林爱贞眼睛盯着牌,眉心的朱砂蹙起。她腾出一只手劈头挥过去,林成君的耳朵立马嗡嗡嗡直响,“倒霉货,你再给我惹祸试试!”“怕倒霉你还带在身边养?”牌桌上一个胖女人摸了一张牌,嗤笑着打趣林爱贞。林爱贞啐了一口,骂道:“还不快滚!杵着等我继续揍你?”成君撇撇嘴,扭头朝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林小光做了个鬼脸,无声地用口型威胁他,“揍,死,你!”林小光这小孩也是不识趣,觉得有人收拾林成君了,于是得意地晃脑袋,死贱死贱地找死,“倒霉货!”林成君闻言立刻扑过去,揪着他的后衣领又要挥拳。林小光妈妈见状高喝一声,扯住她的辫子,“好呀,我在这你都敢打!林爱贞,这女儿你要不管我就替你管了啊!”成君被扯得头直往后仰,她一动,林小光妈妈更用力地往后拽。成君吃痛龇着牙,小手朝身后不停扑腾,“放手!妈!妈,快救我!”“烦不烦,没看见我手上正忙着呢!”林爱贞不耐烦地往桌上丢了一张牌,冷笑着看向林小光妈妈,“你倒是打啊,你也好意思?”“我怎么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我们小光一张脸给她挠成什么样了!”成君趁着她们说话,抬起后脚跟照着林小光妈妈新买的皮鞋重重一踩,林小光妈妈“哎哟”一声松了手。成君得空跑过去一把掀了他们的牌桌,然后撒腿就跑,隐约听见林爱贞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她边跑边笑,有样学样,“看我不气死你!”跑远了还不忘停下来,撅起小屁股朝牌桌方向扭两下以示挑衅。林成君这小丫头今年九岁了,上三年级,个子小,在班里坐的却是最后一排。因为实在太闹腾,老师见着她就头疼。她从小跟着妈妈林爱贞在牌桌上长大,最讨厌林爱贞一输钱就嫌弃她是累赘的样子,还成天跟着别人叫她倒霉货。这林爱贞只要往牌桌上一坐,天大的事,她估计也就抬抬眼皮瞅你一眼,哪管你是被人揍了还是揍人了。所以林成君一个小姑娘,从小练就一对自力更生独立自强的好拳头。林成君不屑地吹口哨,等我攒够钱马上离开这里!不过,一想起林小光捂着鼻子号啕大哭的样子,她的嘴角扬得更高,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回家。撞开门跑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哗哗直流,她踮起脚把嘴凑过去,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一抹嘴,小手捂着肚子的地方,“好冰啊——”林成君觉得脸上被打的地方还有点疼,林爱贞那一掌正好在右脸被林小光挠破的地方。她凑到林爱贞的梳妆台前,满不在乎地瞧了瞧眼周旁的几道指甲印,稚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已经是腊月,她一路跑回来,倒出了一身汗。把大衣往床上一甩,然后把自己也甩到床上。成君打开电视,遥控器转了一圈后,无聊地把头埋进棉被里。趴了一会儿,她嘿了一声来了个不太标准的鲤鱼打挺,跳下床跑进自己的小房间,蹲在床头柜前翻箱倒柜,很快翻出一张照片和一张便笺。她歪着头认真思考了几十秒后,被自己的想法鼓动得蹿起来,风风火火地跑进跑出。十分钟后,林成君在厨房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可怜兮兮的袋子装了一件大衣进去就没多余空隙。她使使劲,又翻出一条草绿色的连衣裙塞进去。这可是去年夏天林成君软磨硬泡缠了林爱贞很久,才给她买的。她把袋子塞得鼓鼓的,然后挂在手腕上。想了想又折回主卧去翻林爱贞的钱包,咬咬牙,抽了一张最大面值的。一切准备就绪,成君背起小书包,站在门口,咬牙道:“再见!我再也不回来了!”关门的时候,顺手把门边放着的邻居送来的两个地瓜拿走。【一心一意,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温柔】
故事设定真的十分新颖又带有萌点,训鸽师这一题材真的是让我感到高大神秘又带着股股温情。就像偶尔看到的宠物节目,看着那些和动物交流的人,在惊叹之余,又会想到,他们能和动物保持一种密切的合作关系,默契十足,绝对是付出了十分的汗水和努力的。他们知晓动物的习性,懂得动物偶尔的动作传递出的语言,肯定是经过长期以往的观察和相处。这种无声的沟通,让人觉得感动、感到温暖、感到伟大。那些与动物为伴的人,内心也一定是温暖的。就像陆仁洲,就像成君。
