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染胭脂 日期:2016-06-08 22:34:13
1、作者墨染胭脂是红袖添香文学网站人气作者,创作作品多部,人气超高,粉丝众多,口碑绝佳。2、该作品属于古代言情小说,故事性极强,极具可读性。在古装剧流行的当下,十分受欢迎。3、该作品行文风格轻松幽默,情意绵绵,符合当下大众读者的购买需求。随书超值附赠精美书签1个 新帝登基,一场选妃盛典,缓缓揭开尘封二十余载的宫闱密事……原太后不得老皇帝宠爱,膝下无子的她与丞相狼狈为奸,蓄谋以偷龙换凤的方式让太后假怀孕生子,最后共同夺权。七年后,丞相携着小妾所生的女儿薛玉凝进宫参加老皇帝所布宴席,这庶出小女儿竟与太后独子凌烨宸相遇,凌烨宸正被几名皇子欺负,遍体鳞伤,这时薛玉凝竟挺起小小身板拿起粗树枝子英勇的赶走了恶霸皇子,救下了太后独子。从此,这两人深深种下情种,从此你心有我,我心有你,牵肠挂肚十数载。一场选妃大典,凌烨宸随手点妃,却恰选中儿时倾心的薛玉凝。选妃后他假作不识,伤透了佳人之心。大婚当日,凌烨宸一道皇命下来,将薛玉凝一家数百口性命于这金銮殿上斩首示众。薛玉凝此人幼年遇到凌烨宸,少年深爱凌烨宸,成年只懂爱凌烨宸,却不曾想被凌烨宸夺了身,抄了家,最后唯有死了心。当死心一刹那才知,原来她的一生只有凌烨宸三字,她深思苦想,发觉自己竟不后悔为了这男人而蹉跎一生。破镜难重圆,误会重重的两人是否能够化解冰封的情感最终走在一起。而弱水三千的帝王,终究能否只取一瓢,独宠一人?当卿芳华老去,君却正值壮年,任那姹紫嫣红春花炫目,可能共谱一世平淡安好,共婵娟?
作者简介:
墨染胭脂,红袖添香原创网专职作家。酷爱码字,相信爱情。其笔下的故事缠绵悱恻,蕴含深情,深受读者喜爱。迄今创作有《拱手河山讨卿欢》等三部作品。
目录:
上册?
第一章嫁入宫门
第二章肆意凌辱
第三章代为侍寝
第四章雨夜罚跪
第五章情难自禁
第六章太后邀约
第七章静思园劫
第八章侍寝夜乱
第九章偷窥被逮
第十章保持距离
第十一章醋意朦胧
第十二章不伦之名
第十三章险境脱身
第十四章有意刁难上册?第一章嫁入宫门第二章肆意凌辱第三章代为侍寝第四章雨夜罚跪第五章情难自禁第六章太后邀约第七章静思园劫第八章侍寝夜乱第九章偷窥被逮第十章保持距离第十一章醋意朦胧第十二章不伦之名第十三章险境脱身第十四章有意刁难第十五章身死心死第十六章情深入骨第十七章失而复得第十八章并榻而眠第十九章地宫患难第二十章再见无期 下册第二十一章身怀有孕第二十二章生死未卜第二十三章另嫁他人第二十四章霸道抢婚第二十五章命在旦夕第二十六章夺妻计策第二十七章恢复容貌第二十八章厮守三日第二十九章宫门涉险第三十章铃兰花葬第三十一章休书难拟第三十二章情毒情解第三十三章设计陷害第三十四章捉奸成双第三十五章迫不及待第三十六章满门抄斩第三十七章互相折磨第三十八章临盆在即第三十九章诀别之夜第四十章阔别经年前言第一章嫁入宫门
初春季节,天依旧寒冷,树叶飘零,令西岩国都城平添了几分萧索。
当朝丞相薛晟的小女儿玉凝被选召入宫为妃。这一日,薛晟携薛府上下早早就候在大门口,等候宫里的迎亲队伍。
丞相府一隅,玉凝院落,门里门外均有层层侍卫把守,万不敢在玉凝进宫前有什么闪失。
突然,一抹儿红色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飘然落在院子里。来人是名男子,身形高大,从额头到左脸下方有道红疤,看上去狰狞可怕。
众侍卫把红衣男子层层围在中间,纷纷掏出长剑,指着红衣男子。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丞相府,活腻了不成?”侍卫张诚率先开口喝道。
红衣男子拔出腰间的弯刀,冷声道:“独行人,柳一刀,来此取薛玉凝首级。”第一章嫁入宫门 初春季节,天依旧寒冷,树叶飘零,令西岩国都城平添了几分萧索。当朝丞相薛晟的小女儿玉凝被选召入宫为妃。这一日,薛晟携薛府上下早早就候在大门口,等候宫里的迎亲队伍。丞相府一隅,玉凝院落,门里门外均有层层侍卫把守,万不敢在玉凝进宫前有什么闪失。突然,一抹儿红色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飘然落在院子里。来人是名男子,身形高大,从额头到左脸下方有道红疤,看上去狰狞可怕。众侍卫把红衣男子层层围在中间,纷纷掏出长剑,指着红衣男子。“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丞相府,活腻了不成?”侍卫张诚率先开口喝道。红衣男子拔出腰间的弯刀,冷声道:“独行人,柳一刀,来此取薛玉凝首级。”闻言,众侍卫脸色大变。柳一刀——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无情杀手。传闻他杀人手法狠辣,喜一刀砍下猎物的首级,并且从未失过手。因此,江湖人称“夺命一刀”。只是,这一次,为什么他要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薛家小姐?张诚挡在柳一刀身前,长剑一指,“少口出狂言,有我在此,你休想动我家小姐一根汗毛!”大喊一声,然后飞身跃起,持剑刺向柳一刀心口。“自不量力。”柳一刀嗤笑着,刀光剑影中挥起手里的弯刀,刹那间,只见血珠从刀尖滴落,张诚的头颅便已滚落在地,血从断掉的脖子处如注般向四周喷出。见状,众侍卫大骇,慌忙向后连退数步。柳一刀步步逼近玉凝厢房,众侍卫虽然手持长剑,但却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因为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张诚。