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箫声 日期:2014-03-29 10:21:29
清河宫外夜色如墨,一封八百里加急军报打破了静谧,她的准皇夫流云拥军叛离。
郁葱的树荫下,出身将才世家的俊美青年慕枫咄咄逼人地对她说,“请陛下下嫁”。
为了挽救内忧外患的东唐,她应允了这桩没有爱情只有交易的荒唐婚姻。
从此,他们既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也是这天下最疏离的一对儿。
一座江山,两份爱情,三人心事。一梦醒来,原来,她早就爱上了枕边之人。
一代女皇与绝代武将之间的婚姻是步步为营的深渊,还是共赏江山如画的佳话?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那么,沧海桑田我只等你。
作者简介:
月下箫声,吉林长春人,新锐作家,作品风格多变,结构逻辑严谨,文字娴熟,感情真挚动人。想过简单的生活,走自己的路,于行云流水间,来去自在,于文字中,惬意畅快。已出版作品《恍然如梦》上下册、《江湖》、《九月少年蓝》等。
目录:
序章
第一章有女初长成
第二章风雨飘摇时
第三章安平乱
第四章承继大统
第五章爱恨一线
第六章情深缘浅
第七章身不由己序章
第一章有女初长成
第二章风雨飘摇时
第三章安平乱
第四章承继大统
第五章爱恨一线
第六章情深缘浅
第七章身不由己
第八章内忧外患
第九章始知相忆深
第十章相濡以沫
第十一章风雨携手
第十二章最后一战
尾声
番外一锦瑟年华谁与度
番外二只愿君心似我心
番外三皇太子的烦恼
她深爱的人,不能爱她。深爱她的人,她不敢爱。幸好风雨过后,繁华尽头,有良人归来,成就了一曲荡气回肠的烽火佳人之歌。——新浪微博融乐乐
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前者教会我们什么是爱,后者陪伴我们走过漫长的一生。永宁、慕枫、流云三人之间的爱情,虐心而又温暖!——晋江读者叶知绿
一个生在帝王家的女孩,用纤纤花季撑起了整个风雨飘摇的江山,需要多大的勇气?一个生在被妄夺了兵权的武将之家的俊美少年,付出所有只为守护儿时记忆中的那个女孩,需要多大的信念?《朕本佳人》让我读到了勇敢、真爱和相守……这些宝贵的东西。——百度贴吧萤火虫
天牢里漆黑不辨时辰,她只能靠听的,守卫换过两班,该是午夜了,慕家军到了,有没有攻进城来呢?她猜测是没有,不然她就不能这么逍遥地待在这里了。
可是慕枫会攻进城吗?他会来救她吗?慕家是武将,即使没有皇夫的身份,也一样可以凭借军权和战功获得显赫的身份和地位。慕枫是个骄傲自负的人,怕是更喜欢凭自己的实力得到的一切吧,那皇帝是谁,对他来说,又有什么不同?
安平乱的时候,慕家不就曾袖手旁观吗?她又凭什么一直以为,只要守住京城,他早晚会回来救她?凭那混乱的新婚之夜,凭那些让她心生向往的信件?
她在黑暗中将身子团得更紧了一些,忍不住又想到唐念之,他去调兵,必然也是危机重重,皇位之争,成王败寇,她继位时间又短,和先皇在世时自然不同,怕是各地的军政大员都是在观望,一个不好,怕是唐念之现在已有性命之忧,总是她害了他。
想到这里,她只想苦笑,她果然就不是当帝王的材料,这三年的殚精竭虑,没换来百姓的丰衣足食也就罢了,反而弄得东唐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真是死了也没脸去见皇爷爷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外界的感知就弱了,等到她听到重物倒地发出的沉闷的扑通声时,只以为是饿到幻听了。
可是,紧随其后,那快速移动过来的脚步声,总不会听错,永宁诧异地抬头,只看到一道黑影已经站到了牢门口,银色的剑光一闪,锁链落地,那人已经一把拉开牢门,遥遥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你是谁?”敌友难辨,她没有动,而是轻声问。
“陛下猜呢?”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明明是这样危险的时刻,明明是这么又脏又臭的地方,可是他说话的语气,甚至站立时悠闲的姿态,却都好像这些外在的环境统统不存在一样,他还是那个在郁郁葱葱的树荫下,傲然对她说“请陛下下嫁”的俊美青年。
“慕枫——”永宁不知道怎么来描述她这一刻的心境,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原来不过是人的一念之间,这一刻,她也忘了她还身在天牢,忘了李瑾裕的叛军还占据着平京城,她只觉得眼中酸涩难挡,他来救她了,他真的来救她了,她来不及想任何事,身体更快于大脑,猛地站起来,一头扑进慕枫的怀里。
黑暗中,她看不到慕枫的神情,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抬起左手,精准却又重重地握住了她的胳膊,似是扶住她唯恐她摔倒,又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拒绝,他拒绝了她的靠近吗?