大排骨笔下的小成君,让人又怜又爱,偶尔一些小调皮、小任性,又让人哭笑不得。我想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纯善率直的她,才让我们大家都如此的喜欢她。看不得她受到一点欺负和伤害。她因为刚出生,爸爸和爷爷就相继车祸,爸爸当场身亡,爷爷瘫痪。奶奶杨淑兰将她当成了扫把星,将她和妈妈林爱贞赶出林家。她可以说,十分的独立自主。即便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也没自暴自弃,带着小巷里走出的小孩那般纯直的性情。我想,这是我十分佩服她的地方。
喜欢陆仁洲,是因为他沉稳坚定的性情。看似温文儒雅,对谁都一副礼貌周到的模样。却不知他的礼貌周到,才是疏远的最佳武器。而他的耐心,他的温柔,他的无奈,他的期【一心一意,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温柔】
故事设定真的十分新颖又带有萌点,训鸽师这一题材真的是让我感到高大神秘又带着股股温情。就像偶尔看到的宠物节目,看着那些和动物交流的人,在惊叹之余,又会想到,他们能和动物保持一种密切的合作关系,默契十足,绝对是付出了十分的汗水和努力的。他们知晓动物的习性,懂得动物偶尔的动作传递出的语言,肯定是经过长期以往的观察和相处。这种无声的沟通,让人觉得感动、感到温暖、感到伟大。那些与动物为伴的人,内心也一定是温暖的。就像陆仁洲,就像成君。
大排骨笔下的小成君,让人又怜又爱,偶尔一些小调皮、小任性,又让人哭笑不得。我想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纯善率直的她,才让我们大家都如此的喜欢她。看不得她受到一点欺负和伤害。她因为刚出生,爸爸和爷爷就相继车祸,爸爸当场身亡,爷爷瘫痪。奶奶杨淑兰将她当成了扫把星,将她和妈妈林爱贞赶出林家。她可以说,十分的独立自主。即便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也没自暴自弃,带着小巷里走出的小孩那般纯直的性情。我想,这是我十分佩服她的地方。
喜欢陆仁洲,是因为他沉稳坚定的性情。看似温文儒雅,对谁都一副礼貌周到的模样。却不知他的礼貌周到,才是疏远的最佳武器。而他的耐心,他的温柔,他的无奈,他的期待,都放在了那个,仅仅是他好友的妹妹,成君身上。到底是怎样的情意,才让他如此的在乎和珍重?有句话,一直让我十分感动:“一心一意,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温柔。”正是因为他的一心一意,他的温柔淳厚,他偶尔透露的霸道王者之气,才让成君折服又心生满心的眷恋。
——读者花羽翎飞。
喜欢这篇文感觉有很大一部分是,除了陆陆的爱护,林小光的帮助,成君她是没人疼没人帮可以说是有点恶劣的环境下长大,但她有在努力,去靠近自己所向往的东西。在感情中她也没有因为陆陆的优秀而退却,而是勇敢地让自己变强大,不管是行为上还是想法上都能看到成君在一点点地成长。最有感触的是陆陆出国前说的,“如果想要改变现状,只能靠自己。”成君做到了,为了她自己,为了陆陆,为了这段感情,看到这样的结尾我确实是很受感动的。
——读者绘璃
第一章卖小孩的哥哥林成君抱着书包,坐在江林市嘉屿区警局的走廊,对面是两个戴着手铐的中年大叔。成君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还是紧张的,她瞪大眼睛,神情专注地听大叔聊天。“你怎么进来的?”大叔甲问。大叔乙摸摸嘴角的伤,“打人,你呢?”“赌钱。”大叔甲打了个哈欠。“玩什么?”“牌九。”大叔甲啐一口,“妈的,老子这手也能摸到至尊宝,热乎劲还没过就被人按住了,真他娘的倒霉!”“哎哟,那是挺倒霉的。”成君笑嘻嘻地插嘴道。大叔甲“嗬”一声,“小鬼头,你懂什么?”成君昂着头,“丁三配二四——绝配,我怎么不懂了?”“哟,你还真懂!”大叔乙一脸惊讶,感兴趣地打量她,“你一个小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我离家出走来的!”……成君正跟大叔聊得热火朝天,先前带她回警局的警察阿姨看见了,立刻叫她名字,“那谁,林成君小朋友,你过来,不要坐那边。”成君跟两位大叔惺惺相惜一阵,高高兴兴地坐到警察阿姨指定的位置。警察阿姨告诉她,还没联系上她的家长,让她坐着不要乱跑。交代完,她就忙着去处理其他事。成君一个人干坐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寒假作业,摊在办公桌上,开始埋头认真地抄答案。等她抄到第二单元的时候,一抬眼,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她摸摸肚子,在局子里逛了一圈,找到早已忘记她存在的警察阿姨说:“阿姨,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家?