厢房门敞着一条小缝,门口粉雕玉琢般的人儿惊恐地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那红衣刺客。丫头冬儿急急说道:“小姐,不要看了,快躲起来吧!”原来这玉般美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家小姐玉凝。玉凝赶紧把房门关上,慌忙地在房间里四下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柳一刀推门进屋,只见两名女子正狼狈地往衣柜里钻,不由面露凶残之色,狠厉地说道:“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薛玉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玉凝无助地蹲坐在地上,裹在红色嫁衣下的瘦弱身躯正因为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冬儿挡在玉凝身前,强抑着心中的恐惧,厉声说道:“你休想伤害我家小姐,不然,我家老爷一定会要了你的狗命。”玉凝不明白,素未谋面,柳一刀为什么要取她性命,并且要选在她入宫的前一刻?“就凭你一个丫头,也想阻止我?”柳一刀的嘴角勾起一抹儿轻蔑的笑意,仅以掌风就把冬儿震出数步之外。随即,冬儿口吐鲜血,应声倒地。“冬儿……”玉凝慌忙爬到冬儿身边,摇着冬儿的手臂,“冬儿,你怎么样?“小姐别怕,不要哭……冬儿会保护你……”冬儿与玉凝说罢,便猛地起身,抱住柳一刀的双腿,又对玉凝喊:“小姐,快跑!”玉凝泪眼模糊,缓缓站起身。“愚蠢的奴隶。”柳一刀运气到手心,抬手朝缠在腿上的冬儿头顶一掌拍下。啊……然而,发出痛呼声的却是玉凝。“小姐,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要救我?”原来刚才那一掌并未落在冬儿头顶,而是被突然冲过去的玉凝挡下,玉凝左肩被击中,肩骨被震断。玉凝已面无血色,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能为救我不顾生命之危,我又怎能弃你于不顾呢?”“小姐……”冬儿哽咽。柳一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本以为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玉凝会哭着逃跑,却没料到她竟有如此胆识,似乎,这个猎物有几分意思。玉凝吃力地坐起身,把冬儿护在身后,怒目逼视着柳一刀,凛然说道:“你要杀的人是我,放过我的丫头。”“跟我走。”谁知,柳一刀却意料外地将玉凝擒在手中,飞快地闪身出了相府。***两刻钟后,城郊客栈。厢房内,玉凝手扶伤肩,缩在床沿上,紧紧盯着不远处坐在桌边喝酒的柳一刀,以及他腰间那把发着寒光的弯刀。方才,柳一刀把她带到这家客栈,将她扔在床铺上之后,就一直独自喝着酒。“宫里有人给我五万两黄金,买你的项上人头。”许久,柳一刀幽幽开了口。乍然听到柳一刀的话语,玉凝很吃惊,竟然是皇宫里的人要杀她,随即疑惑地问道:“宫里?是……皇上要杀我吗?”柳一刀突然生气地把酒杯摔烂在地,猛然起身来到玉凝身前,恶狠狠地说道:“看到我脸上这条伤疤了吗?”玉凝看着他脸上那条三四寸长的狰狞疤痕,微微点点头。“怎么?害怕?我的脸变成这副模样,全是拜那狗皇帝所赐,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不会帮他卖命,要杀你的自是另有其人。”玉凝知道要杀她的不是自己即将要嫁的男人,那个当朝皇帝,而是另有其人,原本紧绷的心,缓缓地放了下来。“知道我为什么不在薛府杀你,而是把你带到客栈来吗?”玉凝警惕地看着柳一刀,没有回答。“因为,在杀你之前,我要解决一件私人恩怨。”柳一刀继续说道。“我们素昧平生,何来私人恩怨?”“两年前,狗皇帝抢我的女人,毁我的面容。”柳一刀眼中的愤怒与仇恨甚是浓重,“这次,宫里有人出天价让我杀你,当我知道我要杀的人是狗皇帝的女人那一刻,我知道,报仇的时候到了。”说着,手指猥琐地划过玉凝白净嫩滑的小脸。玉凝厌恶地别开脸,问道:“你想怎么样?”柳一刀一把把玉凝推倒在床上,冷声说道:“那狗皇帝对我的女人做了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玉凝惊慌地朝床里侧退去,直到后背抵到了墙壁,才颤声哀求:“你不要过来……如果你放过我,我可以让家父给你更多的黄金……”“很可惜,我宁可不要黄金,也要报那狗皇帝夺爱之仇。”柳一刀长臂一伸,把玉凝整个人扯了过来,猛地撕开她身上鲜红的嫁衣,瞬时,玉凝贴身的白色肚兜露了出来。玉凝用尽全身力气极力挣扎,羞愤地捶打着柳一刀,苦苦哀求着,“放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本就想要报复的柳一刀,此刻,又拥着怀中温软如玉的娇躯,让他停手,怎么可能?反而猛地撕烂了玉凝的裙子,甚至一只手开始探向她双腿间……就在这时,一道寒彻骨髓的清冷嗓音响起,“放开她,或者,你活腻了?” 原来,房间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个人。那人一身黑袍,身形挺拔,脸上戴了一张鬼面具,正手持长剑指着柳一刀的咽喉。“你是什么人?”柳一刀暗暗吃惊,他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进入房间,并且即便几步之隔,他也不能感觉到眼前鬼面人的气息,这鬼面人的内力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玉凝赶忙坐起身,拉好衣衫,委屈地将脸埋在膝盖里啜泣起来。