前一刻刚刚看到光亮的心,又悄无声息地沉了回去,她怎么忘记了,慕枫虽然是她的丈夫,可是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夫妻,他们的婚姻里,从来不曾有过半点情爱,他们甚至彼此并不熟悉。
从前她还高高在上的时候,他或许还愿意对她虚与委蛇,所以会给她写来那么多文字温暖的信,可是如今,她已经是阶下囚,她怎么就那么笃定,他是来救她的呢?
身子在黑暗里僵住了,永宁忽然觉得这天牢里好冷,那深重的寒意,在她不知不觉中好像早已经侵入了她的肌肤、她的骨骼当中,到了这个时候,连她的心好像也被冻住了。
一寸一寸,她的指尖从他胸前的衣服上滑落,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自我解嘲般地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该在北边吗,让我想想,慕家军骁勇善战,你们这时——这时该到定州城下了吧?”
“先出去再说。”慕枫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仍旧牢牢地捉住她的胳膊,转身快步往外走,永宁跟不上他的步子。
事实上,她团着身子太久了,腿早就麻木了,这时不过踉跄走了两步,双腿一软,已经跌了下去。
“不能走了吗?”慕枫不得不停下脚步,略想了一下,已经俯身将永宁抱起,不管不顾地往肩上一搭,脚下轻点,掠到了几丈开外。
这连月征战,他也瘦了一大圈,永宁被他生硬的骨头顶在胃上,随着他的奔跑跳跃,疼得汗都下来了,只是一声不出。
慕枫走得极快,她只能看见脚下晃动的地面或是屋脊,耳边听见很多人杂乱的喊叫声,好像有人发现了她被救走,然后有人向他们追过来,很多箭也向他们的方向飞来,慕枫脚下并不停顿,可是他扛着她,到底渐渐地被后面的人追上,再然后,更多的黑衣人从黑暗中忽然跳出来,挡住了那一波又一波的追兵。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只觉得心渐渐平静下来了,可是闭上眼睛,疼的感觉又变得更清晰。
就这样一直跑到东方有些破晓,背后所有的声音才渐渐远离,天地间变得灰蒙蒙的时候,眼前一片营帐,到底映入眼帘。
“枫儿!”
“陛下!”
“将军!”
很多杂乱的声音一股脑地扑了过来,慕枫到底停住了,将永宁放下。
刘浩聪、沈清南、刘达、慕小姐……很多熟悉的人影在眼前晃动着,永宁却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罩在了一个通透的容器中,明明看得见他们所有人,却听不清他们的声音,而下一刻,她已经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营帐里,一盏油灯幽幽地放着光,沈清南正坐在临时搭起的小榻前打着瞌睡,永宁撑着身子坐起来,听到声响,沈清南身子一晃,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四下看了看,永宁问。
“这是京郊。”沈清南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永宁,轻声问,“陛下,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军医说您太累了,所以昏睡不醒,您自己觉得怎么样?”
“没事,我睡了很久吗?”永宁轻轻摇了摇头,就要下床,只是四肢无力,刚站起来就不住地摇晃,沈清南连忙扶住她。
“你睡了一整天了,吃点东西吧,有馒头。”平京城被围,沈清南瘦了大大的一圈,以前最是讲究吃食的人,这会儿提到馒头,居然也不觉得粗陋了。
“倒不觉得饿,等会儿吧,慕枫呢?”永宁看了眼旁边小桌上的馒头,至少两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奇怪的是,看到食物,她反没有饿的感觉,只觉得胃里满满的。
“应该在他自己的营帐里吧,”沈清南说话直来直去惯了,今天却罕见地露出了点为难的神情,半晌还是说,“陛下先吃点东西吧,身体重要,平京城还等着您去收复呢。”
“朕记得东城门被叛军炸毁了,怎么没有趁着城门和城墙没有恢复的时候攻进去?”永宁有些诧异了,用兵之道,贵在神速,慕家军已经兵临城下,叛军又没有城墙依仗,慕枫没道理不攻进去呀?
“不怪大将军的。”沈清南嘴角微微颤抖,深吸了口气才说,“我和浩聪按陛下的旨意,带着玉玺趁乱逃出城后,就遇上了赶回来的大将军,可是当时陛下陷落在李瑾裕那个逆贼手中,大将军投鼠忌器……”
“他一刻都没停地趁乱混进京城,救了陛下出来,可是还没来得及整顿兵马,李瑾裕大概就发现了陛下已经脱险,竟然……竟然……”他竟然了半天,才红着眼睛说,“那逆贼,竟将老将军的遗体挂到了半毁的城楼之上,派重兵看守,一边加固城墙,一边还……还将慕家以及一些慕家军将领在京中的所有家人都捉了,就捆绑在东城门门口,背后架着那门波斯大炮。”
“给我馒头。”永宁沉默了良久,抓过沈清南递过来的馒头,大口吞咽,中间噎了几次,感觉着馒头滑过食道带来的巨大撑裂感,好像才能缓解一下胸口因为刚刚的消息而产生的沉重的压力与悲……