我饿了!”柜台前的陆仁洲长指握着笔正在填表,闻言抬起头,一眼就瞧见小女孩,和她说话时漏风的牙床。小丫头瘦瘦小小的,追在女民警后面喊饿。她穿着偏大的红色大衣,松松垮垮的,袖子胡乱卷了几圈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还小,刚开始他以为她只有六七岁。女民警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等等啊,我把这位哥哥的事情处理完,就给你弄吃的。”陆仁洲交完罚款,被民警告知还不能马上走,于是出去打了个电话。走廊的风有点大,他站了一会儿,回到办公室,背对着一张无人的办公桌坐下。他是过来捞人的,寝室兄弟为情所困,在酒吧酗酒斗殴还被抓。虽然他几乎不住寝室,但跟他们关系都不错,又是本地人,所以室长打电话麻烦他跑一趟。才坐下没一会儿,陆仁洲就听到身后“呼噜呼噜”很夸张的声音,他顺着声源看过去,是那个毛茸茸的小女孩。陆仁洲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词是毛茸茸,她明明绑着一个长长的马尾,不安分地一甩一甩的。小丫头巴在办公桌前,抱着一桶泡面,心无旁骛吃得正欢,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大概是太辣了,一边吃一边龇着嘴吸气,嘴唇也是红红的。林成君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忙里偷闲抬眼回视过去,只看了一眼,又埋头喝了一大口汤。肚子总算不叫了,她扬扬下巴问对面眼带戏谑的人,“你看什么?”陆仁洲抬起一只手,用拇指点点自己左边的嘴角示意她。成君一抹嘴,顺着他的视线扫一眼地上的书包和黑色塑料袋,又问:“有什么好看的!”陆仁洲问:“走丢了?”“别乱说,我是打人进来的!看,脸上都是伤!”成君指着脸上被林小光抓破的眼角,然后继续扬下巴,“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陆仁洲本来等得挺无聊的,看小丫头扭了两下身子,坐进椅子里准备长谈的意思,就逗逗她,“卖小孩。”“真的?一个小孩多少钱?”成君听了,眼睛一亮。“看情况。”他说,“得分好看不好看,聪明不聪明。”林成君扯扯衣襟,骄傲地推荐自己,“那你看看我能卖多少?”陆仁洲慢慢勾起唇角,“你不怕我把你卖了?”“你还能在警局把我卖了?”成君“嘁”了一声,还嘲笑这大人的智商,“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都没戴手铐,一看就是骗我玩的。”“那你还跟我聊这么久?”“我无聊啊。”陆仁洲失笑,弄了半天,原来他才是被逗的那个。成君歪着头打量陆仁洲,他穿着一件深色大衣,姿态悠闲地靠在椅子里,衬得人更加高大俊朗。成君总觉得,宽大的椅子让他一坐,瞬间显得好小好小……这时候的陆仁洲英挺中还带着些许少年尚未褪尽的青涩,是那种处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独特清秀的气质。他留着简单得不能更单调的板寸,眼眸漆黑透亮,鼻梁挺直,一张脸在炽光灯下白皙干净,笑起来特别好看。成君看着看着也慢慢眯起眼睛,笑起来。这时,那位女民警快步走过来,拍拍她的脑袋,“吃好了没?吃好了我送你回家。”小丫头立马跳下来,动作麻利地收拾桌上的书本。手上提着一个寻常的黑色塑料袋,挎出一副逛街扫货的模样,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他道别,“卖小孩的哥哥,再见!”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冬夜里,陆仁洲顺路来警局捞人的时候,无聊地跟一个无聊的小女孩进行了一次更加无聊的交谈。再见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到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姑娘。陆仁洲处理完警局的事情,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直接去了叶家。这天正是叶家爷爷的寿辰,只是这几年大概因为叶爷爷身体不好的缘故,叶家从不在这天办宴会。陆叶两家关系亲近,所以陆父每年都会在这天送上一份礼。今天,陆仁洲是代忙得无暇他顾的父亲过来的。