鬼面人因玉凝的哭声而眉心若有似无地蹙了一下,随即,淡淡对那刀客说:“要你命的人。”“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夺命一刀的厉害。”柳一刀被激怒,拔出弯刀猛地砍向鬼面人喉头。鬼面人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柳一刀的进攻,还不忘讥讽道:“闻名江湖的夺命一刀,不过如此,真叫人失望。”“不可能!你不可能躲得过我这一刀。”柳一刀不可置信地怒吼着,接着,又砍了第二刀第三刀,甚至使出一招百刀连斩,可皆被鬼面人轻松避开了。几个回合下来,鬼面人已没了耐心,一个旋身,清冷的剑尖便已插进柳一刀心口几分,“你输了。”柳一刀错愕,鬼面人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被鬼面人刺中要害。突然,他挥开胸前长剑,拉过玉凝挡在身前,将弯刀架在了玉凝纤细的脖子上,大喊道:“不,我还没输,放我走,不然我杀了这女人!”玉凝的脖子已然被刀刃划破,她双目圆睁,把最后一丝生的希望寄托在了眼前的鬼面人身上。谁知,鬼面人睨了眼玉凝,随后对柳一刀淡淡说道:“做不到,你必须死。”言下之意,他不可能放过柳一刀。突然,鬼面人吐出两个字:“低头。”只见鬼面人手中长剑猛然划过,玉凝眼前飘过几缕断发,架在她颈项上的弯刀倏然落地,发出闷响,接着,又有东西滚落的声音。玉凝低头的刹那,啊……的一声尖叫出声,倒退数步,瘫软在地上。原来柳一刀已头颅落地,一命呜呼了。多么讽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一刀,竟然就这样被他人如此轻松地取了首级。鬼面人走到玉凝身前,轻轻开口:“你很聪明。”刚才他那句“低头”是说给玉凝的,而她也意会了。玉凝现在想来心里直后怕,“如果,我没有意会你的意思,你那一剑还会不会挥出?”如果她没有低头,那么她断掉的就不仅仅是几缕头发了。“我从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鬼面人抬起玉凝受伤的左臂,上下活动着。“痛……”玉凝痛呼。“忍一忍,骨头错位了,不及时接骨,手臂就废了。”玉凝无奈地点头。鬼面人熟稔地帮玉凝接完骨。玉凝试着抬起左臂,虽还有些痛,但却可以活动自如了。“谢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怎么称呼公子,我好让家父略备薄礼……”“不必,我并非要救你,只是你现在还不能死。”鬼面人冷声打断玉凝的话。“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你不必懂,有人不想让你进宫,而我却偏要把你送到皇帝身边去。”鬼面人语气稍顿,又说:“我已派人给薛府送了消息,不久就会有人来这里接你。”言毕,鬼面人朝门边踱去。玉凝急忙问道:“公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她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鬼面人停下脚步,语气冰冷,“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杀了你。”话音未落,便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玉凝久久地愣在原地…… 鬼面人走后,薛晟将玉凝从客栈接回薛府,玉凝终究还是赶上了宫里的迎亲队伍。而被选入宫的女子除了玉凝之外,还有另外四人。她们分别是:礼部侍郎之次女,尤怜之;太后的两个侄女,陈念柔和陈念巧;还有尚书之独女,刘丹蝶。随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宫后,玉凝并未被安排直接面圣,而是转乘小轿,被人抬到名为新秀阁的院落里。院子里已站了四名女子。玉凝想,想必这几位便是一起被选入宫的高官之女吧。当朝天子不长情,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想必,皇上早已忘了还有她玉凝这等人物了。尚书之女刘丹蝶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难道不知道我们将来的身份吗?”陈念柔:“对呀,这完全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陈念巧:“难道是皇上的哪个女人故意刁难咱们?”玉凝只静静站着听着,并不言语,因言多必失。而年龄最小的尤怜之,也没有说话,只微微蹙着眉头,却好有兴趣地打量着玉凝。院落的门被打开,一个老嬷嬷领着两名宫女走了进来。“老奴苏嬷嬷,见过几位小主。”老嬷嬷礼貌地向几位小主请着安,而刘丹蝶却气愤不已,“老东西,是你让我们来这里的?”“小主叫老奴什么?”老嬷嬷高挑着声音问道刘丹蝶乃当朝尚书大人的独女,一向骄纵跋扈,又岂会害怕一老嬷嬷。于是,仍旧继续说着,“我说老东西,你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吉祥、如意,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苏嬷嬷气定神闲地命令着身后的两个丫鬟随即,吉祥钳制住刘丹蝶的双臂,如意抬手狠狠地甩了刘丹蝶几巴掌。刘丹蝶气恼着道:“你们竟然敢打我?不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改日奏明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玉凝、尤怜之、陈念柔和陈念巧四人心里都十分惊讶,一名当差嬷嬷竟敢这么教训一个主子?“各位小主,老奴奉太后娘娘之命,接下来这三天给你们做宫中礼仪的训导。老奴不管你们在家有多么娇惯,来到宫里都把你们的小姐架子收起来,不然,太后娘娘可是有话在先,老奴可以先斩后奏。要是哪位小主出了什么意外,死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各位听明白了吗?”“明白。”玉凝心底直犯怵,随着众人低声道。苏嬷嬷瞪视刘丹蝶,故意问:“你呢?明白吗?”刘丹蝶虽多有不满,可却敌不过内心的恐惧,连连点头回应,“是,明白。”***午膳时分,众小主被苏嬷嬷召集在大厅内。因为有了刘丹蝶挨巴掌这一前车之鉴,谁都不敢再造次。“各位小主一路辛苦了。如意,给各位小主倒茶。”如意依次给众小主斟茶。苏嬷嬷慢慢绕着餐桌踱步,边走边说:“这茶是属国进贡的上等碧螺春,宫里有位主子素来喜欢喝这种茶。这是老奴给各位小主的一个提示。”几个女子心里都暗暗觉得那位爱喝碧螺春的主子应该就是皇上。这提示怕是要教几个女孩讨好皇上的。苏嬷嬷走到玉凝身后,趁人不备往她手里塞了张字条,然后又开口说道:“各位小主,请喝茶。”玉凝打开手里的字条,赫然几字映入眼帘:茶水有毒,勿饮。玉凝大惊,苏嬷嬷既然只偷偷塞给她字条,这就说明,不能堂而皇之地告诉大家茶里有毒。于是玉凝灵机一动,端起茶杯故意手下一滑,将茶水洒在桌子上,顿时,桌面升起一层白沫。尤怜之最先反应过来,“茶水有毒,大家都不要喝。”可为时已晚,陈念柔已喝了茶。毒性发作很快,茶水刚下肚她就口吐白沫,抽搐几下便死了。玉凝、尤怜之和刘丹蝶吓得抱作一团,而陈念巧则痛哭出声。只听苏嬷嬷说:“来人啊,陈念柔小主不堪训导的严苛,服毒自尽,派人把她的尸首送回家吧。”玉凝脑中一团乱,毒药到底是来害谁的?苏嬷嬷知道茶水有毒,为何还要大家喝茶?为何入宫为妃变得这样诡异?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苏嬷嬷救了她一命。玉凝有种感觉,苏嬷嬷是有意帮她的,而苏嬷嬷是太后的人,那么,是否说明是太后在暗中帮她?当晚,仅剩下四个女子留在新秀阁。苏嬷嬷让几名小主在此培养姐妹感情,不过,四人经历了白天的事情,都没有心情聊天,晚上便早早地各自回房歇息了。谁知,夜半时分,却出了怪事。玉凝睡得昏昏沉沉的,朦朦胧胧间听到女人的啜泣声,以及硬物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不时还有女子的哭喊声传来,“皇上……”“我要见皇上……”玉凝猛地睁开双眼,清醒过来,抱着被褥缩到床角不敢动弹。只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皇上……我要见皇上……”这时候,叩、叩、叩响起三声敲门声,玉凝感到头皮发麻,深夜里的敲门声显得格外刺耳。玉凝壮着胆子问:“谁在外面?”“玉凝姐姐,是我,怜之。”玉凝听到是尤怜之,便舒了口气,下床去开门。尤怜之跑进来抱住玉凝,紧张地说道:“玉凝姐姐,我好害怕,我可否和你一起睡?”玉凝关上房门,拉尤怜之进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才轻声开口:“怜之,你也听到怪声了,是不是?”“嗯,声音好近,好像就在院子里一样,我一个人好怕……”尤怜之有些哽咽。“我也好害怕。别哭,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就这样,两个女孩用被子蒙着头,抱作一团,睡了一夜。翌日晨,早膳罢。苏嬷嬷道:“各位小主有何疑问,尽管问。”刘丹蝶早已没有了昨天的刁蛮模样,反而态度恭敬道:“苏嬷嬷,昨天晚上我四人都听到奇怪的声音,这院子是不是不干净?”她避免说闹鬼这两个字,因为她们四个还要在这里住两夜。苏嬷嬷故意曲解刘丹蝶的意思,“这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扫,可干净得一尘不染呢。你们昨天听到的怪声来自旁边的院落,随我来。”一行人来到一处破落的院子,里面有许多披头散发、表情呆滞、身穿白衣袍的女人。她们一会哭一会笑,嘴里还不时地说着什么。“苏嬷嬷,这里是什么地方?”玉凝不解。“这里是皇宫中最凄凉的地方——冷宫。这些女人也曾深受宠爱过,不过因为惹怒皇上,所以被打入冷宫,你们昨天听到的怪声就是她们的声音。而老奴也想借此,让你们长个心眼,小心陪伴皇上,因为,圣上性情不好揣摩。如果,有朝一日在这里看到你们其中的谁,老奴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苏嬷嬷说着,似乎别有深意地看向玉凝。当然,玉凝不明白苏嬷嬷眼神中的意思。冷宫对面是一个叫做静思园的院子,门紧闭着。院墙上栖着几只尖嘴的白色大鸟,在寒风里悠闲地打着盹。刘丹蝶好奇地追问:“苏嬷嬷,静思园是什么地方?”苏嬷嬷低语:“妃子犯了大错,就会被皇上关到那里去思过,被罚‘静思’是宫中最重的刑罚。”“思过算什么严重的惩罚?嬷嬷不免危言耸听了。与思过比起来,我觉得被打入冷宫才更可怕。”刘丹蝶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苏嬷嬷推开静思园的门,“你们四个随我进来。”玉凝等四人跟着苏嬷嬷走进去,这是个普通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块宽大的白布隔着,只能看到半个院落。