陆仁洲正要抬手按铃,大门忽然从里面哗一下拉开。他愣了一下,低头,就看见一个小人儿气鼓鼓地站在门口,梗着脖子朝屋里喊:“真不巧,叶成程的爸妈跟我的一样!叶成程就是我哥!我亲哥!”这可不就是警局那个无聊精怪的小女孩。屋里不知什么东西摔碎了,紧接着传来叶奶奶杨兰淑充满怒气的声音,“叶成程姓叶,你姓林,你跟叶成程跟叶家没有半点关系!叶家不欢迎你,还不快滚!”“我还不稀罕呢!叶家大浑蛋!”林成君一心跟屋内人对战,没发现门口还愣着一个人。她怀里还抱着那个黑色袋子,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抠,不一会儿就抠出一个大洞,露出里头一件浅绿色的衣服。喊完那句话,林成君转身没头没脑推开身后挡路的,撒腿就要往外跑。谁知还没冲出去,就让人一把抓住,强制刹车。小姑娘劲不大,陆仁洲扣住她不停挥舞的爪子,抬起另一只手,居高临下按在她头顶,“别乱跑!”这里是别墅区,天黑后根本打不到车回市区,一个小女孩在这里乱跑,实在危险。林成君被罩住,在原地撅着屁股不管不顾挣扎几圈,好不容易扛住头顶有力的大手恨恨仰头,看清陆仁洲后也不由一愣,随后就瞪着他,用力去掰他的手指,“放开我!”林成君徒劳无功地掐他的手,眼圈慢慢红起来,只是怎么也不见掉泪。陆仁洲扣着她的手腕直起腰,看着屋里追出来的叶成程。随手将礼物捡起来递给叶成程,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叶成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陆仁洲耸耸肩,松开成君的手。成君一抹眼睛,转身拔腿又跑,边跑边骂:“大坏蛋!全是大坏蛋!”叶成程追上去拖住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丫头总算不跑了,站在原地继续气鼓鼓的。陆仁洲看她的表情,倒有点想笑了。叶成程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跟陆仁洲开口,“老陆,你…帮我个忙吧。”“……”“我奶奶现在在气头上,我又走不开,总不能让她一个孩子大半夜在外面跑。”叶成程跟他商量,“今晚能不能让她先住你郊区那,我明天来接她。”“一个小丫头你就让她跟着陌生人走?”陆仁洲挑挑眉尖。“让她一个人住酒店也不安全。”叶成程尴尬地抿抿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最后林成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她就被叶成程硬塞进这个看起来有点冷淡的哥哥车里,跟着他回家。成君坐上车了,还眨着眼巴在车窗上,“哥,万一他真是卖小孩的怎么办?你就这么把我扔给别人?”陆仁洲伸手将她按回座位上,“离家出走的小孩,没人敢要,你放心!”陆仁洲发动车子,别墅区的路灯一盏盏向后退,窗外柔和的光滑过他清隽的侧脸。成君适应了一下,很快侧过身子看着他的脸在光影中忽隐忽现,好奇地问:““陆、陆?”“陆仁洲。”“你跟我哥真的是好朋友吗?”“嗯。”“那你说明天我哥真的会来接我吗?”陆仁洲随口答应,“你乖乖听话他就会来。”成君嗤笑一声,“你真以为在哄三岁小孩啊?”“……”陆仁洲不清楚她跟叶家什么瓜葛,只是叶家对待一个小孩的态度,着实令他诧异。好在这小丫头真是忘性很大的孩子,刚刚情绪那么激动,这会儿又被随便塞给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也没见她有害怕不适。陆仁洲就当顺手多照看了一下朋友家的小动物,反正难度,应该,不大吧……林成君也不认生,坐在副座上看窗外的夜景,时不时地回头跟他说句话。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自说自话,不过想想她在警局挺自在的样子,陆仁洲也不觉得奇怪了。等陆仁洲把车停在院子里时,小丫头已经靠在车门上呼呼大睡。陆仁洲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两下,她嘟囔一句,歪头继续睡。他无奈地看了一会儿后,下车走到副座,把她的书包挂到自己肩上。小书包背在他身上还不到腰的地方,半吊在那,样子肯定有点滑稽,他抿了抿唇,为自己生出一种家长接孩子放学回家的错觉感到好笑。陆仁洲摇摇头,弯下腰将小姑娘连同她的简易行李抱出来。因为动作不熟练,他抱着她直起腰时,林成君的头重重地磕到车顶,发出一声闷响。陆仁洲动作一顿,卡在一半凝眸注意她的动静,不过成君只是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他肩头睡。