玉凝四下打量,她周边不远处,也有几只尖嘴的白色大鸟正在地上啄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苏嬷嬷轻轻击掌,白布后面轰然飞起一群白色大鸟,朝天空四下飞散。“这里怎么这么多大鸟?”不知谁问道。苏嬷嬷吩咐,“来人啊,把白布掀开。”两名侍卫听命便飞身跃起将院中白布掀开,瞬时间,几名女子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原本掩在白布下的院落里有几排高大的十字形木桩,而每个木桩上都有一架尸骨,玉凝意识到,昨晚上听到的硬物碰击的声音,想必就是人骨风干后掉落在地上,和地上的一层白骨碰击的声音。有一些尸体还是血淋淋的,只是尸身被什么啄得残缺不堪。玉凝脑海里突然想到白色的大鸟吃食的画面,她惊恐地抬起眼睛,正好与木桩上一具女尸的眼睛处对视个正着。而那具女尸却突然睁开双眼,玉凝吓得连连倒退几步。那具女尸,不,应该说那女人,她还没有死,只是脸上已残缺不堪,露出森森白骨,她诡异地笑了,冷冷说道:“你不要这样同情地看着我,因为不久就会轮到你们,皇上是个魔鬼,不久你们也会被他遗弃。哈……”那笑声绝望而凄厉。女人的狂笑声使伏在树上的大鸟嗅到了新鲜肉食的气息,一哄而上,扑在那女人身上开始了美餐。刘丹蝶尖叫着跑了出去,之后是陈念巧,玉凝也转身欲逃,可尤怜之太害怕,转身的时候摔在地上,哭了起来。玉凝闻声,赶忙回去把尤怜之扶起来,二人搀扶着跑出去。须臾后,苏嬷嬷对几名惊魂未定的女子说道:“里面架子上的都是皇上以前极为宠爱的妃子,不过这些女人个个恃宠而骄,所以被脱光衣物送来这里静思。如果三天后还能活下来,皇上就会宽恕她们的罪行,不过,院子里常年都养着白色的食肉大鸟,并且从来不喂饱它们,往往来这里的妃子都会成为白鸟的食物。”皇上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玉凝心里怎么也不肯相信。苏嬷嬷挑眉,似是安慰般说道:“只要你们小心伺候,也许不会被送来这里。”陈念巧咂舌,“什么叫也许?难道皇上就没有一个宠爱的人?难道他对所有妃子都这样残忍?”“自然不是,在这宫中皇上宠爱之人有两个。跟我来,我带你们四下走走,熟悉一下宫中的环境。”玉凝和尤怜之拉着手,跟在众人后面。忽听前面一阵呼声,玉凝望去,原来是一池望不到边际的湖水,湖中长满荷花,阳光下,更显得纤尘不染。刘丹蝶伸手想采一朵莲花。“不想死,就不要采这荷花,太后娘娘独享这些荷花。她老人家有令在先,折花者,一律绞死。”苏嬷嬷警告道。刘丹蝶闻言立刻将手缩了回去。“嬷嬷,什么叫‘独享’?”玉凝不能够把“独享”理解成爱赏荷花的意思。“太后娘娘用这些荷花自然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用来食用。用荷花制成糕点,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苏嬷嬷解释道。这时,从湖面传来笙箫鼓乐,一艘奢华的龙舟进入众人视线。“是皇上,船上的是皇上吗?”刘丹蝶大喜。“正是,阳光大好,皇上带恨生娘娘来游湖了。而这位恨生娘娘,就是皇上宠爱的妃子之一。恨生娘娘,你们不要招惹,皇上曾有令,恨生娘娘斩杀妃子,不需要经过他的首肯。在这里我再给你们一个提示,恨生娘娘一向不喜欢皇上喜欢的女人。”玉凝凝望着远处的龙舟,似有一丝失神,船上人影绰绰,舞女衣裙飘渺。他……真的在船上吗?陈念巧又问道:“那另一个是谁?你不是说皇上宠爱的妃子有两人吗?”“随我来。”苏嬷嬷引众人踱去。玉凝又依依不舍地望了眼龙舟,才跟众人而去,却未察觉龙舟深处一双深邃的眼瞳正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须臾,几人来到一座高高架起的、宽一丈有余的拱桥上面,苏嬷嬷说:“各位小主,请往桥下看。”众女子来到拱桥栏杆处,向下望去,桥下的景致真的很美。这是一个像是南方水乡的街道,所有的建筑物都建在水上:石板路、小河,河两边有酒家、客栈、茶馆、玉器古玩店、绸缎店、点心铺,当真和一条街道一样。“这里是锦州街。皇上极宠的另一位妃子——映雪娘娘,来自我国的鱼米之乡锦州。来到宫里之后,常常思乡,皇上不忍,于是大兴土木,命人修建了这条街道。听说,这条街道和映雪娘娘故乡所居的街道是一样的。”陈念巧发出艳羡的声音,“皇上对映雪娘娘真好。我一定要得到皇上的宠爱,成为皇上宠爱的第三人。”刘丹蝶又问:“那为什么……恨生娘娘不杀映雪娘娘?不是说恨生娘娘不喜欢皇上爱的女人吗?”苏嬷嬷轻声解释,“那是因为,映雪娘娘是唯一一个为皇上诞下龙嗣的女子。”玉凝心里一疼。皇上他……已为人父?这天,苏嬷嬷讲了许多宫中的礼仪。晚上玉凝沐浴罢,边往房间走,脑海里边想着几个问题:有毒的茶本来是要毒死她的,只是她被苏嬷嬷所救,而陈念柔则误饮茶水,毒发身亡。只是为什么太后娘娘对自己的亲生侄女不闻不问?冷宫和静思园无不彰显皇上为人的无情,可为何他对恨生娘娘的纵容,还有对映雪娘娘的体贴又都说明他并非无情。多年后,现在的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玉凝带着万千思绪,回到房间,转身关起房门。突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剑猝不及防地横在脖子前,男人的粗喘声在耳后响起,“不要出声,不然我用这把剑刺穿你的喉咙,明白了吗?”玉凝不敢轻举妄动,仅点点头。男子把剑从她脖子上移开,玉凝回过身,见面前男人身穿黑衣并且黑布蒙面,他捂着胸口,手指上都是血,显然受伤了。“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刺客一定在这附近。”“新秀阁的各位小主请把门打开,新秀阁有刺客闯入,我们奉命搜查。”院中响起侍卫搜查的声响。玉凝慌张地看向黑衣人,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而玉凝却下意识地相信眼前的男子并非恶人。她拉起黑衣人的衣袖,来到床边,低声道:“你钻被窝里,外面我想办法应对。”黑衣人眼里闪过错愕,但终究还是跳上床铺。玉凝放下床帏,走去开门。玉凝的房间在最靠近院子门的地方,要搜自然是第一个就搜她的房间。她打开房门,院子里灯火通明,满是侍卫,而她房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侍卫服,英武不凡;另一个是名小公公,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清秀,一副笑脸迎人。“这位小主,我是御前侍卫邢掣,皇上被刺客所伤,微臣奉命搜查刺客,不知小主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邢掣道。玉凝没有迟疑,爽快答道:“未曾见到,我已睡下了,方才听到外面的声响才起身来开门的。”邢掣凝视了玉凝片刻,“为保小主安全,请容臣进去查看一下。”说着,便要迈步进门。玉凝手臂一横,微急道:“放肆,我等是皇上的人,闺房岂是男子任意可以进去的?”邢掣停下脚步,“小主所言极是,在下进去确实不便。”闻言,玉凝稍稍松了一口气。哪成想,邢掣却扭头对旁边的小太监说:“月公公,你去。”玉凝慌了,如果是个阉人要进去查看,她还有什么理由阻拦。“是。”月公公一脚便迈过门槛,欲朝厢房里走去。“且慢。”就在此刻,却有人出声阻止。几人闻声,查看来人,原来是苏嬷嬷。苏嬷嬷走至玉凝门前,礼貌地开口:“邢大人,月公公,不知二位信不信得过老奴?如果信得过,就让老奴帮二位一查究竟。”月公公道:“不必麻烦。”邢掣却道:“月下,相信苏嬷嬷一定不会包庇这位小主的,她一定比咱们仔细。”玉凝隐约觉得邢掣话里有话,意思像是说苏嬷嬷想除掉她。随后邢掣对苏嬷嬷道:“苏嬷嬷请。”苏嬷嬷到房间里仔细搜查了每一个角落,当然,也包括床铺。玉凝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随后,苏嬷嬷回到门前,意味深长地瞟了玉凝一眼,开口道:“小主,还请以后把床铺整理干净,皇上不喜欢邋遢的女子。邢大人,这里没有异样,老奴这就去下一个房间查看。”“多有打扰,这位小主还请早些休息。”邢掣转身欲走。“邢大人且慢。”玉凝道。“何事?”玉凝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皇上的伤势如何?”“小主不必担心,皇上只是手臂受了点小伤,明天你们面见圣上的计划不会改变。”邢掣把玉凝的话理解成她是担心明天无法面见圣上。之后几人便一同朝尤怜之的房间走去。玉凝关起房门,心还在猛烈地跳动着。她站在门后听了很久,直到院子里没有了任何响动,确定所有的侍卫都退去后,才稍稍放下心来。苏嬷嬷又一次救了她。玉凝来到床边,那名黑衣人已起身坐在了床沿上。玉凝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瓶药,这是她治肩伤所用的药。她把药递给黑衣人道:“这药可以止血,抹上吧。”黑衣人接过药,往伤口上撒了些,“来你这里,果然没有来错。”“……你不是无意间闯进来的?”玉凝惊异。“我是特意躲来你房间的。”黑衣人若有所思般回答。玉凝却扑哧一笑。黑衣人挑眉,“你不害怕?”“怕你吗?不,我不怕,如果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那你笑什么?”“我在笑,昨天遇到一个鬼面人,今天又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是不是与皇宫沾上点关系的男子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玉凝打趣地说道。“我一向以真面目示人。”黑衣人说着,就把脸上的蒙面拉了下来。玉凝盯着黑衣人的面容不禁呆住了。“我的脸有哪里不对吗?”玉凝脸一红,知道自己失态了,忙开口解释,“不,没有,只是公子长得真好看,比女子还要秀美几分。”“叫我凌懿轩就好。”黑衣人微微一笑。玉凝甚是吃惊,凌是皇姓,莫非眼前的男子是皇族之人?“你是宫里的人?为何……要刺杀皇上?”凌懿轩把蒙面再次拉到脸上,走到窗边,淡然说道:“我有我的原因。你大可以去告密。”“我不会告密。虽然不知道为何,可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凌懿轩低语:“你是个有趣的人,我已期待下次和你见面了呢。”“你伤害皇上,是皇上的敌人,那么也就是我的敌人,下次我不会再包庇你。”玉凝认真道。玉凝突然想到鬼面人那句没有丝毫情感的话“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杀了你”。不禁黯然神伤道:“还是说,凌公子下次见面也要杀了我?”凌懿轩认真思量后却说:“正相反,我会保护你。”“保护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在我找到答案之前,我都会保护你。”玉凝还想再问些什么,只是,这时候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玉凝转头看着门的方向,警惕地问:“谁?”“玉凝姐姐,我一个人睡害怕。”玉凝听到来人是尤怜之后,回头想让凌懿轩先走,却发现窗户已打开,而凌懿轩早已不见了踪影。玉凝把尤怜之迎进来。两个女孩躺在被窝里,露着小脑袋,说起了悄悄话。“玉凝姐姐,明天就要见到皇上了,我好紧张。你说皇上会喜欢我吗?”