睡得可真沉,这样都弄不醒?陆仁洲用胳膊肘甩上车门,又用脚敲开自家大门后,在钟叔惊讶的神情下,抱着小丫头走进楼下的客卧。成君的身体触到柔软的大床后,眼睛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醒了?”陆仁洲再一次卡住,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观察她。成君迷茫地看着他,然后一抬脚,连着鞋子直接踹进被窝里,眼一闭,又没声儿了。陆仁洲坐在床尾头疼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把她鞋袜脱掉。本来想把红大衣一起脱掉,但小丫头睡着了身子软趴趴的,东倒西歪,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放弃了。钟叔站在门口见了,笑着走进来帮他,“你从哪里捡了个女娃娃回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陆仁洲看了一眼床上,也是莫名其妙,“帮我煮点吃的,为了弄她回来,饭都还没吃。”“你不是去叶家吗?怎么饭都没吃就跑回来了?”钟叔突然手下一顿,“这孩子不会是从叶家带回来的吧?”“你知道什么?”陆仁洲扬扬下巴,“这小丫头一直说叶成程是她哥。”“看来真是她,都长这么大了。”钟叔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惜了……林成君折腾一天了,睡在陌生的床上,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她睁开眼,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一骨碌爬起来,坐在被子上,想了好一阵,才记起来昨晚跟着陆仁洲回家。窗帘没拉紧,林成君借着窗外的光线,环顾了一圈房间。房间不大,除了一个黑色板式衣柜,其他都是简单的纯白色,连窗帘也是那种厚重得可以遮光的浅白色料子,还好被子是蓝白条纹的。成君撇撇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再捏捏被子,滚一圈,软软的,还挺舒服的。床头柜放着她的书包和衣服,正上方有一盏壁灯,就像她幻想中的阿拉丁神灯,她蹭过去伸手摸到开关,玩得不亦乐乎。忽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脑袋杵在被子上。她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一阵一阵参差不齐的叫声,伴随着扑棱棱的振翅声。“咕——咕——咕咕——”,那浑厚的、悠远的叫声,那安定人心、温柔平静的力量。命运的转折,奇妙之处往往就在于它的不期而至。在她尚且冥顽不甚孤勇的年纪,就这么忽然出现了。而以她此时的年纪,显然未能意识到,这将会紧紧伴随她此后一生的声音,支撑着什么,意味着什么。这个冬天安静清冷的早晨,林成君只觉辽阔空灵得不真实。林成君跳下床,赤脚跑到窗户前,然后兴奋地尖叫一声跑出去。成君跑进院子,一直退到大院门口,直到看清屋顶的人。她仰起头,惊讶地张着嘴,愣愣地站着。天色朦胧,广袤无垠的空中,成群的鸽子盘旋在头顶,一圈一圈排成好几个环形。陆仁洲站在屋顶,眼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耀眼夺目摄人心魄。他挥舞着一支红色旗子,扬扬手换了一个手势,那些鸽子迅速地又列成一个大大的方队。成君既好奇鸽子是怎样在眨眼间变换队形,又想看清他是如何变魔术一样指挥这些鸽子。她的眼,明显已经应接不暇了。陆仁洲听到楼下拍手的声音,低下头,看见小丫头光着脚,外套也没穿,就呆呆地望着他。“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成君兴奋地请求,“你能再召唤一次吗?”召唤?陆仁洲扬扬眉,小孩的用词真是奇怪。小丫头期盼地仰着头,陆仁洲笑笑,将手中的红旗子放下,换了一把黑旗子,低下头,如墨的眼看向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成君尚且看不懂的光彩。他提醒道:“看好了!”他打了个奇怪的手势,举起黑旗向空中一指,所有的鸽子在那一瞬间,迅速地冲向高空,空气像被突然划破,空中顿时响起激昂鼓点般的振翅声,又不单是那种简单的风声,悦耳好听振奋人心。鸽子本是多么生性温和的生灵,完成这种扶摇直上的动作,竟然甚为壮观。