玉凝看着尤怜之希冀的小脸,安慰着她,“怜之这么漂亮,皇上当然会喜欢你。”“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尤怜之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天真地问。玉凝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午后,便甜甜地回了一句:“有。”尤怜之一时来了兴趣,爬起身,继续追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呀?”“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时时见到他,即便那人不在身边,你也会时时想着他。为了他的开心而欣喜,为了他的哀伤而难过……”“姐姐,你懂得好多哦!”尤怜之受教般说道。玉凝脸色嫣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臭丫头,是你先问我的!快睡觉啦,明天还要起早。”这一夜,外面依旧是女人的凄惨哭叫声,还有骨头碰撞的声音,不过两个女孩在一起作伴,倒也没有觉得害怕。翌日。怪事接着发生。尚书之女,刘丹蝶在房里悬梁自尽,并留下遗书注明:她是自杀,而非他杀。仅剩下玉凝、尤怜之和陈念巧三人去养心殿面圣。殿外,苏嬷嬷对刚刚下轿的三名小主说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宫中的情况你们现在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了。接下来你们的命运如何,就看你们自己了。另外,我再给你们一点提示,如果皇上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就是要你今晚侍寝的意思。”这时,大殿传唤,“皇上有旨,宣各位娘娘觐见。”陈念巧第一,尤怜之第二,玉凝最后,三人就这样一字排开,朝大殿里走去。苏嬷嬷突然拉住玉凝的手臂,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记住,一会儿进去,千万不要直视皇上的眼睛,不然就是死罪。”玉凝心中一紧,这是苏嬷嬷第三次帮她。苏嬷嬷是太后的人,想来的确是太后在暗中帮她。进人养心殿内,三名女子跪在下人准备的软垫上。玉凝虽低着头,可她知道几步之外宝座上的男人,就是他——当朝天子凌烨宸。“抬起头来。”一个好听且威严的男声在大殿中响起。玉凝心里一阵紧张,这是十年后,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不能否认的,只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便已卷起惊涛骇浪。缓缓抬起头,凌烨宸身着一袭黑色锦袍,金色的龙纹彰显至尊霸气和威武张扬。他慵懒地斜靠在龙椅上,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玉凝无奈一笑,原来对同一个人可以动心两次。凌烨宸并非独自一人,他脚边软榻上,侧卧着一名娇美的女子。女子身着红色薄纱,像只慵懒的猫,妖冶得如同狐媚。她柔弱无骨地卧在凌烨宸的腿上,把玩着凌烨宸腰间悬挂着的龙纹玉佩。玉凝心想:这女子的地位不一般。凌烨宸站起身,缓步踱来。先在尤怜之身前停住脚步,轻声言语,“素闻礼部侍郎的二女儿有西岩国第一美人之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尤怜之忙细声回应,“谢皇上夸奖。”凌烨宸之后踱步到玉凝的身前。玉凝低垂眼脸,直到凌烨宸抬起她的下巴,她都自始至终低垂双眼。玉凝如此这般,不单单是因为苏嬷嬷交代不能直视他的双眼,更因为她怕从他眼中看到打量陌生人的神色。凌烨宸静静打量着玉凝,之后放开她的下巴,未作言语。玉凝心里失落,他果然还是忘了她了。凌烨宸来到陈念巧身前,开口询问:“母后的远房兄长,家有一对双生女儿,怎么不见另一位?”陈念巧忙磕头,按照苏嬷嬷交代的回答,“姐姐身染疾病,昨日病终了。”凌烨宸扶起陈念巧来,“真可惜,朕还想如果有一双美人伴在左右,倒是一桩美事。”陈念巧红着脸飞快地睥向凌烨宸的脸,只这一眼,她便已心慌意乱,“皇上,妾身以后一定代姐姐好好侍奉皇上。”凌烨宸柔声,“如此甚好。”下一刻,那妖冶的红衣女子走到凌烨宸身边,推开陈念巧,而后倚在凌烨宸怀里,娇嗔着言语,“皇上,臣妾不喜欢这个女人。”凌烨宸嘴唇微微勾起,玩味一笑,他手指轻抚妖冶女子的绝美脸颊,宠溺地说道:“爱妃既然不喜欢,那朕自是不能留她了。”陈念巧听罢,不由得脸色大变。加上玉凝和尤怜之,三个女孩子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恨生。陈念巧慌忙跪地,连忙求饶:“皇上饶命。”凌烨宸语气颇为揶揄,“家有恶妻,朕也爱莫能助啊。”玉凝紧紧攥着手,难道皇上真的如此纵容恨生娘娘?仅因她一句不喜欢,就要杀陈念巧?更何况,陈念巧还是太后的侄女,难道皇上都不用顾忌和太后的母子感情吗?“皇上好坏,人家才不是恶妻。”恨生娇嗔,随即走到皇帝身近的御前侍卫邢掣身边,“邢大人,你的剑借我一用。”邢掣脸色颇为郁结,他这把剑不知被恨生娘娘借去了结过多少妃子的性命了,无奈也只能抽出长剑递给恨生。恨生用剑尖托起陈念巧的下巴,满是厌恶地说道:“丑死了,就凭你也想伺候皇上?你说我是一剑刺到你心脏呢?还是先毁你的容,然后再慢慢折磨你?”陈念巧满脸恐惧,连连摇头,“不要杀我,我姑姑是太后娘娘,你杀了我,她不会放过你的。”恨生一巴掌打在陈念巧的脸上,骂道:“我最恨别人威胁我,管你姑姑是谁!”言毕,便双手握住剑柄,一剑刺穿陈念巧的心脏。只见陈念巧口喷鲜血,眼睛不可置信地恐怖圆睁,不一会就毙了命。玉凝和尤怜之吓得尖叫出声,看着眼前陈念巧的尸体,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凌烨宸低笑着把恨生拥在怀里,“现在开心了?”眼尾却睥向颤抖不止的玉凝。恨生鼓起腮帮子,佯装生气,不理凌烨宸。见那陈念巧的血粘在她的绣鞋上,便调皮道:“臣妾的鞋脏了,皇上帮臣妾擦。”在场的丫鬟奴才一向知道皇上纵容恨生娘娘,可听到这话,还是吃了一惊。世人有谁有胆量让皇上帮其擦鞋?玉凝愣在当场,恨生娘娘当真如此放肆?然而,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是,凌烨宸闻言却缓缓蹲下身,准备用衣袖帮恨生擦拭绣鞋。玉凝看着这一幕,心里不免有种酸涩,难道他爱恨生已到这种地步?尤怜之突然出声,“皇上不要!皇上乃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帮一个妃子擦鞋?”凌烨宸颇为意外地打量着尤怜之。尤怜之正巧望进皇帝的双眼,她如同见到稀奇之物般,心底一震,皇上的眼睛怎是琥珀色的?而且她根本无法移开视线,仿佛被那双眼眸吞没了心智一样。玉凝察觉到尤怜之的异样,忙拉她的衣袖道:“怜之,快低下头,不要看皇上的眼睛。”尤怜之却好似已经入魔了,根本不为所动,死死地盯着皇帝的双眼。凌烨宸显然不悦被人这样逼视,确切地说,不仅仅是不悦,更是盛怒。恨生幸灾乐祸般说道:“这下,有人要遭殃了。”凌烨宸冷冷勾起嘴角,吩咐道:“月公公,赐毒酒。”“是。”月下捏起尤怜之的两颊就要灌毒酒。玉凝挥手把酒杯打落在地,将尤怜之护在身后,“皇上请开恩,怜之不是故意要冒犯圣驾,还请皇上念在她本是好意的份上,饶她不死。”凌烨宸眼底升起玩味之色,高挑眉毛、勾起嘴角反问:“朕为何要听你求情?”“因为皇上是贤明的君王。怜之虽是皇上的妃子,但也是皇的子民,臣妾相信皇上不会伤害自己的子民。”凌烨宸甚是不屑,像是要故意为难玉凝一样回了一句,“好牵强的理由。不过,朕给你个机会,你和你身后的女人只能活一个,你怎样选择?”玉凝低下头,坦诚直言:“回皇上,臣妾不想死。但臣妾也不能不顾怜之,所以,请皇上开恩。”“有意思。”凌烨宸把一边看好戏的恨生拥在怀里,“恨生,你来帮朕出个主意,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处理不好,可就要背上不爱子民的罪过了。”“皇上,这样如何?让臣妾打丞相家千金五鞭,要是她还活着呢,就饶了她们二人,要是她被我打死了……”恨生眼里闪过狠毒之色,“那就送她身后那女人一道见阎王。”凌烨宸的目光落在玉凝单薄的身体上,“这样的条件,你愿意接受吗?”“玉凝姐姐救我!”尤怜之哭着祈求。玉凝咬咬唇,勇敢地望进凌烨宸眼底,坚毅地答道:“臣妾接受。”凌烨宸冷声,“来人啊,把鞭子呈上来。”随即,宫女呈来鞭子。恨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啊,丞相家千金,我忘记给你介绍了,我手里的鞭子是命人专门定做的,我给它起名叫牙鞭。”玉凝抬眼便见恨生手中的鞭子上布满锋利的刀片。恨生把玩着手中的牙鞭,“好心”解释着:“之所以叫牙鞭,是因为鞭子打在身上,刀片会陷在肉里,轻轻一捞就能拽下你身上的肉来。这鞭子制好还没用过呢,你是我第一个试验品,真是恭喜你啊。”玉凝不禁手冒冷汗,她刚才还在想,自己身子虽弱,可五鞭子好赖应该好可以承受得来。可如今,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但为了两个人的性命,她无奈,也只能赌一把。嗖一声,恨生猛地扬起鞭子。“且慢。”这两字却是出自皇帝之口。“皇上,你……何以出声阻止?”恨生心底一酸,难道皇上不舍?玉凝心里一暖,他……或许还记得她。凌烨宸目光锁着玉凝,缓缓开口:“来人啊,帮丞相家千金把棉衣退了。”玉凝苦笑,心里酸涩极了。他让恨生住手原来并非不忍,相反,却是让她把棉衣褪了。褪了棉衣,打得才会更痛,他的恨生才会更开心,是吗?原来,他爱恨生已到了这样的地步,她玉凝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两名宫女动手脱着玉凝的棉衣。玉凝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因为是他要打她,所以,她就让他打。她固执而又略带绝望地认为,只要他开心就好。现在,玉凝仅着一件单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恨生鞭子猛地挥下,刀片切到皮肉里,再猛地一拉扯,衣服连带着血肉便被硬生生撕了下来。玉凝紧咬下唇,努力强迫自己不叫出声。第二鞭落在身上,她已经疼得趴在了地上,鲜血已浸染了她白色的里衣,背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伤口叫人触目惊心。玉凝紧攥着拳头,指甲没入肉里,划破了手掌心。尤怜之哭着哀求,“皇上,求您开恩,饶了姐姐,求求您。”几名宫女把尤怜之拖到一边。恨生抬起鞭子再次猛然挥下,这是第三鞭,玉凝背上的伤口已深可见骨,她额头上满是汗水。玉凝心中暗自较劲,她一定要活下来,不然,非但救不了尤怜之,而且两个人都得死。接着是第四鞭,可恨生才刚抬起来手,凌烨宸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恨生调笑道:“皇上,这次又是为何?莫不是看着血肉模糊的女人,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