成君被剧烈地震撼住,惊奇已经无法准确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她“哈”地叫了一声,捂住嘴,陆仁洲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也能瞧见她那双亮晶晶的眼。冬日迟来的太阳攀上枝头,一缕阳光从他身后扑上来,成君的眼里也缀满日光。她看不清陆仁洲脸上的表情,只见他放下旗子,声音含笑地问她:“想上来吗?”这还用问,成君忙不迭地点头。“先去把衣服和鞋子穿上。”林成君二话不说一阵风似的闪进屋里,过了一会儿,又哒哒哒半踩着鞋跟蹦到院子中间,还没开口,就见陆仁洲用手点点左侧的方向。林成君会意,转身找到楼梯,铁制的台阶只有单人宽,她扶着栏杆,哐哐哐地爬上去。她一路跑过来,经过了很多间鸽舍,等站到他跟前时,陆仁洲不禁蹙眉,“你吓到它们了。”他站在晨光里,皱着眉,语气里有一点点嗔怪,林成君觉得跟他的距离近了一些。这个哥哥小声嘀咕埋怨的样子比微微笑的时候,更让人舒服和亲近。那感觉……就像天上的神仙走下来,伸手问你要手上的糖吃,是一种别样的邀请——邀请你成为他的朋友。她仰起头,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那我喂它们吃东西?”“已经吃过了。”成君失望地踢脚尖,却又见陆仁洲在高处插了一面白旗,不一会儿鸽子便四散飞去。她急了,“怎么都走了?”“放它们自己出去玩玩。”“……那你让我上来做什么?”陆仁洲不以为然,“你也可以下去。”“那它们知道回来吗?”成君自动忽略他的话。“当然,它们又不会离家出走。”陆仁洲呵呵笑,意有所指。成君瞪了他一眼,见他转身弯腰走进一扇门,也追了过去,“……它们飞起来的声音真怪。”陆仁洲走到一个窝前停下,随口问,“怎么怪了?”“扑,特特特特特……”陆仁洲笑了出来,斜睨了她一眼,“哪有那么难听。”“就……”成君突然止住声音,又一次捂上嘴。陆仁洲手里抓着一羽幼鸽,小小软软的,毛都没长全,眼睛还半合着。陆仁洲示意成君把饮水器开关拧开,他拢着幼鸽凑到饮水器下面,幼鸽喙部接触到水,竟然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喝。“让我试试。”成君眼睛发光,两只手抓着陆仁洲的胳膊,激动地说,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几分。陆仁洲低头观察幼鸽的动作,过了一会儿说:“把手伸过来。”成君赶紧合住双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陆仁洲把幼鸽轻轻放到她手里,但是手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握着她的手腕,另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小手,纠正她,“不要抓那么紧,小心淋到眼睛。”成君屏住呼吸,眼睛盯着幼鸽,头都快趴到饮水机下面了。她抬头小声问:“要喝多少?”“差不多了。”成君立刻听话地把鸽子放回他手中,陆仁洲又换了新的一羽。两人安静地蹲在鸽舍里,直到把所有光秃秃的幼鸽喂完,阳光慢慢爬上屋顶,一点一点地在他们身后铺散开来,驱走了清晨的寒气,暖洋洋的很舒服。成君好奇地盯着陆仁洲手上的动作,偶尔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譬如,“你见过鸽子尿尿吗”,还有“它没有毛是不是等于没穿衣服?咦,那不是裸奔嘛”。陆仁洲觉得跟小孩子,特别是小女孩,在某些问题的沟通上,还是挺麻烦的……喂完幼鸽,陆仁洲又进了另一间鸽舍,成君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门见,只见他一打开铁门,里边十几羽鸽子“咕咕咕”欢快地叫,有只颈间带蓝的白鸽甚至直接停到他肩上。“为什么不把它们也放出去飞?”成君问。陆仁洲抓了一把玉米递给她,自己转身动作娴熟地给每羽鸽子前的槽里添水,“这些刚参加完比赛,休息两天。”“还有比赛?”“嗯。”“一定很好玩。”成君蹲在鸽舍中间,两只手摊开,学着“咕咕咕”叫了好久,也不见有鸽子落过来。她有些泄气地看着陆仁洲,陆仁洲笑得格外满意,“它们只认我。”她的表情说不清是失望过一点,还是羡慕多一点。陆仁洲撒了一把玉米在地上,鸽子们齐涌上来,他笑着放了点花生粒在她手中,示意她再试试。成君喜笑颜开,扭头看着地上的鸽子,神色庄严地学它们叫,“咕咕咕——”陆仁洲见她不死心,也蹲下来,又一次从身侧托住她的手唤道,“咕——咕咕咕,过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